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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理解,因为我不爱他。”
“可你爱你的情报工作。为了你钟爱的革命事业,你必须学着接受他。”
“我心里只有科索夫,不可能再装进另一个男人。”
“科索夫已经牺牲了,你不能独身一辈子。”
“是日本人击落了科索夫的战机,等把日本人打败,替我心爱的人报了仇,我才能考虑个人的感情之事。我到黑虎镇去,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为打败日本人而搜集情报,其他我什么也不相信。”
“你只有同罗长虎结为夫妻,才能掩护你更好地完成任务,才能尽快地打败日本人。打败日本人是科索夫的心愿。为了实现他的心愿,你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同罗长虎结婚,我想不通。”罗丽娅赌气地摔门而去。
雷恰洛夫上校生气了,对卫兵大叫一声:“把她拉回来,关她禁闭,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关禁闭的第三天,罗丽娅想通了,想通了,就按照组织制定的详细计划,通过不易察觉和怀疑的途径,与黑虎镇的罗长虎取得了联系。之后,她陆续给他写了四封信。
第一封信,她向他介绍了她从武汉机场回国在邮电局工作的况。按规定她不能告诉他去上海工作过的实情,邮局的工作情报况当然是精心编造的。
第二封信,她向他谈到了她与他在苏联情报中心训练期间和在武汉机场工作中建立的友谊,无意间流露出了对过去共同生活的惜恋之情。同时,也不可回避地谈到了她对前男友科索夫的怀念。
第三封信,她明显流露出了孤独苦寂的心情,使他明白,她每天过得很痛苦,在邮局的工作也不如意,经常受到领导批评。这些年,东奔西走,也没有结识上能说知心话的好朋友,生活实在没意思。只有通过书信向他这个最亲近的异性朋友说说心里的烦恼。
第四封信,她有意问他现在有无妻室,她想过江去那边散散心,同他叙叙旧,并用大量笔墨表达了她是如何喜欢中国,喜欢曾经待过的武汉,喜欢经常隔江而望的黑虎镇。末了的几十个字至关重要,隐约写出了对他这个相知相熟男人的喜欢和思念。
几天后,她收到了捎信人带来的罗长虎的亲笔信。严格讲这不叫信,而是一张纸条,上面简明扼要地讲明请她过江相聚。他指定的过江方式是界江两岸恋人常用的约会方式。过江时间、地点、约见暗号也写得非常清楚。
罗丽娅按组织意图编造的四封信,终于引罗长虎踏上了她不甘愿的感情之路。
她把那张纸条送给雷恰洛夫上校,独自一人到江边。在夏日晴朗的天空下隔江远眺,她看见了对岸的山麓和村镇,看到了自己将要身临的村镇生活。
对岸江边,一个姑娘正划着小船在江中起鱼挂子。她看不清那姑娘的神情是喜还是忧,但姑娘的肢体语告诉她,此时此刻,她与她的心是一样的。
一艘日本鬼子的快艇故意与小船擦肩而过,差一点把那姑娘掀翻到江中。姑娘冲远去的日本鬼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罗丽娅感到,那姑娘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她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很差,胡思乱想,幻觉不断。实际上,远在对岸江边的那划船人是男是女,是难以分辨清楚的。只是感觉到那是个姑娘那姑娘就是她。
这是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罗丽娅来到江边,用松明子点起一个火把,高高举过头顶,不久另一侧江岸上也出现了火把。她手握火把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对岸的火把就上下拉动了三个来回,作了回应。
罗丽娅划起一叶江上渔民遛网用的舢舨,把火把插到舢舨头,向江心靠近。她现对岸的火把已经先于她向江心快速移动。
“罗丽娅,与你在水一方的恋人去会合吧。记住,你与那罗长虎现在是热恋中的人,演得一定要像那么一回事。如果碰上日本人的巡逻艇,千万不要惊慌。中国青年与俄罗斯姑娘恋爱,日本人不敢轻易干涉,他们怕挑起国际事端。记住了?”岸上传来雷恰洛夫上校低沉的声音。
罗丽娅擦了一把满脸的泪水,没有回答上校,只是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雷恰洛夫上校叹了一口气,离去。
江心中,两船贴近。在火把的映照下,两个青年脸红红的,相互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久违了的朋友,心中的思恋,现在就在眼前了。罗长虎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那双向往已久的柔软纤手,把她拉到了他的桦皮船上。
这双手,早在几年前发报训练中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当初,他欣赏罗教官的发报技术,就是从欣赏她那发报时优美手姿开始的——晨曦照耀下之纤秀手腕,汗须金黄,凝脂素白,玲珑剔透,上下拱动,宛若鲜活绝妙之艺术品。淡粉五指,柔立键上,如舞蹈小人竞相比美。拇指丰润之统领上下,中指砥柱之千锤百炼,食指无名之通灵协作,小指娇艳之逢源左右。颗颗金币大小的发报机键上演绎出无尽风流,此乃金手指也。他赞美方寸之上的奇俊腕指,更倾慕拥有如此腕指之人。几年之后的今夜,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抓住了过去可望而不可及的金指腕。他久久地抓着,合情合意地抓着。
罗长虎在心里大喊着:这双手,终于被我所拥有了。
罗丽娅挣脱开那双粗糙的手,迸出了一句刚说完就感到是废话的话。
“我写给你的四封信都收到了吗?那些都是我亲手送给捎信人的。”
“每收到一封信,我就失眠一夜。我把我俩相处过的日日夜夜想了个透。”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用老想着。今夜见到你,我挺高兴的。”
“我更激动我们武汉分手后,我是越来越想你了。正当想得实在受不了,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收到了你的来信。我一直有这个念想,我们一定能走到一起,一定能结合在一起。”
“谁说同你结合了?我信上说过这话吗?”
“信上没说,可我感觉你会从心底深处接受我的。是吗?”
“谁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你,换换环境,在你们镇上散散心。这两年我心里挺苦的。”
“我理解。我们在一块儿你会快乐的。我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
他又一把抓住了她的那双手,并往怀里拉她。她似乎笑了一下:“你别这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呀。”这时,俩人同时听到了远处传来“嗡嗡”的马达声。他们知道是日本鬼子的巡逻艇过来了。
于是,俩人赶忙收鱼挂子。这鱼挂子是罗长虎事先下在这儿的。
巡逻艇刺眼的探照灯,在他们的桦皮船上来回晃着。
罗丽娅悄声说:“我们要装得像一对约会的热恋人。”这是雷恰洛夫上校反复叮嘱过的。
罗长虎一听此,就不失时机地探身过来搂她。她却嬉笑一声,一闪身,顺手推了一把,他就扑到了江里。她早闻他的极好水性,并不担心他的安全,便自顾自地收着鱼挂子。
她一边收着,一边故意用生硬的中国话,夹杂着俄语,大声喊:“喂,你就在江里给我抓几条大鱼上来,不然我让你在水里泡一夜。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然而,水面静静的,好大一会儿不见罗长虎露出头来。这下,她没了主意,急得直跺船板,大喊:“罗长虎,你在哪里?快出来呀。”
任凭她怎么喊叫,依然不见动静。
她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次,一半是担心地真哭,一半是演给日本巡逻艇看的。
哭着哭着,她抬起头,隐约发现远处一条舢舨向她漂来,但上面并没人影。她这才想起,刚才他俩只顾说话,那舢舨顺流而下了。她这才知道好水性的他被推入江中后,去追那舢舨了。
她心里有了底,又哭喊起来:“你个大龟鱼。我要让你爹用鞭子抽你,我要放狗咬你,我要用蟹夹子夹你。”
她拿起渔挂子,等在船边。一会儿,舢舨悄悄靠近了她的船。罗长虎露出了水面,她准确地罩住了他的头。待他连声求饶后,才放他上船。
巡逻艇的灯光一直在不间断地扫照着他们。他喘着粗气,毫不掩饰地脱下湿衣拧干。他仅穿一条裤头呈现在她的面前。灯光和火把的光亮,映照着他大幅度上下起伏的发达胸肌,闪着让她心颤的油亮。
她惊恐地一会儿看着鬼子的巡逻艇,一会儿盯着眼前没羞没臊地向她靠近的他。
她脸色晕红,不知所措,手里起出的鱼挂子又“刷刷”地掉进了江水中。
他低声说:“我们必须装得像两岸偷情的恋人,你要用俄语同我打闹嬉笑。不然,他们会上来找麻烦的。”
于是,她用俄语慌乱地说:“你这不要脸的,快穿起衣服。”
片刻,他却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心里明白,他在巧妙地借用日本巡逻艇的威胁,对她实施着进攻,释放着对她长久以来形成的难以隐忍的思恋情绪。
由于紧张,她额头上浸出汗珠,心头好似小鹿般乱撞。她几乎就要窒息了。
在她急促的喘息中,他头脑中渐渐没有了黑蓝的夜,没有了虎视眈眈的日本船,起伏晃荡的渔船也已不存在。
日本鬼子的巡逻艇并没有被他们直白的情爱行为所“羞”走,艇上的日本兵也没有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那艇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艇上的日本兵用望远镜观看了一个中国青年与一个俄罗斯姑娘相亲相爱的过程。这对人相拥亲吻的举动,一直在艇上灯光的笼罩之下。日本兵没有大声叫喊和狂笑,他们怕惊散了这对痴情的异国男女青年,搅了这场难以看到的好戏。
那一刻,野性的罗长虎忘了,全然不顾周围的情况,仅有醉心做这一件事的念头了。而罗丽娅虽然也有些眩晕,头脑却还清醒,极力做出反抗。她知道,日本人像狼犬一样的德行,只要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咬住,就死也不会松口。然而,在这个野蛮得有些丧失理智的男人罗长虎面前,她所想的一切都毫无用处。
她把船头的火把蹬入江中。她的心里,狂风在呼啸,在怒号,在咆哮。她用尽全身力气,提起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小腹部。他疼痛地跳将开来。
罗丽娅这个俄罗斯姑娘的美妙形象,深深地刻在了艇上那些年轻雄壮的兵士们的脑海里。他们充分领略了俄罗斯美女绝妙的身段,领略了中俄男女青年江浪上幽情的壮丽图画。
舰艇缓缓向桦皮船靠近,就要贴上他们了。罗丽娅大喊一声:“要撞上了。”罗长虎这才现危险的来临。他俩慌乱地划起了小船。
罗长虎急火火地说:“我俩演的戏没有起到预想效果,日本人要使坏了,快逃吧。”她狠狠地在他胸肌上拍了响亮的一掌,非常生气地用俄语骂:“你个大混蛋,大蛮熊,我要扒你一层皮。”艇上有人甩下锚钩,想勾住小船。罗长虎划船躲闪着,试图逃走。锚钩打进了他的船板,拉着向舰艇靠去。艇上鬼子狂叫:“俄罗斯花姑娘的干活,抓上来的有。”
罗长虎愤怒至极,抡起两斤重的渔钩子甩向艇上的日本兵,却没能打上去。
眼见桦皮船就要撞上舰艇,罗长虎拖着罗丽娅一跃扎入江中。
随即桦皮船被舰艇撞碎。
罗长虎拉着罗丽娅向苏方一边游去。她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意,极力配合他。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脱离日本人的堵截。
过了江心,就是苏联的水域。日本人没敢过来追赶。
罗长虎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