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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西班牙人提供的帮助不但很有限,而且他们还要在这种帮助之中占有超额的利润,叶名琛也只能把希望尽可能放在免费的俄罗斯军火身上,但是俄罗斯人的资源毕竟有限,现在他不得不寻求西班牙人的支持:“抚台,告诉他们,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军火,只要他们能运过来军火,不管多少吨,不管多少船,我们都出开价了!”
柏贵吃了一惊,这位总督大人今天是怎么了,而站在一侧的广州将军穆特恩就开口了:“如此一来,那是恭喜昆臣了!”
昆臣是叶名琛的表字,而叶名琛则是淡然一笑:“想不到将军大人也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柏贵一向与叶名琛不和,事事拆台,一听这话就急了:“宪台,您说句实话吧!”
“我封王了!”叶名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也有这一日啊!”
封王?柏贵差一点就跳起来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叶名琛干了什么,居然也有封王的一日,而一旁的穆特恩说道:“我也是从红贼那里得到的消息,三个汉人王!”
哪三个?柏贵这个蒙古人既不象叶名琛是汉人,也不象穆特恩是满族勋贵,现在就被挂在中间,他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叶名琛淡淡一笑,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得意:“陛下鉴于国事危亡,特封我为越王!”
越王?还有谁,而一旁的穆特恩继续补道:“张国梁为吴王,曾国藩为楚王,令三王精诚血战,力求全胜!”
这全乱了,全乱了,大清几百年,汉人侯都没封过几个,现在一口气就封了三个汉人王,这是要亡国的兆头啊!
只是柏贵很快又想到了,要忧心国事也得是穆特恩这个满人才是,他一个蒙古人,与满洲再怎么亲近,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又担心些什么,因此一想到这一点,柏贵就松了一口气:“恭喜越王了!”
他可不是向自己的政治对手服输,即使叶名琛成了什么越王,他照样能想办法参倒叶名琛,何况自己还有许多英法朋友,只是穆特恩下一句就让他不淡定了:“陛下已经下了诏意,浙江以南,数千里江山皆由越王一人调度,便宜行事!”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什么便宜行事的问题,而是这比以往的三藩还要厉害,不对,是三藩加起来都不如这位越王厉害。
要知道现在五岭以南,尚未落入虹军之手的省份可是整整四个之多,广东、广西、加上贵州和云南,这四省都由叶名琛一人调度,更不要说是已经落入红贼之手浙江、福建、江西三省也要在名义上听从叶名琛的指挥。
这不是封王,这是要把叶名琛逼反了,任谁也有这样的名义,这个地盘,哪能不起一点反心,柏贵不自觉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孔,然后才说道:“这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叶名琛当即答道:“柏贵大人,你服不服?”
“服不服?”
柏贵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上任以来可没少与叶名琛,督抚同城,不是总督是小受,就是巡抚被欺凌,这是你死我活的问题,自己把叶名琛得罪得深了,而现在叶名琛倒拿到这么一方尚方宝剑,恐怕第一个就拿自己杀鸡给猴看。
他咬了咬牙,却是说了一句:“越王殿下虽然能便宜行事,但圣旨还没到,何况我是广东巡抚……”
“广东巡抚算个鸟!”叶名琛却是笑了:“圣旨又算个鸟个,咸丰爷的用意,您柏贵还没明白过来?”
咸丰爷的用意,柏贵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现在东南与西南这四省,差不多已经同中枢断绝关系,所有的联络几乎只能通过海上或是转道四川,在没有电报或是无线电之前,这样的遥控指挥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某种程度,现在叶名琛这个两广总督已经是真正意义的广东王,甚至是两广皇帝了。
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封王,把叶名琛架在火上烤,任谁都知道,虹军在彻底击败湘军与收取两淮之后,第一个战略目标肯定是向两广进军,两广就是虹军的背后,虹军不收复两广,就绝不敢奋力北伐,想到这一点,柏贵把所有的问题都想清楚。
封越王虽然造成了叶名琛的独作专行,却也逼得他不得不与红贼绝一死战,叶名琛与柳绝户现在就好象是同城的督抚,水火不容,所以叶名琛才迫不急待地购入军火武装广东清军,一想到这,柏贵突然讽刺了笑了一声:“我看这次封王的封王大有可议之外,该封您梁王才对!”
第523章 叛徒
柏贵这是话里有话,谁都知道中枢封这个越王的居心所在,大清朝两百年来,哪怕在辽东都没有这样的乱命,随便封一个典章中没有的越王出来,叶名琛是进士出身,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至于他说的梁王,当然是指云南沐家的那位垫脚石,他一个汉人要为满清的江山,而叶名琛也不计较。
最初得到这个封越王的消息,他简直是头皮发炸,可是现在却轻松起来,越王又怎么样,好歹也是一个王,虽然中枢胡乱弄一个越王的名义,也不说这是郡王还是亲王,十有八九是拿来牵制红贼。
但是他一介书生,有朝一日能得以封王,开府南国,这是何等的荣耀,他怎么又会推辞这个越王的王号,他笑着说道:“抚台说得好,说得好,这南国山河,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抚台!”
柏贵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懈气,他眼光余光瞅了穆特恩这个广州将军,你一个满人的广州将军,在这个生死关头总得出面说上几句吧:“将军大人,您不说上几句?”
穆特恩却是从容地说道:“越王,吾穆特思一颗首级已经随时等着越王殿下来取,只是满城数万八旗,都等着越王开恩!”
他居然把话挑明了,柏贵觉得这个世界都发疯,他一个蒙古人还要维持着大清朝在南方于挽狂澜于不倒,而穆特恩这么一个满人,而且还是满人中的勋贵,居然不但同意叶名琛封王的主意,甚至还准备把这颗首级备上作为叶名琛起事的投名状。
叶名琛却是含泪谢过了:“多谢穆特恩老友,如果有那一日,我一定保得满城周全……哎……”
柏贵却没想到国事居然严重到这等地步,他询问道:“红贼现在已然……”
叶名琛当即以极度恭瑾的语气说道:“吾自生于人世之间,就蒙皇恩浩荡,我大清朝自入关以来,文功武略,自盘古开天以来堪称第一,只是国势艰难,有些时候,我是箭在弦上啊!”
“谢了!”穆特恩却是知趣人儿:“请大人务必保得满城周全!”
柏贵长叹了一声:“国事居然到了这等艰难地步?”
他对国内的情形大致清楚,虽然国事艰难,现在红贼已经全取了浙江、江西、福建三省,此外还占据了安徽、江苏、湖南、湖北的大部分,但算起来也不过是惊拢七省而已,比起来大清朝据有关内关外,至少只能说是三分天下。
细细一想,柏贵才回味过来,这大清朝如果真要不亡,还真的先保住南方和西南各省,让他们在背后牵制虹军,不然或许就是第二个北元了。
诚然大清朝还据有整个北方,但是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之后,南方的经济已经凌驾于北方,在历朝历代,北方有精骑压制南方的水师,可是这是个洋枪洋炮的时代,精锐的马队并不是决定战场的决定性胜负,而且虹军马队不一定就弱于北方的八旗马队。
而河南、安徽、山东都在闹着大规模的民变,至于南方和东南那就更混乱,苗人、回人变乱,加上天地会、僮人等等,现在南方已经找不出一块平稳的土地来,即使是广东也照样有大规模的洪兵武装,虽然过去几年已经被叶名琛压制下去,可余部却十分活跃。
这一切导致大清朝宁可把南方甩给叶名琛,也要不能让柳绝户获胜,只不过如果收拾了柳绝户,那么接下去第一个就要收拾这位越王殿下了,只是柏贵既然看穿了时势,他也痛快:“如果越王方便的话,给我一张北归的船票就行了……”
他有些绝望了……
而在孙胡子的会议室里,他在一张大比例的福建地图上大声地嚷道:“我们在做好治安作战的时候,必须随时准备南进……”
他的左手侧,过去石云庆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给了石云庆致命一击的李嵩当即嚷道:“问题是现在全省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匪区……”
虹军之中,把占领区分为“我方地域”、“敌我相持地域”和“匪区”三种,针对这三种地区采取不同措施,严格来说,整个福建陆地上所有的县城,都在虹军的控制之下,这个百分之三十的比例,事实上包括“敌我相持地域”和“匪区”的总和,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在福建省内,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地区没有恢复治安,有些地区甚至出动整个步兵连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都是叶名琛这狗贼搞的鬼!”孙胡子差点就要一拳打过地图上的省界,但是他还是节制住自己的情绪:“每个月流入我们福建的鸟枪都超过了一千杆,还有几百驮鸦片!”
这些都是福建没有彻底肃清的原因,叶名琛大力支持英国和法国人鸦片商人的马队武装进入福建,并从中赚取不少利润,而且他还把淘汰下来的广造小枪、抬枪、旧炮都输出到福建境内,导致虹军在这种地境极其广阔的省份必须进行漫长的战斗。
实际上的原因还要多一些,福建多山的地形与叶名琛的支持固然是一方面,但很多时候的民变却是由一些错误的政策折腾出来,孙胡子在福建的整军行动固然是纯洁了队伍,但也把一些新附的武装和人员逼向了敌方,他们对虹军有相当的了解,熟悉虹军的战法,现在又坚决对抗虹军,可以说是福建治安的大问题。
而另一方面,过去的盟军,福建著名的反清武装天地会以及其变种红钱会、红枪会已经在虹军夺取全闽之后变成了直接的敌人,这些武装往往由有实力有野心的小土豪所控制,他们熟悉地形,游动作战,虹军在作战中常会吃些小亏。
所有这一切都使福建境内的匪情时常有所反复,现在孙胡子依旧要用至少六十个步兵连与炮兵连的兵力进行围剿作战:“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攻击广东,至少需要一个步兵旅,不……是一个加强步兵旅,根据最近的情报,广东方面的清妖火力已经大为强化了,而且……”
他叫出一个名字:“听说石云庆这狗贼也到了广东,而且已经用我们虹军的战法组建至少两个营的新军……”
现在替叶名琛编练新军的就是曾经在虹军之中风云一时的石云庆,虽然他在虹军之中属于旁系,但谁也不能不承认,他是一名老虹军,资格极老,如果不是对形势判断错误的话,现在应当已经是虹军中的师长了。
而他投奔叶名琛之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重用,更不要说他还带来了一小部分干部,接下去还有不少人越过五岭来投奔石云庆,孙胡子在整肃石云庆的余部的行动中也是伤害了不少人,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拖枪南逃。
有了这七八十人,石云庆又从广东清军、团练、洪兵俘虏之中招集了约一千一百名精壮,按照虹军的编制组建了两个步兵营和两个炮兵连,只是他起兵的时候许了不少愿,所以就把这两个步兵营改称步兵团,炮兵连改称炮兵营,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据说这支新军已经初步形成了战斗力,而且规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