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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难道就没这份勇气吗?”
“好!”刘三娘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英雌,她当即说道:“有金蝉这句话就行了,我替我们当家的谢过了!”
说毕,刘三娘就转身出房,接着就见她一翻墙,一个燕子抄身就上了墙,消失在墙角之中,杜金蝉知道刘三娘的身手极好,但是这等本领显露出来,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只是这莫名奇妙的来去,却是让杜金蝉生了狐疑,连这只鞋底都没兴趣纳下去,当即去找马氏询问起最近捻军中的变故来,毕竟马氏是张乐行的正室,许多老派的捻首,从来是只认马氏的。
只是她在马氏那里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只是听马氏说,现在当家的虽然有心打下了和州巢湖,给柳绝户一个教训,却是先把心思放在了庐州,准备打下让庐州让队伍好好休整一番。
只是这庐州也不是什么好打的地方,事实上自从安庆失守之后,大清朝与太平军就把庐州一带作为争夺的首要重点,想吃下这么一块肥肉,捻子也费些力气不可。
在马氏这里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她只能在外面找了一些捻首婆娘问了问,但是两天下来,也没有什么结果,大家对于张乐行想吃肥肉的想法大致是赞成,但也是蓝旗为主,黄旗与黑旗都有人想回雉河集。
这一天,她觉得打探不出什么东西,就又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今天才一进门,就听得墙上有了笑声:“金蝉,我晚上找个这个生龙活虎的后生汉过来?”
“呸!”杜金蝉啐了一声,看到刘三娘就轻松写意地站在了院墙上,十分潇洒地竖着二郎腿在朝下笑:“刘三娘,你发什么疯?我们家可不象你家当家的。”
“我们两家应当多亲近才是!”刘三娘调笑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我们家当家的替盟主砍了刘恶狼的脑袋!”
刘恶狼?
杜金暗被这个消息吓倒了:“咱们捻子火并了?”
难道她总觉得这两天捻子里的气氛不大对劲,总有一些山雨欲来的味道,而刘三娘轻轻一抄身,已经从一丈多高的院墙跳了下来,姿态甚美,接着她笑着说道:“那天我替当家的找金蝉来拿主意,结果你说了,我们捻子的生路在南边,于是我们当家就知道盟主的主意已经定了,便迷途知返了?”
可是杜金蝉却依然是有着手脚冰冷的感觉,捻子从起事到现在,可没发生象这样的大火并,刘恶狼可不是寻常人,他在蓝旗可是数一数二的豪强,他们刘氏一族更是有好几百人入子捻子,就这么掉了脑袋?
刘三娘仍旧是笑脸盈盈,仿佛说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谁叫刘恶狼不知好歹,犯了众怒,十几万捻子都等去南边好好发一笔,就是他挑头要回家,大家好言相劝,他硬要刀兵相交,没办法,只好替天行道了。”
杜金蝉却知道事情绝不是象刘三娘说的这么简单,回雉河集与淮北已经是许多捻首的共识,而普通的捻子对于回淮北有着更多的热情,眼见田里有收成了,他们怎么能不关心。
当然刘恶狼也不是省油灯,刘三娘说他犯了众怒也是确有实情,这些年他在淮北屠了多少村镇,抢了多少女人,别的不说,前次一个庄子几百号人就被刘恶狼杀得寸草不生,最后只留了一个与刘家有亲戚关系的小孩。
因此杜金蝉觉得心底越来越难受,当家的作这事恐怕后患无穷,不过她没当面表露出来,只是问了一句:“刘恶狼队伍归谁?”
“好马好枪好女人都是捻子的,大家作了一回日子主!”
很显然,刘恶狼以及他的同盟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参与这件事的捻首分得干干净净,杜金蝉不敢叹气,只是抓住了刘三娘的手问道:“三娘子,这件事,你出了几成力?”
“我替当家的拿了主意!”刘三娘根本不惧怕杜金蝉的凝视,她的语气变得泼辣起来:“金蝉,我只说一句话,这次南下,盟主不能亏待我们当家的,若不是我们当家手起刀落,刘恶狼现在就能把几万捻子拉走了!”
“我记着!”杜金蝉咬碎了银牙:“你们该得的金子银子,一分都不少!”
“不!”刘三娘却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向来的规矩,开了城,盟主分第一份,下面的旗主再依次分成,我想说的,刘恶狼的位置,由我们当家的来顶,蓝旗首先让我来挑!”
杜金蝉吃了一惊:“这是要打和州还是巢湖?”
“是庐州,队伍马上就要走了!你得给我们一个承诺,我知道,你们当家的素来都听你的!”
杜金蝉还不知道这件事:“庐州?”
“没错,是庐州,现在冯思贤派了三千五百虹兵来打庐州,正是我们捻子开庐州的天赐良机!”
第514章 庐州
“三千五百兵?”杜金蝉当即追问道:“三娘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刘三娘扫了杜金蝉,她没想到张乐行家里主内的杜金蝉到现在还没得到具体的消息,难道张乐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会有什么别的念头,绝对不会,现在十几万捻子如果再不打开庐州就快饿死了,张乐行哪敢有什么别的念头,她当即按实说了:“这次冯思贤这个老红贼下了一着臭棋,他自以为洋枪洋炮甚多,又从江南多得了一营战兵相助,于是遂从和州巢湖攻向庐州,那可是庐州!”
没错,自从安庆陷于太平军之手,庐州就成了皖中争夺的焦点,只是更多的时候这座城市是落在太平军的手里,清军好不容易才夺回这座城市,并把他作为安徽省会:“咱们捻子起事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打开庐州这样的大城,可是现在冯思贤迷了脑子,咱们自然要推一把,顺手把省城拿下来!”
根据刘三娘获得的消息,冯思贤这次只带了三千五百名老虹兵攻击庐州,与他们同行还有一些附合虹军的地方武装,总数不会超过八百名,加起来也就是四千人左右的规模,只是他们洋枪多洋炮多,一心想要打开庐州的话,应当问题不大。
这样一来,对于捻子来说,那就是天赐良机,甚至可以一口气拿下整个皖省,要知道只要红贼与清军以及庐州附近的地方豪强斗出胜负,那时候皖军就可以趁乱杀出捡到天大的便宜。
这么一说以后,杜金蝉只能对刘三娘笑道:“三娘子,你说的事,我都记在心上,只要打开了庐州,刘恶狼的位置就应当来张龙兄弟来顶才是!”
刘三娘也笑了:“这就好,这就好,我让我们当家的都尽些力。”
杜金蝉心底稍稍放宽了,只要冯思贤与清军在庐州拼得你死我活,那时候捻军千军万马杀出,就是席卷全皖的局面。
她能听到快马奔驰的声音,也能听到捻子兴奋的呼喊声,庐州似乎已经是捻子下一个大饼,只是她突然有些冷意。
如果情况不象刘三娘所说的那样,那捻子是不是吃了大亏。
要知道捻子起事以后,虽然拿下了不少县城,可是打开这些县城却费了不少力气,至于州府却是一个也没拿下来,要知道当初张乐行就是攻打毫州不成才回身攻取雉河集,看到捻子们脸上的自信与笑容,杜金蝉却觉得他们太自信了。
……
庐州。
这座后世称为“合肥”的城市,这个时候已经有几分“中国最大的县城”的味道,这里是淮军的起源地,庐江、肥西、肥东以及更远的几支地方豪强互相厮杀,更是却联合起来组成淮军这么一支武力,可以说是中国历史的一个转折点。
只是现在庐州城已经换了主人,柳畅站在庐州城头,问道自已身边的冯思贤:“你说张乐行与龚瞎子会不会来?”
冯思贤十分郑重地说道:“当然得来,殿下亲临庐州督战,张乐行岂能不来?他若是不来,岂不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番美意!”
柳畅却是慢悠悠地说道:“我还真担心他们不来,他们若是不来,我们布下的这番好局,岂不是白白浪费,何况他们窜回淮北,又要多费不知多少手脚。”
对于捻军这么一只流动作战的队伍,柳畅还是相当重视,要知道这支捻军比太平军还多支撑了几年,直到一八六八年才最终败亡,他们在失去雉河集这个根据地,几乎走过了大半个北中国,最西进入甘陕,向东进至胶东,向北则兵抵卢沟桥,向南则是进抵扬州。
为了平定这几万名捻军,大清朝不知道阵亡了多少将兵,开支了多少万两白银,丢失了多少州县了,因此柳畅有一个决心,就是直接把这支捻子消灭在萌芽状态,力求一战而得全功。
身侧一个身穿清朝明服的老官员当即恭维道:“殿下请放心,他们就是不琰,又能怎么样?现在大兵云集,捻子就是有些马队,又如何是我军的对手!”
“元炜兄!”柳畅当即回答道:“我请你坐镇庐州,可不是说几句好话的!”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庐州知府胡元炜,之所以说他大名鼎鼎,不是说他有什么通天手段,事实上这是官场不大得意的革职知府,在知府任上辗转了十几年,最后只得一个革职留任的结局,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是整个太平天国期间,投降太平天国官位最高的一位清朝官员。
根据清军笔记与其它材料,这位胡知府可以说是罪大恶极,他在庐州任上就心怀不轨,私通长毛,但是为更好地私通长毛,他居然邀请另一位太平天国的老对手,湘军真正意义上的创始人江忠源,请江忠源带湘勇驰援庐州。
根据这些清军方面的说法,胡元炜邀请江忠源驰援庐州完全是一种通匪行径,庐州既无勇又无粮又无饷,是一个死地,可是胡元炜在书信之中却是声称庐州粮多饷足,不是通匪又什么?完全是因为江忠源奋力作战,所以庐州才得以坚守。
当然了,城外的数支清军援军对此江忠源都是毫无责任的,虽然数万太平军猛攻庐州,只是象李鸿章、福济等等清军名将都是稳扎稳打,进一步退三步,绝不中发匪的诱敌之策。
最后江忠源败亡,而这个可耻的胡元炜却投降了太平天国,成为一名无耻的叛徒,因此胡元炜从他出生开始,就是心怀不满,是真正的奸贼。
只是胡元炜没办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只能背着骂名不知所终,只是在这个时空,柳畅又重新想起了他。
他在安徽任知府至少有十五年的时间,虽然自从一八五四年投降太平天国之后,就作为太平军运用的棋子之一,但是太平军对于他没有多少信任,只给名义而已,他在天京虽然揽到一些杂务,但很不得志,甚至屡屡有杀身之祸。
这次天王北奔皖中,可却把胡元炜拉在天京,于是柳畅点了他胡元炜的名,甚至有心让他坐镇庐州,因此胡元炜也格外卖力,为虹军不战而入庐州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那些过往的岁月,却让这位胡知府变得格外会说恭维话:“属下哪是什么好话,这是纯粹发自内心的实话,殿下一到省城,张乐行这等捻子自然会灰飞烟灭。”
只是恭维话归恭维话,胡元炜在庐州这块地上还是有发言权的:“现在我们布置了一万虹兵,六千义军,加上乡兵、民兵,不下六七万人,别说一个张乐行,就是十个张乐行,都是一个结局!”
柳畅担心的却是张乐行不肯上当:“张乐行若是不来,咱们扑灭这些捻子非得多费一两年功夫不可!”
胜捻子容易,扑灭却不容易,清军为了扑灭捻子,也不知道折损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