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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往前冲了四五步,却处于更大的困境之中,团练已经从黄岩县城那里调来了几十名壮勇,与骑兵营展开了对射。
虽然骑兵营的装备更为先进地,但是他们的兵力太单薄,到现在已经有十余人负伤,而现在整个骑兵营被迫停顿下来,就地利用地形用马刀改造起简单的工事,双方展开了对峙,不多时,那边的团练已经突然大呼一声,集中了百来人冲了过来。
……
“红贼的马队?来得这么快?”苏镜蓉没想到红贼这么快杀回来了,这出于他们的意料,只是他替自己的部队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地形,马队在那里根本施展不开,只能遭到团练的鸟枪轰击。
但是苏镜蓉不敢大意,他看了一眼城头,城头的战斗还在继续,虽然有更多的团练登上城墙,可是红贼悍勇万分,仿佛再有一千名团勇登上城去还会守在上面。
“这是前后夹击的局面了!”
苏镜蓉立即下了决定:“现在是我们出手了,秀德兄!”
黄秀德的六百团练到现在还没有发挥作用,因此他当即说道:“镜蓉,堵住红贼南返的道路就交给我了!”
苏镜蓉告诉他:“好,黄岩县内又有两只民团赶过来攻打县城,我把这两只团练都交给你统带!”
加上这两只刚刚赶来攻打黄岩县城的团勇,黄秀德现在差不多掌握九百兵力,他点点头:“请镜蓉放心!”
而现在城墙上已经危如累卵,虽然白善叶会合北面赶来的两个班发起了一次次攻击,但是牟以南的团勇还是牢牢占据了这一段城墙,甚至连牟以南自己都冒死登上城来。
他们大多皆是悍勇,而登上城来的黄岩团勇也仿佛见到了金山银山,格外顽固,因此冯思贤与石汀兰又从城内抽调了两支援军,但是现在团勇打开的突破口正一步步扩大。
现在冯思贤几乎调不出任何援兵来,虽然他手上还有百来人,但是当面那两股悍匪的战斗力却是让他调不出一个班来,只要城上的守军薄弱到一定程度,那么黄廷暄与管继涌就会调集兵力再次攻上来。
高梁材倒是自告奋勇:“高知县,石娘娘,不若让我带着广勇过去一战,想必能有所斩获!”
石汀兰却是告诉她:“高知县,你这一走,恐怕城下的清妖就要攻上来了!”
“可惜,张承业那边调不出来!”
张承业手下有一百五十壮勇,但是这一百五十壮勇没有什么战意,他们只要据守着南门,与当面的团练打一打静坐战争,他们觉得已经对得起他们拿到的一个月军饷。
而城下的团练也不愿意攻击,说是要给他们一个面子,在这种情况,这支一百五十名壮勇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原本能勉强增援上去,但是连张承业都调度不动,结果还不得让张排长带二十人去监视他们,不能分兵去东南方向的白善叶。
在这种情况下,冯思贤都只能感叹不已:“若是张承业能调得动就好了!”
“能!”石汀兰一向被认为灵慧无双,她当即发现了机会:“我们调动不动的是张承业的壮勇,不是张承业本人!”
“把张承业给我滚过来!快点!”石汀兰拿起了左轮手枪,朝天放了一枪:“让张承业给我滚过来!”
那边张承业已经一路飞驰而来了:“石娘娘,石娘娘,有什么吩咐?”
石汀兰告诉张承业:“你们能再招募多少壮勇?”
冯思贤不得不承认这石汀兰确实是检点的贤内助,某些方面比自己聪明得多,那一百五十名壮勇已经结成了一心,不服从调动,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使软或是硬来,都无法说服战意低落的他们。
但是张承业却不同,他是完全与检点一条心,这黄岩县城若是失守,他不会好过,他立即过来:“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让俘虏营的那边留一个半班就行,你招多少壮勇都随你!”石汀兰已经下了决心:“现场发一个月军饷,月给四两二分军饷!”
“明白了!”张承业是个聪明人:“我立即跑过去!”
他明白现在招募过来的壮勇并没有多少战斗力,但是石汀兰只需要一批摇旗呐喊的壮勇而已。
他一进俘虏营,俘虏营的军官们都知道他是过来临时招募壮勇,这算是临时抱佛脚,但是也好歹让他们减少一些压力。
这里原来有六十人,但是有一半人已经赶去白善叶,现在只要一点野火,就能把整个俘虏营掀翻了。
而张承业一出现,就已经在俘虏中发生了激烈的反应,他们询问:“是不是又要募勇了,老子力气大!”
“我是全县闻名的准头枪!”
“我是勇冠三军。”
……
虽然一个个牛皮吹得十分响亮,但是张承业还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啊!
他们与虹军的主力部队没想比,甚至连城外的那些悍勇都没法比,就是一块块豆腐而已!
但现在张承业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豆腐里面榨出油来,他大声问道:“谁与黄廷暄有仇?谁与管继涌有仇?”
当即就有六七十号人站了出来,他们争先恐后地说道:“打奇田那群土匪,我不管军饷就行,给我一杆鸟枪!”
“管继涌,管继涌,终于找到机会了!”
“孩子他们,我替你们报仇血恨!”
“老天爷,原来你还是有眼的!只要能打管继涌,我倒贴银子都行!”
黄廷暄与管继涌的队伍是一群真正的悍匪,但是既然他们横行于黄岩县内,劫掠乡里,制造不知多少血案,自然也会有无数仇家,现在跳出来的这些人都是平时找不到机会复仇,现在一听到黄廷暄与管继涌的名字,就主动站出来。
“还是老规矩,一个月四两二分银子,管吃管住管柴火管衣装,拿了银子就报仇血恨去!”
不用张承业动员,这六七十人壮勇就直接领了银子,有些人甚至连银子都不领,就嚷着:“只要柳绝户替我报了这血海深仇,我这条命就交给柳绝户了!”
这豆腐确确实实是让张承业榨取油来了,而接下去张承业又大声嚷了一句:“谁要找牟以南那个狗贼报仇,站出来!”
牟以南是地方豪强,平时在乡里威风八面,虽然没象奇田勇与管继涌那样仇家遍地,但当即就有二十多名壮勇站了出来,他们没象前面那批人那样激动,就是直接说了硬话:“老子遇到牟以南,若是不冲上去摘下他脑袋,这良心就被狗吃了!”
又从豆腐里榨取出一丝油来!
第194章 最后关头
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是至少这二十多人都是与牟以南有着血海深仇的,在这个时候愿意站出来,那么他们的战意也绝对不会弱。
而接下去张承业又鼠头鼠脑地说了一句:“有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一起上去与牟以南干上一仗,除了现在拿一个月军饷,包吃包住包柴火包衣装,事后柳检点格外赏十五两银子,若是殉职的弟兄,再给三十两银子的抚恤!”
在当时的中国农村,一起双方都负有责任的人命案子,调解的价格一般不过是五十千到八十千钱而已,折算成银两的话,不过是三十到五十两银子而已,张承业开的价钱绝对不算低。
因此很快就有三十多人站了出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张承业,你说法管不管用?”
“管用,绝对管用!”张承业告诉大家:“我张承业说话算数,柳检点说话也是言出如山,如果拿不到事后的赏格,大家杀了我便是!”
这当即拼凑出六十人来,而俘虏营剩下的三十来名官兵又拼凑出二十人来,和这些人混编了一个步兵连队,就急急忙忙地往东南方向赶过去。
还有一百来人愿意拿四两二分银子的军饷,但是他们的战意与张承业开始招募的那群壮勇一样,只愿意打一场低强度的战斗,因此张承业当即说了:“我想大家也是不愿意拼命,但是却愿意拿饷不是,现在就是干一个最轻松的活儿行不行?”
“行!”当即有人回答道:“我们可以守城墙,但是与牟以南他们拼死搏战,咱们拿四两二分银子的军饷,也只能办这四两二分银子的事!”
张承业当即说了:“那好办得很,这件事就是帮我把这俘虏营里的清妖都给看住了!”
除了愿意替红贼效力的这三百人之外,俘虏营之内尚有三百多人顽固不化,即使张承业出了军饷又出了赏格,但还是坚决不移动脚步。
而张承业这一句话,已经在他们两者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从现在他们不再是俘虏与俘虏的关系,而是看管者与被看管者的关系了。
而这些俘虏一听说是这么轻松的活儿,纷纷答应下来了:“没问题,没问题,不就是帮你看住三百来个清妖吗,绝对没问题!”
有他们的保证,张承业当即就与俘虏营留下来的一个班长说了两句,放心地回城墙上去。
他这一番招揽,总算让俘虏营这颗随时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停下来了,现在十多名老虹军与百名来新募的壮勇死死地盯着了这营内的三百来名最死硬的俘虏。
而在城头上,则是多了两队颇有战意的壮勇。
尤其是牟以南那方面,他们刚在脚墙上站稳了脚跟,就有八九十名虹军与壮勇混编的大队冲上城头,许多壮勇一看到牟以南就杀红了眼,连声叫道:“牟老贼果然在这里,大家杀啊!杀啊!”
个个都猛不可当,牟以南一时间没有防备,当即就伤亡了二三十名,差一点就被压下了城墙,他看到自己的三百多壮勇已经死伤近数,现在登上城来都是的那些想捡便宜的黄岩土勇,当即让自己的壮勇稍稍后撤重整队形,而让那些土勇先投入到这种的绞肉机中去。
只是这个时候,从西边又杀过来高梁材的广勇与二十名虹军混编的部队,这些土勇刚一上城就陷入了死战之中,前面有拼死一战的红贼,而身后则是牟以南的督战队,他们也只能在前后夹击下冒死一战了。
而黄廷暄与管继涌都已经看到城墙上广勇与虹军调动的情况,黄廷暄激励着部下的士气:“现在就剩下二三十名老红贼而已,大家冲一冲,一个回合就拿下了黄岩县城,一个回合就行了!”
只是在先头的战斗之中,这两股团勇的士气被打跨了,他们在城下战死加上抛弃的重伤员达到了二百八十名,即使是黄廷暄反复鼓劲,反复催促,仍然不愿意动。
不得已,黄廷暄只能亲自带着几十名亲信游过护城河,他们的攻击并没有受到多少阻碍,很快就杀到了城下,城下确实只有二三十名红贼而已,而且战斗力不强。
更让这支团练欣喜的是,那个穿着黄金袍的小娘们还在站在城上督战,看到石汀兰的出现,这两支团勇的士气一下子就恢复起来了,几百人残破的团勇一声欢呼,就如同潮水一般地涌过了护城河,他们一边往前游,一边大声叫道:“杀啊!杀啊!”
只是他们最前面的勇士,前脚刚刚踩上河岸,大队的队伍还在护城河里的时候,城下突然多了八九十号人来,他们或是拿着燧发枪,或是手持鸟枪,对着城下就是一顿排枪,甚至还有人大声叫道:“娘,儿子我替你报仇了!”
“管继涌,你给我出来!老子杀了你!”
“血海深仇,今日得报!”
冲在最前面的黄廷暄当场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他临死还看着城上的石汀兰,嘴里还叫道:“这娘们,老子让给你们了,不抢第一个了,快把我拖回去!”
可是这几十名亲信都飞窜而走,根本没什么心意把这位奇田勇的大头目拖回去,恰恰相反,整个城下都是一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