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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一架抛车终于承受不住如此的折腾,在一组新兵的牵拉下,轰隆一声散了架,险一些还伤到了几个新兵,引得了新兵们了一片惊呼声。
肖天健直到这个时候,才从腰间拔出了腰刀,对着身后早已耐不住性子的战兵们高呼道:“弟兄们,是轮到你们上的时候了!灌进李家庄,吃他娘喝他娘!”
数百站在雨地里的战兵,一个个虽然如同落汤鸡一般,但是却士气高昂,不断的为新兵营的弟兄们呐喊助威,当终于听到肖天健的出击命令之后,这帮家伙们一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到:“灌进去呀!灌进去吃他娘,喝他娘呀!上呀……”
本来肖天健这次出来的时候,是打算全军压上去分数处一起突击,寻求一点突破,最终攻克李家庄,但是站在雨地之中这段时间,他也冷静了下来,虽然那样做会给李家庄造成很大的压力,但是实际上却行不通,因为他们毕竟只打通了一段庄外的壕沟,兵力突至庄墙下面并不容易展开,另外就是他们准备的长梯并不算充足,不足以供给手下这么多人一起使用,思量一阵之后,还是决定轮番上阵,几点同时进攻,但是只集中兵力攻击一点,直至消耗掉李家庄的精锐家丁,再寻求突破庄墙。
第一卷 乱世为匪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死士陷阵
赵二驴虽说比较油滑,但是一旦上阵,这厮却还是算条汉子,四个连长都纷纷请战要求首发,赵二驴即便是为了面子,也不甘落于人后,吵吵着要先上,肖天健稍微思量一下,便点到了赵二驴先上,这厮倒也不掉链子,闻听之后,将腰刀朝天一举,对着身后的手下便大叫到:“弟兄们!跟老子上呀!掌盘子瞧得起咱们,都他娘的别给老子丢人!抄家伙冲呀!”
近百个赵二驴的手下嗷嗷叫着便抬着七八架长梯,跟着赵二驴狂奔了出去,四米多的长枪干这个显然不合适,肖天健集中了手中的所有短兵器交装备给了这帮手下,保证其中至少一半人能配备上一面柳木盾牌。
李家庄的庄丁被刚才一通砲石砸的抬不起头,当好不容易头顶的砲石停歇下来的时候,他们便看到一帮刑天军的兵将嗷嗷直叫着蜂拥到了庄墙下面,一些人在狂奔途中,免不了会被湿滑的地面摔上一跤,但是爬起来便接着继续朝庄墙冲去。
“都给我起来!快点!放箭!挡住他们!快点,起来混蛋,放滚木!快点……”李旺津浑身湿漉漉的在庄墙上奔走着,不停的一边大叫指挥着庄丁爬起来抵抗,一边用大脚猛踹着一些胆小的庄丁,逼着他们起来干活。
赵二驴一手举着盾牌,遮住头顶,狂呼大叫着指挥着手下将一架架长梯架设在庄墙上面,手扶着长梯,将一个个部下拉上梯子,朝着庄墙上攀去,兵卒们一些人举着盾牌,将腰刀叼在嘴里面,顺着长梯蚁附而上,朝着庄墙上攻去。
庄丁们也顾不得可惜他们的弓了,冒着大雨奋力开弓,朝着庄墙下面射去,中国的弓不同于西方长弓,绝大多数都是复合弓,被雨水浸湿之后,强度下降不少不说,一旦用力开弓的话,对弓臂损伤非常大,但是这会儿庄丁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奋力将一支支箭射了下去,一些人手中的弓当场便开裂报废掉了,但是还是给进攻的刑天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几个刑天军的兵卒立时中箭,便惨叫着跌下了长梯。
随即庄丁们便将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推了下来,几个眼看着要攀上长梯的兵卒迎头便被这些滚木礌石给砸翻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庄墙下的泥水之中,一些人当即便重伤不起,但是轻伤者却挣扎着爬了起来,再一次攀上了长梯。
赵二驴也不算不能干,督促着手下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庄墙上发动冲锋,但是何乃此时上面的庄丁也红了眼了,各种滚木礌石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将赵二驴手下的兵卒们一次又一次的打了下去。
两个兵卒举着盾牌,拼命的扛在肩膀上,挡住了几块砖石,终于还是攀上了庄墙,但是不待他们站稳脚跟,从几个方向便捅过来了几支长枪,顿时便将他们身上捅出了几个血窟窿,惨嚎着便一头撞下了庄墙。
赵二驴也发了狠,扒拉开了两个正要攀上长梯的手下,亲自扛着盾牌叼着腰刀攀了上去,可是他尚未攀到一半的高度,便接连挨了几块石头,虽然他举着盾牌,但是还是被砸的趔趔趄趄,胳膊仿佛断了一般的疼,一支大箭从侧面射了下来,正中赵二驴的胯部,疼的赵二驴嗷了一声,便一脚踩空,仰面朝天的便摔了下来,重重的跌到了泥汤里面,泥水一下灌到了他的口鼻之中,险一些没把赵二驴当场呛死。
看到赵二驴受伤,引得他手下一片惊呼,几个兵卒扑上来,用盾牌遮住了地上的赵二驴,抢了他便朝后退去。
肖天健看着蜂拥退回来的赵二驴所部,气的是咬牙切齿,他没想到李家庄的反击居然还是如此猛烈,倒也不是生赵二驴的气,毕竟一会儿时间,赵二驴的手下便伤亡了十几个人,这样的损失对于刚刚成军的刑天军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连赵二驴都受了伤,如果要这些人继续强攻的话,显然这样的要求是不合时宜的。
赵二驴被手下抢下来之后,推开了手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肖天健面前,一脸晦气的跪下对肖天健请罪道:“掌盘子!属下无能,没能带弟兄们攻上去,请掌盘子责罚!”
肖天健冷着脸伸手将赵二驴拉起来道:“不必多想,你已经尽力了!怪不得你什么!带你的弟兄先下去休息,下面看我们的吧!”
赵二驴被手下搀扶着回到了队阵后面,立即将伤者交给了医护兵救治,刑天军刚刚鼓起的士气,此时为之一挫,呐喊声顿时消减了不少,雨水如同鞭子一般的抽打在这片曾经干涸的土地上,同时也抽打在站在雨地中的所有的人的身上脸上,让人感到生疼,但是这会儿已经没人去关注这场大雨了,所有人都有些红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行动。
“告诉刘宝!用抛车朝着这段庄墙两侧给我轰!拦住庄丁朝这一段汇聚!
弟兄们都听了!咱们已经给庄里面的人机会了,但是他们给脸不要脸!就修怪咱们不仁了!这次我给你们开戒,准你们放纵一天时间!有种的就站出来,老子要一百死士,跟老子一起上!”肖天健也被李家庄的强烈抵抗弄的肝火上升,心中更是产生出了一种暴虐的情绪,转过身面对身后的这些战兵,近乎歇斯底里的对他们叫道。
刑天军自成军之日起,便军纪严明,从不许大肆杀戮无辜,奸、淫妇女,但是今日当看到自己手下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庄墙下面的时候,从第一天到现在,他的手下已经有伤亡了六十多人,他不是没给李家庄的人机会,让他们主动反水,放弃帮着李家守御这李家庄,但是现在看来,这里面的人并未打算就这么放弃,肖天健实在是忍不住胸中的这种怒气了,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修怪他无情了,本来他干了这行之后,便于这地主老财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相互之间绝无妥协之说,仁慈在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存在的。
怒急之下,肖天健终于忍不住当众便放出了这样的口风,说白了就是告诉手下的这帮家伙们,攻入庄子便放任他们一天时间,现在他的手下不缺吃喝,但是却没有女人,像他们这样年纪的汉子,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刑天军的军纪不许祸害女人,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可发泄的地方。
当听到肖天健答应他们攻入庄子任他们所为一天时间之后,这帮手下顿时便被刺激的有些忘乎所以了起来,顿时刚刚受到了些打击的士气便再次高涨了起来。
于是一些胆大好战的兵卒立即便站了出来,不多时在队伍前面便集结起了过百的兵卒,其中不少都是军中的军官,一个个红着眼睛看着肖天健,等候肖天健发号施令。
刘宝得令之后,立即指挥手下新兵调整这剩下的几架抛车的角度,对准了庄墙再次发砲,大石在雨中呼啸着穿透了雨幕,重重的砸在了庄墙上面,顿时将庄墙上的庄丁又砸了个鸡飞狗跳。
肖天健一把从铁头手中抓过了一面圆形藤牌,一手拔出了腰间的腰刀,攻坚战用长枪不顺手,他只能选用腰刀作为近身战的武器了。
“掌盘子!这种事还是让属下带人上吧!属下不才,假如攻不入庄子的话,甘愿受罚!”阎重喜一看肖天健这架势,要亲自上阵,便走到肖天健面前对他请令道。
“废话少说!今天我要亲自上去!我倒要看看这李家庄到底能不能顶得住咱们!去收集甲胄,让所有出战的弟兄们披上,今日不拿下李家庄,我肖某就没脸再在这儿立足了!”
铁头本来也想劝肖天健不要以身犯险,但是看他心意已决,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招呼了几个护卫站在了肖天健身边,默默的等着出发的命令。
扫视了一下这站出来的一百多名死士,肖天健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好!弟兄们跟我上!”话音一落,他便大踏步的带头朝着庄墙冲去。
“疯了!他娘的真是疯了!弟兄们!掌盘子都亲自上了,你们他娘的别装孙子呀!谁要是不卖力的话,老子就砍了你们!跟我上呀!”阎重喜和冯狗子、李栓柱一个个都奋力拔出腰刀,高举过头对身后的这帮手下嗷嗷怪叫了起来。
一百多身披各式甲胄的兵卒,紧随肖天健身后,抬起了一架架长梯,狂吼着踏着满地的泥水朝着庄墙奔了过去。
李旺津脸色煞白的盯着庄外又一次涌来的这批刑天军的贼人们,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绝望,刚才庄外贼人大石乱发,给他们庄墙造成了不小的损害,而且还伤了十几个庄丁,虽然在他的率领下,打退了一波刑天军的进攻,但是他们这边也伤了几个庄丁,而且大雨之中,弓箭威力减弱许多,这一段庄墙也被大石轰塌了一段女墙,乱石碎砖在庄墙上满地都是,亲信的家丁已经没剩下几个了,可是刑天军却还是又发动了新的进攻。
从雨幕之中,他可以看到领头的那个人身材十分高大,虽然看的并不真切,但是他也猜出了此人的身份,肖天健的身材在这刑天军之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很是醒目,这一次连他都亲自上阵,那么自己能挡得住他们这次进攻吗?
李旺津啐了一口顺着脸流到嘴里面的雨水,也抓紧了手中的腰刀,歇斯底里的吼道:“弟兄们,杆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打退他们这次进攻,他们便要退走了!给我上呀!打退他们晚上大碗酒大碗肉随你们放开吃喝!……”
庄丁们此时也都被这蜂拥而来的刑天军给吓到了,他们想不通刑天军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大雨还要死命的进攻他们庄子,但是他们也知道,刑天军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攻入庄子了!于是他们不敢怠慢,纷纷抱起了石头,拿起了刀枪,做好了抵抗的准备。
第一卷 乱世为匪 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庄
肖天健持盾抽刀踏着满地的泥泞一步一滑率领过百死士冲向了李家庄的庄墙,高举着盾牌刚刚冲到了庄墙下面,一块人头大的石头便劈头落下,他用力举盾一拨,卸去了这块砸向他的石头的势头,只觉得手臂巨震了一下,整个胳膊都麻了起来,险一些被砸了个跟头,旁边铁头扑到他身边,举着盾要护住他的身体。
“滚开!老子没事!架梯子给我上!”肖天健踹了铁头一脚,站稳身形,继续奋力举高藤牌,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