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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的北边,不知何时建了一座墓,而且整座墓的造型呈四方状,墓穴有头有尾,前后各立了两块巨石,看起来有如一只巨形怪兽。
崔红豆呆呆地瞪着那座墓,仿佛它是平空跑出来般的不可思议,事实上也是。一个月前,这座平台还一片光溜溜,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盖了两座墓,其中一座是她的杰作,另一座呢?
下定决心要搞清楚,崔红豆二话不说便往那座墓前进。当她好不容易踏过深及脚踝的积雪,来到崭新的墓碑前,她的嘴瞬间张大,半天才合上。
这座墓的主人,竟是汪少卿的先人!
崔红豆难以置信地看着墓碑上的刻字,没错,埋在此地的人确实是汪少卿的父亲,也就是说,他移坟了。
汪少卿替先人移坟了,为什么?众所皆知他祖坟的风水很好,后代子孙多能为官,除非新墓的方位比原来的地点更好,否则没有理由移坟。
她实在想不通,难道此处有另一处更佳的结穴,只是她没有注意到?
退一步观望汪家新坟的气势,崔红豆灵机一动,俯身检起了四块石头,在汪家墓穴之间排成一个晶字,取其鼎三而斗之势。只见她低头口中念念有词……突然,汪家墓碑两侧的巨石发出光芒,有如两根燃烧的蜡烛。
这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只是探测一下墓气,没想到墓碑的下面,此时又突然窜出一团浓浓的烟雾,接着,又吹起一阵寒风,寒风卷带着浓雾直罩向汪家的墓穴,一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
好厉害的点穴法,这是谁布的局?
正当崔红豆感到疑问的当头,惊见汪家墓穴突然升起一团黑雾,黑雾冲破白雾,平空而起,以凌厉之势,扑向衣冠勤父亲的墓穴。
崔红豆当场愣在一旁,她为衣冠勤父亲立的墓穴,因受到这团黑雾笼罩,原本清明的光圈竟被黑雾完全吞灭,直至完全消失。这时她恍然大悟,原来汪家墓穴四周所筑之四块巨石,竟是以形变形,全穴布成一只水濑之形,水濑专吃鲤鱼,如此一来,她辛辛苦苦为衣冠勤父亲找的“鲤鱼龙穴”便被汪家新发现的水濑穴给克制住了。正所谓一物克一物,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她的鲤鱼龙穴就这么栽在水濑穴的手里,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沮丧地捂住自个儿的脸,崔红豆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发现这个墓穴,事先做预防,而让对方有动手的机会。
现在她该怎么办?由墓穴所设立的格局来看,设计这墓穴的人显然是高手,也很恶意,因为他知道识得并不一定就会破,凡穴之势,大抵均顺依其形而成,勉强用人力破坏,有时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更何况凭她的能力,她也破不了。
难怪最近衣冠勤频频出事,所谓祸延子孙,阴宅没弄好,或是出了错,轻一点子孙之诸事不顾,严重的话,家破人亡。尤其依这阵式来看,布局的人分明是想致衣冠勤于死地,她得赶快想办法才行。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崔红豆越急,她的脑筋就越不清楚。
不行,她想不到办法了。
她沮丧的快要哭出来,她的道行不够,根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除非有更厉害的人帮她……
对了,她师兄!
猛然想起师兄此刻就在金陵,崔红豆什么事都没多想,赶快跑下山。一路上她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来到他投宿的客栈,未料看到她师兄神色自若的站在客房的窗前,看着她冲进来。
“师兄,你快帮帮我,我有大麻烦了!”
尚未能止住急促的呼吸,崔红豆一看见她师兄就把事情的缘由如数托出,只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过去最宠她的师兄竟只是用着柔和的眼神看她,平静的告之。
“师兄不会帮你。”这个恶耗令崔红豆震惊,他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啊!他怎么可以不帮她?
“为什么?”她不懂,他不是说过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吗?
“因为,我就是那个布局的人。”她师兄冷静的回答。
第十章
她一定是听错了。
呆呆伫立在客栈的房内,此刻的情景有如静止的画面,阳光穿过窗棂照进客房,可怎么也照不进崔红豆的内心世界。
她师兄竟然就是那个布局的人,怎么会?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帮汪少卿布这个局?”崔红豆尚未能开口,她师兄就把心中的疑问说出,省得她再重复一次。
“对。”她点点头,很难相信此刻正对她温柔说话的人,竟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师兄却笑开。
“记得师兄曾警告过你,不可以违背誓言吗?”他眼带笑意的问崔红豆。“记得。”她不明白这跟她的誓盲有什么关系。
“那么你告诉我,你违背了没有?”他的眼神渐渐犀利,激起崔红豆脸上的红晕。“我--”她无法说谎,只得低头默认。
“也就是说,你真的动情了。”长喟一声,崔红豆的师兄凝神注视窗外,语气里尽是遗憾。“师兄!”她呼喊她师兄,他似乎很失望?
他是失望。“红豆呀红豆,别说你不知道违背誓言的严重性,我们是对天发血誓,不比一般市井小民在嘴里随便讲讲,马虎不得。”她师兄看似温和的训她,其实每一句都骂她到骨子里去。
“我知道。”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既然知道为何还做这种蠢事?害我也得跟着破戒。”
她师兄最后那一句话,使得崔红豆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
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师兄,你能不能把话讲清楚一点?我不懂。”突然间,她发现她再也不认得他,他应该是和蔼可亲的,可现在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没问题。”他的表情仍旧和蔼可亲,只不过说出口的话令人头皮发麻。
“你应该记得,师兄跟你发同样的誓。”
她是记得,当年他们是一起发誓的。
“所以?”她迟疑的问,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我和你同样不能动情,同样必须保持清白之身。”只可惜她破了戒,倾倒在衣冠勤的怀里。
“我知道。”她不明究里。“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破坏誓言的人是她,若真有报应,也轮不到他身上。
“有很大的关系。”她师兄微笑。“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打在她身上,令她半天回不了神。
“你骗人!”她不相信。“你在骗我。”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爱意,她视他如兄长。他却摇头。”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甘心发那种誓?”他的声音好柔。“就是因为你已经决定严守‘孤’这个戒律,我只好也跟着孤独,反正没人能得到你,我也没损失。”哪知她才下山没几年,就忘了当初的誓言,真是可惜。
“难道、难道你这次帮汪家布下水漱格局,就是为了报复我?”崔红豆实在无法相信她最敬爱的师兄竟会变得这么可怕,不禁倒退几步。“算是吧!”他不否认,冷眼看她越退越远。“除了报复你之外,我还想教训一下衣冠勤,谁叫他敢抢走我心爱的女人。”
他对“爱”的定义是很奇怪的,在他的观念里,不一定得发生肉体上的关系才叫爱她,他注重的是一种精神上的独占。比如说,过去她的生命里只有他和师父两个男人,这就叫作独占。她许下“贞洁”的终生誓,就代表她不会接受任何男人,对他来说也叫独占。
总而言之,他喜欢霸占她的感觉,过去是精神方面,不过现在如果想提升到肉体方面,他也不反对。
“你疯了!”崔红豆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疯了?或许吧!”他耸肩。“不过男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回事,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毁掉,今天换作是衣冠勤,他也会这么做。”不过,这就要看他有没有这本事了,呵呵。
“他才不会这么做。”崔红豆嗤之以鼻。“真正的爱不是你这个样子,而是应该为对方着想。”
“说的好听。”她师兄先是拍拍手。“那么,现在你肯为他着想吗?”接着他又倏然反问。“你应该知道我所布下的局,不是你解得了的,你的功力太浅,小心弄巧成拙。”
他极有自信,温和带笑的脸庞教人不寒而栗。他说得没错,凭她的功力,顶多只能看穿他布设的格局,而无法破解,只怪她学艺不精。
“你到底想怎么样?”过去她所信赖的温和笑容,如今变得跟魍魉一样丑陋,令她想吐。
“很简单,跟我走。”他开出条件。“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找一处深山一起生活,就像从前一样快乐。”
“你做梦!”谁要跟他一起生活。“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个条件,我爱的人是衣冠勤。”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宽大得离谱。“不过,不要怪师兄提醒你,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现在衣冠勤只是事业不顺,天晓得往后他还会遇上什么?”他灿然一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光看到鲤鱼穴,却没发现另一头的水濑穴,你应当知道水濑天生是鲤鱼的克星,专吃鲤鱼。现在鲤鱼穴灵气尚存,一旦灵气被吃光了,他还能不危险吗?所以师兄才希望你尽快考虑,以免害惨了他。”
换句话说,所有筹码都掌握在他手里。他是布局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怎么解的人。他承继了两人师父的所有功力,她这个半调子只能俯首称臣,乖乖认输。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甘心,不愿就此任人摆布。
“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破你的局。”她不相信她只能当俎上肉,一定要想出办法。
“随便你。”他微笑,不认为她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反正到时候你一定会来求我,不急。”
“我不会求你。”她坚定的回绝。“等着瞧。”他不以为然。
事走至此,师兄妹两个正式翻脸,而难题,还在继续。
崔红豆正陷入一个极为可怕的梦境之中。
梦境中的衣冠勤浑身都是血,俊俏的脸庞上伤痕累累,身后有一个很大的漩涡正强力转动着,眼看就要将他拖进去。
“不!”她尖叫,伸长了双手,拼命想将他拉出来,可却碰不到。
“红豆!”她听见他绝望的呼喊,急得快要发疯,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是一只水獭。
“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我恨你……”
她眼睁睁的看着衣冠勤被水獭一口咬住衣领,丢进漩涡之中,她才了解,那是地狱。
“不要--”她挥舞着手,死命的尖叫。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没用,破不了师兄布的局,他也不会被拖进地狱,还说恨她……
“红豆、红豆,你醒醒!”
现实中的衣冠勤早巳被她吵醒,而她还在继续做梦。
“快醒醒,那只是梦!”
见她依然不醒,衣冠勤干脆赏她一巴掌,将她扰人的梦境赶走。
啪!
陡然张开眼睛,映入崔红豆眼帘的,是衣冠勤那张焦急的脸,和她被攫住的手。
“冠、冠勤!”她激动地抱住他的胸膛猛哭,好高兴她只是做梦,他不是真的恨她。
“别怕,我在这里。”他拨开她额前的浏海,吻她的额头让她安心。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她心有余悸的告状。
“你做了什么梦,瞧你哭成这个样子?”他温柔地拭去她眼角上的泪珠,柔声地问她。
“我梦到--”她原本想告诉他梦里的情节,但话说了一半又突然打住。
不行,她不能告诉他水漱穴的事,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更何况……如果他知道他最近之所以诸事不顺,都是因为她没事先防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