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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逼近,他们身后,一条沙尘凝聚成的土龙在空中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秋风乍起,吹动了士卒们的衣襟,猎猎作响。大地轻轻颤抖着,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息随着淮州军的迫近而逐渐加强。
近了,更近了。
淮州军终于在高鑫面前五百米处停下了脚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铿锵有力。望着一片红色的海洋中,林立的森冷的兵刃,那铺天盖地的杀气让秋风失色,让枯草敬服,所有仁州军不由暗暗吞咽了几口唾沫。
见淮州军停下脚步,高兴的脸上却流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那深邃平静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旁人无法理解的光芒,是欣喜,激动,思念,愧疚,敬佩,说不清,道不明。
“驾!”
高兴马鞭轻扬,胯下骏马顿时如电般蹿出,直奔敌营而去。所有仁州军顿时骇然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们想要惊呼,但却碍于军纪生生止住。
高兴要干什么?难道他想要以一人之力独占一万淮州军?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三百零五章 真假高兴
高兴策马奔向淮州军,对方阵营的主帅也飞奔而出。随着距离的接近,对于淮州军的威势高兴有了更深的感触。
寂寥的旷野上,一万淮州军如标枪般挺立,面容冷峻肃杀,眼神冰冷凌厉。他们身上剽悍的,血腥的气息让飞鸟惊骇得不敢低掠,野兽惶恐得埋头荒草,一动不动。萧瑟的秋风将军阵中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配上那阴霾遍布的天空,枯黄的衰草,淮州军身上的气息愈发冰冷而迫人。
相比于高长恭父子刚到淮州时,如今的淮州军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们不仅脱胎换骨,更是因为一场场惨烈的战斗以及艰苦的训练而成为一支钢铁雄狮。
一万人虽然纹丝不动,不言不语,但身上那凌厉的,霸道的气势却拥有莫大的威慑力,让你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军容整肃,气势非凡的淮州军,高兴心中颇多感慨。这些士卒中也许大部分都不认得自己,但在他们的成长中自己却是不可缺少的成分。
只是因为情势所迫,除了曾今的盱眙铁骑,出身淮州的百战雄师高兴却从未亲自指挥其战斗,这实在是一件莫大的憾事。而今,高兴更要在天下人面前与淮州军生死相搏,尽管对此早有准备,高兴心中还是有些怪异不适。
只是五息功夫,高兴胯下骏马便跨越了三百米的距离,而淮州军的主帅也恰好在他身前三十米处按住了马头。
高兴是白衫黑马,淮州先锋统帅则是白袍银甲,胯下的骏马也是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配上他那靓丽的衣衫,相得益彰,引人注目。
如果说高兴那英俊的相貌会让女子艳羡,那淮州先锋将军的容貌则无疑会让天下女子妒忌如焚。虽然身上穿着厚重坚实的铠甲,但淮州先锋统帅,隋王世子的身量依然十分修长,如玉的脸上,五官甚是精致而柔美,若不是世人皆知隋王高长恭只有独子,谁能说面前这俊俏的小将军不是女儿身呢?
淮州军白袍小将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高兴,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嘴唇抿得紧紧,尽管相隔甚远,高兴似是也能感受到她激动不已的心情。
“她瘦了,也更有英气,更漂亮了!”高兴双手紧紧攥着马缰,看着对面的小将军,深吸一口气,似是想将空气中属于对方的气息吸入体内,感受那熟悉的温度和味道。
“他高大了许多,也更有威严了!”白袍小将极力隐忍,但眼眶中的晶莹却再也经受不住大地的感召,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没入身下的荒草不见。
高兴和白袍小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眼神变换万千,没有敌对势力该有的活化迸溅,怒火喷张,杀气四射,有的只是激动,感慨,还有通过风儿传递的柔情蜜意。
“丽华,你还好吗?”看着白袍小将眼角的泪珠,高兴心中一痛,不由开口轻声问道,声音却是嘶哑而哽咽。
白袍小将浑身一颤,点点头,然后又用力摇摇头,随着她螓首的摆动,眼角珠泪滚滚却是愈发剧烈。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看着白袍小将紧咬着朱唇,泪流满面的样子,听着空气中隐隐传来的,异常压抑的呜咽声,高兴心痛难当,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催马上前几步,右手颤抖着轻轻抬起,神情地看着白袍小将,愧疚而真诚地说道。
“兴哥哥,你不用自责,我没事,见到你真好!”白袍小将轻轻一笑,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一双靓丽水润的眸子也成了一对红桃子。
“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白袍小将愈是这么说,高兴心中的内疚与痛苦愈甚。
“我没有怪你,兴哥哥!”白袍小将定定地望着高兴,沉声说道:“兴哥哥,男儿大丈夫当志在四方,怎可因为儿女私情而耽搁?你尽管放心地完成你的大业,王爷和王妃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谢谢你,丽华!”高兴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再徐徐吐出,情绪平定了许多,诚挚地低声说道。
“这是我应尽的职责!”白袍小将摇头,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高兴点点头,然后说道:“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能团聚了,你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多谢兴哥哥挂怀!”白袍小将抹了把眼角的泪痕,笑着说道。
“按计划行事吧!”高兴深深地看了白袍小将一眼,又瞅了瞅已经有些焦躁不安的己方阵营,然后沉声说道。
“好!”白袍小将答应一声,顿了顿,她猛然挺直了身子,马鞭前指,面色沉凝冷峻地大喝道:“你就是那谋反作乱,自封两省总督的高鑫?”
白袍小将的声音甚是冷冽清脆,直传出数百米外两方阵营士卒的耳中。
“我就是高鑫!谋反作乱不敢当,高某只是为民请命的马前卒而已!你就是高兴,大名鼎鼎的隋王高长恭的儿子,怎么看起来油头粉面,像个娘们!”高兴微微抬起下巴,淡淡地看着白袍小将,声音极是清越,比之白袍小将倒是更有些气势。
“好胆!无耻贼子也敢大言不惭?本将军念你年幼无知,误入歧途,是以网开一面,容许你束手就缚,并替你向王爷求情,能够从轻发落,还望你不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白袍小将脸上闪过一片怒色,他狠狠地瞪视着高兴,声音冰冷至极。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笑话!”高兴仰天大笑一阵,然后怒目圆睁,浑身上下陡然释放出骇人的气势,不屑地说道:“高兴,你不要在此惺惺作态!高纬倒行逆施,残暴无能,害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此昏君,如何能配掌控天下神器?尔等愚忠迂腐之辈要想拿我,那便放马过来,也让高某看看隋王的本事你学了几层!”
“遂你所愿,看招!”白袍小将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轻斥一声,猛然拔出腰间的森森长剑,策马直扑高兴而来。那凌厉的杀气,迅捷的速度都显示着他心中杀意之充盈。
“来得好!”高兴不惊反喜,低吼一声,同样策马前冲,马鞍上的钢刀发出“呛啷”一声响,带着匹练般的光芒照着白袍小将的头顶劈去。
两人相遇,没有丝毫犹豫,口中发出一声喊,都将手中的兵刃运足了力气向对方身上招呼。
“叮!”
钢刀与长剑相撞,空气中绽放出一溜火星,两人身子同时一晃,却在二马错身而过之际,不约而同地反身挥剑(刀)斩向对方后背,但兵刃却再次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响。
“再来!”
两人冲出十余步方才止住马匹冲力,同时回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沉声呵斥一声再次挥舞着兵刃冲向对方。
“叮叮叮叮!”
两人的速度很快,外人除了能看见一片刀光剑影,就只能听见空中那急如骤雨的金铁交击声。
外表看起来杀机四伏,但争斗的两人却颇有分寸,每招每式看来十分凌厉,实际上却没有多少力度,而且避开了要害部位。
“丽华,这才半年功夫,你的武功居然进步如斯,实在让我大吃一惊啊!”高兴一边将钢刀舞得密不透风,声势浩大,一边却气定神闲地看着白袍小将说道。
“这都是兴哥哥你的功劳啊!若不是你耗费真气为我打通经脉,传我修炼之法,我又如何能习得这一身武艺?”白袍小将轻笑一声,声音甚是柔婉动听,活脱脱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
这白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北周隋国公杨坚长女,北周太子宇文贇未过门的太子妃杨丽华。
高兴主持山东、江苏两省之事,自然要尽可能地避免被人发现真实的身份。他之所以敢于使用“高鑫”这个极其相近的名字,行事又十分高调,实际上却是隋王世子高兴一直呆在淮州不曾远行。
高兴虽然早已名闻天下,尽管那名声不怎么好,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不多,众人只知高兴公子风流倜傥,喜穿锦缎白衣,相貌俊俏不输绝色女子。
杨丽华既然能当选北周太子妃,除了显赫的家世,她那无双的美貌自然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高兴不过十四岁之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离开淮州近一年,除了极其亲近之人,谁能分辨出真伪?
高兴选择杨丽华扮演自己当然不只是容貌年纪的关系,还因为杨丽华修炼了《长生诀》,在气质上与自己相似,而且其出身在将门世家,见多识广,身上那与身俱来的大家豪门的气度旁人根本无法模拟。
尤其是杨丽华性子坚强,天赋异禀,刻苦努力,将高兴的身份扮演得淋漓尽致。唯一的缺憾就是,杨丽华修炼长生诀时日尚短,又是女儿身,气力不足,在武功和气势上要弱了高兴数筹,好在淮州境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高兴真实的实力。
“兴哥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按计划行事?”两人再战了十合,错身而过之际,杨丽华低声问道。一番争斗虽然是表演性质,但她鼻尖却渗出了些微细汗,配上红润的脸颊更显几分妩媚。
“好!”高兴一刀荡开杨丽华的长剑,纵马冲出几步,然后回身大喝:“隋王世子不过如此,纳命来!”说着,高兴气势陡增,风驰电掣般扑向杨丽华。
“好贼子,胡吹大气,受死!”杨丽华不甘示弱,口中轻斥一声,长剑破空,带着凄厉的啸声飞速刺向高兴的胸膛。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三百零六章 深夜袭营
高兴和杨丽华两人都将战马催到极致,口中怒吼着,奋力地将手中的兵刃劈向对方。
二人错马而过之时,兵刃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高兴身子轻晃,杨丽华却是受不住高兴的巨力,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拿捏不住,几乎就要脱手而飞,而她胯下战马也痛苦地嘶鸣着,踉跄着向旁边走了几步方才站稳。
“你这蛮夫倒有几分本事,今日暂且作罢,你我来日再战!”杨丽华脸色骤变,猛然一带马缰拨转马头就往己方阵营奔去。
“呔,你我相战正酣,如何走得?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分出高下再说!”高兴见杨丽华愈逃,脸上有气又急,口中呼喝着,手上动作也不慢,迅速掉转马头,挥舞着兵刃就朝杨丽华追去。
杨丽华默不作声,只是不断催促着战马加速奔驰,短时间内竟将高兴落下了十米的距离。
“休走!”高兴气急,猛然调转刀脊用力抽打在马臀上,战马吃痛,速度陡增,如风似电般地冲向杨丽华。
杨丽华的战马看着洁白如雪,甚是不凡,但体力却较之高兴的战马差上一分,只是几息功夫竟被高兴缩短了距离。高兴看得真切,顿时喜不自胜,大声笑道:“高兴哪里走!”
“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