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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颇为漫长。
不过柳乘风倒也没有闲着,公主的肚子越来越大,他这做丈夫的总不能无动于衷,于是一有空闲便入宫去,此时是正午,柳乘风特意没有吃午饭,就是琢磨着去宫里打个秋风,他的车驾直接到了午门,到了宫门就必须步行,柳乘风熟门熟路,又有门禁的腰牌,自然无人打扰,他一路过去,所遇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对他敬畏无比,或许在此之前,大家都知道楚王在大明朝的地位特殊,这位殿下高高在上、位极人臣,可是只有这一次入京,大家才真正的发现楚王已不只是高高在上这么简单了,人家的能量足以碾压任何人,也足以剥夺所有人的一切。
这便是权利的魅力,这世上能不畏权贵之人又有几个?
行至金水桥,不知这宫里的一些太监从哪里事先听到了风声,谷大用、高凤等人居然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给柳乘风特意行礼,柳乘风只是朝他们笑笑,淡淡的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宫里,你们下去吧,本王是去见太后的。”
高凤笑嘻嘻的道:“是,是,是了,听说刘瑾方才也去了坤宁宫那边。”
“是吗?”柳乘风眼睛眯起来,道:“他去那边做什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
柳乘风点点头,挥退了这些人,继续往坤宁宫方向走去。
坤宁宫属于后宫,所以进去的时候必须得有太监陪同,便是柳乘风也不能例外,眼睛快要看到坤宁宫殿落群的时候,刘瑾恰好迎面朝柳乘风走过来,见到了柳乘风,刘瑾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过来,勉强笑道:“奴婢许久没有见到殿下了,殿下可好吗?奴婢……”
柳乘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还好。”
刘瑾似乎在天人交战,犹豫了一会道:“殿下,奴婢知错……”
柳乘风却已是抬腿旁若无人的走了,他心里冷笑,现在才知错,早干嘛去了?本王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等着收拾你,现在你认个错就想善了,这是逗人玩吗?
谁都可以原谅,唯独刘瑾万万不能原谅!
刘瑾看着越走越远的柳乘风,身子不禁打了个冷战,他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柳乘风则是到了坤宁宫,先去觐见了太后,张太后近几日心情格外的好,见了柳乘风便呵呵笑道:“你呀,天天在外头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朵朵天天盼你入宫见她,你倒是好,现在才来,她毕竟有身孕,你这做丈夫的难道不能体贴一些吗?”
柳乘风笑着回答道:“娘娘说我在外头不三不四那真是冤枉了,皇上前几日下旨,让我督办变法的事,因此……”
张太后深望柳乘风一眼,道:“别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少拿这个来搪塞,你和刘瑾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柳乘风明白,张太后虽然坐在宫里大门不出,可是外头的说只怕已经看清了,现在瞒着她也没有意义,于是正色道:“不是我与刘瑾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刘瑾罪该万死,娘娘,他仗着皇上宠幸,结党营私不说,居然还借着新法,想要独揽天下大权,更诛心的是他哄着皇上大肆替换边镇文武官员,这就有图谋不轨之嫌了。皇上信任他,是因为他与皇上感情深厚,而皇上素来重私情,才被他蒙蔽,可是臣能袖手旁观吗?娘娘,关起门来我也不说什么客套的话,这阉党乱政的事自古就有,不能等闲视之啊。”
张太后却是微微一笑,道:“好吧,哀家和你说事,你便拿朝政的大事来搪塞哀家,倒像是哀家错了似得。刘瑾呢,其实坏也没有坏到哪里去,他毕竟是阉人嘛,你要说他想反,哀家是万万不信的,不过他确实没有规矩,既然你觉得他有害,除了也就除了吧。”
她一番这样的话,却把柳乘风吓出了一身冷汗,什么叫自己觉得有害除了就除了,这太后分明是来试探自己的,这世上还有臣子说另外一个臣子有害想杀就杀了的吗?裁决之权都属于皇上,绝不属于臣子,虽然现实之中很多事并非拘泥于所谓的礼法,可是这话从太后口里说出来那就令柳乘风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太后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话,也不知是不是有心还是无意,可是柳乘风突然也有些自省,这段时间确实嚣张的有些过份,竟是差点忘了自己的上头还是有人的,他连忙郑重其事的道:“刘瑾是陛下的臣子,他的生死荣辱,自然是陛下斟酌。我这做臣子的,哪里能说除了就除了他,至多也就效仿古之魏征,劝谏几句而已。”
张太后不禁笑了,抿抿嘴道:“罢了,不说这些事,你来到这里话题也离不开刘瑾吗?去看看太康公主吧。”
柳乘风如蒙大赦,连忙去了太康公主的起居点,不过他心里突然有个感觉,感觉方才张太后话里有话,莫非是有什么人在自己背后使绊子?又或者那刘瑾……
不成,这事儿得弄清楚。
寻到了太康,太康的身孕已近五个月,肚子已是隆隆鼓起,因为有了身孕,所以身形也丰腴不少,她躺在凤榻上还在发脾气,自是责怪柳乘风忘了她,柳乘风好说歹说才教她消了气,柳乘风漫不经心的问她,道:“近几日可听你母后说过我什么?”
朵朵自然是心里向着丈夫的,母后对自家丈夫的评价更是记得清楚,她抿着嘴,笑呵呵的道:“原来你是来打探消息的,还以为你是突然良心发现,来看我和孩子,原来却是来问母后的。”
她撅起嘴,很是不满的样子。
柳乘风这时候却不和她嘻嘻哈哈,而是板着脸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方才我见太后的时候,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似乎是意有所指,所以才来问你。”
朵朵这时候也正经起来,想了想道:“倒是没有说你什么,只有一次说你为何总是不入宫,是了,有一次太后突然对我说,说什么人有了两条腿才不至失衡,这江山社稷也是一样,一条腿撑不起来。意思大致就是这个,具体说什么我也忘了。”
柳乘风呆了一下,两条腿……失衡……
他抿着嘴,沉默了片刻道:“看来太后虽然久在宫中,却也一点不糊涂,哎……她只怕是疑心上我了。”
朵朵不无担忧的道:“这是什么话?她若是疑心你,召你回京做什么?你不要多疑,想必是母后随口说的,这么较真做什么?你呀,就是平日里天天算计别人,便觉得人天下人都在算计你一样。”
柳乘风只得把心事搁在心底,呵呵笑道:“是,是,都怪我成不成?我这不是为了你和将来的孩子打算?反正也没什么,若是太后当真疑心,大不了我们回廉州去就是,怕个什么?”
第九百四十二章:皇帝也疯狂
太康公主见柳乘风心事重重,一下子也正经起来,她从榻上坐起来,习惯的抚摸着肚子,道:“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些不对,母后说朝廷也要有两条腿,这不是说有人大权独揽吗?母后是不是糊涂了?”
柳乘风却是摇头,手搭在榻上道:“我看未必,总而言之,前些时日是我太过嚣张了,不过……等我这阵子嚣张劲过去也就没事了,你呢,也别想太多,你安心生孩子便是,外头的事我来张罗。”
他在太康公主待到了傍晚时分,要与太康公主告别出宫,这时候,高凤却是急燥燥的跑过来,道:“陛下正四处寻殿下,殿下,快随杂家去,说是有紧急的军情。”
“紧急军情?”柳乘风愣了一下,道:“是什么紧急的军情?”
高凤道:“这个奴婢哪里知道,只是知道一个时辰前几个内阁大臣都已经入了宫,和皇上商议了许久,看皇上的样子,似乎事态不小,紧接着皇上便叫我来请殿下了。”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走,去看看吧。”
正心殿。
朱厚照坐在首位,脸色有了几分焦急,而下头以此坐着焦芳、李东阳、杨廷和三人。
等到柳乘风抵达这里,朱厚照豁然起身,笑道:“柳师傅总算来了,快坐下说话,这里有一份山海关的军报,你快看看。”
柳乘风知道此时不是寒暄的时候,也没有扭捏,直接上前去接了奏报,随即落座阅读,这一看,顿时也皱起眉来。
山海关守将张正龙私通蒙古人,引蒙古人一路入关,随即便是大同、延绥、蓟州三镇告急,边关顿时大乱。
大明对付蒙古的最重要手段就是长城,长城关隘不少,易守难攻,只要扼住各处关隘,关内就可保无恙,虽然在后世许多人提出长城是中国人闭关自守的象征,甚至有人大肆宣扬什么长城无用,可是只有到达这个世界,柳乘风才真切的知道,这长城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北宋的军备孱弱,处处受制于人,便是因为幽云十六州为辽人所夺,使得整个华北乃至华中地区都是无险可守,辽人是金戈铁马,宋人凭的却是步卒,而战争的主要地点居然是广煲的平原地区,甚至北宋的都城汴梁都处在无险可守的尴尬境地,由此可见,中原王朝对北方民族的战争,长城是多么的重要。
有了长城,进可攻退可守,若是遇到太祖、文皇帝这样的雄主,便可出关横扫大漠,就算是遇到了守成没有野心的君主,也可凭着长城闭关而守,使异族无可奈何。
就如这大明朝,大明敢把京师迁到这北京,将自己的国都设置在距离大漠不过几日功夫就可快马抵达的地方,这虽然有天子守国门的用意,也有文皇帝巩固自己的权势的居心,可是一个更大的原因就在于这长城,有长城蜿蜒自滨海之处延伸至大明的西部边疆,就算是将都城放在北京城,也足以高枕无忧。
因此后世人总是说什么长城无用,什么长城导致闭关自守,实在是可笑,没了长城,用中原王朝的劣势去对异族的优势,这不是有病吗?事实上无论是中外,对付游牧民族的最大手段永远都是堡垒,因为在这个时代,战马永远是最强大的武器。
山海关乃是大明朝最重要的关口,这里既连接了辽东和关内,同时也是京师的屏障,一旦山海关有失,则蒙古人清早聚集大军启程,到了傍晚就可抵达京师,当然,这是全力行军,毫无顾忌的情况之下,无论如何,在这山海关一线,大明毕竟集结了重兵,蒙古人在不清除掉这些兵力之前,是绝不可能贸然南下的。
不过这个消息也足够让柳乘风大惊失色,他当然清楚山海关意味着什么,就如汉末时期,诸侯讨伐董卓,聚于虎牢关之下一般,这虎牢,就是董卓的命根,而山海关,也是大明朝的命根子。
因为这个关隘失陷,这就意味着,整个大明朝自此之后无险可守,除非面对面的去与数十万的蒙古铁骑战斗。
柳乘风深吸口气,将这奏报放下,冷冷道:“这个山海关的守将张正龙是疯了吗?认贼作父,引寇入关,实在可恨。”
朱厚照忍不住道:“朕若是拿住了他,定将他千刀万剐,朕已经下了旨意,诛杀张正龙三族,以儆效尤。”
杨廷和苦笑,道:“据说此前,张正龙就已经带了家眷前去赴任,只怕近亲留在关内的不多。是了,还有一件事,这张正龙从贼,据说是蒙古汗的杰作,蒙古汗似乎早就看出张正龙贪财,因此派人与他打过许多交道,只不过张正龙只是贪财货而已,想不到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柳乘风眯起眼,道:“这张正龙是谁举荐的?”
焦芳连忙道:“乃是刘瑾刘公公保举的。”
柳乘风看了朱厚照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