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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见庆格尔泰发怒,抿抿嘴,笑嘻嘻地道:“非是杂家无礼,只是书信是太子殿下的,你们瓦刺自称是大明藩国,年年岁贡,照理来说,贵使就是太子殿下的臣子,这世上有身为臣子的等着太子送信来的吗?”
张永的一番话让庆格尔泰无言以对,庆格尔泰冷笑道:“本使是来与大明加深友谊,而你这奴才竟是来消遣本使,好大的胆子。”
张永就不说话了,和庆格尔泰吵闹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他的使命只是体体面面地把书信寄出去而已。
庆格尔泰见张永不言,压住火气,对堂中站立的一个蒙古武士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这武士行了个礼,随即走到张永身边接过了信,再呈到庆格尔泰的案上,庆格尔泰当着张永的面撕了书信的封泥,打开信笺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本宫久闻蒙古以骑射勇武著称,可是瓦刺人既然骁勇,为何屡被本宫先祖太祖皇帝和文皇帝所败,依本宫之间,瓦刺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所谓骁勇,徒有虚名,可笑可叹。贵使若是不服,可敢与本宫列阵于京师瓮城,列兵布阵,一决胜负……”
啪……
庆格尔泰黑着脸将手上的书信摔在书案上,恶狠狠地道:“好个南蛮子!”
先前张永的强硬,再加上朱厚照书信中的叫骂,让庆格尔泰再也忍不住了。这群南蛮子居然敢说瓦刺铁骑只是徒有虚名,又言及朱元璋、朱棣横扫漠北的事,这可以算是**裸地打他庆格尔泰的脸了。
本来,庆格尔泰是想摆出强硬的态度,迫使大明朝廷这边做出让步的,所以他咬死了要往大明门进宫觐见,一副不容商议的姿态。其实真实的目的是希望大明朝廷不得不与他斡旋,让他为瓦刺争取更大的好处,好家伙,现在他强硬,这大明太子更强硬了,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了瓦刺一顿,随后让瓦刺与他单挑。
书信中还有一句话,深深地扎了庆格尔泰一下。
“大明门乃大明国门,此门乃历代先帝横扫漠北从而定京北平而设,尔是何人,区区一手下败将,也敢奢谈……”
后头的话,庆格尔泰没有继续看下去,不过这意思很明白,你们瓦刺人想从大明门进去,还不配……
整篇书信洋洋数百言,没有一句不是挖苦讽刺的。气得庆格尔泰脸色紫红,随即,他不由大笑起来,不由冷笑道:“好,好,原来大明太子送来的不是书信,而是战书,太子殿下既然要教训咱们瓦刺勇士,那本使倒也要看看,你们明人何德何能,又有什么本事敢和本使的瓦刺勇士们对阵。你回去告诉太子,这战书,我收了,太子殿下要对阵,那这对阵的时间就定在十天之后,到时候咱们见个分晓吧。来人,请这位公公出去。”
张永见了庆格尔泰的反应,也是大吃一惊,信里的内容,他不知道,可是庆格尔泰这么一说,他明白了,这书信是太子递交的战书,张永的心底不由一紧,战书……战书……太子爷嘞,您可真是把玩笑开大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居然玩这个。
他的脑海一阵空白,被人请了出去。
大堂里的庆格尔泰又将书信捡起来看了一遍,确认了太子朱厚照的意思之后,这一次却是没有生气,反而眯起眼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太傅,这明人未必也太大胆了一些,竟敢如此挑衅瓦刺,我们不如立即出了大明的京城回到国中,借着这个借口请大王带十万铁骑,踏平明人的边镇。”边上接引张永的一个贵族忍不住道。
庆格尔泰却只是摇摇头,淡淡地笑道:“就算要战,也得带着大明的赏赐回去之后再战。再者说了,不管这太子的书信到底是太子一人所为,还是他们的朝廷授意为之,这对我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索性趁着这次对阵让明人见识见识我们瓦刺勇士的厉害,若是得胜,看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到时候被我们吓破了胆,还不是乖乖对我们让步吗?他们既然要打,那就和他们打一场吧。这件事,你去安排,此次随本使来的武士都要召集起来,最近好好地操练一下,十日之后和明人见个真章。”
“是。”
太子向瓦刺人投递战书的消息不消半个时辰就已经不胫而走,整个坊间一下子热闹了,瓦刺对京师人来说,印象非常的坏。当年土木堡之变,瓦刺人兵围北京城,烧杀掳掠,到现在还让人记忆犹新,现在又听说瓦刺的使节居然想从大明门进入紫禁城,这摆明了是要羞辱大明,不少人早已愤愤不平了。
现在太子殿下居然挺身而出,摆出了一副强硬的姿态,坊间的言论几乎一面倒的倒向了太子这边,弘治朝承平日久,经历的战事少得可怜,励精图治之下,国力虽有提升,可是对寻常的小老百姓们来说,所谓久乱思平,久平思乱,意思就是,若是混乱得太久,人心就会思定,希望战乱尽早结束。可是天下太平的太久,大家都没有经历过战乱之苦,反而希望战争。这种心理之下,朱厚照的强硬不知引来了多少的掌声。
朱厚照的名声其实并不好,谁都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不好读书,每日游手好闲,可是现在他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反而让无数人为之赞不绝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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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柳呆子出更
第三百三十九章:柳呆子出更
内阁外头,是一处与宫中隔绝的独门院落。
这样的格局倒也正常,内阁虽设在宫里,可是相对来说,内阁是较为独立的,与宫中的气氛格格不入,所以围着这内阁值房的,就是一处高高的院墙,院墙将内阁值房与外宫隔开,沿着这高墙,还有一队队的禁卫来回巡守。
想要从外宫进内阁,就必须经过一处不显眼的门房,这门有些低矮,甚至因为有了些年头也多年没有修葺,虽说这紫禁城修葺了一遍又一遍,偏偏这内阁这边,却总是个例外,从门口这边,飞快跑进来一个书吏,这书吏看服色就是通政司那边的,所谓通政司,就是掌收受、检查内外奏章和申诉文书的机构,里头的官吏,配有出入宫禁的腰牌,专门在司礼监、内阁和六部之间走动,交通消息。
不过书吏的行走范围也只是这几个点而已,至于内宫,那是连边都别想沾的,宫中防禁森严,除了太监,没有特许谁也不得入内苑。
这书吏脚步匆匆,一脸的惶恐,飞快进了内阁,随即直入内阁值房,一边撩着袍裙登上值房前的台阶,一边大呼:“不好了……不好了………”
在内阁里这样喧哗,并不多见,书吏飞快进了值房,纳头便拜,道:“回禀诸位大学士,出大事了……”
听到这动静,三个俯首在案牍后的大学士纷纷抬眸。
刘健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一惊一乍,遇事就慌乱的人,所以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李东阳倒是气定神闲,不过眼眸中分明掠过了一丝惊愕,这个时候,会出什么大事,这书吏平时也是个顶知趣的人,进出内阁时都是蹑手蹑脚,怎么今日情绪这般激动?李东阳眯起眼睛,心里不由的想:“莫非是顺天府的那位,已经不甘寂寞了?”
谢迁性子急,已是拍案而起,大喝道:“嚎丧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样喧哗,天还没塌下来,就算真塌下来,那也自会有人去顶!”
书吏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漓,顾不得解释,连忙道:“鸿胪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在座的三人顿时也有些慌了,当今太子和别的太子不一样,这太子可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若是太子出了事,这可真不是好玩的了。
“快说,太子殿下怎么了?”谢迁吓得脸都白了,方才还骂这书吏不懂规矩,现在连自己也不太懂规矩起来。
“太子殿下命人去了鸿胪寺,给瓦刺国国使递交了战书,言明十日之后,与瓦刺国列阵对战,瓦刺国使据说已经放出了风声,愿意应战,还说,还说要将太子打的满地找牙……”
书吏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禁偷偷看了三个大学士一眼,只见三个大学士俱都是脸色苍白,尤其是刘健,转瞬之间,两鬓竟是多了几分白发,那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书吏再不敢说话,连忙住了口,跪在这堂下,大气不敢出。
刘健这下子真的是呆住了,身躯都不禁颤抖起来,嘴唇子还在打着哆嗦,双手撑在案牍上,勉强让自己没有一头栽倒下去,好不容易回了点神,才问:“此事当真吗?”
“鸿胪寺寺卿亲自跑去通政司相告的,通政使大人已经气昏了头,现在已经去请太医了,小人奉命前来禀告,请大人们定夺!”
“疯了!”谢迁气的脸色发青,恶狠狠的道:“真的是疯了,太子这是胡闹,社稷之重,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万邦来朝,不知会有多少人看笑话,若是让那瓦刺人胜了,你我身为太子太傅、少傅,皆是国朝罪人,这是谁出的主意,一定要严惩不贷!”
刘健摇了摇头,苦涩笑道:“太子殿下素来耿直,此事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我等,名为少师,却从未管教,教不严师之过也,哎……宾之,你怎么看?”
李东阳眼眸一阖,心中生出滔天大怒,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愤怒过后,却只剩下了心中无力的感慨,心里想:“柳乘风要出顺天府了,此人要反击了吗?”他权衡片刻,又想到了李东栋,短暂的犹豫之后才道:“刘公,我等在这儿说一千道一万道又有何用?为今之计,只有立即觐见,请陛下圣裁!”
“对,没有错,来人,立即去通禀,宾之、于乔,你们随老夫一道去!”
刘健做了决断,飞快叫人入内宫禀告,内宫里头也慌了,谁也不成想到,太子突然唱出了这么一出,先斩后奏,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这件事的影响实在不小,可谓震动朝野,朱佑樘听了禀告,差点儿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张皇后也慌了,自家的儿子闹出这种事可不是好玩的,可是做娘的总是疼儿子,朱佑樘还没有骂,张皇后就开始为朱厚照开脱了,只是说朱厚照不懂事云云,朱佑樘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叹口气,想着正心殿那边还有人等着与自己商议,拂袖而去。
到了正心殿,朱佑樘和刘健等人都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忧色。
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太子发了战书,在天下人眼里,这就等于是太子代表了朝廷对瓦刺人宣战,若是这个时候,朝廷反悔,或者收回战书,只会让别人以为大明不敢接战,徒增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既然已经宣战,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无论如何也非要取胜不可,若是失败,这万国的使节可都在京师里看着呢,在他们眼里,大明挑衅在先,结果却是铩羽而归,这简直就是天下的笑话。大明对藩国一向采取的恩威并重的手段,恩德在前,威严在后,可是谁都知道,若是天朝上邦失去了威严,后果将是何等的严重,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整个大明的藩国体系土崩瓦解。
朱佑樘坐上了御椅,良久的沉默之后,才问:“太子的战书中,可曾言明用哪只军马和瓦刺人对阵?”
刘健此时已经看过了鸿胪寺寺卿的奏书了,不由苦笑道:“学生军。”
“学生军……”朱佑樘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学生军成军还不过两个月呢,两个月前,他们还是一群只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