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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心里却是对朵朵有点儿不悦,不过脸色却还是如常,抿着嘴,慢悠悠地道:“只是不知方公子和周公子现居何职?”
这一下倒是把周通和方晋问倒了,朵朵替他们答道:“他们一个是漳州侯的世子,一个是世袭的一等辅国将军。现在并没有入仕。”
方晋和周通二人随即又恢妾了骄傲。
柳乘风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世子和未来的将军。”
他口里客气,脸上却一点客气都没有,让方晋和周通二人不由地略带几分尴尬。
随即柳乘风继续道:“倒是柳某人,刚刚因功封了一个伯爵,比起二位来却是差得远了。”
这一下,方晋和周通就显得有些难堪了,原以为可以拿柳乘风的百户武职来嘲讽一下,谁知道人家竟是个伯爵,而且不是靠恩荫世袭来的,而是自己靠着功劳挣来的,只这一点便可以甩掉二人几条街。
方晋尴尬一笑,道:“原来竟是柳伯爷,哈哈……大家能在这儿相会也是有缘,既然都是读书人,大家索性还是说些士林的事吧。”
他故意把士林两个字咬得很重,那周通会意,随即笑道:“方兄可不要埋汰了我和柳公子,谁不知道你文章写得好?前几日还有一篇时文被学而报刊载了,哈哈……只此一举,足以名动天下了。”
方晋的脸上自然地闪露出得意之色,要知道大明的读书人这么多,而学而报的文章一天却只收这么几篇,再加上名家大儒又挤掉了一半的名额,他的文章能选上去刊载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一番的事,他这时多半心里在想,就算是靠功劳挣了个伯爵又如何?和本公子比文采,你却是差得远了。
柳乘风笑了笑道:“哦?原来方公子有这样的文采?这倒是难得了。”
他淡淡地夸了方晋一句。
这些大家闺秀又不由地高看了方晋一眼,学而报,大家都略有耳闻,看来这方晋倒还真有几分真材实衙,与其他府上的纨侉公子不同。
温晨若却忍不住地道:“学而报?姐夫……你开的那家报馆,可是学而报吗?”
温晨若这么问出来,让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学而报是柳乘风开的?这……这个人这么年轻……
柳乘风淡淡地道:“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随便办个报纸挪为家用,让大家见笑。”他说的越客气,方晋的脸色就变得越差。
方晋不过是写了一篇文章刊载在学而报上,可是人家柳乘风却是这学而报的主办之人,这二人的差距实在是十万八千里。
柳乘风风淡云清地一句混口饭吃而已,更是让方晋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混口饭吃的东西,自己却引以为荣,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学而报的影响确实不小,这里头不少大家闺秀平对待字闺中的时候也会看一此报纸来打发时间,不讨她门的心思自然都没有放在报纸里的文章上,喜欢的是那末版的一些趣味故事,才子佳人之类。
听说学而报居然是柳乘风办的,不少小姐红着脸向柳乘风问东问西,柳乘风一副柳下惠的样子,一一作答,他笑起来如沐春风,让不少小姐不由放开了一些,有时也会吃吃地笑。
朵朵的脸色就有点儿不好看了,也不知是因为方晋、周通二人没用,还是因为柳乘风冷落她与其他小姐相谈甚欢的缘故,反正她的心里酸溜溜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很难受。
至于方晋和周通则显得更加难受,他们能进来这里,一是身份不同凡响,二是家中几个姐妹也随之来了,所以不怕别人说是非。原以为能在这里引人注目,尤其是公主殿下若是能高看他们一眼,那便更是一件爽快的事,谁知二人坐在角落,柳乘风却靠着公主坐下,他们二人无人搭理,柳乘风却是惹得那些小姐一个个吃吃地笑。
以他们的身份,其实不管走在哪里都该是万众瞩目才是,谁知道今日却给人做了陪衬,这心里自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柳乘风说了一阵子话,心里惦记着卫所几个同僚的约定,便想站起来告辞,方晋见柳乘风要走,终于还是厚着脸皮道:“柳公子大才,想必诗词做得是极好的了,倒不如你我二人各作诗词一首,请柳公子指点一二,如何?”
周通倒也罢了,方晋毕竟肚子里有些墨水,现在看柳乘风这般威风,自然是气愤不过,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场面找回来。再者说,柳乘风封爵,那自是他的功劳,柳乘风办报,只能说他会做生意,却算不得什么文采出众,正好在诗词上胜柳乘风一场。
周通见方晋要和柳乘风比试,立即欢呼道:“好,好极了,便请公主殿下来品评,柳公子,可敢一试吗?”
“做诗词?”柳乘风横了方晋一眼,随即道:“做诗词,我不喜欢。”
方晋以为柳乘风怕了,心里窃喜,心中想,果然是抓住了他的软肋,摆出一副矜持的样子道:“柳公子为何不喜欢?”
柳乘风道:“前年的时候,鞑靼人侵犯辽东各边镇,掳走百姓数千人,今岁,又是湘江、松江河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外有强敌在伺,内有百姓身陷水火之中,天下虽是大致安定,可是这时候,却正是大丈夫北击鞑靼、内安黎民的时候,此时吟诗作赋,莫非方公子要效仿商女吗?”
所谓商女,其实出自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这句诗的意思,是讽刺枰击豪伸权贵沉溺于声色,家国多难,却只知风花雪月。
柳乘风目光幽幽,正色道:“大丈夫立世,当救国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如此,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诗词歌赋虽好,以柳乘风看来只是小道,可以怡情,却不能视之为正业。”
柳乘风的一番话把方晋奚落得抬不起头来,他不由辩驳道:“现在是太平威世,柳公子的意思莫非是说这天下动荡,我大明与那后主之南陈、隋炀帝之大隋无异吗?”
柳乘风笑了笑道:“方公子的话严重了,不过说起来,其实大明与它们也并没什么不同。”
柳乘风说出这句话,方晋和周通心里不禁窃喜,这个柳乘风,胆子够大的,这样的悖逆之词居然也敢说出来,这句话若是传出去,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他这样说,岂不是将当今皇上与那隋炀帝、陈后主都归纳为亡国之君了?
谁知柳乘风继续道:“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又有一个说法叫治大国如烹小鲜,正是因为如此,当今皇上才日理万机,日夜颠倒,时常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你知道是为何吗?这是因为大明的天下固然安定,可是隐患重重,陛下如此,所为的便是防止重蹈隋炀帝和陈后主的覆辙。
你我都是人臣,说起来二位公子还是世受国恩之辈,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该多想一想家国,少谈一些风月。”
方晋、周通二人的脸色骤然变色,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
朵朵这时候心情复杂,不禁多看了柳乘风一眼,总觉得柳乘风居然和自己的父皇在某些方面很是相像,她的眼眸里闪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其他的小姐也都纷纷肃然,只是忍不住对柳乘风好感更增,诗词固然是好,可是说起来这世上更让人爱慕的是那种顶天立地的英雄。
柳乘风随即微微一笑,骂也骂够了,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方公子要赐教,那么柳乘风索性就献丑一番吧,这里有笔墨吗?”
在旁服侍的小太监立即搬了笔墨过来,柳乘风略略一想,随即下笔,片刻功夫,写书寥寥一行小诗,随即搁笔,也不等方晋作诗,朝朵朵和诸位小姐报了报手道:“柳乘风有事,今日先告辞了,能与诸位攀谈,荣幸之至,若是有缘,定再聆听诸位小姐仙音。”
说罢,柳乘风便昂首阔步出去,留下无数各怀着心事的人。
同学们,近来书荒了吗,有空可以看看《神匠职业领主》。
第二百一十二章:大年初一皇帝急召
等柳乘风出了这大厅,厅中的人才动了一下,一个小姐拾起柳乘风留下的墨卷来看,这小姐想必也是爱好行书的,不由赞了一句:“这字儿真好。《》。《”
有了她的大胆举动,其余人纷纷拥簇过去,有人不禁将这墨卷中的诗词念出来。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厅中一片安静,似乎在咀嚼柳乘风的诗句。
其实这诗句乃是出自唐人李贺的诗词,虽是借用前人的诗句,可是配合柳乘风的行书,却足以让人荡气回肠。
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不腰带吴钩,去收取那被藩镇割据的关塞山河?请你且登上那画有开国功臣的凌烟阁去看,又有哪一个书生曾被封为食邑万户的列侯?
这句话是告诉方晋、周通,吟诗弄月是成就不了功名的。
同时也表明了柳乘风自己的志向,他会腰配着吴钩,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他的画像,将会进入凌烟阁,供后世之人瞻仰,他的功绩,将能食邑万户。
诗,应景就成了。
方晋和周通岂能不明白这诗中的意味深长,惭愧不已。
这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似乎是柳乘风留给她们的印象太深,让她们一时失神。
朵朵脸色微微一变,此时突然发觉,这个可恶的家伙未必这般可恶。一个有志向的大丈夫,远比只懂得吟诗弄月的书生更让人心动。
“只是可惜……”朵朵心中黯然,她可惜什么,谁都不知道。
柳乘风出了这翠竹居,并没有将这里头的人放在心上,上了车,自是去云霄阁与人作饮。
京师的大雪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便稀稀拉拉的停了,温家门口这边,小厮也开始忙碌起来,扫清街道上的积雪,开始准备过年。
柳乘风偶尔去百户所一趟,大多数的时候,都在府中闲坐,自然少不得要去拜会一下恩师王鳌,一开始送了礼物过去,王鳌退回来,不得已,只好提了一些腊肉等物,又去拜访。
王鳌虽然与柳乘风相聚时间不多,可是对柳乘风,仍是十分关注,他一辈子没经历什么折腾,可谓顺风顺水,可是自从收了这个门生,便一直心惊肉跳,反正受了不少惊吓。
不过眼看要过年了,王鳌还是给柳乘风摆了好脸色看的,偶尔也会板着脸教训几句,王夫人便在边上插口,骂他是老糊涂,大过年的也摆官威,王鳌只能苦笑以对。《》。《
他是吏部侍郎,所以这一次朝廷发起的京察,王鳌可以算是整个京察的主导者之一,因此京察里的一些事,也会说给柳乘风听,谁得了好评,谁被罢了官,柳乘风也都记下,其实朝廷里事都说不清楚,无论是内阁还是吏部,再如何公正,这京察还是避免不了人情,这一次京察,更像是一次权利的洗牌。
不过这种事,柳乘风虽然留心,可是毕竟他游离在这个圈子之外,别人升迁还是罢官与他何干,只是闲来无事听听权当是笑话听而已。
拜谒了王鳌,自然少不得还要去镇府司的几个核心人物的府邸拜谒一下,先是牟斌,接着是同知、佥事,连那陈让,柳乘风也过去了一趟,陈让对他不温不火,倒还算客气,与他寒暄了几句,不过二人毕竟各为其主,难免会有生疏,所以交谈的并不热络。
倒是牟斌,虽是到了年三十,却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和柳乘风说话时心不在焉,柳乘风知道这位指挥使大人又为通州的事着急了,毕竟这北通州不比其他地方,就是天津卫、苏杭、漳州这些地方出了这种事也就罢了,可是北通州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