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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事要拜托几位大哥。”江苏地区的总负责人谦恭地说道:“我们初来乍到,几位大哥还是帮我们掌掌眼,在这里把把舵,能不能暂时先在这里看看情况,轧一下苗头?”
“没问题。”上海老大用普通话回了一句,他的普通话标准极了,潇洒地笑了笑,又用上海话问道:“铜钿哪那?”
“不用了。”福建帮江苏地区的负责人淡淡地说道,“这点小钱,我们福建帮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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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很快就划过了三个小时。已经超过了十分钟了,还没见大哥大的铃声响起。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压抑,几个上海老大在用上海话旁若无人地吹着牛,福建帮的人则一脸的凝重,桌子上摆满了酒店老总送来的点心,有上海的生煎包子,糯米糍饭,还有茶叶蛋和牛奶。道明臣和四个小马崽吃的个淅沥哗啦,他们的确有点饿了,在火车站时消耗了他们不少的力气………………打人的确是个苦力活。几个上海老大不时看他们一眼,几个小马崽脸上还没脱稚气,吃的满嘴是油,鼻尖上有的还沾着点糯米。上海老大们直到现在还没看出这一伙人干什么的,眼神中已经带了点鄙夷。
“你们说这五个人是做什么的?”一个上海老大问其他人道。
“谁晓得,一帮小人。也不知道是做啥个。”有个上海老大转头看了看道明臣,“就那个三撇小胡子还有点气势,大概是个老大。”
“侬窥窥伊,居然还穿中山装?哈哈。。。笑煞人了。。。。。。”有个老大放肆地笑了起来。
几个老大也跟着笑了起来。
道明臣吃的有点嫌热,脱去了中山装,里头就一个弹力背心,嚣张猖狂的文身散发着狂放霸道的味道,腰间斜插着的两把枪和一排军刺让几个上海老大的笑声戛然而止。
“豁!”老赖的一个保镖看着道明臣的腰里瞄了一眼,“这把左轮枪是美国密林吧?”
“不是。”道明臣喝了口牛奶,“这是我上车的时候买着玩的,村里有个小孩看了《小兵张嘎》,也想要把枪,缠着我好长时间了,我给他带的。铜做的,一把玩具枪,才五块钱。”
“造的真象。”保镖说道。
“这枪在解放前能去拦路抢劫。”道明臣吃完了,把身边的小马崽鼻子捏了捏,上面有一颗糯米粘在了上面。
“你在火车站是不是拿着那一把假枪唬过那些新疆人?”保镖笑着问道。
“恩。”道明臣掏出了香烟,叼在了嘴里,示意保镖也来一支,保镖摇头婉拒了。
“当时那些新疆人如果不服气怎么办?真要冲上来呢?”另外一个保镖也来了兴趣。
“他们没这个胆子。”道明臣猛吸了一口烟,“真要那样,东突厥斯坦老早就能建国了。”
“呵呵。。。。。。”两个保镖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大哥大突然响了。
两个保镖迅速按着桌子一个后空翻,身子还在空中折弯,手一抄已经把大哥大拿了起来,福建帮的江苏地区负责人手也朝近在咫尺的大哥大伸了过去,眼睛一花,大哥大没了,面前多了两个壮汉。
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准备好了。。。。。。恩。。。。。。乘中巴?110路?乘到哪里?五角场车站?知道了。。。。。。恩。。。。。。能让我们老板接一下电话吗?没什么意思。。。。。。确定一下他的安全。。。。。。。恩。。。。。。老板吗?咋样了?哦。。。。。月经哥已经接到了。。。。。。您放心。。。。。。我们马上就来赎你。。。。。。恩。。。。。”保镖拿着电话紧张地说道。
“对方要我们在五角场车站交钱,而且特别交代,必须乘110路公交车,钱要用皮包装着,不允许超过两个人送钱,不许带武器,不许报警,否则后果自负。”保镖放下了电话。
“我们马上赶去扬埔五角场车站。你们俩按照他们说的做。”福建帮的几个地区负责人“腾”地站了起来。
“电话号码是多少?”上海的一个老大问道,“我看看这是哪的。”
保镖摇了摇脑袋,“这也是大哥大号码,不是上海本地的号码。”
“哦。。。。。。这伙绑架老赖的家伙看来不是善类啊,一般的绑匪哪会有这样的气魄,配上个大哥大来绑架?你们自己小心了。”上海老大遗憾地摇了摇头。
“公交车上小心点,小心被人割包。”道明臣提醒了两个保镖一句。
“放心吧。”保镖说道,“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只要有人拿了钱,再悄悄跟着他,到时一勺炖了。”
“等着你们凯旋!”道明臣拍了拍两个保镖的肩膀,老赖的屡次提起他,让他有点莫名的感动。
“这样的小角色我们兄弟应付的来!”两个保镖挥了挥手,全部福建帮人马蜂拥着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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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人马全又重新杀了回来。
两个保镖一脸的失落,后面跟着的福建帮人马也是失魂落魄。
“怎么了?”上海的一个老大站了起来。
“被人耍了。”福建帮的江苏地区负责人说道,“110路公交车到了眉州路长阳路附近要经过一个立交桥,绑匪和他们俩一直保持着联系,电话频频,始终问他们到哪儿了,知道上了立交桥之后,居然让他们俩把装钱的包从车窗扔到立交桥下去,不扔就撕票。我们阴沟里翻船了。本来我们公交后面也有车押阵,只是到了立交桥上,没法下去追,眼睁睁看着立交桥下面一个家伙把皮包拣了,打着摩的滑脚了,我们只看到了对方一个背影。”
“妈的!”一个保镖硬生生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上好的梨木桌子被夯的木屑横飞。
“那现在怎么办?”上海老大们面面相觑。
“我们答应的太爽快了。现在对方还要钱,要得更多了,给我三个小时时间,去筹五十万。到时候再来电话。”还有一个保镖嘶哑着嗓音说道。
“这伙家伙不简单。”上海一个老大说道。
“策划的很周密。”另外一个上海老大也说道。
“这会儿得和几位老大打个商量了,我们得和你们借点钱,我们手头没这么多钱,我今天就带来了四十万现金,现在还缺点。各位老大,你们看看能不能周转点。”福建帮江苏负责人看向了几个上海老大。
“我们手头没这么多钱。”上海老大们异口同声。
“数目太大了。”还有个老大补充了一下。
“我可以用苏州虎丘掘出来的古剑做担保。”福建帮江苏地区负责人眼睛红了。
“是吗?”几个上海老大顿时来了兴致。
“没有任何问题。”福建帮江苏地区负责人掏出了大哥大,拨了一串号码,“他妈的,把掘出来的古剑全拿到上海来,快,包辆出租,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我们再想想办法?”一个上海老大对其他几个老大说道。
“不用了!”一直沉默着的道明臣开口了,“这钱我来出好了,不需要什么担保。”
所有人全瞪住了他。几个上海老大眼里更是闪着火花。
“你身上带了这么多钱吗?”一个上海老大不屑地说道,他的眼神瞟向了道明臣面前的那个皮包,看那个包的鼓胀程度,上海老大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江北人顶多是在充门面而已。
“没有这么多!”道明臣说道,“不过,只缺二十万而已,不算太难。”
“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才能筹到这二十万。”有个上海老大跷起了二郎腿。
道明臣拿起了保镖手里的大哥大,从裤兜里掏出个破本本,找了一个号码,一个一个按了上去,“然后怎么办?”道明臣问保镖道。
保镖帮他按了下通话键。几个上海老大“扑哧”一口笑了起来。
“乡下阿木林!”一个上海老大说道。
“老坝头吗?我,小月经!恩。。。。。。你徒弟圆月弯刀在上海是吧?我也在。。。。。。找你没什么事。。。。。。借点钱。。。。。。二十万。。。。。马上让他送过来给我。。。。。。华亭大酒店。。。。。你这个徒弟收的不怎么样。。。。。。被一帮新疆人欺负的够戗。。。。。。我把那帮货给治了!你徒弟却滑脚了。。。。。。好好教教他。。。。。。恩,就这样,回去我请你喝。。。。。。别。。。。。。我不是借钱不还的人。。。。。。就这样。”道明臣将大哥大扔还给了保镖,保镖把按键一揿,把电话给关了。
所有人都瞪住了他。
“等会儿。”道明臣说道。
十分钟过去了,没人来。几个上海老大开始嘀咕起来。
十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来。福建帮的几个负责人也开始嘀咕起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来。道明臣的脸色变了。
“江北戆大!”上海老大有个用上海话说道,几个老大笑吟吟地看住了道明臣。
会议室被撞开了,进来的正是老坝头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圆月弯刀。
“不好意思,月经哥,我走错地方了,我去了华亭宾馆。”弯刀摸了把汗,他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蛇皮袋子。
“钱带来了?”道明臣站了起来。
“二十万。”弯刀太保把蛇皮袋口解开了。一袋子的钞票耀花了眼,油墨的香气象情人的呼吸一般温柔地抚摩着所有人的心。
上海的老大们傻了眼。张开的嘴就象口深邃的看不到边的水井。
他吗的。上海老大们连连说道。
第七十六章 守株待兔
赖长星的大哥大再响起时,福建帮还没商量出一个方案来。面前的这伙绑匪的狡猾让福建帮的高层们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论到武力,福建帮兵强马壮,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形,再强悍的武力,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他妈的,怎么办?”赖长星的贴身保镖恼怒地将大哥大摔了出去。大哥大很结实,在枣红色椭圆桌上蹦弹着滑出去好远。
“老大怎么样了?”福建帮的江苏地区负责人问道,“我担心这帮人会把他给撕票了,这伙人明显地有着机密的策划,我怕钱一到手,他们就会灭口。”
“这钱不能给了。”有个上海老大也插了嘴,“再给下去,你们老大肯定没命,这是在害他。”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有个地区负责人也说道。
“不给?不给老大现在就没命了!”保镖恼怒了,他的眼睛象被激怒的公牛一样被激的血红一片,被他的眼神一扫,刚刚说话的人全扭头避开了。
“你们快拿个主意。”另外一个保镖也开了口,“我不想把时间扔在这上面,你们再不拿个主意,我们俩就去了。”
他提起了面前的蛇皮袋,目光看住了几个主事的大哥。
“他们这次让你们在哪里交钱?”有个上海老大问道。
“普陀区真光路的真如火车道,还得乘公交去,要换乘三路公交,54路,48路和127路。”接电话的保镖回答道。
“妈那里是个偏僻的不得了地方!”上海老大说道,“那里的铁道是货运铁道,绑匪怎么想起来在那里交钱?他们又想出什么招?还想在路上从立交桥上扔钱下去给他们?这一路上有不少立交桥啊!”
“这次再这样,我就从车窗口爬出来直接跳下立交桥去。”保镖说道。
“摔死你这戆大!”上海老大在肚子里暗暗说道。
“以不变应万变吧。实在不行,我们就跳下立交桥去吧。”另外一个保镖对拿着大哥大的保镖说道,“我们俩走吧。”
剩下几个福建帮的负责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不管怎么说吧,我们还是跟去。老规矩,我们先开车在前面走,用最快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