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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大人厚爱。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寻找阿牧南大人?”杉提奈尔疑惑的问,看来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对呀对呀,我们快去找他们吧。”朵露接过武僧递来的水晶瓶,放到盒子里盖上盖。路维斯感到一阵头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半天没有说话。黛兰妮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小声的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二十年的友情,花开一瞬。初冬的阳光穿透大气,照亮了尘埃。浑浊的空气中飘荡的微粒刺激着路维斯的鼻子分外酸涩。
Ⅲ
阿牧南追随索鲁曼穿越了希威尔苏沙漠,来到了鬼城慕斐堡。马背上的他厌恶的打量着这些充满野性气息的建筑:到处是耸立着高塔悬挂着吊桥,城堡的造型也特别怪异。在这里见不到美丽的花坛,取而代之的是拼接好的巨兽骨架;找不到雅致的喷泉,相反熊熊燃烧的篝火到处都是;就连城里的树都是没有叶子的,光秃秃的枝桠就像魔鬼的爪子。这简直是一座地狱!
阿牧南被带到市政大厅,拉尼奇特别召集了各地领主设宴款待了他。一圈木桌排列成一个环,中间是一个燃烧着的火堆,上面架着一个锅,可能是要煮全羊什么。
“来,大家欢迎我们的新朋友——来自帝国第三军团军团长路维斯的副将阿牧南先生!”拉尼奇举起酒杯,向到场的来宾致意。宾客们都附和着拿起杯子,他们并不清楚阿牧南什么来头。
“谢谢大家,谢谢。阿牧南一定为王国贡献自己的力量,终有一天,我们会打败信加贞和他的走狗,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阿牧南涨红了脸,唾沫横飞的发表起自己的讲演。
“好!阿牧南兄弟够爽快。来,一边喝酒一边品尝一份美味吧;如何?”拉尼奇狡猾的邀请让人不寒而栗。他拍了拍手掌,四个大厨把一个被绑在长竿上的小男孩抬了上来。男孩大概十一二岁,浑身的皮已经剥除,内脏也被挖去,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腔体。转眼,食材被投入沸腾的大锅,浑浊的汤水嘶嘶地冒着气泡。
阿牧南看了浑身发抖,痛苦的闭上眼睛,想不到摩夏人如此变态,吃掉自己的同类!
“哈哈,既然阿牧南兄弟已经加入了我们,那么我们就一同品尝这道人肉大餐,怎么样?”索鲁曼站出来,旁边的希玛已经投来邪恶的笑。
阿牧南没有多想,断然拒绝食用。
“哼,阿牧南兄弟既然要和我们合作,那么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吃人肉在摩夏王国是贵族才能享有的特权,一般人还享用不起呢。如果连烹熟的人肉都不敢吃,叫我们怎么相信你会帮助我们对付帝国?大家说,是不是?!”一个粗俗的部落首领站了起来,他来到大锅前。把煮熟的男孩捞出来,用钢叉放入一个大盘,淋上酱汁。他用一把光亮的小刀切下一块,看都不看阿牧南一眼,其他领主也纷纷取食。
听着他们咀嚼人肉的声音,阿牧南心头一阵一阵发麻。他为自己当初的愚行后悔不已: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鲁莽地把路维斯推下悬崖,落得这样的下场?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摩夏人表面上说合作,可自己其实只是个阶下囚,到时候拉尼奇必然会利用自己对付帝国,对付陛下。人肉宴只是摩夏人了解自己忠诚度的考验,所以,为了苟且或者,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就必须吃!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阿牧南向人性的毁灭迈出了脚步。
“好,我吃!”阿牧南噙着泪水,拿过刀,小取一块,快速往嘴里一塞。他努力不用牙齿咀嚼那细腻的肉,努力不用舌头触碰和感受它的味道。小男孩的肉温热而滑腻,阿牧南无法将他咽下。他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这不是人肉,不是人肉,不是。。。。。。他紧紧闭上眼睛,耳畔想起黛兰妮的声音,‘这就是人肉!阿牧南,你是一个禽兽,竟然吃人肉,吃自己的同类。如果我还活着,我也要吃了你!’阿牧南一惊,肉食在喉咙里翻转,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从肚子里升起。。。。。。
嚄!阿牧南吐了出来。眼泪,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粘在鼻尖上,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耻辱,如此狼狈。
“哈哈,自己的同类也敢吃,果然是个男人!来,为我们的异族兄弟,干杯!”索鲁曼举起角杯。
“干!”其他摩夏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牧南,以后我要你做我的卫队长,保护我的安全,你能办到吗?”拉尼奇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阵刺骨的寒意传递到阿牧南的心里。
“先知大人把我看扁了,大人认为我的本事只能当个卫队长?难道不能让我帮助您对付信加贞吗?”阿牧南试探性的询问。
拉尼奇毕竟是老谋深算,阿牧南的心思已经被他完全看透。
“你那么想对付帝国?让我感兴趣的是,什么让你选择背叛他们,投靠我们呢?”
“这只是我跟路维斯的私人恩怨,他抢了我爱的人。信加贞那条老狗老是护着他,他们都喜欢路维斯,不喜欢我,就这样。”
“那么,我会给你机会的!好好干吧,年轻人,慢慢的,你会爱上这的。”拉尼奇把肉舀进嘴里,冷冷的说。
“明天你随我回特立尔卡特。”
“是,伟大,博爱的先知大人!”阿牧南像一个忠实的奴仆,匍匐在地。
寻药队四人把阵亡的武僧们埋葬在落石山的脚下,杉提奈尔用石头垒砌标记,但愿他们能够安息。
“啊,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了!”奇怪的低吼钻入每个人耳朵里,大地因巨大沉重的脚步而震颤,危险向筋疲力尽的寻药队员们袭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分硕大的巨兽,|Qī+shū+ωǎng|比死去的拉贡斯还要大上一倍。
这只龙兽披挂着光滑的褐色鳞片,颜色越往腹部越淡,浑身散发着土石的气息。脖子和尾巴都很长,四只健壮的腿稳重地踏着大地。从尾部到头顶,沿着起伏的背脊长着凹凸不平的角质硬骨,象牙白的独角像尖塔一样立于鼻梁。两排整齐的牙齿尖锐得让人望而生畏。
“戈壁褐龙费荷尔。”路维斯脱口而出。
“嗯,小家伙你认识我?”费荷尔收拢了翅膀,屈起长长的脖子,靠近地面上渺小的路维斯。
“十八年前,我的父亲杀掉了你无恶不作的兄弟诺特尔,这是它的牙齿。”路维斯扬了扬脖子上的龙牙,“我想待会儿这会增加一个!”
“住口!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敢在我的地盘埋葬你们的战友,我的兄弟谁替我埋葬?!”看到了诺特尔的牙齿,费荷尔变得急切起来。他粗暴地用爪子刨着地面,死去的武僧被挖掘了出来,变成混合着沙土的碎块。
杉提奈尔涨红了脸,无法忍受兄弟的遗体被如此蹂躏,拔出剑和费荷尔拼命。他向暴躁的费荷尔冲了过去,连续的打击让费荷尔备受挫折,无法招架。褐龙转身用健硕的尾部横扫杉提奈尔,武僧被打得老远。路维斯连忙从后腰上拔出冷惜与费荷尔开战。
费荷尔上臂十分发达,两只钢爪因为过分锋利而闪着光泽。路维斯又一次呈现高大的霸王形态,一道光环闪过,洁白的盔甲和羽翼从金色的光耀中显现出来。冷惜的尖锋对准费荷尔直刺而去,敌人用坚硬的刚抓轻松招架。反之,路维斯没有盾牌保护,柔弱的身体暴露在费荷尔面前。褐龙用另一只爪子抓住了路维斯的双腿,展开双翅越飞越高,把他高高的举起倒吊在半空。
“兰彻杀掉了我的兄弟,今天我也要干掉他的儿子!”说罢,费荷尔松开了爪子。
头朝下的路维斯展开翅膀任凭怎么扑扇都没有效果,失去重心慌张的向地面坠去。光彩照人的诺特尔的龙牙从他的脖子上滑落,浸透在浑浊的空气里。时间又一次变慢了,项链和他相对静止,他伸出手触碰了它,并紧紧握在手里,余光看见黛兰妮有一些动作。
扑的一声,漫天的羽毛纷纷扬扬,包裹着路维斯缓缓着地。细致的羽毛映照在阳光下,清亮而模糊。路维斯看了一眼手里逐渐暗淡的项链,明白了一切——黛兰妮已经能与他心灵相通,通过项链传达魔力。男人对少女眨了下眼,重整旗鼓,再次发起挑战。风哗哗的越来越大,空气也越发浑,充满了沙子和尘土的风吹得路维斯背后的羽翼忽忽抖动。
“去死吧,费荷尔,接受这死亡一击。”路维斯怒吼。
路维斯将手里的利刃高高举起,纯净而辉耀的雷霆从天而降,冷惜因而变成明亮的蓝色。他的步伐迅捷而果断,连续躲闪了费荷尔接连的几次重击后突进到褐龙的后背。费荷尔挠痒痒似的用爪子往后背探索,怎么也抓不到跳跃中的骑士。路维斯双手一正一反紧握剑柄,用足力气将冷惜刺入鳞片的缝隙中,任凭这头畜牲苦楚的咆哮。费荷尔的黑血喷涌而出,污物玷污了路维斯的衣甲,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光彩。黛兰妮施展的冰凌和朵露的自然魔法也透过路维斯的项链传到他的身体,传到冷惜的尖锋。剧痛难忍的费荷尔仍然没有死心,他用尽力气试着把路维斯抖落,挠向背后的钢爪却永远够不着路维斯所处的死角。远处苏醒的杉提奈尔看到情况连忙起身,聚气凝神,吟唱着咒语。背后的米白色的披风因为这股力量而瑟瑟抖动。他的神圣的精神力积聚到手中形成一团光球,然后透过他的指尖灌注到冷惜上。紧握神器的路维斯通体明亮,他的双手已经浸没在雷霆、冰霜、自然、神圣之光重叠的强光中。那是一种没有颜色的绚烂,冷惜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通天的光柱。
“噢,你赢了,路维斯,我成为了第二个可笑的失败者。不过你不要。。。。。。高兴太早,我的。。。父亲。。。海摩尔会为我。。。复仇的!”费荷尔沉重的身体无奈的倒下了,扬起了厚厚的尘土。塔夫脱褐龙费荷尔被路维斯他们消灭了,很多年以后,人们进入亚阿兰沙漠都可以看到他庞大骇人的骨架。路维斯得到了褐龙红色的牙齿,并把它和诺特尔的牙齿穿在一起。看来,今后与海摩尔的决战在所难免。杉提奈尔兴奋的拍了路维斯的后背,就像曾经的阿牧南,路维斯暖上心头。大家相互浅浅的笑着,谁也没有多说话,稍作整理,踏上了归途。
IV
或许是缺乏新鲜感,或许是跋涉的疲倦,任何旅行,回程总让人觉得特别快。
几天后,寻药队员们风尘仆仆的回到图兰,大侍僧哈麦丹和官员大臣们开城迎接了他们。哈麦丹的脸色不太好,看来陛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路维斯他们穿过重重叠叠的宫门,来到信加贞的床前。苏丹安详地躺在雕着忍冬花纹的金榻上,身上盖着棕色的被褥;看上去并不像深中剧毒的样子,其实他已经昏睡两天了。路维斯来到床前,单膝跪地,把信加贞的左臂从被子里拿出来,袖子捋到肩膀上。苏丹的左臂已被完全被毒素染成墨绿色,像一根烧焦的树干,伤口还不时渗出橄榄绿的粘液。由于不了解毒素的成分,医官和内侍都不敢用水清洗。腐烂的肉质散发着一股臭味,大侍僧都不由得一边背过头去,一边摸了摸自己肥大的鼻子。一旁的皇后则凝视着路维斯,那眼神充满了喜悦,又充满伤感。路维斯的表情十分凝重,他做了一个手势,朵露把盒子里的水晶瓶拿出来拧开盖,小心地递给他。他把浅绿的毒液倒在信加贞的伤口上,液体顺着伤口的走向流动,最后慢慢的渗了进去。所有人都盯着路维斯,期盼奇迹的出现。腐烂的肉被黏稠的毒液沾染后慢慢硬化成痂,几分钟后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