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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怒轻嗔,让我的内心怦然一动,想起父皇的召见,我慌忙告辞道:“父皇让我们去广德殿议事,儿臣需告辞了。”
珍妃唤住我道:“胤空,听闻穆王死在勤王府中,圣上喊你们前去八成就是为了此事。”
我点了点头。
珍妃道:“你千万要记住,这皇宫之中处处都勾心斗角,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彼此相残的最佳时机,不管别人如何作为,切记要明哲保身,凡事不可表现的太过精明,越是在他人面前显得懦弱,越会使人放松对你的防范。”她对我的关心溢于言表。
我谨然受教。
来到广德殿,诸位皇兄皇侄大都已经来到,一个个三五成群的正在议论着穆王之死。除了年纪和我相仿的安王胤翔,其他人根本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胤翔来到我的身边道:“胤空,你可来了,我正想问你八皇兄的事情!”
我装出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皇兄那晚和我一起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我眼圈一红,大声哭泣起来。
胤翔看到我的样子,心中一酸,也流下泪来。
勤王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两个哭什么,待会父皇就会过来,若是让他看到了你们的窝囊样子,心中岂不要更加的郁闷。”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五皇兄此言是什么意思?八皇弟之死,我们兄弟那个不是悲痛万分,岂能用窝囊二字来诬蔑他人心境!”说话的是六皇子兴王胤滔,他和勤王之间向来不睦,抓到勤王话柄,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勤王怒道:“我只是为父皇着想,八皇弟遭遇不幸,我和你们一样伤心,可是光会啼哭有什么用处,早日找到真凶才可慰他的在天之灵。”
兴王冷哼一声:“我看这些兄弟之中未必个个都是真心悲痛!”
勤王怒道:“老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兴王道:“八弟死在勤王府的后花园中,缘何这么多日才被发现,五皇兄想要查出真凶,还是先把自己府中的事情搞清楚吧!”
勤王大吼道:“你敢诬我清白,我和八弟情同手足,又怎会害他?”
兴王冷笑道:“好一句情同手足,同父所生的兄弟居然换来你这句话语,我和八弟乃是一母所生,看来在勤王的心中只有我和八弟才是真正的手足了!”局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我的内心暗暗发笑,没想到平时表面木讷的兴王居然如此伶牙俐齿,句句攻向勤王的要害,他攻击勤王的目的很明显,除掉勤王,他就会是太子的当然人选。
想到这里我顿时释然起来,即便当时我不去杀忠福,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正如珍妃所说,每个人都会利用穆王之死成为铲除异己的机会,我还不足以让他们看在眼里。
“圣上驾到!”随着多隆总管的一声长喝,整个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勤王和兴王彼此恨恨看了对方一眼,各自回归队列。
歆德皇在几名臣子的陪伴下龙行虎步的走向龙椅,他的身上总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压迫的我们这帮皇子皇孙,很难说出话来。
我站在皇子的最末,对面的皇侄一班也有半数已经封王,在他们的眼中我这个皇叔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父皇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们都已经知道穆王胤尚已经英年早逝……”他的手用力在龙椅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朕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胜唏嘘……”可是他的声音中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成分,我理解他的坚强,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正如他所说,疆土之内的每一位臣民都是他的孩子,如果真的这样,他岂不要每时每刻都处在唏嘘之中。
父皇道:“穆王的死因已经查清,你们不必私下多做猜疑。”他停顿了一下大声道:“穆王因酒后失足跌落井中,溺水而亡。勤王府内总管在救他的时候,被误拉如水。”
我在放宽心的同时,又有些奇怪,总管的外衣和鞋子都已经被我扒掉,难道他们视而不见吗?后来我才知道穆王不仅仅喜好女色,一样喜欢男优,此事只有少数皇兄知道,这件事草率了结,大概是家丑不想外传。
和我一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勤王,穆王毕竟死在他的府内,皇上既然有了定案,他的嫌疑也就全部洗清,再也不用担心兴王之流,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歆德皇道:“今天我之所以喊你们前来,还有一件要事相商。”从他凝重的表情,我们已经猜测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歆德皇道:“我大康国自从拓帝建朝以来,励精图治,发愤图强,将一个国土不足千里,人口不足百万的小国,发展成国土五千余里,人口三千余万的泱泱大国!”我们早就听惯了他的这句开场白,父皇每次训话之初,总要将历代先皇的功绩历数一遍。
父皇道:“可惜这三年以来,天灾不断,先有洪水后有瘟疫,我大康国之民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东、西、南有七国环峙,北有胡虏不断南下扰民。”他举目望向我们,似乎在等待着我们的发言。
勤王率先道:“父皇,我大康国兵多将广,又岂会怕这帮宵小之辈,只需父皇一声号令,儿臣等愿领兵亲征,踏平这帮虎狼之国。”
兴王道:“父皇已经说过,我大康国当务之急乃是休养生息,现在发起战事对我国并无任何好处。”他善于把握父皇的心思,在无形之中,已经隐然占据了上风。
歆德皇欣赏的点了点头:“胤滔此语甚得我心!”
勤王满面通红的退了回去。
歆德皇转向兴王道:“胤滔,你既然有如此说法,想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兴王道:“儿臣斗胆说一个办法,还请父皇指正。”
他大踏步来到宫殿正中,朗声道:“北方胡虏,虽然骁勇,可毕竟是野蛮之地,我等可采用怀柔之策,以金银丝帛和他们换取暂时和睦。西方燕、韩、晋三国国力远在我国之下,他们断然不敢主动向我大康发起进攻,我方只需派出使臣晓以利害,危机自然可以轻易化解。”
歆德皇不住点头。
兴王在勤王面前扬眉吐气,心中快慰到了极点,他故意向勤王走了两步又道:“南方大汉、大齐两国和我国素有姻亲,此事需从亲情入手,可让两国公主借省亲之机,向两国国君示好,化解危机应该也不算太难。”
他说完这些之后,问题才回到主要的的方面:“我们真正的敌人其实是东方的大秦和中山,中山国早已成为秦国附庸,一切都以秦国马首是瞻,只需化解大秦危机,中山国之事自然不必考虑。”
歆德皇饶有兴趣道:“你可有良策让大秦和我邦暂时交好?”
兴王道:“父皇可听说过,前朝有质子之说?”
歆德皇点点头道:“此事我听说过,求和一方以本国太子送往敌国为质,以示诚意,前朝的确有过这样的先例。”
我们所有人顿时明白了兴王的真正意图,在众皇子中,最有可资格当上太子的就是勤王胤礼,如果他的质子之策真的达成,那么勤王被送往大秦为质,留在国内的兴王理所当然的就会成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此策果然毒辣,可起到一箭双雕之功。
勤王道:“兴王此计虽妙,可若是我们兄弟之中有人被送往秦国,两国之间一旦发生战事,岂不是必死无疑!”
兴王慷慨激昂道:“为人子,当以孝行为先,为人臣,当以国家为重,危急关头,我等当为父皇解忧,为国家排难,又岂可顾虑太多个人得失!”
勤王冷笑道:“兴王此话让愚兄顿有所悟,若是我没有猜错,兴王要主动承担前往秦国之责!”他终于把握到了反击的良机,在关键之处一招致敌。
兴王顿时语塞,他机关算尽,就是为了把勤王送往大秦,没想到会被他抓住机会,反噬自身。
场面突然陷入僵局之中,歆德皇笑道:“其实来此之前,我已经和众臣商量好了决策,之所以没有在开始便提出来,就是想看看你们的主意。”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我们的面庞:“胡虏之事已有人选,胤翔!”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安王的身上。
“儿臣在!”胤翔从人群中出列,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朕命你前往胡部,和胡国长公主成亲!”这对胤翔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一张面孔变得毫无血色,许久方才道:“父皇明鉴,孩儿刚刚和御史大夫柳东晨的千金定下婚约……”
“凡是当以国事为重,那件婚约,我已经替你取消了。”父皇的一句话,彻底消灭了胤翔的最后一丝奢望,他举步维艰的回到我的身边,喃喃道:“我居然沦为异国的阶下之囚……”
我忽然想起十五那晚曹睿送给我的那个囚字,内心不由得一震。人入异国便成为阶下之囚,可是对我来说,在大康之内又何尝不是一个阶下之囚?只要我从大康国这座壁垒森严的围墙中走出去,我的未来也许存在着一丝机会。
歆德皇道:“我和大秦之间已经谈妥质子之事,你们之中谁愿前往!”
章节名称并非打错,原来的过于直白,因而修改。
潜龙卷 第三章 【离愁】(上)
歆德皇此语一出,诸位皇子皇孙,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头垂了下去,歆德皇一张面孔顿时笼上了一层严霜:“我再问一遍,你们之中谁愿前往?”
有几名皇兄因为恐惧,竟然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歆德皇怒道:“朕英雄一世,居然生出你们这帮贪生怕死之辈!”
“父皇!儿臣愿前往大秦为质!”我确信没有人主动请缨,才大步迈向了殿中。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注视到了我的身上,我在宫内十六年的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这样惹人注目。
歆德皇一双深邃的双目在我的身上凝视许久,方才喟然叹道:“朕毕竟还有一个不怕死的皇儿。”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愚蠢,大秦即便是和大康之间达成和平协议,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只要战事爆发,两国的质子就会首当其冲的被铲除,换句话来说,质子在大秦的处境要远远比去胡国和亲要危险的多。
歆德皇道:“朕封你为平王,七日之后,前往大秦!”
我主动请缨前往大秦为质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我的诸位皇兄平时就懒得搭理我,现在已经完全把我看成了一个必死之人,更加不会理会我,
同样都是为质,安王胤翔比我的境遇要好上许多,至少他要带着聘礼风风光光的去胡国当驸马,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娶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貌公主。
皇兄们争先恐后的为安王送行,有人也想到了我,只是捎带着通知我一声,我对事情早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与其前去平添惆怅,还不如在清月宫中享受我最后的平静时光。
易安和延萍都显得心事重重,按照大康的律例,他们是无法跟着我前往大秦的。延萍日夜不停的为我赶制着衣服,易安则为我准备着常看的经史书籍。
越是临到出行的时候,我越是感到了冷清,除了和我同病相怜的安王,再也没有人前来探望过我。
让我意外的是,自从那日见到珍妃之后,她也没有来找过我。
直到我出行前的一天夜晚,玉锁才过来请我。
我跟在玉锁的身后,来到了淑德宫,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每一样都极尽精致,可以看出主人的良苦用心。我并没有看到珍妃,玉锁轻声道:“平王请稍待,珍妃马上就会到来。”她转身离去,从外面轻轻掩上了房门,这让我几乎可以确信,她对我和珍妃之间的关系已经一清二楚。
我缓缓坐在桌前,却听到一声幽怨的歌喉:“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身穿白色半透明薄纱的珍妃,边歌边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