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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舒衡笑道:“原来是大康的平王,管某早就听四海兄夸你是个少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我脸上微微一热,钱四海和我最深的一次接触便是在万花楼的荒唐一晚,这种事情他不会拿出来宣扬吧?
钱四海诡秘一笑,指了指前方的风雨亭道:“我们先到那里说话!”
风雨亭内的木桌之上早就摆好了酒具和凉碟,我们落座后,钱四海笑道:“大家稍待,鱼马上就会做好!”
我微笑道:“看来今日胤空口福不浅。”
管舒衡拿起面前的酒壶闻了闻道:“四海兄还是这么小气,管某大老远的从齐国赶来,居然用这种劣质酒水来招待我。”
钱四海尴尬笑道:“四海又怎会是如此小气之人,这是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我特地拿出来招呼你。”
管舒衡哈哈笑道:“玩笑而已,四海兄又何必介怀。”
钱四海这才向我道:“平王因何得知我在这里垂钓?”
“胤空曾经到府上去过,从贵府管家口中才知道钱先生的去向。”
钱四海点了点头道:“不知平王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我看了看身边的管舒衡,并没有立刻回答钱四海的问题。
钱四海知道我是因为管舒衡在场,所以心存顾忌,微笑道:“不妨事,管兄是我知交好友,有什么话平王尽管说出来。”
管舒衡起身道:“管某还是暂且回避的好,我去那边看看鱼做好了没有!”他说完迈步向亭外走去,给了我和钱四海一个单独交谈的机会。
钱四海道:“平王请讲!”
我淡然笑道:“胤空此来是想跟钱老板谈一件买卖!”
钱四海双目一亮:“愿闻其详!”
“钱先生可知道静海田氏?”
钱四海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震,他又怎会不知道,静海田氏是和管舒衡相提并论的富商,他的资产虽丰,在秦都可以算得上屈指可数的人物,可是和上述两人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钱四海道:“据我所知田循已经被充军北疆了……”
我呵呵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可是田循的盐场仍在!”
钱四海商人特有的敏锐嗅觉马上把握到了什么,他肥胖的面孔在顷刻间绷紧了,可见他内心的郑重和紧张。
我拿起桌上茶盏咽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些盐场虽被充公,可是收入已大不如往常,母后准备把这些盐场转包给秦国富商……”
钱四海双目之中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任何人都知道田氏盐场惊人的利润,当初田氏之所以落罪,和宣隆皇窥觑他们家族的巨额财富有极大的关系,现在田氏家族的财产都已经收归国有,家族的盐场也改成官办,可是收益一落千丈,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
钱四海眉头微皱,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许久方才道:“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他果然非同寻常,马上就听出我抛出如此诱人条件的背后一定有所要求。
我笑道:“钱先生不必多疑,这件事说起来最容易不过,是让你做个好人,成就一件美事!”
钱四海满面狐疑的看着我,他自然不会相信天下间有如此便宜的好事。
“九公主燕琳已到适嫁之年,皇后有意为她订下婚约!”
钱四海恭敬道:“不知道皇后看上的究竟是哪位公子?”
“薛安潮相国之子薛无忌!”
钱四海恍然大悟道:“皇后看中了薛卫尉?”
我点了点头,钱四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自然不会知道我和晶后真正的目的所在,八成会认为晶后想借着姻亲之事来拉拢薛安潮,分化太子燕元籍的集团内部。
钱四海道:“晶后缘何会选中我去做媒?”
我笑道:“我来之前,晶后曾经说过,钱先生此人唯利是图,深悉事情的厉害关系,更何况你和薛安潮之间向来关系密切,这件事你是最佳人选!”
钱四海尴尬之至,讪讪笑道:“平王果然幽默。”
这时管舒衡和一名端着鱼盘的仆人向这边走来,鱼已经做好了。
钱四海道:“平王殿下请替我回禀晶后,此事包在我的身上!”
潜龙卷 第十二章【说客】(二)
小雨如酥,我和瑶如携手漫步在秦都街头,品味着空中翻飞的阵阵清凉。成功的说动钱四海,让我的心境放松了许多,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他就会给我消息。
宣隆皇在孙三分的治疗下,病情趋于稳定,根据他眼前的状况,撑过晶后的限期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我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利用燕元宗对燕琳的畸恋有效的激起他的斗志,
钱四海虽然不会轻易转向晶后的阵营,不过正如晶后所说,此人唯利是图,绝不会放过掌控田氏盐场的大好时机,更何况为公主说媒,和他本人的立场无关,或许在他的心中,薛无忌就算娶到了公主也不会改变薛相国原有的立场,晶后此举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的傻事。他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从中牟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瑶如依偎在我的肩头,俏脸上洋溢着无限幸福的神情,我这次怂恿晶后为燕琳订婚,其中也有一定的私心,只要是我的敌人,我都要想方设法的把她尽快去除,燕琳这个情敌也不例外。
瑶如忽然娇呼了一声,纤手指向前方。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跪在路边,不断向地上叩着响头,额头上早就已经鲜血模糊,他身后的风雨亭中还躺着一位老人,在那里纹丝不动,想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路人经过他的身边大都熟视无睹,没有人扔下任何的银钱,想不到秦国的人情冷淡如斯。
我缓缓走了过去,那男子仍然不住的叩头,我示意瑶如拿出一锭十两左右的银子放在地上。
那名男子抬起头来,他面目竟颇为英俊,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右额角刺着青色的文字,看来此人曾经是一名囚犯,难怪路过的行人纷纷避之不及,却不知道此人怎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谢公子大恩!”他颤声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头上插着一个草标,我在大康之时曾经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像这种人多数都是贫困潦倒,当街卖身为奴,以换来银两安葬至亲。
他拿起那锭银子:“在下唐昧,以后终生愿为公子为奴!”
我淡然笑道:“区区十两银钱,哪能值得你如此付出!”转身和瑶如正要离去。
唐昧大声道:“公子!请留下大名,唐昧安葬好母亲之后,即刻追随公子侍奉左右。”
我转过身来,向唐昧道:“父母生你于世上,必然想看你有朝一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又有谁希望自己的子女终身为奴,永无出头之日。”
我又拿出一张银票:“唐昧!你葬母之后,拿着这些钱,好好的做些事情,以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唐昧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并没有收我的银票,转身来到风雨亭中,小心抱起母亲的尸首,向城门处大步走去。
瑶如美目中充满了崇敬,纤手用力的挽住我的臂膀。
我们正欲回转的时候,忽然四匹骏马疾驰二来,我拉住瑶如躲向一旁,那四匹骏马在我的面前居然停了下来。
为首的那名黑衣武士勒住马缰,狂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瑶如姑娘!”
瑶如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握住我的手臂,娇躯不住颤抖。
那名黑衣武士翻身下马,向我们走来:“岐王殿下难道将你送给了这个呆子吗?”他伸手欲向瑶如抓来。
我将瑶如护在身后,怒道:“大胆!在秦都之内居然敢如此放肆!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黑衣武士遇到我凌厉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震,随后又大笑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岐王和我是刎颈之交,瑶如是我旧时的情人,我们说句话儿又干你鸟事!”
他一把抓住我的臂膀,狠狠的将我推到一边,瑶如娇呼一声,玉臂已经落入他的大手之中,黑衣武士猖狂笑道:“岐王糊涂,怎会将如此美人送给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我这就去求他将瑶如赏赐给我!”
瑶如拼命挣脱,泣不成声道:“混蛋!你放开我!”
黑衣武士和周围同伴齐声大笑起来。
我正欲从地上爬起,却被黑衣武士一脚又踢在小腹之上,身体重新趴倒在地上。
一个冷酷的声音道:“放开她!”唐昧抱着母亲的尸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单臂将我从地上搀起,然后转身怒视那名黑衣武士道:“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黑衣武士哈哈狂笑起来,唐昧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上去,笑声顿时中断。唐昧的手闪电般从黑衣武士的腰间抽出了弯刀,寒光闪过,四名武士的喉头全部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几名武士的脸上的表情惊恐到了极点,他们的双手向喉头摸去,没等完全做出这个动作,鲜血从喉头处喷射而出,几人挣扎着跌倒在地上,顷刻之间已经一命呜呼。
瑶如大哭着扑入我的怀中,我被唐昧冷酷凌厉的出手深深震撼了。唐昧冷冷将弯刀掷在地上,刀锋深深插入青石板地面两寸有余,刀身仍旧在颤抖不止。
周围人群顿时慌乱起来,这里距离城门很近,数十名守城的秦兵听到消息,迅速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唐昧深深看了一眼母亲早已冰冷的面庞,缓缓将她的尸身放在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向我叩了三个响头。
我慌忙扶起他道:“你何必如此!”
唐昧道:“请恩公替我安葬母亲,唐昧恐怕做不到了!”
两名秦兵冲上来抓住他的臂膀,想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我大声道:“住手!”掏出晶后给我的龙佩:“这是宣隆皇亲赐的龙佩,你们谁敢绑他!”
几名秦兵顿时犹豫起来,已经有人认出我是康国质子,晶后刚认的义子,再加上我拿出宣德皇的龙佩,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
被唐昧杀掉的四名武士,全部都是岐王府中的门客,岐王燕元宗在一月以前派他们前往大汉国办事,所以不知道我被晶后认为义子的事情。这几人向来被燕元宗所看重,在门客中地位超然,骄横无理。
守门的将领将我请到一边低声道:“此人刚刚从狱中放出,又惹下四条人命,末将若是不把他羁押,恐怕无法交代。”
我分辨道:“分明是这四人挑衅,唐昧拔刀相助!”
那将领笑道:“平王放心,我会把其中的缘由全部汇报上去,不过若想保住唐昧的脑袋,恐怕需要岐王不去追究。”
我点了点头,嘱咐道:“唐昧是我的恩人,你们要好生对待他。”
将领信誓旦旦道:“平王尽管放心,小的做事自有分寸。”
我先来到附近的义庄吩咐老板将唐昧的母亲厚葬,让瑶如留下操办,务必将此事做好,然后才去找岐王。
燕元宗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脸上充满了不悦之色,他早就预料到我会来找他。
“王兄!”我恭恭敬敬的喊道。
燕元宗叹了口气:“胤空你可是为那唐昧来求情的?”看来早就有人将事情的始末汇报给他。
我点了点头道:“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唐昧一心报恩,还望王兄看在他忠孝仁义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
燕元宗道:“你可知道他杀掉的是我得力的门客,其中的丘武还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心中暗笑,燕元宗手下的门客果然良莠不齐,像这种品行低下的贱民,居然被他如此看重。
燕元宗伸手在廊柱上拍了一拍:“他们调戏瑶如的确不对,可是我把瑶如送给你这件事他们并不知情,再者说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动辄便杀掉四条人命,实在是有些过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责怪的意思。
我却未曾感到此事有任何的过分,唐昧杀掉这四名门客正合我心,无论是谁触犯我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