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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突然惊叫一声:“危险!”
敌人阵地上沉默的两挺重机枪突然同时狂吼起来,新的机枪手已经借着地道的掩护,开动了这两台杀人机器。在高平两用重机枪上有简易的防弹装甲板,可以抵挡一般步枪子弹和炮弹碎片的冲击,当他们调转枪口面向我们所处的这片丛林后,以我们现有的火力,已经无法伤害到重机枪手分毫。
双联装高平两用重机枪射速每秒钟高达三十九发子弹,比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上的机关炮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躲在树后面的突击队员眼看着两道火龙交叉而过,把自己和身前几棵大树生生绞成两半。
这种高射机枪子弹太大太重,一打中目标就会做不规则跳动,可以对目标造成最大化重创,打到树上就算是一尺多粗的大树也会轰然炸断,打到人身上立刻就是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火力扫射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它的杀伤力和压迫感。在它的火力范围内,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在接受训练的时候,我就亲眼看过教官用这种高平两用重机枪,把一辆已经过期作废的装甲运兵车打成了蜂窝,打开车门一看,里面放置的十二具模型士兵全部被子弹炸成碎片。
头顶传来两声尖啸,敌人的迫击炮也开火了。有人高喊了一声:“连长小心!”
我迅速抬头,迫击炮的炮弹不但在破空时有声音,而且由于速度较慢,就算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人也可以看到炮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一颗炮弹赫然已经飞到我的头顶,对准我直直砸来来。
在战士们的惊呼中我全身的肌肉猛然缩起,瞬间爆发出最强大的冲刺力,整个人扑倒在地缩成一个球状向外翻滚,才滚出两圈一道重机枪划出的死亡之线就正好向我拦腰扫来,锁死了我所有退路。面对这种绝境,我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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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阁论坛::bbs。wenxin8。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二十四章 烈火狂潮
我双手狠狠撑到地上,蜷成一团向前迅速翻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受到重重拍打的皮球,生生弹起一米多高,用前所未见的奇怪姿势,在所有突击队战士放声狂喝中奇迹般的跳过死神镰刀。感受到高平两用重机枪子弹擦着我的皮肤飞过,带来一股股炙热的气流,我的心脏骤然收缩,眼睛中的瞳孔在同一时间足足大了两倍,身体更是先是一阵透骨冰凉接着又是一阵疯狂的火热,仿佛经历了一次最过瘾的马杀鸡。
我以最狼狈的姿势从一点五米的半空,平平展展的坠到地面,啃着地面混合了雪片的臭泥,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大脑中一阵晕眩。我一拳重重砸到自己胸膛上,肋骨在自己的重拳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我沉默了片刻,却突然纵声狂笑,笑得周围所有的战士都莫明其妙。
像我这种叛经离道肆无忌惮的变态,天生就是规矩的破坏者,连死神大爷都不耐烦的一脚把我踢出修罗界大门,生怕我带坏了他老人家的座下小鬼。没有人知道,在跳过火力网的瞬间,我经历了几十次生与死的轮回,我的心脏因为过于激烈的收缩与舒张,突然进入罢工状态,可是我只用了一拳,就用最简单的急救术,让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一个战士就算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拥有非凡的天分与热情,没有经历过子弹擦身而过的惊慄,没有体验过心脏骤然收缩后又瞬间完全放松的虚脱,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童子军罢了。在最短距离再一次接触死亡后,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又成长了。
白瑞奇已经带着两名士兵爬上了险坡,面对敌人三道防卫严密的防御网,他们潜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根本没有办法对敌人造成有威胁性的打击,我必须给他们制造可以发动突袭的机会。
我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全部爬起来,子弹上膛的突击队队员,我将冲锋枪斜斜高举,猛然扣动扳击,吼道:“兄弟们,冲锋!”
面对我这近乎自杀的命令,没有人任何人稍有迟疑,我们八十个人齐声狂呼,竟然制造出一种千军万马集团冲锋的庞大气势。477高地上的印度士兵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在连长的怒叱中开始对着下面发疯似的中国军人全力扫射。
密集的子弹象下雨一样从头顶上倾泄下来,现在什么军事技能全是他妈的扯淡,到处都有子弹,到处都是死亡,与其左摇右晃的寻找安全点,不如一鼓作气向前狂冲,也许冲到七十米外的机枪火力死角,还有一线生机。你只能一边不断扣动扳击,让自己手中的冲锋枪拚命收割敌人的生命,一边在心里狂叫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希望能够得到她老人家的垂怜,至于人家是不是愿意理会我们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那就不知道了。
只是第一次齐射,我身边就有七八名士名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们绝大部分人都是被重机枪子弹打穿防弹衣后炸裂身体而亡。这种武器用来据高防守,简直就是步兵最大的噩梦!
我怒吼道:“用烟雾弹!”
十几颗烟雾弹丢到五十米外的山坡上,炸出一团团白色的浓烟,再加上漫天的鹅毛大雪,完全阻隔了敌我双方的视线,就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漫无目地的乱射仍然让我们再次损失了三名士兵。
我们终于用十名士兵的代价冲过了最空旷的原野,找到合适的隐蔽点,但是我们根本无法抬头,敌人的重机枪子弹一遍遍从我们头顶的岩石上扫过,直打得碎石飞溅,我尝试性的用枪托架起钢盔,刚刚露出半寸,就被一颗流弹打中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我的心中还在乱叫“我的妈妈呀”,一颗高平两用重机枪就打到钢盔上,整个钢盔突然炸成十七八片,望一块在空中连续翻出一千七百五十五度大旋转的废铁,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高平两用重机枪将我们压制得无法抬头,整整三十分钟时间,敌人的机枪在不断的怒吼,这些双联装高平两用重机枪一秒钟就可以打出三十九发子弹,三十分钟时间两挺重机枪至少打掉了140400发子弹!我躲在岩石后面,看着自己头顶的掩体不断被削薄,忍不住放声高骂道:“我操他妹子的,难道他们的机枪子弹就打不完?他们的机枪枪管就不会烧坏?除了无聊的浪费钞票,你们这些阿三就没有别的伎俩了?!”
用潜望镜负责观察敌情的突击队员发出一声惊叫:“连长你这个乌鸦嘴,这下我们真完蛋了!”
这个家伙在过度紧张中竟然忘了军阶区分,他的话更是引起突击队的一阵小小骚动,我又气又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叫道:“再他妈的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老子毙了你!”
观察员飞快的将潜望镜塞到我手里,急叫道:“连长你自己看,要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真会被敌人全歼了!”
我抓起潜望镜把眼睛贴上去,当我看到头顶的一幕,饶是我一向胆大妄为,也吓得全身一颤。敌人十六名士兵钳了四颗155毫米重炮炮弹站在山坡上,随着他们齐声高喝,手一松四颗炮弹就沿着山坡向下面滚过来。
连我都得拍案叫绝,真是够狠的绝户计!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炮弹只要滚下一二十颗,他们再用机枪打爆,就算不被炸死,躲在石壁下面的我们也会被生生活埋。
我放声嘶叫道:“二排一班立刻打掉敌人滚下来的炮弹!”
九名突击队员猛的站起,还没有看清滚下来的炮弹在哪,敌人一串子弹射过来,就有三个人一头栽倒,紧接着敌人第一道防御线上的四挺班用轻机枪,再加上十几枝冲锋枪组成一层新的火力网狠狠盖下来。
这回因为是轻型火力,突击队员身上都穿了性能不错的防弹衣和防弹钢盔,只有一名士名被子弹直接打中喉咙,倒在血泊当中,但是其他几个人身体连连中弹,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射击精度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兼之没有明确分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把枪口对准了滚在最前的炮弹。一次自由射击后居然只打爆了三发炮弹,我抓着潜望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颗炮弹大摇大摆的滚到我们阵地面前。
“轰!”
一股强大的气浪把我直接掀倒,沙土从天空中倾倒而下,把我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倒象是老天特意为我安排的一场葬礼,躲在石穴中的六名士兵只有一个最机灵的及时跳出来,其他人都被炸成几团肉泥。那名跳出来的士兵望着石穴里的一幕惊魂未定脸色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脑袋猛然绽放出一朵血花,他刚才跳跃的动作太大,被一发高射重机枪子弹扫中,子弹打中他的头部后猛的一晃,跳跃性的改变方向,从上至下将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对穿,在我们的注视中这名士兵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的身体在沉默了一秒钟后,猛然炸成五六块碎片,将天空中扬扬洒洒而下的白雪染成了最凄艳的红色。
重机枪、班用轻机枪、冲锋枪组成的火力网死死压住我们每一个可能还击的位置,还没有想出任何办法,天空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迫击炮炮手终于避开杨清的狙击,成功的找到位置开了一炮,虽然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却让我更添烦恼。
我们吸引了敌人所有注意力,但是已经被全线压制,就算白瑞奇他们发动突袭,我们也无法提供必要的配合,以他们三个人的战斗力,瞬间就会被优势敌人歼灭。
眼看着敌人又扛来四发炮弹,我甩掉身上的防弹背心,这东西面对敌人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只是一个无用的摆设,还要给我增添十几斤的负重,慢慢解开军装上的扣子,迎着西伯利亚吹来的刺骨寒风,露出我伤痕累累却依然坚硬如铁的男儿胸膛。拔出军刀,在自己胸膛上再增添深深一道伤口,伸出舌头轻轻舔吮刀锋的鲜血,我的眼睛中慢慢透出一股红绿色。
突击队员们看着我的动作,一时间都惊呆了。
在军事竞赛中我是一个统率力一百,谋略二十的“女中吕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迄今为止,能带领一个连的部队已经是我的极限,我只有身先士卒,用自己的热血去激发每个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杀戳与残暴,才能让他们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作为这支敢死队最高指挥官,在战斗开始前我必须让自己绝对的冷静,以超然的姿态把自己放置在局外,客观分析每一种可能和意外,为部队制定出损失最小的作战计划。可是,一旦战争开始,我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成为这场战役中的一颗棋子时,我要做的就是对自己进行完全放纵,让自己在这场以连为单位的战争中成为最灿烂夺目的烈火,掀起一波可以左右全局的狂潮。
我狂叫道:“一排冲备烟雾弹和我一起冲,一定要把烟雾弹投进敌人的阵地里!二排、三排火力掩护!!!”
白瑞奇看着山脚下二三十名突击队员送死般的一起冲出阵地,还没有跑出几步,就有一半人阵亡在重机枪的扫射下,那个在敌人火力网中竟然敢赤裸上身,放弃一切军事动作用最莽撞姿态冲向山顶第一层防御阵地的人,不是傅吟雪连长是谁?
战争甫一开始,最高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