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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福康安也吼了起来。
“哼!”李恒不敢违背福康安的命令,愤愤地看了何贵一眼,猛得把手一甩,把何贵推出了好几步远,然后就站到一边生闷气去了。而经过这么一出,本来“嗡嗡”乱成一团的众人也都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福康安和正在打理衣裳的何贵。
“如果非要出海,那么。本帅倒也不怕。可是何贵,就算我能打到英夷的老巢,那又得多长时间以后?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船只承载将士……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福康安深吸了一口气。又向何贵问道。
“我说的老巢并不是英吉利本土……”何贵没理福康安,只是失望地看了一眼萨载等人,尤其是狠盯了那李恒几眼:“大家短浅的目光实在是让我深为感慨。什么时候,我大清国那些号称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重臣们居然孤陋寡闻到连自己门口不远就有一个西方诸国地殖民地也不知道了?”
“门口不远?”福康安立刻就听出了何贵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就是沿海不远,就有英夷的一个补给地?”
“没错。大帅想必知道吕宋吧?”何贵微笑着说道。
“吕宋!?”
两字一出,不仅福康安,就连萨载、李恒等人也纷纷睁大了眼睛。“吕宋岛”大家又岂会不知道?
“宋元以来,中原商船常到南洋进行贸易,明时始有吕宋这一称谓。《明史。外国列传》便有专条记述。吕宋盛产黄金。物产丰饶,贸易繁荣。曾于前明洪武五年至永乐八年间3次遣使访问中原,前明也于永乐三年遣使报聘。那时,中国东南沿海商民同吕宋的交往相当频繁,开始有华人留居吕宋。后来。欧洲诸国之一的西班牙国侵入吕宋北部,其后又将吕宋逐步征服。西班牙人在那里建立殖民统治。隆庆三年,前明将领林凤亲率战艇六十二艘;以五千多精壮强悍之士;直捣西班牙殖民者;一举攻陷吕宋岛的玳瑁港;并在玳瑁镇上建立都城;逼使西班牙殖民者向前明朝贡。……前明万历三十一年,还有祟祯一十二,西班牙人观前明衰弱。先后两次发动了对吕宋华人的大屠杀。第一次屠尽三万余人,第二次两万五千余人。将这些华人的财产尽数抢掠。……”何贵不理众人的想法,又接着说道。
“何大人莫不是觉得那些人可怜?”萨载突然问道。
“如果只是些抛国弃家之人,自然不值得怜悯。可是,萨大人,你认为他们是吗?”何贵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这……侨居海外,百年不归,不是抛国弃家,又是什么?”萨载辩道。
“说地好。按萨大人所言,多年不回归祖籍的就是抛国弃家……可这只是那些侨民责任吗?那是因为前明的腐败战乱,朱氏王朝不能庇护自家子民,才会有这种事发生,也正因为如此,朱氏才失去了天下。而那些侨民不过是想去海外躲避乱局罢了。可是,中华就是中华。走到哪里,他们地根也还在这中华大地之上。我大清泱泱天朝,继前明而成中华正朔,难道不应佑庇子民?何况,那些侨民在吕宋一带生活的并不安全,时时都要受到洋夷的欺凌杀戮。天朝兵马一到,解其于危殆之中,他们恐怕只会感激涕零。天下百姓得知之后。也会感念吾皇天恩浩荡无边!再者,这一次英夷袭扰我沿海诸省,肯定不会随船带着那些学者、使节之类,一定都将其留在了吕宋岛。而且吕宋位于南洋,地位极为重要,乃是欧洲洋夷来东土地重要中转之地,所以,直捣吕宋,必何使得英夷惊恐失措。到时。彼与我便主客易势。到时候,搓扁揉圆,还不是任由我手?”何贵连连说道。
“可何大人你方才也说过。这个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不到三成!”萨载身边,一个同样顶着二品顶戴的官员说道。
“没错,海上的事情本就难以预测,而且吕宋岛上,西班牙人还可以驱动当地土著,我军却人生地不熟。可万一成功了,我们不仅可以压迫英夷,解救侨民,还能得到一个年产黄金八千余斤,稻米无数的海岛……诸位。吕宋的矿产可是极为丰富,听说,不仅有金矿,可还有储量极为丰富的大铜矿!”何贵又接着说道。
“呵呵……你小子地喜欢打劫地毛病又犯了?”福康安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了何贵当初在缅甸的所作所为,那回缅甸可真的是被眼前这家伙刮的天高三尺。不过话说回来。何贵当初地那一刮,为整个大清朝廷都带来了巨大的好处。这也是他对何贵最为欣赏的地方……打仗嘛,不抢不掠还打个屁?
“人欲去,以力胁止,谓之劫。可是。那些洋夷能够称之为人吗?或许他们在自己国家的时候能够称为人。可是,我绝对不认为在吕宋岛上的那些家伙有资格获得这个称呼。他们。倒是更加符合野兽这一名称。”何贵答道。
“攻城掠地之战非同小可,此事肯定要得到朝廷地同意。而且就算朝廷同意出兵,江浙一带根本就没有足够地船只运送将士。再者,洋夷本就漂在海上,肯定有自己的耳目,我们如何瞒过他们而直袭吕宋?”刚刚那名质疑何贵地官员又自问道。
“这话我当你没说过,以后也不要再问。不然,我必定向朝廷参劾你不学无术!”何贵突然不客气地斥责道。
“你……”那官员被何贵说的面皮一红,刚想出言反驳,却被旁边的萨载给拉住了。
“彭大人,别说了。这事儿错在你。”萨载做过海外贸易,自然知道这姓彭的所说的问题实在愚蠢。
“萨大人……”
“大帅,可有兴趣采用我这一计?”何贵没理会萨载跟那个姓彭的官员的对话,又转过头向福康安问道。
“按你所说,如果我率兵出海的话,上哪调那么多的船?毕竟,吕宋虽然不算远,但也不近。没有大型的海船,根本就不行。而且这么一来,谁又能替我镇守两江?”福康安问道。
“广东水师刚刚跟英夷打过一场,英人必定不会再随便去那里惹事。只要封锁了澳门,他们就不会知道广东水师地船只有没有缺少。至于两江镇守一事,萨大人对海事颇为知晓,想必能够胜任!”何贵答道。
“我?”萨载正劝说着刚刚那位彭姓官员,听到何贵的这句话,猛得抬起了头来。
“和琳精于海战,你说,我把他调来合不合适?”福康安没理会萨载,又继续问道。
“难!和中堂是不会让自己这位亲弟弟冒险的。毕竟此战成功的机会不大,就算是和沁斋自己有心,也是没用。何况自您一走,如今陕甘一带也确实需要人手。”何贵淡淡地说道。
“此战机会如果不大,朝廷恐怕也不会允许福大帅出海一战。”萨载接口说道。何贵刚刚说他可以代替福康安镇守两江,让他十分高兴。英国人袭扰沿海,江苏官员俱都受罚。他因罪而被乾隆由两江总督黜为江苏巡抚,原江苏巡抚也被降回了布政使……而他如果能够在大军出战之后代替福康安镇守两江,相信只要战事一结,就会重新坐回原位。刚刚福康安没有答话,想必就是默认了何贵的提议。所以,兴头一来,他立即便参加到了讨论之中。至于那位姓彭地,他才懒得再管。
“何大人,除此之外,你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那李恒又开口问道。或许是因为刚刚何贵所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察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回说话地语气客气了不少。
“没有。我大清向来不注重海防,仓促之下,根本就无法应对。主动出击还有一线胜机,被动防御就只能等敌人自己撤退!”何贵答道。
“这事儿我要考虑考虑。”福康安倒背着双手看了看桌子上地地图,又对何贵说道:“你既然也没有别的办法,去福州想必也做不了什么。暂时留在这里给我当参赞吧……我会向皇上解释地!”
“没问题!”何贵淡淡地答道。福康安也知道事态严重,没敢耽误太长时间,很快就将请战的奏折上禀了乾隆。然而,没等乾隆的批复回来,一封信却又让事件有了新的发展,因为这封信来自海上:英使马尔戛尼来信要求与清廷进行“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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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英军的高招
瀛东村位于中国第三大岛祟明岛的最东端,长江与东海交汇处,是崇明岛第一个迎来日出的村庄。村子里的人很少,总共只有几十户人家,以种地打渔为生。“潮来一片白茫茫,潮退遍地芦苇荡”,在江苏这片富裕的省份之中也算得上是属得着的荒凉之地。平时那些喜欢欺负老百姓的官差也懒得来这里刮油水。据说是因为走一趟还不够船钱。所以,这里的村民虽然生活困苦,却也有那么一丝的逍遥。
不过,乾隆五十六年十月初,瀛东村的村民们却突然一个个变得心惊胆战起来。因为,从早上起来开始,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村子被包围了。而据曾经到过松江府城村长所说,那些包围他们的人还都是官兵。村里人也有识数的,可也正因为识数,他们才会觉得害怕。因为,“包围”他们这片村子的,居然足有上千名士兵。
“难道又要像老辈儿传说的那样,沿海迁界?”
外面的士兵凶神恶煞,村民们一个个胡思乱想,求神拜佛,也不敢串门,只是躲在家里不出来。
福康安身系四省海防,自然不可能亲自参加这场所谓的“谈判”。事实上,那位福大帅在接到马尔戛尼的信之后险些就当场爆发。一向顺风顺水,功绩卓著的他对英国人这种想战便战,想和便和的做法根本就无法接受。要不是何贵以“拖延时间”为借口,这场谈判根本就不可能展开。
“叫他们上岸!”
“!”
谈判地点就选在瀛东村口的岸边儿。中方的谈判特使是何贵,副使就是那位萨载萨巡抚。两人早早地就发现了从海平线下冒出来地英舰。一直看着对方直直地向祟明岛靠近过来。那位萨巡抚更是对英舰这种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的航行颇有微词。何贵对此只有笑笑。
“马尔戛尼为什么没来?”
英国人一共派来了三艘战舰,何贵也都认识,分别就“印度斯坦号”、“豺狼号”与“勉励号”。其中“印度斯坦号”跟“豺狼号”留在了远处,“勉励号”靠到岸边放下了英国的谈判人员。然后就直接抛锚。
“你们的福康安大将军也没有来,不是吗?”英使一脸微笑,对萨载地质问好像没有听到,随口还了一句便微笑着看向了何贵:“我们又见面了,何贵大人!”
“是啊,又见面了。上一回你们是远道而来客人,可这一回,你们却是一群说翻脸就翻脸的强盗,噢,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海盗!乔治。贡斯先生,听说英国男人都自诩绅士。不知道你们又如何看待自己的行为呢?我可是听说,在贵国,海盗可都是要上绞刑架的。”何贵微笑着问道。
“面对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态度。绅士并不是只会受欺负而不知道还手的愚蠢之辈。我国士兵在贵国遭遇了极大的侮辱与折磨,这些让我们很难保持克制,相信如果阁下与我处于同样的境地,一定也会采取相同的措施。您以为呢?”乔治。贡斯笑道。
“你说地那些人,想必就是上一次进攻广州的那些侵略者吧?”何贵笑问道。
“他们只是一群为国家利益而战的士兵!”乔治。贡斯肃然道。
“是为国家利益,还是你们东印度公司地利益?”何贵又问道。
“在远东,这有区别吗?”乔治。贡斯反问道。
“呵呵。看来我当初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