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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像一个绅士对着一个公主微笑。
“什么条件?”
清水雅然凝视着明夷有狸,一宇一句地道:“你要先找个精神科的医生,或者是药剂学的专家过来。”
“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有狸怎么样了?你弄得她神经错乱吗?清水雅然,我看该找精神病医生的不是有狸,是你!你才是个野心膨胀的神经病!”
清水雅然注视着听见“7x”就脸色大变的有狸,心里泛起一丝警兆,嘴里说:“我不谈任何条件,你立刻找个医生过来,有狸要出事了!”他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他很清楚,他的最后一句足以令明夷有狐神经紧张,他绝对会找个医生过来。
明夷有狸自从听见“7x”之后脸色就有点奇怪,他慢慢地泛起一丝笑意,轻声问:“有狸,你还好吗?”
她不回答,脸色变得冰冷,“你居然透露了组织的机密!”她轻声说。
现在的有狸看起来不像有狸,像个冰冷艳丽的女杀手!所有温暖的、人性的,甚至莽撞的气质都消失了,清水雅然明白,催眠术生效了,而那个触动的暗示指令,就是“7x”。他慢慢地把身后的大门带上,承认:“是,我泄露了组织的机密,那又怎么样?”他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认真为7x做事,即使做了,也是为了有狸,而不是为了他自己。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有狸,突然轻轻一笑,“你想怎么样?”
明夷有狸突然慢慢从头发里拔出了一支黑色的长针,清水雅然微微变色,他居然没有发现她身上藏着这样危险的东西!她把长针握在手里,远远地指着他,“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你带走电脑的硬盘!快一点”!
“如果我不愿意呢?”清水雅然优雅地扬了扬眉,慢慢掠起一抹嘲讽,“我从来都不喜欢被威胁o”
她突然一闪身冲了过来,用那一支黑针对准了清水雅然的眉心,“和我走!
他一眼看见了那支针,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什么?必然是一支毒针!“有狸,放下那支针,你会弄伤自己的。”他柔声说。
突然之间,她无声无息地手握那支毒针,对着清水雅然的胸口刺了过去!
清水雅然迅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紧握黑针的手掌翻了过来,但是有狸此刻力大无穷,她极力挣扎,黑针在两个人手里晃来晃去,很容易,不是划伤了这个,就是划伤了那个!
眼见打架是打不过清水雅然的,有狸奋力挣开清水雅然的控制,一脚踢向桌子上的水晶酒瓶。那酒瓶被她一脚踢飞,“砰”的一声摔碎在清水雅然房间的电脑上,酒水淋漓,而电脑的显示器也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她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破坏清水雅然的电脑!
“她会阻止你一切不利于7x的行为,并且她尽忠职守,无怨无悔!哈哈!”
清水雅然看见她势如疯虎,耳边陡然掠过车里人阴森森的声音,7x的手段,果然是非同寻常。她根本就没有练过拳脚,这样一脚踢出去,她自己的脚背也必然要受伤,难道,她就不痛吗?他几乎控制不了拼命挣扎的有狸,两个人在房间里纠缠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再一次被“砰”的一声一脚踢飞,明夷有狐冲了进来,一看房间里乱成一团,大怒,“清水雅然,你这衣冠禽兽!你想把我妹妹——”他一句“怎么样”还没有说出来,明夷有狸倏地站起来,挣开清水雅然,一针插向明夷有狐的肩头!
“有狐让开!”清水雅然知道她现在一心一意要破坏他的计划,她要逼迫他不出卖组织,她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在疯狂的状态下,她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明夷有狐!
那样她清醒过来会后悔的,她会痛苦,会伤心!有狐是她的兄弟,是热血真情直肠子的人,他不该死的!
该死的,本就是他这个沦落在地狱里的魔鬼,魔鬼!
一只手挡在明夷有狸的黑针和明夷有狐的肩头之间,那只手的手掌很匀称,手指很漂亮,划过来的时候几乎可以看见令人心动的妖异的魔光!
那一刻,也许明夷有狸的眼睛也是凝视着这支手的,但是下一刻,一只黑针,毫不犹豫地,一针插人这只手,她用力之大,几乎把清水雅然的手插了一个对穿——然后,她又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
“有狸你在干什么?”明夷有狐一刹那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震惊错愕,“雅然你——”
清水雅然优雅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苦笑,“被刺了一下,不会死的。我在左边的抽屉里有镇定剂和安眠药,你去拿出来,有狸需要镇定!快去!”他已经可以感觉,那针孔传来的是冰冷,而非疼痛。
有狸就直挺挺地看着被她刺伤的清水雅然,看着那只手,那只漂亮的手,黑针插人之后甚至没有流一点血,看起来一点也不严重,一点也不严重!她的眼眶里慢慢充满了泪水,冰冷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她快要清醒了!
“有狐,你就不能动作快一点?”清水雅然不希望她清醒过来知道是她伤害了他,“冰箱里有红酒,快一点!”
明夷有狐一紧张找得就更慢,好不容易找到清水雅然放药的抽屉,却不知道那一瓶是镇定剂哪一瓶是安眠药,“你这没有创意的家伙,你什么时候在家里藏了这么多药?哪一瓶才是镇定剂?”他咬牙大骂,该死,这紧要关头,清水雅然的抽屉里居然有了好几十瓶的药!这家伙又不是病夫,没事在家里藏这么多药干什么?
“里面不是镇定剂就是安眠药,通通都是,你找两种药片形状不同的就可以了!”清水雅然每天靠镇定剂过日子,抽屉里是好几个品种的镇定剂和安眠药。
听着这句话,明夷有狐微微怔仲了一下,一刹那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但是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想那么多,匆匆找了两种药出来。
但是这时明夷有狸已经醒了,眨了眨眼睛,她脸上泛现的是惊恐,“我——”
“你只不过是恨我。”清水雅然对着她优雅地微笑,“不要害怕,我还没有死,你只不过是刺了你怨恨的人一针,并没有做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
不是的!他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根黑针染着碧雷石的剧毒!刺了一下——是会死人的!他难道感觉不到痛苦?为什么还要这样微笑?为什么要替她解释?她记得的!她清楚地记得她做了些什么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她对于她每一个动作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是绝情狠毒不择手段吗?他不是无所不能善于利用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在被伤害之后他还要为她解释?就是因为——害怕她恐惧吗?一刹那之间,清水雅然许多的微笑掠过眼前,他做饼干的优雅,他只吃蔬菜的顽固,他端着红酒,他从不喝牛奶,但是她那杯最新鲜的牛奶,还有——还有那一盘子丝瓜——
不要——这样——
她全身一软跌坐在地上,心里惊恐、激荡、迷茫、心痛交织成一团,居然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她眼睛里的眼泪,不停地滑落,不停地滑落,像代表了很多很多话,很多很多痛苦!
“医生——医生——”她终于竭尽全力叫了出来,“医生!”她已经惊恐得不知道要怎么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只会最关键的一个词“医生”!她要医生来救清水雅然的命!快一点,医生!否则——否则一切都会消失!所有的微笑,所有的蔬菜饼干都会消失!清水雅然——不是魔鬼!他不是!他如果是魔鬼,何必要强留她在这里?他何必对她这么好?他何必要消灭7x?他何必要替有狐挡针?他何必要——在被最严重地伤害了之后——依然,害怕她恐惧,而对她微笑?
雅然——是很好很好的人——她满眼是泪,满脸是泪!她现在知道了7x的可怕,他们会把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随时杀人不眨眼的怪物!雅然——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他才要不择手段消灭它,即使他被很多人误解,即使他的手段让人心寒,即使他也不是她原本想像的一个温柔的、善良的“好人”,但是,他不是魔鬼!他是最寂寞的人!
他是最寂寞的人!他为很多很多人想,他激励很多很多人斗志,他希望别人怨恨是因为他的爱——他希望他爱的人变得更强更有力量,所以——
——如果恨我的话,就变得比我更强,来打败我吧!
这就是雅然,他不是魔鬼,他是最寂寞的人!
“医生马上就来了!我已经给全国最好的精神科医生打了电话,十五分钟之后,他就会来了!”明夷有狐从冰箱里找出红酒,倒了一杯,递到有狸面前,“你先喝一口,镇定一下,医生马上就来。”
他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叫医生?不是的,雅然——雅然——明夷有狸惊恐担忧到了极点却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清水雅然,重复:“医生——医生——”
清水雅然看见她眼睛里担忧和惊恐的神色,他看见了她一刹那的豁然开朗,他看见了她的了解,也看见了她的心痛——她是在为他害怕,为他叫医生!心里,很久很久以来潜伏着的一股冰冷慢慢地融化,融化成一种清晰的温暖——无论如何——他最终都是,始终都是——有一个人关心的,并且,关心得如此热切,关心到,她愿意为他哭啊!
唇边慢慢泛起一抹真心的笑意,他笑得比平时更加优雅而舒心,深深吐出一口气。值得了,只要这样就值得了,他的辛苦,他的痛苦,一切都值得了,只要有一个人可以了解,可以分担,他就不再需要红酒,就不再害怕寂寞——可惜,也许,是太晚了一些。
手上的冰冷蔓延到了手肘,他低头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出来,只不过比正常的肤色微略苍白了一些,这样的毒药,也许死了以后,是不会太难看的。清水雅然优雅地扬了扬眉,走过去从明夷有狐手里拿过红酒,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浅呷。
他居然还喝酒!他居然不肯告诉有狐他中了毒!他难道就想这样死掉?明夷有狸突然抢过有狐递给她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她要说话!她需要镇定一下情绪,然后说话!
“清水雅然,你们7x是怎么对待有狸的?怎么把她弄成了这样刚才杀气腾腾,现在哭得像个泪人?”明夷有狐看见有狸慢慢恢复正常,一拳打在清水雅然胸前,“刚才为什么要替我挡那根针?你还想施恩给我,好让我感激你吗?我告诉你啊,你这是妄想,我绝对不会感激你的!”他龇牙咧嘴地说,“把明夷华泽丢给我,害得我几个星期来忙得瘦了一大圈,我的肉啊,你说你怎么赔我?”他说着,突然眼圈有点红,“该死的清水,你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吧?”
清水雅然不置可否,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也不介意房间里刚才打得一团糟,雾法沙自动跳上他的膝盖,他轻轻抚摸着雾法沙柔软的皮毛,“你去看了公司这几年的档案?”
“是,我看了五天五夜没有睡觉!他妈的!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夷老头利用明夷华泽洗黑钱,他利用我和有狸控制你,操纵你为他做事,为他洗钱,甚至为他处理美国那边的什么杀人贩毒的事情!我居然一直以为那个老头是个好人,我感激了他一辈子!”明夷有狐双手一蒙头,仰身躺在沙发上。
“话不能这么说的,明夷伯伯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清水雅然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桌面,“但是他收养了有狸,你,和我,他对我们有恩,他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