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和李笑愕然以对,面面相觑,好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醒悟过来打开自己手中余下的资料,韩佳音只看得手脚发冷,那么糟糕的颜色搭配,那么蹩脚的企划文字,根本是见所未见!
好一出调包计!只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然而这会已不是追查的时候,李笑沉着脸往上面递纸条,直到飞扬完结都没有回音。倒是傅晓月等飞扬的人退下来后,看着韩李二人似笑非笑地问:“合纵对飞扬的企划案有什么意见吗?”
一时间一室人皆看着他们两个,像是看异类。李笑脸色铁青,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作为广告业界的翘楚,这种难堪别说是李笑,就是韩佳音也是从未有过。
她刚想站起来说话,不想他一把拦住她,冷哼一声说:“飞扬的企划做得如何,当然轮不到合纵置啄。今日里群英会聚,合纵自是受益非浅,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鱼目混珠,窃取他人成果不劳而获,就更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哦,明白了,是说飞扬剽窃吗?”傅晓月挑眉冷笑,转头看着傅青蓝娇娇地叫:“哥,你也有疏忽的时候啊,广告公司的资质你就没审核过吗?”
傅青蓝皱眉,不知道是为傅晓月娇纵亲妮的语气,亦或是这突如其来超出掌控的变化。
飞扬那边的人冷然一笑,显然是早有应对,相较李笑和佳音的措手不及,他们完全是有备无患的样子。立马便有人见隙站起来,沉着地说:“在广告界,合纵算是前辈,向来令我们景仰万分,只是今天不知道飞扬哪里做错,才有了这场误会。可事关飞扬声誉,我也不能不出来澄清,如果在座各位对飞扬今天的企划案有任何迟疑,我们可以提供所有的从计划开始到最终定稿的相关资料。”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硬盘和一本笔记本,微微一笑接着说:“这是我们的电脑数据,里面是全部的关于本企划案的解说和设计图稿,这个是我们从应标开始所做的工作笔记,一个星期以来,全部的手绘文件资料都在里边。”
准备得那么充分,根本就是早有所料,李笑强压怒气嘲弄地说:“我们还没明说呢,倒有人不打自招,只是贵公司不嫌准备得太足了些?”
飞扬那边的人笑得更谦逊了,仿佛是一个看着孩子胡闹的大人,不屑地回应:“这个我就更要澄清了,随身带着客户的资料,随时可以按他们的要求修改,这一向是飞扬的竞争策略;而随身携带笔记本是公司对每一个飞扬人的要求,因为我们向来相信好记性比不过烂笔头。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东西不但帮助记忆,关键时候倒还可以防人诬蔑。”
一番话,自是圆得天衣无缝,哪怕韩佳音和李笑再气得吐血,只是无端添人笑柄,此刻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证据!
甚至连傅青蓝问:“我这里不是法院,是否剽窃自然有实力说话,合纵是本城实力最厚的广告公司,难道就拿不出比这个更好的作品来吗?”
言下之意,明显已是认定合纵有意捣乱。
韩佳音此时才开始醒悟,坊间曾传傅青蓝这人最重计划,所以十分不耐烦给人中途打断事情进程。这件事,若是他们能放在事后再去争辩,或还有转寰,能争取点傅氏的信任,但现下这局面,再僵持,只会更加凸现合纵的小家子气,以及不合时宜。
因而她无言地看看李笑,站起来淡然地说:“对不起,我想也许是我们带错文件。傅总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们提前退出。”
自然是没有人出言挽留,韩佳音勉强点头一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率先走出门去。
李笑也是聪明人,只要看一眼场内情况便明白眼下处境,再不岔,也不可能以胡搅蛮缠来解决问题,顿了顿,倒底理性占了上风,也跟在韩佳音后面走出傅氏。
《佳音如梦》妾心如水 ˇ第 74 章ˇ
甫一回到公司,李笑怒气算是全面爆发,召集一公司的人紧急开会。各人还未坐稳,李笑把被调包的资料往空中一甩,恨声说:“谁他妈的吃里扒外,把公司文件调包,啊?!”
说完双手成拳,在桌上一顿猛捶:“有种的给老子站出来!”
纸片四处飘散,除了韩佳音外所有人都一脸迷惘,缩着脖子垂头听训,谁都不敢出声。
是谁掉的包呢?韩佳音拼命回忆每一个可能出错的环节。出发的时候她检查过资料,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拿错,除非是有人中途掉包——她想到自己在楼下那摔得莫名其妙的一跤,背上不由得一阵冷汗淋漓,多么有心的暗算,自公司去傅氏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居然能准备得那样充分!
李笑这一骂惊世骇俗,直是骂得全部人灰头土脸,只觉得日月无光,暗无天人,再不想为人。
终于还是累了,众人鸟兽般散去。韩佳音行在最后,想了想复又转身,咬咬唇看着李笑低声说:“对不起,李总,是我的错,去的时候我在楼下摔了一跤,资料可能就是那时候被人调换了的。”
李笑闻言,慢慢抬起头瞪着她,像是要把她活吞了。
……
直到回到家,韩佳音耳边似乎还盘旋着李笑那声震慑全公司的怒吼以及那张怒得变形的脸孔。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估计李笑可能当场就把她拖出去乱刀砍了。
她没办法辩驳,因为资料确实是在她手上遗失的,她甚至都找不到可以为自己推脱的借口。她理所当然要负全责,停职算是最轻的处罚吧?可让她觉得冷的是他话里的意思——她哪里是摔了跤,分明是有意出卖,否则,如果单纯只是调包,哪有可能拿得出一个硬盘的设计资料和工作日记?
“你的工作笔记呢?”李笑问她。
韩佳音被他问得往深里一想,不由得就是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跑回办公室找,所幸还在。但李笑已经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只语气森冷地说:“即使有林木正在,你仍得为你的过错担责。这件事,我会上报总公司,你先回家等通知吧。”
她竭力分辩,可拿不出有力的证明自己的证据,所以哪怕她摔断一条腿,也只是自作聪明的苦肉计!反更添人家的厌恶。很显然,这莫名其妙的冤枉,倒似真坐实在她头上。
事情的失败,总要有人出来替罪,而她恰好处于风口浪尖。
到底是年轻,专注地做自己的事,却忘了经营背后射过来的暗箭无数。
她静静地收拾东西,没有一个人出言安慰,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惟恐被怒火波及。
她为自己难过,虽然从坐上设计部经理的位置开始,她就没有摆脱过 “裙带”关系的阴影,可是,却没有想到,在别人眼里,只因为林木正,她所做出来的努力,她所取得的成绩,是如此容易就可以给人抹煞和否定。
抱着东西在一室人貌似认真工作的死寂里独自出门,心下既慌且凉。只是要上车的时候王凤忽而从后面追出来,无言地替她放好东西,好半晌只叫着她的名字:“韩姐……”
“回去吧。”佳音勉强笑笑,不觉有些意外。或是王凤年轻,她们之间平日总难亲近。这个时候居然能来送她,佳音心里复多少有了点暖意,在她手上轻轻一拍,转身进了车子,再没回头。
车子开动的瞬间,她好像听到王凤大叫着“对不起”,声音里隐含泪意。
她抬起头,努力地睁大了眼去看那七月流火般灿烂的霞光。王凤那一声“对不起”说得她心下一阵惭愧,她是怪自己没有亲自把她送下楼吧?
可是,真正对不起人的是她韩佳音,或者,她是真的无用,自上任后碌碌无为,既没有把设计部带得风声水起,也没有多少瞩目的作品引人注意。她一天到晚忙得乱七八糟,结果既没有管理好团队,也没有忙出结果。
傅氏,她们辛苦忙碌了一个星期,加班加点地熬,最后却因为她的一个疏忽而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哪还有资格怨人埋没了她的努力和付出?
而且,辛苦奉献了几年的青春年华,哪甘心安着叛徒的名义被踢走出场?
想得出神处,连韩母说什么都完全没放在心里,只把自己埋进房中,连晚饭都没吃。拿出工作日记,选定原本预定的另一套方案,是咸鱼都想翻身,而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用事实来说话。
只是,总是没办法静下心来,越做越烦,鼠标快被砸烂了,电脑反应越来越慢,而自己,也越来越急怒攻心,心神欲碎。
韩母看得很是担心,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无法可想只好打电话给罗辉——他最近常来蹭饭,和韩母混得极熟,自是有呼必应。
罗辉进门的时候韩佳音正瘫在椅子上瞪着天花板出神,头发凌乱,眼神呆滞。她给他的感觉向来沉静平和,极少有这种气急败坏绝望之极的表情,罗辉看得心下一愕,微微皱眉问: “出什么事了吗?”
罗辉的声音温和柔软,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这也就是韩佳音心情郁闷时喜欢找他的原因,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奇怪,明明才相识不久的两个人,却偏如亲近了一世的朋友,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什么事都可以同他讲。
但这会却不知道说什么,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半晌才苦笑着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脑子里一片酱糊,什么灵感都没有。”
罗辉就笑:“还以为你让人给抛弃了呢。。。。。。你这个样子完全是闭门造车,能有好的灵感才奇怪。”
“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就像你忽然记不起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死命地找和拼命地回忆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烦气躁,所以还不如干脆放下,或许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自动出现。”他说着一把拉起她,“走吧,带伯母出去散步,你倒是忙得不亦乐乎,却把她晾在一边,哪有半点为了子女的样子?”
佳音赖在椅子上,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可是,这对我真的好重要,而且我时间不多。”
罗辉看着她只是哭笑不得:“我敢打赌以你这状态,就是给你一辈子时间都未必能想出个好的主意来……而且又不是世界末日,走吧,到时候回来我和你一起想。”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立在门口的韩母,一脸担忧的神色,想了想,暗叹一声,只好强装笑意,和他们一起出门。
下到楼下,韩佳音却陡觉神气一清,屋里开着空调,虽凉但躁。外面凉风习习,夜晚的到来消去了日里灼人的暑意。小区的绿化带里,三三两两的老人在悠闲地遛狗,小孩子天真地唱着童谣,你追我逐,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家庭主妇们聚在一起闲话家常……那么平凡的生活细节,她却只觉得陌生,好像是第一次,她发现原来自己生活的地方,也可以热闹得如此安祥。
罗辉请她去吃余记的老火汤:“喝盅好汤,才有精神熬夜做事啊,而且也不至于在嫁人前迅速老掉。”
她闻言笑笑,恰好邝修河打电话给她,罗辉笑着对韩母说:“伯母,你看他们倒是心有灵犀呢,佳音工作上的事也就他能帮得上忙了。”
可是佳音却一字也未有提及,如果她说了,以他和傅家的交情,必会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可是有什么意思?到头来她不但无法得到他人肯定,反招来更多质疑和非议。
以前别人介绍的时候总喜欢说,这是沈放的太太,而她也笑得心安理得,那时候她甘愿做一个人的影子,为他锦上添花。但现在,她更懂得依附于一个人生活的危险,失败过一次也就够了,做回自己才能赢得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