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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坠地后，涅尘将视线对准了青衣女子，一脸凝重与不解，沙哑着问道：“你，是谁？”
青衣女子与涅尘坦然对视，淡淡道：“你可以当我是路人……”
第三百六十三章 杀与不杀
在涅尘的记忆中，寻不出对青衣女子的丝毫印象。还真如青衣女子所说，与路人无异。要说不同之处，或许就在于青衣女子那虽被掩盖但依旧直透人心美绝人寰的美。
涅尘不得不承认，在他所见过的那些个女人中，若是单纯的论相貌，面前的这位青衣女子当属第一。连堪称完美的青诗仙子都要逊色少许。不过，青诗仙子的气质无人能及。但即使如此，若是论综合素质，两人也就斗个旗鼓相当！
看眼下这种情况，青衣女子似乎是来帮助他的。斯汀格尔满身的狼狈和那两个白袍老者的生死不知自然就是最好的证明。
涅尘知道。如果没有青衣女子在这牵扯着，斯汀格尔还真就逃离了。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青衣女子为何会出手帮他。毕竟在这之前，双方皆是没有丝毫交集的陌路人。
凭借涅尘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远处那两个老妪和两个丫鬟都强悍的离谱，绝非寻常世家所能拥有的。先不说四人的天资如何，单单将四人培养到此等高度，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似乎，这四人还只是青衣女子的仆人兼保镖。
能如此财大气粗的拿出这般强大的团队保护一个人，被保护的人不简单，其身后的势力那就更不简单了。
“路人？”涅尘眉头微微皱起，问道：“那我倒想问一句，你因何出手？”
青衣女子淡笑道：“因为无聊啊……”
涅尘：“……”
是人都有无聊的时候。但绝大多数人无聊之下只会找一些能放松身心的娱乐节目打发时间。可这位主，直接拿一个顶尖古老传承势力的继承人打着玩！
望了一眼远处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斯汀格尔。涅尘在心中为其默哀。运气背到这种程度，也跟刚刚进入黄泉路的服部云守有的一拼了。
如果青衣女子说的是实话，涅尘觉得还是离她远一些为好。因为这种人，要么精神不正常，要么是个偏执狂。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让他“敬畏”的存在。
“喂！”青衣女子对着面色怪异，沉默不语的涅尘喊了一声。
“啊？”涅尘从沉思中醒来，表情像是一个呆子：“啥事？”
青衣女子背着手。在原地踮起了脚尖玩，一上一下不亦乐乎，嬉笑着问道：“我帮了你，你该怎么谢我呢？”
“啊？”涅尘一脸愕然，真有些跟不上这位姑***思路，跳跃性相当之大。前一刻还陌生的谁都不认识谁，下一刻便开始讨要辛苦费了。
青衣女子皱了皱秀眉。那模样略显俏皮，嗔道：“啊什么啊啊，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了爽快话，婆婆妈妈的比娘们还娘们……”
涅尘心中无语凝噎。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他自然也不例外。青衣女子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的心思也跟自家闺女一般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甭管青衣女子出手的目的是什么，这份情，他记在心里，也好在他日还回去。
可现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还扇的他七荤八素。
不就是晚了半拍，用得着那么埋汰人吗？
比娘们还娘们？
这是第二个女人如此评价他。第一个自然是深藏不漏的军师大人。这位主自从跟女神大人杠上。彪悍的一塌糊涂。他对军师大人的评价，虽然只有寥寥三字，但却极为贴切中肯：女汉子！
而他心中也不自觉的生出一个疑问：难道他身上的阴柔气息真如此浓郁？虽然家里一直处于阴盛阳衰的状态之中，但也达不到能从骨子里由内到外影响他的地步吧？
见青衣女子半边俏脸上掠过一抹不悦，涅尘急忙说道：“你想让我怎么感谢？”
青衣女子还真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说了一句让涅尘腿软的话：“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涅尘只觉得幸福来得太快。这样的好事咋就轮到他头上了？虽然他已经经历了女神大人，苏熙雯，青诗仙子，青夫人等等这些个风华绝代女子的层层历练，但他对美人的免疫力依旧弱的可怜。
身为一个各个方面都健全的正常男人，最难忍受的自然就是美人赤果果的诱惑。而这也就是那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然，英雄只是一个笼统的概括，并非那些个享誉天下的真英雄。
英雄二字，分量实在是太过沉重。一般人，扛不起来。
可还未等涅尘高兴，便又听青衣女子说道：“不行，这样一来，本小姐可就吃了大亏了。就你这模样，要啥没啥，也太平凡了些。根本就不符合本小姐白马王子的要求。”
涅尘深受打击。可模样是父母给的，帅与丑又岂是他所能左右的？好吧，他承认他不帅，但也达不到要啥没啥的地步吧？要不然，女神大人，军师大人，秋老师，青夫人，青诗仙子这些个模样俊俏的女人们能把他争过来争过去的？
嘴角抽了又抽，涅尘笑的比哭还难看，说道：“我觉得也是。您还是换个稍微正常点的吧。即使您答应，我也不能答应！”
“为什么？”青衣女子好奇的问道。不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是媳妇的最佳人选，即使再挑剔的婆婆怕也找不出丝毫瑕疵。在这一点上，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涅尘义正言辞的说道：“俺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有媳妇，有女儿。身为一家之主，要杜绝一切外在诱惑！”
“哦……”青衣女子拉起了长音，突然说道：“没领证的媳妇能叫媳妇？不是亲生的女儿能是女儿？”
“是！”涅尘的这个回答很干脆，也很坚定。情人能有很多个，但媳妇只能有一个，他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再更改。至于女儿，血缘关系是很重要，但也熬不过距离与时间。与小丫头相处这么久，谁敢说他们父女俩不像？
青衣女子眸子里掠过一抹异色，笑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好男人！”
涅尘顿时赧颜。好男人？似乎跟他不沾边吧……
青衣女子摆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了，就当你欠我一个承诺吧……”
涅尘：“……”
这位主还真是不客气，还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用肯定的语气直接拍板定砖。虽然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青衣女子这次的仗义出手，就没有出声反驳。
不是他自恋，而是他的承诺分量太重。而他也怕青衣女子直接提出来一个让他无能为力的要求。到时候，双方的面子都说不过去。
青衣女子直接忽略涅尘的感受，指着远处静静站立着的斯汀格尔，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此刻的斯汀格尔早已失去了平日里展露在人前的的优雅，身上衣衫多处破损，血迹斑斑。俊美的脸庞上布满污迹，甚至还有两道细微的血痕。那副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早已荡然无存，沦落的像是一个落落不得志郁郁寡欢的穷酸书生。
他有心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被四大高手用气势死死的困住，根本就没有丝毫可乘之机。怕是只要稍有异动，就会遭受最猛烈，最残酷的打击。那四个人只知道服从青衣女子的命令，对于他这个上帝之子可没有丝毫的敬畏心。
最重要的是，涅尘的到来又为他的逃离设置了一道最为牢不可破的障碍。他清楚的知道，涅尘的速度，少有人能及。至少，他比不过。
涅尘温和的面色骤然阴寒下来，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残忍，森然道：“怎么才能让他痛苦怎么处置……”
青衣女子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觉得吧，还是不要杀的好……”
涅尘冷冷的盯着斯汀格尔，淡淡道：“理由！”
青衣女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斯汀格尔与上帝权杖的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百，被教廷寄予厚望。若是真将他给杀了，先不说教廷的报复会如何凶猛，单单那些极度虔诚的宗教徒就够你喝一壶的了……不都说，小鬼难缠吗？”
“话又说回来，即使你能挡得住这些个疯子一波又一波，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自杀式袭击，那你能挡得住教廷那个老神棍的怒火吗？那可是实打实的极道巅峰高手！那个老不死的虽然平时一声不吭，但他对斯汀格尔看的还是相当重的。他早就想更进一步，却碍于这个世界规则的束缚，无法达成。直到斯汀格尔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斯汀格尔这时也大笑道：“哈哈……涅尘，你还是听从她的劝告的好……如果我真死在这里，华夏武道必将动荡不平，或许又会是一场灾难！”
涅尘却很不给面子的说了句：“极道巅峰高手很牛逼吗？”
那一脸的不屑让斯汀格尔神情一滞，继而涨红起来。
极道巅峰高手不牛逼吗？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世界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点，可以说，只要他们不想死，亦或是正常老死，几乎已经无人能杀死他们。
斯汀格尔面色一沉，略显狰狞，寒声道：“牛不牛逼，你大可以来试试。”
涅尘或许真能杀死他，可他临死前的反扑也绝非涅尘所能承受的。身为上帝之子的他，能没点底牌？
“试试？”涅尘冰冷一笑，阴森道：“本座连服部云守都敢杀，又岂会在意多你一个？”
这一句话，让斯汀格尔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第三百六十四章 断其一指
从踏入地狱击杀第一个人开始，直到如今，这十三年之中，涅尘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杀人，几乎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依稀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他用一把生锈的匕首刺进了那个要高自己一头的男孩的心口。看着那重重倒地的幼小身躯，看着那临死前满是乞求的眼神，他被喷溅的鲜血溅满身。
那一刻，他吐得稀里哗啦，哭的也稀里哗啦。
那一次，他杀人只是为了不被杀！
而现在，当他再次杀人的时候，平稳的心境不起丝毫波澜。
也就是这两年，他做回了一个平凡人，没有再浸染鲜血。这两年的平凡生活使得他的心境得到了升华，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实力的突飞猛进。可在他看来，他最大的收获并非这一点，而是寻找到了自己将要前行的方向。
一个处于迷茫之中的人不论多么努力，都将会面临失败。而他已经抛却迷茫，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路。
现在他唯一欠缺的就是让自己回归完美。残缺的自己终究无法踏上巅峰。
站在他的立场上，斯汀格尔该死。可若是站在整个华夏武道的立场上，斯汀格尔不能死。
而他，究竟是该自私的选择前者；还是该在大义的驱使之下选择后者？
选择权，自然就握在他手里！
远处，斯汀格尔眸子深处满是骇然。心口也是微微一颤。他没有想到涅尘竟然会这么狠，把服部云守给杀了。而他不由得想到。这究竟是涅尘疯狂之下的冒失之举，还是别有深意的放长线钓大鱼？
若是前者，那他可就有生命危险了。正如涅尘所说，既然敢杀服部云守，也绝不会介意再多他一个！可若是后者，虽然它陷入生命危险的几率大大降低，但后续所牵带起的连锁效应或许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凄惨境地。
他恍然发觉：此刻的涅尘已经由一个纯粹的莽夫进化成为一个腹有乾坤的智者。
涅尘寒声道：“老子不懂得什么大义，只知道谁敢欺负我媳妇跟女儿。谁就是老子不死不休的敌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