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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有好的理由解释这一切。”他克制自己拥她入怀的冲动,森冷地说道。
“没什么好解释。”她的回话就连坐在前头的司机听了都不免替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奶奶捏了把冷汗。
严须霁眼眸一溜转,双臂围住她,将她锁在角落,露出威胁的冷笑,“没什么好解释的?”
司机从照后镜看到这等画面,心里暗叫不妙;赶紧升起纯黑色的隔幕,将自己隔离在暴风圈外。
都摩耶推拒着他。“你离我远一点。”讨厌的酒精又在作祟了!她摇摇晕眩的头,忍不住揉超额际。
“头痛了吧?”他闪烁着满是怒意的眸子,压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低吼。没想到他这么处心积虑的保护她,她却是以这种方式回报。
“不用你……呃……管。”他来找她是为了看她出糗的吗?而司机一定要开得那么快吗?就不能走平坦一点的路?她快吐了!她捂住嘴、蹙眉,模样极为狼狈。
细心的瞧见她的异状,严须霁按下通话器:“小陈,开慢点。”
都摩耶闻言,一双限定定的看着他。讨厌!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体贴?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为她着想?
“最好别给我胡思乱想。”严须霁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都摩耶一惊,笨拙的脑子忽然正常运转,这才想起了应宁馨。“馨。”糟糕!馨一定远在溜冰场里找她!都摩耶挣扎着要下车。她不能一声不吭的走掉,馨会担心的!
“你现在给我下车试试看!”
他的厉声警告顿时让都摩耶稍稍打消了想下车的念头,可怜兮兮地盯着怒气冲冲的严须霁。“馨还在……”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余力管别人?”严须霁从车内的小冰箱里拿出冰块,包在毛巾里递给她,口气非常非常的不好,几乎已经处于爆发边缘!“我还没找她算帐呢!”
“这不能怪她的。”她盯着鼓鼓的毛巾许久,然后才不甘愿的接过手。酒精发酵得太快,让她全身热烫了起来,现在靠窗外的凉风已不能降低热意。
于是她动手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这动作看得严须霁双眼直冒火,瞬间升起车窗,她不满的抗议:“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想当浪荡女我没意见,但只要你还是我严须霁的老婆,就给我安分点!”气归气,他仍是发现她解扣子的症结在哪儿,便开启通话器要司机开大冷气。
“不是你老婆就可以吗?”她狡黠的一问。
“你这辈子永远都是我的老婆!”要命!除非他死!否则她永远别想离开他!严须霁烦躁的爬梳着黑发。这两天他活像经历一场大战似的,累得没啥力气再去管别的。光她一个就够他受的了,她怎么会以为他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招惹别的女人?太看得起他了。
“我不以为会和你维持婚姻关系一辈子。”好累喔!她昏昏欲睡的将头枕在车门和椅背中。
见她如此疲倦,严须霁干脆将她搅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胸膛。
沉睡中的她完全像个天使,一点也不像个惹祸精,但怎么清醒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想起她临睡前那一句令他震惊的话语,他拢紧了眉在她耳边低喃警告:
“回去后,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来说服我。”
严须霁在台中一刻也不愿再待下去,那会让他想起她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的画面,所以便一上车立即赶回台北,一回到台北他就拉着她来到主屋。
两个小时的车,让都摩耶睡足,酒意也褪去大半。
这会儿,她很无辜的端坐在沙发上,睁亮大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的一家人。
“摩耶……”老奶奶不知是该生这宝贝孙媳妇的气,或是心疼她在外头所受的苦,教她想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对不起。”都摩耶愧疚的低下头,向替她担忧的家人致歉。
“好啦!好啦!回来就好。我看你也累了,就回房休息吧!”严母打破僵局,要都摩耶回房休息。毕竟她身上的酒意仍未散尽,一张俏脸红通通的。
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严须霁,霍地站直身,粗鲁地拉起都摩耶。“你们都听到想听的了,恕我们失陪。”在离开主屋时,他还不忘交代众人:“今天小婷婷就住在主屋,谁都不准靠近别馆半步!”他要活剥了摩耶一层皮!
“须霁,适可而止。”老奶奶心疼不已地叮嘱道。
“摩耶是该受到教训的。”严须擎冷冷地开口。
“须擎!”严母示意儿子闭嘴。
老被都摩耶烦得半死的严须擎冷笑道:“须霁如果下不了毒手,我会很乐意帮忙。”
“严须擎!”严母不悦地瞪着他。
“如果你们以为我会因为她在外头饱受惊吓,而唤起心中早已荡然无存的良知,拨点同情心给她的话,那你们就错了。”严须擎冷漠的起身,“她给予我的折磨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的,你们最好有这点认知。”他双手插在口袋,事不关己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望着他的背影,老奶奶心里是万分无奈。她真不知该怎么调教这孙子,才能让他对女人有一丁点兴趣,老是一副视女人如粪土,致命病毒的倨傲模样,活似沾上点边都会要了他命。假使他曾被哪个女人抛弃过,那也就算了,至少还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对女人抱持这样的态度;但问题是,他根本没被哪个女人抛弃过!依他这天生俊秀的外貌和浑然天成、无法抗拒的王者气质看来,有哪个女人逃得过他这种条件一等一的好男人?
可惜,他是正眼也不瞧女人一眼的,更别说和哪个女人说上几句话了。或许……他喜欢男人多过于女人吧!老奶奶摇头叹气,真是糟蹋了他天生优于常人的条件,他怎会去喜欢男人呢?
“惠玲。”老奶奶唤着媳妇。
“妈?”严母望着母亲。
“你看是不是该替须擎物色个媳妇,否则依他现在对女人这般深恶痛绝的态度看来,我想再抱个曾孙子,那可是难上加难呀!说不定我百年之后,还盼不到他的孩子来替我拈香。”
“妈,不会的。须擎这孩子挺孝顺的,不会这么不孝。妈,您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我是不放心严家的人丁一代少于一代,这教我怎么去面对严家的列祖列宗?”老奶奶思忖了一会儿,仍是不放心。“这样下去不行,非得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否则我真的愧对严家。”
“妈教训的是。可是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须擎对女人产生兴趣呢?”
“这我还在思考,如果只是随便找个女人来勾引须擎可能行不通,怕的是万一那女人反而缠着须擎不放,那时可就麻烦了。
看来老奶奶是想物色女人去勾引严须擎。
“怎么会麻烦呢?如果到时那女人真的缠上须擎,这不是件喜事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因此意外获得一个媳妇呢!”
“万一到时候须擎只是对女人有生理上的需要,恐怕孙子是有了,媳妇可不见得会同样得到。而且硬逼着他结婚,到时苦的可是我那可怜的未来孙媳妇呀!我可舍不得。”老奶奶对她的孙媳妇可疼爱得很,光拿她对摩耶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了。
严母闻言微笑道:“我知道,妈真的很疼摩耶。”
“当然,摩耶这孩子很难让人不疼爱的,就这须霁,老对着她凶,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妈,小俩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或许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一种相处之道呢!”
“唉!罢了罢了。我现在只管担心须擎这孩子的事就够了。”老奶奶脑中忽然灵光乍现。“我有个老朋友,她的孙女长得不错,气质、条件和须擎可满登对的……咦?馨这女孩子也不错,挺得我心的,不错不错……”老奶奶满意的直点头,似乎对应宁馨满意极了。
看样子,情况不妙!严须擎的清白快不保了……
※※※
“你抓得我好痛!”都摩耶扭转着手腕说道。她浑身软绵绵的。头又痛又热,他就不能对她好点吗?非得抓痛她才成?
严须霁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都摩耶拉回别馆,进屋后便将她往沙上甩,怒不可遏地站在她面前叉腰、踱步。他在思考该怎么将满肚子怒气整理好,有条不紊的对她咆哮。
她皱眉不满的抚揉着疼痛的皓腕。好痛喔!就算不爱她也别虐待她呀!她也是父母生的那!
“你答应了永远不离开我,为什么还会偷溜离开?留下这种不像话的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丢在她面前。
那封信哪里不像话了?她可不觉得。“信写得很好啊!文情并茂。”
“你称这种只有短短数行的信叫文情并茂?”该死!她真的是皮在痒!
都摩耶摊开信,虽然她不晓得他看不看得懂内文的意思,但她已尽可能保有中文意思,利用日文写下了。
或许他看不懂吧?
念给他听可能懂得快些。
她以中文朗朗吟出:“……双珠琐瑁眷,用玉络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够了!”就是看了这样一封决绝的信,生怕她会做出傻事,他才生气!
“你看不懂这诗在写什么吗?我以为你们中国人多少应该对自己国家的文化有所了解才是。”这首诗可是她馨学的唯一一首中国诗词那!她好不容易才背下来的,看样子他不喜欢。
“你是什么意思?”他低吼。什么叫相思与君绝?狗屁!
“我成全你和妖女。”既然他不愿当着她的面说出来,那由她来点明总可以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严须霁气得快跳脚了,又是和浅心有关。他真该拿根棍子好好敲醒她那装满稀奇古怪想法的脑子。
都摩耶神情哀凄的瞅了一下严须霁。“我知道你觉得愧对我,所以迟迟不肯开口跟我谈分手,这我能谅解。”她滔滔不绝地低喃,丝毫未察觉严须霁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当你不爱一个人,却无法狠下心肠和对方说要分手时,我知道这有多痛苦……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她该庆幸他在听到这些话后,没动手打得她没法子坐下。严须霁气得全身痉擎,血管快爆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她识相的喃喃低语,而没大声的对着他咆哮。
“我这叫粗鲁?我还想打人呢!”严须霁一步步走近她,就像一个超级飓风逐渐逼近。
都摩耶有些瑟缩的抱紧身子。“为什么想打人?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事实上,做错事的人是你,愧对于人的也是你。”她一字一句的指控道,心却难过的淌着血。
他闻言,冷冷的看着她。“对于仅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抛夫弃女的离家出走,不知你有何解释?
“莫名其妙?我很认真的写出我的意思那!”还是……他想看的是离婚协议书?好残忍喔!“难道你想看的是离婚协议书?”他明明知道她爱他,还做得这么绝!糟糕!眼泪快滴下来了
该死!先打她一顿再说!严须霁在都摩耶身旁坐下,一把拉过她,让她以极不雅的姿势趴在他腿上,然后不懂怜香借玉为何物地落下重重一掌。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原本就在决堤边缘的泪水奔流而出,但她闷哼了声硬是不喊疼。他就是想听她求饶、喊疼,她就偏不称他意。
打了两三下,始终没听见她有任何反应,严须霁扳正她身子,却见她粉颊上挂着两串泪,紧咬着唇不出声,让他看得好心疼。“为什么你总喜欢出乱子?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谁告诉你我不爱你的?”他仍是忍不住低哮。
“妖女。”她赌气的以手肘拭去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