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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过分喔。”她娇嗔。她喜欢秋飞的碰触,喜欢他带给她的感觉,可是她同时也害怕自己愈来愈脆弱的心,和日显娇弱的行为。她真的改变了,只是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些改变,她更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回复为昔日的段雁舞。想到这里,她不禁着急的掉下泪来。
“小舞,你怎么啦?”秋飞焦急不已的轻摇着段雁舞,用手腕轻拭着她的眼眶。
“没事。”她实在无法开口告诉他,她对自己的日渐改变感到心慌。
“没事才怪。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定有心事瞒着他,否则不会突然掉泪。
“没事就是没事嘛。”她吼道。她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口气同秋飞说话。
“你再不说我就打你屁股。”他威胁道。
“打啊。”段雁舞不认输的死瞪着秋飞,满脸的倔强。
秋飞瞪了她半天,最后只得高举双手认输。他根本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哪可能打她?
“败给你了。”他无奈的叹气,对于她的骨气只有认输的份。
“你既然输了,就要付赌金。”她理所当然的接话,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彩。
“赌金?”秋飞不记得他们曾打过赌呀!
“很容易付的,用不着怕。”段雁舞双手悄悄的交握在秋飞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慢慢的拉下。
“喔?”她眼中闪烁着的魅惑光芒,教他也跟着热起来。
“你只要负责让我热血沸腾就成了。”说罢,她主动献上红唇,火辣辣的吻着秋飞。
热血沸腾?哇,小魔头居然会用成语了,看来她离“淑女”两字没剩多少距离。
他全心全意的回吻着段雁舞,两个人的舌头顽皮的嬉戏,愈吻愈缠绵。
“小舞。”他的声音包含了情欲,整个人被段雁舞敞开着的衣襟内的胴体,挑逗得无法自己。
眼看着他们就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尴尬的咳嗽声。
“咳、咳。”袭人脸上挂着抱歉的表情,眼中却闪动着打趣的光彩,面带微笑的打断了他们的温存。
秋飞连忙将身体挺直,以遮掩衣衫不整的段雁舞。
“抱歉,我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响应。”袭人悠哉的斜靠在房门上,有趣的看着他们的手忙脚乱。
“你混帐!”要不是有小舞在场,他非杀了袭人不可。
刚整理好衣物的段雁舞则是希望有个洞能让她钻下去。这简直太丢脸了,她再也没有脸可以活下去。
“我先走了。”她低头从袭人的身旁走过,不敢抬头看袭人带笑的脸。
“你最好有个他妈的好理由!”秋飞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拆了袭人的骨头。
哇,脏话耶,他有多久不曾听秋飞骂过?
“我的确有个很好的理由,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想告诉你。”他就想气死秋飞。
“既然不说就快滚。”秋飞也老大不客气的冷冷回答,跨大脚步往门口走去。
“站住,”袭人拦住他,“我另有要事要同你说。”
秋飞只是双手抱胸,眉毛挑得老高地看向袭人,连话都懒得回。
“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和段雁舞只是‘师生关系’。”袭人的脸上仍挂着笑容,眼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秋飞闻言条地涨红了脸。
“不关你的事。”他自己会解决。
“怎么不关?”袭人反问。“段雁舞是段老交给咱们山寨的宝贝女儿,原本是送来给‘夫子’你——教礼仪及习字的,现在字没学到几个,情爱之事反倒学到了不少。你竟然还敢说不关我的事?到底我还是清灵寨的大当家,段老若生起气来找人算帐,我跑不了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你想咱们的寨誉毁于一旦吗?”
秋飞还来不及回话,袭人接着更老实不客气的戳他疮疤。
“还有,别以为你每晚溜到段雁舞房里的事情没人知道,大伙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秋飞闻言更加难堪。
“段雁舞好歹也是清白之身,你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
“你以为我不想吗?”秋飞终于打破沉默地吼道,“我早就同她提过成亲的事,是她自个儿不愿意!”
这倒是新鲜事儿,袭人顿时愣住了。
“我也弄不清楚她那颗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愿意同我亲热却又不愿同我成亲。”他的苦恼又有谁能了解呢?
“所以你就来个夜夜缠绵,想要用‘怀孕’这招使她就范?”袭人毕竟从小跟他一块长大,对他使什么招数心底清楚得很。
“你说对了。”秋飞大方的承认。想来可悲,要留住一个女人还得用这种方式。
段老的独生女还真不是普通的怪胎,秋飞追求她的辛苦比起自已当初追雅蓉时,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袭人瞬间同情起秋飞来。
他的确需要人助他一臂之力,或许今儿个段老梢来的这封信可以帮助他。只不过嘛,嘿嘿,就怕秋飞的心脏不够强壮,禁不起这个打击。但是有时猛药反倒是最好的药方,他和段雁舞的关系能不能再往前跨一步,就靠这封信了。
“一刻钟后到大厅来,我有事宣布。”袭人说完随即转身跨出书房。
※※※
段雁舞一踏进大厅就瞧见袭人端坐在大当家的巨椅上,旁边站着钱雅蓉和秋飞,似乎在等她。
“对不起,来晚了。”她小声的说道,不敢抬头看袭人。经过方才书房那一幕,她觉得自已这辈子再也没脸见袭人。
不对,她怕什么?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段雁舞吗?她这么唯唯诺诺的,不怕丢凶匪寨的脸吗?思及此,段雁舞勇敢的抬起头来。
袭人带笑的看着她的动作及眼底闪烁着的决心,庆幸她的志气还没被秋飞的柔情攻势磨光。人有一点改变是好的,但若完全变了个样,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段姑娘,这里有对你的信,是令尊大人写来的。”袭人将信递给段雁舞,由于信没封缄,信封上又没写上段雁舞的大名,袭人还以为是段老写来问候他的,怎知打开信纸才知道是写给他女儿的。不过凭段老的精明,他会故意来这一套,一定有他的用意,袭人已经猜到几分。
“我爹?”段雁舞兴奋的接过信打开来看,一边暗自责怪道:没良心的老爹,难得他还记得自己的女儿。
站在一旁的秋飞却愣住了。小舞的信?她有信这回事儿为什么袭人刚刚没告诉他?他愠怒的瞪着袭人,袭人假装没看到。
“我……我看不懂。”段雁舞不好意思的求救。她虽然在秋飞的教导下学了不少字,但她老爹歪七扭八的字迹着实难以辨认,她看了半天只看懂了“小舞”、“禹宣”四个字,其余一概像雾里看花。“我——”
“我来帮你!”袭人占着地利之便,硬是将段雁舞的信一把抢到手,让秋飞扑了个空。
在场的两位女子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袭人看,袭人大大方方的露齿一笑,对着她们眨了眨眼睛。
“我是寨里头公认的‘认字高手’,读信这回事儿舍我其谁!”
只见段雁舞不疑有他的拚命点头,站在一旁的钱雅蓉则是挑高眉头瞪着夫婿。她敢打赌袭人会这么殷勤,这背后一定有鬼。
袭人假装低头读信,一边还装出惊讶的表情。其实这封信他早就看过了,总要装一下嘛。
“段姑娘,段老的信中提到,你有一位名叫禹宣的朋友失踪了,现在整个凶匪寨的人都在找他。”他老早就打听清楚,禹宣是段雁舞的哥儿们,对秋飞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这层普通关系看在秋飞眼里,恐怕别有另一番滋味。热恋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他自己也曾是其中之一。
“禹宣不见了?!”段雁舞惊喊。
“仅是一个男人出外游荡,没那么严重吧?段老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秋飞酸溜溜的说道,他就是看不惯段雁舞惊愕伤心的样子。
“话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这位叫禹宣的也是段姑娘的至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段老梢封信来通知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吗?雅蓉。”袭人不愠不火的敲着边鼓,还硬拉他妻子下水。
“相公说得甚是有理。”钱雅蓉漂亮的接腔,夫妻俩一搭一唱。
“我要回家。”段雁舞突然宣布,吓了大伙儿一跳。尤其是秋飞,他看起来像要得心痛症了。
“不准!”秋飞顾不得风度当场大吼,乐坏了等着看戏的袭人。
“你凭什么说不准?我说要回家就是要回家,谁敢拦我?”她摆出一副“挡我者死”的凶狠样。
“凭你什么都还没学到,字也不认识几个就想回去?你那么早回去干嘛?丢我的脸?”秋飞也火大起来,同样摆出一副“你敢回去就准备领死”的狂暴模样。瞬间山寨大厅成了战场。
“我什么都没学到是谁害的?要不是你每天……每天……”段雁舞看着袭人和钱雅蓉饶富兴味的脸,到嘴的话硬是给压了下来。她总不能当着他俩的面叫出事实,说他们每日的习字都习到……床上去了吧?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秋飞是如何害你习不成字,你倒是说清楚啊,我会帮你主持公道的。”袭人憋住笑意,装出一脸正气凛然。
站在一旁的钱雅蓉含笑的捏了他一把,暗示他不要太过分。
“反正……反正我就是要回家。”段雁舞继续吼道,直接跳过袭人的试探。
“不准就是不准!”为了一个“朋友”就可以弃他于不顾,那他这个“情人”算什么?
“去你妈的不准啦,老子就是要走,你能奈我何?”段雁舞气得故态萌发,封箱了的脏话全部出笼。
“我不能吗?”秋飞冷笑,“别忘了段老已赋予我这项权利,当我说可以走人的时候,你才准走。”
“笑话,你要是一辈子都不点头,那我不就得一辈子都关在这鸟地方?门都没有!”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凶匪寨帮忙找禹宣,谁也不能阻拦她。
“若非你自个儿笨得彻底,学不会写字,你早回凶匪寨了,根本用不着留在这儿和我抬杠。”
哇,“对骂大赛”是很好看没错啦,但若玩过了火,对大家都没好处。袭人只得赶快挑起和事佬这个角色。
“冷静一点,你们两位,”他打断两人的争执。“容我说句公道话。我看就这么办吧。秋飞,你是夫子,你就出几个字让段姑娘发挥一下,当做是考试。倘若她能顺利通过,那就表示她的确已经学到了点东西,就算是让她回凶匪寨,也不至于丢咱们的脸,你意下如何?”
这是什么鬼点子,袭人是存心拆散他们吗?秋飞还没能来得及发脾气,但见段雁舞那小魔头一个劲的点头。
“就这么办,我愿意接受测验!”她大声疾呼。只要能早点放她回家找禹宣,任何挑战她都不怕。
混帐女人,当他的测验那么容易过啊?秋飞摆出个难看的笑容,凶恶的眼神彷佛恨不得瞪穿她。
“好,就这么办。”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找五个最难写的字难倒她,看她还敢不敢夸口。“你只要能写出袭人的‘袭’,雅蓉的‘雅’,秋飞的‘飞’,外加清灵寨的‘灵、寨’两字,我就承认你已经学会了写字,放你回家。”
这跟青天霹雳没差多少,段雁舞当场愣住了。
“好,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练好写给你看的!”不管“写字山”多么的难爬,她一定会排除万难登上高峰。
“我拭目以待!”
两位满怀傲气的多情男女各自甩头负气而去,只留下另一对满是兴趣的夫妻。
“你猜谁会赢?”钱雅蓉赌出兴趣来了。
“我赌秋飞。毕竟秋飞出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