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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宫已经出兵了。”他愈想愈觉得麻烦,“我听说,迷陀域里的神子以解神为首,似也有意出兵。”一个夜色就够可怕了,再来一个夜色的师父?这是要找谁去对上那个解神啊?他们京中哪还有这种人才?
“夜色已在迷陀域里准备好了。”一脸万事不慌的孔雀徐抚着下颔。
石中玉诧异地问:“你去见过头头?”没搞错?
“嗯。”他边摇头边叹息,“根据夜色那个向来总是做得很过火的性子。我想,一旦解神敢出兵——”
“头头就会亲自出马对付她师父?”石中玉抹了抹额上冒出来的冷汗……虽然早知道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这算是弑师吧?大逆不道,她不怕会被雷劈死吗?
孔雀无奈地摊着两掌,“除了她外,你认为还有什么人有资格与解神交手?”难不成要靠他家那个输解神输了一辈子的师父吗?
“那你呢?”阿尔泰看着啥事也没做的他。
他早想妥了,“我暂且留在京中保护陛下,若三道冲破防线,又突破守在迷陀域里的夜色,帝京不能无防。若有必要,我会随时去支援你们。”只要他没被砍头的话。
“也好。”他俩都同意。
有些担心的孔雀,在石中玉转头就要走时在他身后叮咛。
“石头,你可千万别死在那个海皇的手中。”与马秋堂或是解神相比,他要对付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神,这风险实在太大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回事。
石中玉当下转身指着他的鼻子骂,“哼,谁像你那般不济?就连个马秋堂都对付不了!”
“我是因为有个雨师出手搅局。”他才不承认他会败给马秋堂。
外头的夜色裹,隐约出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目光越过石中玉的孔雀两眼登时一亮,当下抛下了还在对他碎碎念的石中玉,急忙排开外头的人群迎向她。
石中玉和阿尔泰只是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浩瀚在想些什么。
一看到无邪面上没有笑容的孔雀,心头随即一紧。
“怎么了?陛下为难你?”
她摇摇头,双目似含泪。
“那是陛下不同意咱们的事?”他紧张地握住她的双臂,为她此时的模样感到好心疼。
她也不开口,只是吸吸鼻尖后,默然地垂首。
“别怕,不会有事的。”孔雀用力吁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一肩担待。”
“真的?”埋首在他怀中的无邪,悄悄抬首看他一眼。
“当然是真的,你信不过我?”他说得很坚定,但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
听到他这么承诺,无邪笑了,孔雀满足地看着她这副一如往常的模样,一想到她也累了大半天了,他打算先将她带回将军府再去考虑其他的事。
当孔雀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离开时,笑得很开心的无邪,完全不想掩饰她脸上那成分复杂到让孔雀有点搞不懂的笑意。
……算了,反正她也不急着对他解释,男人是很难哄的,尤其是在知道实情后。
某两人有点不是滋味地看着孔雀搂着她就这样大刺刺的离开,全忘了他的身后还有两名同僚。
“那就是皇后?”阿尔泰两手拢着胸问。
“我也是头一回见到。”石中玉撇撇嘴角。
“陛下真舍得将她让给孔雀?”虽不是美如天仙,但也够如花似玉了,且看来性子娇柔,是可以很容易就能打动男人的那款。
“啧,白自便宜了那只臭鸟。”气得半死的石中玉愈想愈不甘心。
只是也同样在不甘心之余,阿尔泰还是觉得对这件事他有着一头雾水。
他是知道浩瀚很大方,对于臣子的要求,浩瀚从没有拒绝过,但他想不通的是,浩瀚居然连妻也可以让?他的心胸会不会宽大过头了些?
就在这时,轰然两声巨响突地自夜空中响起,他俩同时抬首看向天际,夜空中进散出两团光芒万丈的强烈焰火,色泽正是一金一银。
“那是?”
“日月二相……”认出那是属于何者的标记后,石中玉愕然地愣着眼。
“二相?”
“他俩要出兵了。”
第十章
天宫
鲜红的旗帜在狂风中急摇拍打,天马郡外,突袭越过帝国边郡的天宫之罩,在固守帝国北域的破浪率军赶来后,原本顺利挺进帝国的大军,止住了南下之势,与率领大军的破浪纠缠已有十日之久。
两军的主帅,是在局面僵持到两军都已露出疲态时面对面相逢的,天官织女城城主风破晓,刻意与破浪另辟一个战场,相互较劲之余,亦想藉击败敌方主帅提振大军土气。
当两把眼熟的弯刀出现在破浪面前,并露出与夜色有八分像的身手时,本就已被这场苦苦纠缠的战事给弄得有点心烦的破浪,登时心火燃烧得更加炽盛。
“夜色那女人……”她究竟是在想什么?,也学孔雀没事去培养个敌人?孔雀是生性本就无聊,她呢?她不是老摆出一副忠心日月可表的德行吗?那她还扯帝国的后腿?她真是闲得没事做的话,她为何不自己来对付风破晓,反而还推到他的身上来?
朝他掷来的两柄弯刀,刀劲虽无夜色那般强大,但也很够看了,破浪扬起双枪,一左一右地挡架回去,并在这之后将枪尖瞄准了风破晓,可在掷出去时,缨枪枪尖明显地避开了要害之处,只是一枪击破了风破晓的战甲。为此,风破晓一愕,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手下留情,远在另一头的破浪在瞧见他这表情时,愈想愈火大地使劲扯回手中之链将长枪收回,改而将双眼转向那两个正在对付金刚与力士的男人。
几乎是一路压着对方打的天涯与海角,均没料到破浪会将目标转向,在破浪将手中的缨枪用力射上天时。他俩忙不迭地想要躲避以剧力万钧之势坠下的缨枪,登时大地爆裂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掩上耳,好不容易才避开的天涯,一回首,只见另一枪已笔直地朝他刺来,当下只觉得这回避不掉的天涯,才想抽出一鞭抵挡枪势时,风破晓救援的弯刀已将瞄准他的缨枪击中,适时让他避过一劫。
不能杀了风破晓、不能杀了风破晓……不然夜色一定会杀了他以祭风破晓……可恶!那女人究竟是要他这仗怎么打?帝国的男人是哪点不好,她偏偏就是要看上天宫的?
眼看风破晓愈来愈不手下留情,心火已经旺得再也不想克制的破浪,干脆把这八年来对夜色的怒气全都出在风破晓的身上,并将先前的顾己全都抛诸脑后,一枪比一枪狠,力道也开始大幅全开,硬是将风破晓狠狠逼退数步。
就在他打算下一枪就锁喉时,暗地里窜出来的一掌,令他惊讶地赶紧一枪送至风破晓的身上,自己再扬掌接下那一掌。
掌心中沁出来的血丝,让愕然的破浪有些体会到这一掌究竟有多重和多异于常人。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偷袭者,脑中的思绪有片刻不能连结起来。
“皇兄?”为什么……丽泽会出现在这里?他不闲待在他的西凉王府里,来这做什么?
“破浪,别逼我杀你。”很难得褪下王服改着战甲的丽泽,微笑地向他警告。
破浪直瞪着他身上属于天宫的徽记,不愿相信地问。
“你想……背叛陛下?”这怎么可能?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他怎可能会是天宫的人?为什么他要站在天宫那一边?
他挑高了朗眉,“谁说我忠于浩瀚?”忠心这种东西,他压根就从没有过,而他向来也跟浩瀚实话实说,他总有天会要了浩瀚的命,说到底,他也算是个老实人。
“咱们是一家人……”破浪面色逐渐变得铁青,压抑不住的颤抖,令他手中的双枪微微抖动。
“百年前不是。”丽泽哼了哼,撇得很干净。
“什么?”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离开天宫。”不顾一旁讶异的风破晓也在场,丽泽很乐意在外人面前示范兄弟相残的戏码。
破浪微眯着眼,“你搞清楚,是天宫擅进帝国的北域。”既是镇守北域,他就有责任替帝国挡下任何来自天宫的侵略。
“你的意思是不走?”丽泽不在意地耸耸肩,转眼间就掠过风破晓的身旁夺来一刀,并一刀砍向破浪的脸,“那就别怪我没兄弟情了。”
怎么也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破浪只来得及一手扬枪去挡,另一手则是接下丽泽又突然冒出来的一掌,剧痛的感觉自他的虎口爆开。
“你……”温热的血液自掌心滑向他的手臂,无法逃避的破浪只好硬着头皮力撑,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力道,并非常人所有,因他就连在夜色身上也找不到。
“这样一来,你就少一手可握枪了。”丽泽愈说愈是用上力,“还是说,你打算下一掌再用另一手去接?这样不好吧?你会两手都废了喔。”想当然,这必定会让浩瀚很伤心的。
破浪愣张着眼,原以为是他看错了,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又很难说服自己所看到的不是真的,因此刻他竟然……竟然自丽泽的眼中看见了恶意的兴奋与期待。
“只要除掉你,就等于是斩断了浩瀚其一的翅膀,帝国北域也就将洞开,到时天宫之军,即可长驱直人帝国。”丽泽一掌将他震开,并乘势往前再补一刀,可就在这时,同样也是偷袭的两道掌风已袭向他。
他连避都不避,只是在挨了两掌后,心情颇愉快地看着手中之刀碎成片片,他缓缓侧过首看向赶来救人的日月二相。
“西凉王,你可别搞错对象了,你的对手是我们。”月渡者手中握着一柄弯月似的大刀,大刺刺地将刀尖指向丽泽。
他闷声笑了笑,“我原以为浩瀚永不会派你们出马呢。”还真难得见他们俩亲自下水搅局,他开始觉得挑在这时候来天宫是件很划算的事了。
“就因是你,所以陛下才派我二人前来,陛下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她不甘不愿地撇撇嘴角,再刻意讽一讽旁边有血缘的破浪,“小王爷,咱们的陛下很担心你哟。”要逮到机会踩踩他还真不容易,她当然要踩一下,就当是他前阵子把她追得到处躲的报应好了。
破浪毫不领情,“谁要你们多事?”
月渡者只是在破浪想抢回丽泽时,先是很应付地将他赶给一旁的风破晓,并转身再替破浪拦下一掌,丽泽的反应,只是颇感兴趣地挑高了眉,接下来她即朝日行者使了个眼色,与他抢在丽泽动手前联袂攻向丽泽。
百忙中还有时间分神的日行者,在破浪心火难消时忙着叮咛他。
“破浪,你千万别戳死那个姓风的,不然回头夜色一定跟你没完没了!”都说过他们这些四域将军要和乐相处的嘛,为什么他们总是记不得他老人家的话?
负伤的破浪愈听愈火大,“不要又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任性的女人!”他就先砍了,姓风的再去砍了她!
“她有你任性吗?”日行者嘀嘀咕咕。
实力本就还有点差距的两者,在破浪逐渐占上风时愈来愈明显,手中仅剩一刀的风破晓,专注地对付也只剩一枪的破浪,可像头负伤狮子的破浪。不仅眼中泛满杀意,出手的每一枪也变得愈快愈狠,当破浪一枪划破他身上的战甲时,他以雄浑的内力一掌迎向破浪,令他讶异的是,就像是非杀他不可的破浪,竟还用受伤的那手回击。
枪势在下一刻立即再起,风破晓忙跃至远处以免被扫到,但追着他不放的破浪却下肯放过他,下一枪就往他的心口送,这时,一道身影横挡在风破晓的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并以身子替他挨了那一枪。
“天孙!”在风破晓认出这个背影是属于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