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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燕彦分派将领也是颇为奇怪,把年长的不论官职、站功都分在他自己这一路,而把年轻的,也是不分战力,全部分在了陈武的麾下。
燕彦这一路既然老将偏多,其自然有不少是立下过不少站功,在军威望颇著的。最初的时候,大家都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听任燕彦的安排。但是,在解渎亭停驻了四天之后,见将军丝毫没有进兵的意思,这些老将军未免都有些急了,纷纷上前请求出兵,但却匾被燕彦一一拒绝。
一个个灰溜溜地走出军大帐之后,这些老将们便碰到了一起,大家开始商议起这事情来。大家分析来分析去,都没有看出进兵的坏处,一致认定,强攻蠡吾,至少有八成的机会在半个月之内破城。而一旦蠡吾被克,信都的北方屏障就只剩下了武遂和武邑两座大城,周围的其余小城池根本没有直接绕过去,置之不理。总而言之,蠡吾这一战乃是一个并不算很困难的大战役,取胜了对冀州军是一个很大的心理打击,在如此高的胜算之下,真不明白燕将军居然会踌躇不前,这还是天下名将燕君睿吗?
大家决定一起去找燕将军陈情,让他知道全体将士的求战之心,让他们知道并州军的传统,就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众之时,都不会萎缩不前。
燕彦此时正坐在军营的帅座上,他的帅案上此时正放着一张地图。这是并州的细作画好的冀州山川河流图,上面标识出了各处驻军的情况,已经将领的基本情况。应该说,并州的细作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赵家图谋冀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要谋取冀州,需要一个绝好的机会。在这个绝好的机会到来之前,又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管怎么说,并州这一次伐冀州,准备是做得很好的。在如今的条件之下,燕彦面前的这张地图可谓价值千金。
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燕彦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众将领齐刷刷地走了进来。他淡淡一笑,道:“你们都来了,各自坐下吧!”由于是降将,加上本身性格的原因,燕彦的行事风格比较低调,即使面对最底层的士兵,他也总是和颜悦色的。这一点,他和秦青是截然相反的。这也是这些将领们敢来找他请命出战的原因。同样的决定,若是秦青做出的,就算他们再是不满,都绝不敢质疑一声。
“你们有什么事吗?”燕彦和气地问道。
看见燕彦和煦的笑容,众将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阵压力。大家相对对视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为那员老将站起身说道:“将军,我们还是方才那句话,咱们应该一鼓作气,攻下蠡吾。将军若是觉得部队伤亡太大,等攻下蠡吾再休整,也是不迟!”
燕彦脸上依然挂着那副笑意,淡淡地巡视了帐内一遍,道:“诸位都是这个意思吗?”
众人虽然都感觉一阵头皮麻,但都只好应道:“正是!”
燕彦站起身来,来到为的那员老将面前,轻轻地问道:“老将军今年贵庚?”
那副将并不知道燕彦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来了,但是,他也不得不如实答道:“五十七!”
燕彦点点头,道:“是啊,五十七了,跟随主公还有老主公应该很多年了吧?”
那老将脸上现出回忆的神色,略一沉吟,道:“我二十二岁从军,到现在已经三十五年了。”
燕彦慨然道:“三十五年,不容易啊,在三代英主的帐下效力,一定立下了不少的功勋,才升到如今的地位的吧?”
听见提起过往功迹,那老将赧然道:“托三代主公的福,立了些许微功,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我这个人其他的本事没有,只知道跟着主公的帅旗上。”
燕彦点头道:“说的是,主公虽然年轻,却十分英武,我等只消跟在他的帅旗之下向前冲,总是不怕无法立功的!嗯,这位将军,你呢?”
“末将今年四十八,从军二十二年了!”
“末将今年五十三,从军三十一年了!”
“末将……”
问完所有的将军,燕彦点头道:“诸位将军,大家都听见了,咱们这里从军时间最长的是三十五年,最短的是二十年,年纪最长的是六十二岁,最年轻的夜已经四十八岁了。是的,今天咱们还能为了并州,为了主公在战场上拼杀,明天还能,后天也还能。但是,后天的后天呢?后天的后天再后天呢?
总有一天,咱们这些老人,都要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就算是现在退下来,凭着咱们为并州立下的功劳,主公会亏待咱们吗?不会的!咱们现在还在战场杀敌,已经不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功勋,而是为了报效主公的知遇之恩,不是吗?
但是,什么才是最好的报效呢?依我看来,不是多杀一个敌军,多取一座城池,而是为主公多培养一个咱们自己出来,或者甚至培养出胜过我们自己的年轻将领出来。等到有一天,咱们再也不能继续上马冲杀了,这些年轻人可以继续陪着主公一起在战场上厮杀,不是吗?”
“将军!”为老将忽地豁然开朗,道:“您的意思是,蠡吾还要留待陈将军和他的儿郎们一起来取,让他们在这场战阵之既积累经验,又获取功勋吗?”
燕彦肃然点头道:“这正是我的一点痴念。据探马的快报,陈将军已经拿下了汉昌,我已经命他不必北上和我们汇合,而是直接挥师东进,直奔蠡吾!我这样的安排,不知道诸位将军能否同意?”
众将都是心悦诚服。燕彦作为一个降将,具有如此博大的胸襟,作为主将竟愿意把头功交给别人去立,如此不避嫌地为并州的未来考虑,他们作为并州军的老一辈,又岂能有疑义?
70。献策
“快,跟上,跟上,都跟上!”
恒水河边的大道上,忽然出现一队人马,前队和后队相隔有好几里的距离,人数总共有二万以上。这么长的一条人龙在这大道之上蜿蜒爬行,看起来颇为壮观。
为一将颇为年轻,大约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之间露出难得的英气。他就是陈武,刚刚接到了燕彦的命令,让他袭取蠡吾的时候,他还讶异过了一阵子。要知道,汉昌距离蠡吾差不多是解渎亭到蠡吾的两倍脚程。陈武很难想象,燕彦自己竟然驻兵不前,而是命令自己去取蠡吾。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燕老将军的心意,也就不再犹豫,催促着手下的兵马就向蠡吾进而去。只是这一路近二百里的脚程,他的大部分兵马都是步卒,起码是要两到三日才能到达的。
想起老将军的殷切期待,陈武又是感激,又是不安,他自己也跳下马来,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了一位伤兵,而自己却和大家一起步行。
看见主帅亲自下马步行,全军都是振奋不已,脚下也似乎轻快了不少。不过,就是这样,目前的行军度还是难以让陈武满意。尽管他知道,有目前的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他手下的这支军队前天刚刚完成了一场还算颇为激烈的战斗,取下了汉昌城。这时候,大家虽然勉力支撑,但累不会因为你的支撑就消失的,相还会越来越令人难受。
“将军,将士们都已经很难支撑下去了!”一名副将小跑着来到陈武的面前,低声说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眼皮都快要合上了,还在赶路。这样总是走不快的!况且,以我们现在的疲惫程度,就算是赶到了蠡吾,也至少需要经过一两天的调整才能开始攻城啊!你看看,大家都太累了,而敌军则是以逸待劳,我军所处的位置,非常不利啊!”
陈武心下何尝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他一心就想着要尽快赶到蠡吾,尽快取下这座城池,为主公和信赖他的燕将军拿下蠡吾城。
“将军,欲则不达,咱们不如暂歇,待得将士们体力上来了再继续行军。那样才能事半功倍啊!”那副将又轻轻地劝道。
陈武看着身边经过的一个个筋疲力尽的士兵,看着他们眼皮将合未合,没精打采的样子,心下一阵心疼。他终于点了点头,召来传令兵道:“传命,原地休息两个时辰!让大家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吃点干粮,歇一下吧!”
传令兵两眼放光,兴奋地跑去传令了。
不一时,全军都得到了消息,顿时出一阵喧闹鼓噪之声,陈武看着众兵将们兴奋雀跃的样子,心下也是十分欢欣,他知道这一次的选择,终究还是对了。但是,他嘴上却笑骂道:“这群兔崽子们,一听见歇息,就乐成这样!”
他自己武功高强,赶了这么点路自然是丝毫也不会感觉到疲惫的。说着,便从怀取出一张绢布来。这张绢布上所画的,乃是蠡吾城周围的地形。
“嘿,将军,在看什么呢?”赵仁忽然走了过来,轻松地笑着问道。赵仁本来是赵平的侍卫,上次护送雷喻前往汉,任务完成得很出色,终究是把盟书拿了回来。赵平也很为他高兴,同时也觉得此人还算是一个可造之材,若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未免有些可惜了。所以,他就决定把赵仁排到军随着陈武当一个裨将,历练一番。
赵仁原本就是赵平身边的人,而陈武则是并州新一代第一战将,和赵平的见面机会也很多,所以他二人原本就十分的熟悉,关系还算十分的融洽这也是赵仁和陈武说话十分轻易随便的原因。
陈武头也不回地看着地图,道:“我在想,咱们如何才能用最少的伤亡来攻取蠡吾城呢?你也知道,这一战本来燕老将军自己是可以参加的,他却硬是把这个立功的好机会让给了我们。虽然以我们的实力,拿下蠡吾城应该是不在话下的。但是,这一仗咱们却不仅要打,而且一定要打得漂亮,让燕老将军还有他帐下的其他老将军们觉得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们,并不是错误的选择。”
赵仁点着头,在陈武的身边坐下,漫不经意地说道:“其实,这一战我们想不打得漂亮,都不容易啊!”
陈武听得心下一动,却并没有急着问策,而是故意假作不屑地说道:“你也知兵吗?这打仗和你做侍卫打架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赵仁也不反驳,只是“嘿嘿”浅笑道:“做侍卫自然是不怎么学得到兵法的,因为兵法其实讲求的主要还是随机应变。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在谁的手下当侍卫!就算我赵仁很笨,但耳濡目染终究还是有的。你岂能小觑了主公的感染之力?”
陈武听赵仁说得笃定,知道他心一定有了定计,终于放下,诞起脸皮说道:“公义啊,都是自家兄弟,你既然有妙计,为何却要遮遮掩掩的,不肯说来我听呢?若是你的计策成功,本将军保证不私吞你这先献策之功,会把事实源源本本地上报给燕老将军听。相信燕老将军也一定会乐见你立功的!”
赵仁眼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但随即他还是强行忍住了笑意,道:“什么立功不立功的,都无所谓。咱们都是为主公效命,为并州乃至天下的百姓们效命,哪里敢言什么功劳。不过,我这里着实是有点一愚之得,将军若是平日想想,也一定能想到的,此刻只不过是因为立功之心太过急切了,反而看不见罢了!”
陈武一听此言,就忍不住点头了。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因为立功心切,已经失去了平常心。若非如此,也不会如此不顾将士们劳累,一直促催他们行军。
“有什么阴谋诡计就说出来便是!恁多罗唣!”
71。奔袭
赵仁笑道:“将军你应该知道,其实燕老将军命我军出击,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不要说敌军,就是我军,包括将军你自己接到将令的时候,也不是诧异不已吗?”
陈武何等聪慧,一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