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真是太好了。”华如意惦记着府外的皇甫瑄,也不好多说话,便点点头往外走。
皇甫贞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这位堂妹平日少言寡语的,不知道画功如何?”
华兰芝虽然被父亲命令接下族长之位,但心中始终觉得对华如意有愧,此时便说道:“如意的画功其实相当了得,有些地方……我甚至不如她。”
“哦?她到外面卖过画吗?”
“怎么可能?我们华府历代都是宫廷画师,岂能作画外卖,自贬身价?!”华兰芝嗤之以鼻。
皇甫贞想了想,“可她刚才说给灵台寺的主持画什么佛像?”
“如意喜欢画佛像,时时会去外面画一些佛像,寺院里的人见她画功好,在做新像之前,都会请她帮忙设计图稿。”
“哦。”皇甫贞听了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她还真是个淡泊名利的人。”
皇甫贞出华府的时候,正巧华如意从外面进来,匆匆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两人就擦肩而过。
皇甫贞明显感到渐渐远去的华如意神色古怪,抬头一看,便见一辆马车正要从华府门前驶离。
他一眼认出那马车,叫了一声:“大哥!”紧接着几步就窜上马车车厢。
“哈,真没想到大哥也会到这里来。那丫头刚才说什么给寺院主持送佛像图纸,其实是给大哥你送画吧?”皇甫贞看着皇甫瑄手中的画纸问道。
皇甫瑄神色冷淡,“父皇遇刺,你也不尽快查清刺客来历,还有心思在外面拈花惹草,又来管我的闲事?”
“我怎么没查?”皇甫贞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我几乎没阖眼,你看我这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这才得空出来透透气,见个人,就要被大哥教训,我冤枉啊。”
皇甫瑄抱臂胸前,“既然如此,可以说说你的进展如何了吗?”
皇甫贞胀红脸道:“那刺客独自一人,来无影去无踪,要想查出底细,谈何容易?”
“这么说就是毫无进展。”
“也不能算是……”皇甫贞思量着,小心翼翼说道:“我若说了,大哥可不能急于发作,一定要按兵不动。”
皇甫瑄只看着他,并没有立刻做出承诺。
皇甫贞见他这副表情,也不好隐瞒,只好说道:“我知道人人都说此事与武伯侯有关,我已派人查过。出事当晚,皇城内外大门紧锁,并无可疑之人进出,这刺客应该是早早潜伏在城内。出事之后,凡是出城的人都要严加盘查,那刺客依然杳无踪迹,有可能还未出城,这说明城内有人接应。此人武功极高,所用之箭又不像江湖之物,对宫廷路线极为熟悉,我怀疑,这刺客原本就与京中重臣有勾结,为武伯侯日后造反作内应。”
听了这一大番推论,皇甫瑄并未表示惊喜,“这又如何?这刺客现在在哪儿,你依旧不知,若猜到有人作他的内应,也就说明此人随时可以逃跑。”
皇甫贞笑道:“我还没说到重点呢,你猜我今日到华府来做什么?我就是来查那个内应的。有人说那晚曾见一条黑影从皇宫中出来,转眼不见,我一路查下去,又有人在华府附近及东柳街的含香楼见过可疑人影,我怀疑华府与此事有牵涉,所以今天上门来打探一下。”
皇甫瑄眼波一沉,“有何凭据?”
“暂时还没查出可疑之处。华兰芝的确像是全不知情,她虽是一族之长,但实权其实在她父亲华思明手中。而华府与含香楼,好像还有个奇妙的联系。”
“什么联系?”
皇甫贞诡谲一笑,“最近我听说含香楼出了一个画师,春宫图画得极佳,便差人去打听,希望那画师也给我画一幅。可那画师架子极大,不肯上府画图不说,平日还不肯见人,神神秘秘,甚至连她的真名实姓都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女子,身量不高,体形丰腴,楼内的姑娘都叫她——‘如意’。”
皇甫瑄的眸光如闪电划过,“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人是华如意?”
“我曾当面询问,但她一口否认。也对,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敢承认?真是有辱门庭。但我找人反复询问过那女子的相貌身形,怎么想都是她才对。”皇甫贞从怀中掏出一条丝质手帕,“这是我找人拓画的春宫图之一。你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她会是画这幅画的人吧?”
皇甫瑄看着那雪白手帕上香艳诱人的图案,再缓缓展开华如意交到自己手中的那卷画轴。
画上的他,站在一座悬崖之上,下方是滚滚江水,巨浪滔天,他负手而立,如御风之仙,神情凝重,却又透着一股坚若盘石的信念。
真想不到,画者能将他心中对这个国家的忧虑如此精准地展现在一幅画上,虽然他不是品画高手,也能看出这幅画画功精湛,绝非等闲之人可以完成。
他不认为那个他只见过几面且毫无印象的华兰芝能画出这样一幅画来。而那个华如意,总在远远的地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在他靠近时,又那样忐忑不安、谨慎小心地观察着他。在她眼中流露出的目光,全是最纯净的关注。似乎不是因为他是太子,只因为她好奇他这个人。
所以,他宁愿相信,这幅画是由华如意主笔。
不过若真是如此,可就奇怪得有趣了。
不是说这幅画是华兰芝画的吗?若华家姐妹说了谎,她们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重大的秘密。
可华如意真不像心机如此深沉的人……之前一时冲动吻了她,以为她必然会找上门来想画办法拉近两人关系,没想到在青龙院等了她好些时日,却不见她前来。那日当面问她,是想探知她的心意,她却傻乎乎的说她没有任何事要找他,反而把他气得内伤。
那丫头,真的会有大事瞒着他?他思忖良久,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找出这个画师了?”
“我已经托人传话过去,说我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在含香楼画一幅春宫图,我相信对方不会拒绝我。只要我和那人碰了面,若她的确是那个画师,那我就可以把她抓起来审问清楚了。”皇甫贞得意扬扬的说道。
皇甫瑄微一沉吟,“抓人时,我要在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动她一根头发。”
第6章(1)
华如意好不容易才脱身从府里出来,在她临要出门的时候,伯父华思明忽然叫住她。华思明向来不苟言笑,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但此刻却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来。
“如意,你今年多大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十八。”
“十八岁,是个好年纪,只比兰芝小一岁。你看一天到晚上门为兰芝提亲的人着实不少,你的爹娘都不在了,你的婚事当然应该由我这个做伯父的为你张罗了。”
她的心向下一沉,心知自己最最不愿听到的事,果然还是要发生了。
前日皇甫瑄在马车中的“表白”言犹在耳,但她还是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像丽姬那样,当他身边有名有分的女人?还是只要她做他的情人,或是一个可以帮他解决烦心事的帮手?
华思明见她心神不宁的,还以为她是羞于谈这件事,便笑道:“女孩子大了,嫁人这件事也不可避讳,本来我也一直想帮你寻觅一个好人家,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虽然你算不上才貌双全,但总是咱们华家的女儿,对方的门第家世都不能差了。巧了,今天正好就有一门亲事找上你来,还真算得上门当户对,对方家世人品都不错,男方你也认得,想来你也不会拒绝,我便替你答应了。”
华如意惊讶地问:“是谁?”
“就是琉璃斋的少东家,薛庭轩。”
听到薛庭轩这个名字,华如意的心中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怎样响应。平心而论,薛庭轩的确是个不错的'奇'丈夫人选,为人'书'正直,待她从不'网'像别人那样品头论足、冷嘲热讽。若不是凭空出现了一个皇甫瑄,听到这门亲事,她应该会暗自欣喜吧?
可为什么现在她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她呐呐地说:“这件事能否容我自己考虑一下?”
华思明立刻板起脸来。“怎么?你以为推了这门亲事,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别傻了!我已经答应了薛家,后天人家就来下聘,下个月你就过门。”
“伯父——”她压抑着低呼,“我虽然死了爹娘,但并非不能没有自己的主见吧?”
华思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在华府这样舒舒服服当大小姐?不就是因为你是我二弟的亲生女儿?我有义务要替他照顾好你。你爹在天有灵,知道我为他的女儿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也会感激我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意,人贵自知!”
华如意知道自己没办法和伯父讲理,只好沉默离开。
含香楼因为天色晚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楼前一片喧哗,红莲在门口等着华如意,一脸焦急,见她姗姗来迟,急忙拉着她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可总算来了,你今天要是失约,我这条命都要没了。”
“怎么?那位贵人威胁你了?”华如意挑起唇角,“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当然不会失约。”
红莲拉着她往后门走,“秋月阁给你准备好了,你只要去了就可以开始画了。”
“谁在里面伺候呢?”华如意一边走一边问道。
“人家是贵人,哪里看得上楼子里的姑娘?带的是自己的人,大概是他的宠妾吧。”
“我的规矩都已经告知了?”
“当然,知道你姑奶奶要求多,人家贵人都愿意迁就你,你就放心画吧。”红莲将她一直送到后院楼下,指了指最西面亮着灯的那间厢房。
“不仅是秋月阁,隔壁的春花阁也空着了,免得被人看到。”红莲笑咪咪地将她送上楼去,一转身,表情立刻黯淡下来。
她抚着胸口悄声道:“但愿我这不是作孽啊。”
“当然不是。”黑暗的角落里,皇甫贞缓缓走出,向来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意,“你这是行善积德,菩萨也会夸你的。”
但红莲看到皇甫贞的这张笑脸,却像是见了鬼似的,慌忙跪倒。“三殿下,奴婢绝没有和她说任何不该说的话,请您千千万万不要为难穆哥。”
“好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我无论如何也要让穆一舟娶你过门。”皇甫贞嘿嘿一笑,转身隐去。
红莲抬起头,华如意已经走进秋月阁中。阁内的灯光倏然灭了,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华如意刚刚走进秋月阁,还未看清屋内景象,原本明亮的烛台突然熄灭。她一惊,直觉有些不对,但又不好立刻离开,便扬声道:“屋里有人吗?没有灯光我可是画不了的。”
旁边倏然扬起一阵风,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房门已经被人关上,她回头要去拉门闩,却被人一下子推倒在地。
这里是最豪华的包厢,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并不算冷,但华如意却打了个寒颤,惊呼一声后又被人按住了嘴。
一股男性的气息直逼入鼻间,她用力张口咬住捂在嘴上的手,当对方放开手后挣扎着站起,一边说:“公子误会了,我不是青楼中人。”一边倒退着又去摸门板上的门闩。
“画春宫,若没亲身经历过,你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妙不可言?”
“妙不可言……”她震惊于这个词,更震惊于这个声音,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还对她的一切如此了如指掌。
但是他显然没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手掌一下子搂住她的颈项,将她的衣服从后面快速剥落。她只觉得身上一凉,连胸前的衣服都已不保。
她急得叫道:“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