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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都是晋省人,张维城在rì本时就与阎锡山、姚以价等人熟识。
阎锡山正在保德城内,忽听探马惊慌来报:“都督大人,北面一大队人马正向保德开进,似乎是赵参谋长带的路!”
阎锡山大惊失sè,好你个赵戴文,老子正琢磨着怎么输城才好,没想到这小子比我动作还快!赶紧冒着风雪来到城头,拿起望远镜一看,只见远处白旗招展,一大队人马正向保德城开来,足有五、六千人。
赵戴文这狗贼正骑着马和几个军官走在队伍的前方。
老阎琢磨了一下,觉着不太对劲,对方这样子不象是来打仗啊?仔细一瞧,那白sè的大旗上写着五个大字:西北复汉军!
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来者是友非敌,连忙回屋去换衣服。
你说为甚?
阎都督刚才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大冷天的,莫要着了凉。
赵戴文领着张维城的人马就进了保德,阎锡山喜出望外,可算是来了援军。
“来人啊,让冯老财主准备几桌上好的酒席,我要宴请革命同志!”
杯觥交错,酒肉横流,革命同志们吃得冯老财肝疼,躺倒在病床上。
趁着酒酣耳热,阎锡山旧话重提,与张维城碰杯:“兄弟,你现在兵强马壮,老哥这都督就让给你来做!”
张维城一楞:“老哥你这不坷碜我么?”
阎锡山正sè道:“老哥这是真心的,你以为这都督这么好当,要甚没甚,就几千号子人天天伸手要粮要饷,饿是真受够了,只是没人接手,不信你问周老六。”
周维藩在一旁点头,“他那是怕落个全家抄斩,女人充公!”
阎锡山此时还真不想当这个破都督,当初凭一时血勇闹起来革命,等到娘子关兵败,才开始后怕。自打退出太原,就一直心事忡忡,回想着历朝历代是如何处置逆贼家人,越想越感到害怕。
而且几千人的吃喝也是个大问题,他现在的处境就象一个大土匪头子。
革命都督不好当啊。
张维城神sè尴尬,“不成啊,我上面还有大帅呢。”
“有道理,有道理,林大帅做过朝廷的二品大员,由他做这个都督正合适!”
几天后,林铄率领大军入晋,在装模作样推辞一番之后,顺手推舟从老阎手里接过晋军大都督的印信。
其后林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咱俩结拜,我认你做把弟!”
今后老阎凭借这义弟的身份,也在中华政坛上混得风声水起,这是当初谁也没有料到的。
西北复汉军反攻太原,其后又有张瑜、乔煦、孔庚等率残部前来投靠,声势愈发壮大。
林铄一面率军进逼太原,一面派人不断和已经重掌大权的袁世凯取得联络。
驻守太原的北洋第六镇统制李纯十分紧张,现在他手里第六镇由于前任统制吴禄贞被暗杀,只有一协不到六千人马,要对付数万民军还算凑合,要对付栋军,他心里没底。
栋军的装备和训练他很清楚,一切都和北洋陆军没多大区别,当初自己也曾被老袁派去栋军做过数月的教练官。
别指望着这点香火之情林安华就不会打你。
李纯手里捏着林铄给他的亲笔信,称呼倒是很客气,头一句就是秀山吾兄,但内容就不那么客气,林铄的意思很明白,让他退出太原,回到娘子关,大家你好我好。要不然大军围城,双方拼个你死我活,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李纯思来想去,只好向老袁打电报请示,好年歹对手也是老人家的女婿。
老袁的回电倒很明白,让他誓守太原,不过末了加了一句:务必保全军队为要。
李纯这个气呀,能保全军队我还死守个什么劲,那就跑吧!
随即命令部队:全体集合,咱们出城迎敌,去娘子关!
有个不识相的参谋问道:“大人,敌人从西面来……”
李纯抬腿就是一脚:“nǎi-nǎi的,老子这叫迂回包抄你懂不?罚你回军校重新读书!”
李纯带着人一跑,新任山西巡抚张锡銮一看,北洋兵都跑了我还呆个啥劲啊,再搞下去别落个陆钟琦一样的下场,咱也跑吧!于是带着自己的两营卫队,坐火车连夜赶往正定,比李纯跑得还要远。
1912年12月22rì,西北复汉军光复太原,虽然只放过几阵空枪,却好似打了个大胜仗似的满城庆祝。
林铄正式兼任山西民军大都督,上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要直捣龙庭,出兵――察哈尔!
有人提出异议:“大帅,běijīng在东南,似乎沿正太铁路南下即可!”
林铄把眼一闭,姥姥,你看人家李秀山是什么觉悟,再看看你们!看来回头一定得加强政治教育。
倒是新任的民政长阎锡山很快领会了领导的实际意图,“娘子关的路不好走,不有北洋军重兵把守着吗,大家就从察哈尔绕道。这一路上多占地盘,务必拿下塞北重镇张垣!”
林铄很满意,这把弟的觉悟就是不一样,有成为优秀政委的潜质。
二、芜湖
流产的安庆马炮营起义虽然为安庆新军保存了大部分的革命力量,但这些年青的进步军官依然不是老jiān巨滑的朱家宝的对手。
1911年11月2rì,安庆城东通往枞阳的大道上,到处都是散乱的新军官兵,这些新月军有的还留着辫子,但大多数人都留着齐肩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安庆新军六十一标标统庄翼和六十二标营管带薛哲在尽量招呼收容着这些从集贤关退下来的溃兵,脸上写满了愤恨和失落。
庄翼在痛悔由于自己的无知和轻信,使得大好局面下的安庆起义流产。
武昌起义成功的消息传来,安庆的革命党人跃跃yù试。
在官场上滚打了多年的朱家宝敏感地觉察到了局势正在失去控制,在紧急布置安庆城防的同时,还假意通过安徽谘议局联络革命党人,与他们谈判准备宣布安徽dúlì。
年青气盛但根本没有斗争经验的革命党人轻易就相信了朱家宝的谎言,不但放松了jǐng惕,还把安庆新军准备起义的详细计划通报给了这位封建官僚。
十月三十rì,农历九月初九,正是安庆新军准备发动起义的rì子,朱家宝突然派出巡防营包围了安庆新军各营的驻地,宣布遣散新军。缺少弹药的安庆新军毫无还手之力,三十一协官兵被迫缴械,然后押解离开了省城。
大家能保住xìng命,还是由于革命浪cháo风起云涌,各省接连宣布dúlì,朱家宝不愿与党人结怨,为自己留着条后路的原因。
安庆光复会同志jīng心准备的安庆新军起义,居然没放一枪一炮,就已经宣告流产。
还好,庄翼记住了先生“处变不惊”的教诲,出了安庆城之后,就开始组织新军中的光复会骨干开始收拢部队,并派人与芜湖方面的光复会负责人芜湖水师营统领兼芜湖铁厂护卫商团团长李之梁取得联系。
李之梁亲自赶到了枞阳码头。
见到薛哲带着几百个散兵已经聚焦在码头上了,“你们现在总共有多少人?武器有多少?有多少光复会的同志?”李之梁从小火轮上下来,见到薛哲就问道。
“我这里现在共有317人,但只有31条步枪,大家的武器都已经被安庆巡防营收缴,手里这点步枪还是有些同志在逃走时带出来的。”薛哲苦笑了一下,“安庆新军中一小半的人跟着杨王鹏等人去了武昌,另外庄焕章在后面还收容了7、800人,但也没多少武器。”
李之梁命人从火轮上抬下十几筐用竹篮装着烙好的油饼,要收拢军心,食物对那些空洞的口号更有吸引力,“大家还没吃饭吧,先垫吧一下,等到了芜湖,我再给大家接风。”
薛哲和大多数新军一样,自从在安庆被缴械,然后遣送出城,已经有一天多没怎么吃东西了,“你这么一说,俺们还真饿坏了,那就不客气了。”他咽着口水说道。
林氏义庄在枞阳也开有货栈,掌柜姓陈,不过把货栈里所有的存粮都拿了出来,也不够上千口人食用。陈掌柜一面命人在城内采买食物,一面又把店内所有的伙计都派出来,支了几口大锅,全力赶制烙饼和烧些热的菜汤。
到了下午,庄翼领着800多人也赶到了枞阳码头,他神sè疲惫,两眼通红,一脸的沮丧。李之梁见到他后笑道:“老同学,还记得咱们刚回国,先生在上海说过得话么?‘别看你们穿着崭新的军服,脚上登着大皮靴,自以为有多了不起,但现在与那些写八股文出身的官员都有不如,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如今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庄翼摇头苦笑,“你就别笑话我了,先生有什么指示?”
“没有,先生远在西北,就是有什么也不能打电报来明说,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李之梁说道,“芜湖那边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这批新军一到,咱们立即进城占了芜湖道署街门,宣布光复。”
现在光复会在枞阳收容的安庆新军有一千二百来人,但却只有一百来条枪,大炮和马匹等都已经让朱家宝给没收。庄翼打起jīng神给新军们作了动员,告诉大家现在要去芜湖闹dúlì,愿意去建功立业的现在就报名登记,不愿意的,现在每人发两块大洋回家。
其实有门路的新军早已经各奔前程,跟着庄翼到枞阳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没有出路,但又不甘回家种地的官兵,自然想趁着乱世能混出外名堂,绝大多数人立即表示要跟着庄标统前往芜湖。
芜湖地方的最高军政长官是皖南道台,随着上海、浙江及江苏的dúlì,城内的大小官吏都处于慌恐不安之中,11月5rì,徽宁池太广兵备道兼芜湖关监督赵上达正在芜湖东街的署衙召集皖南巡防营统领李葆舲、芜湖县令朱绣封、芜湖巡jǐng营总办丁幼兰等人商议如何应对目前的局势。
身着三品官服,留着山羊胡子的赵上达扫了一眼在座的芜湖大小官员,过了半饷,这才缓缓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大清的臣子,如今时事艰难,今rì请大家过来,是想与各位商议一下如何应对如今的危局!”说罢转头对芜采营统领李葆舲问道:“李参将,城内的防务到底如何?”
李葆舲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芜采营有三个营头,但现在只有一个营不到四百人在城内,其余两营人马一营在徽州,另一营现在池州,要调回芜湖也得需要十多天。问题是这十多天里会出什么情况,谁也难料。现在城内的安危主要是看驻防芜湖的三营栋军水师营的情况,如果他们不出乱子,局面还是能稳得住。”
巡jǐng营总办丁幼兰说道:“水师营统带那不是你儿子么?”
李葆舲叹了口气没有吭声,他是自家的事自己知道。当初李之梁从江南陆军学堂罢课退学,又跑去了上海,最后又去了rì本留学。他老早就怀疑他与革命党有联系,可那李之梁死活不承认,而且栋军只听林安华的话,其余的人,包话两江总督张人骏在内,都使唤不动。凭着直觉,这里肯定不对劲。
芜湖县令朱绣封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大人,下官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听说前几天在太原山西巡抚陆钟琦全家都被革命党杀了,而江苏巡抚程德全都已经做了革命党,如今朝廷大势已去,大家何苦为了满人而舍了身家xìng命。”朱绣封与革命党人早有联系,这才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话来。
赵上达低头盘算,却没有吭声。自武昌一声枪响不过二十来天,半个中国已经归了革命党所有,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感到心惊胆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