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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见心中合计,面上却先是一副错愕的表情,随即便顺即转为一种濡慕之色,转身再拜道:“啊,原来是卫王殿下,那个,咳咳,那个,小子庄见仁给老爷子见礼了。”他心中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索性免去双方的封号,直接论年纪称呼了,倒也显出一份亲热来。
卫王杨真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心中火气直冒。就是这个混账小子,把自己的心头肉骗走了!把自己的宝贝儿女儿搞得五迷三道的!更甚至连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出来维护他。
他自是早听说了事情始末,心中电转之下,已是将整个事情来龙去脉摸了个大概。他本身就是皇家之人,又亲眼见了父亲、兄弟等人夺嫡的种种,如何能不懂其中关窍。他本身不愿掺和这些事情,从杨坚当皇帝时,就深居简出,不去沾惹这些是非,只是一心钻研些学问。
他父亲本是征战沙场的宿将,当年提起卫王杨爽来,无人不挑起大拇指,深赞高明。为大隋建立和后面的统一,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惜,在开皇七年,因病而逝。当时隋帝杨坚痛不欲生,对卫王一系多有照料。
杨真当时年纪虽幼,便子承父业,承袭了卫王封号。只是他渐渐长大,看着皇室中的争斗,委实心烦,又因父亲早死,也未得了父亲的武略,便索性醉心于琴棋书画之中,少有露面。哪知这样,反而为自己一家带来了说不尽的好处。在大隋几个王爷,如汉王、越王相继被定为叛逆扫平后,他这个空桶子王爷,却是安如磐石。非但没受到一点儿打击,更是得了两代帝王的青睐。
后来更因女儿濮阳出生,深得炀帝杨广喜爱,卫王一家虽少有露面,但一直恩宠不断。此次,听说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承与眼前这个小子独处了一夜,杨真不由大怒。
在他心中想来,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能爬上这等高位,其心机手段绝非常人所能有之。而且定然也是个热衷名利之徒,其打自己女儿主意的用心,怕是攀龙附凤的心思更多一些,自己那傻女儿年岁尚轻,不知世事,心境更是简单,若要这么放任下去,怕是日后要后悔终生的。这叫杨真如何能忍得?
至于庄见什么前途无量之类的,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梦幻泡影一般。休说他不过一个外姓的宠臣罢了,便是皇家亲骨肉,还不是说拿下就拿下?越是官做的大、做的高,那风险也是越大。他看透世情,只想自己女儿一生平安喜乐就可,虽不说嫁个贩夫走卒也可,但对于嫁入豪门,却也是深深不以为然的,这也是杨萍儿这般岁数,一直未曾许人的原因。
当下,便进宫来面见杨广,要这位皇帝兄弟申饬庄见,再休来纠缠自家女儿。他自是不会去傻乎乎的多说二皇子阴谋设计害庄见的事儿,只是说庄见挑动女儿心思,以下犯上,不合礼制为由,向杨广进言告状。
杨广初时大怒,这才有了今日议政殿上开始的怒气勃然。但哪知道随着今日事情的发展,却让杨广改变了心思,反而回来后欲要赐婚自己女儿,直说庄见好话。让杨真大是惊愕。只是眼见皇帝话已出口,虽是和自己商量的口吻,那里面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这天子金口玉言一开,自己倘若再要反对,怕是多有干系。沉吟良久,只得垂死挣扎一回,要求见见这位庄侯爷,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免得女儿日后跟着他吃了大亏。
杨广如何不知自己这位兄长的意思,知道要是自己逼迫虽能成事,毕竟不美。再者听说濮阳自己对这小子也是钟情,想来这位王兄就算不愿,也是白搭。自己倒也不必枉做小人,当下答应。
庄见哪里知道这里面许多曲折,但以他的机灵,对这位未来老泰山的不喜,却是感受的清楚。面上恭谨亲近,肚子里却是百转千回了不知多少个弯弯绕绕。
杨真听着这小子的称呼,竟是少有士子文人的儒气,那市井间的习气却是带出来不少,心中更是不喜。此时也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侯爷请起,侯爷乃是朝中柱石,本王虽是爵位显贵,也不过是承先人余荫罢了,不敢当侯爷大礼。”
他口中冷淡,话中含义带着一丝怨气。这屋中君臣二人都是心生七窍的主儿,如何会听不出来。庄大侯爷脸皮够厚,压根就不去理会。于他这后世人心思来说,喵了个咪的,老子和萍儿小妞的事儿,自然由咱们自己解决,关你丫屁事。要不是看在萍儿老婆面子上,才不会屌你呢。是以,面上平淡的很,毫无一丝波动,只是谦逊一声,起身在一旁恭立。
杨广面上闪过一丝阴霾,只是淡淡斜了杨真一眼,这才缓缓的道:“朕今日有些乏了,王兄不妨与庄爱卿自去聊聊。庄爱卿明日上朝听封,你今日救驾护驾之功,朕定要给你个大大的封赏!”说罢,已是立起身来。
杨真心头一凛,这才知晓朝中生了变故。救驾护驾之功?!这样的功绩,怨不得皇帝要拿自家闺女来做人情呢。眼见杨广话里意思,并不问自己意见,而是直接让那个小子明日听封,这事已是板上钉钉,难以改变了。其中对自己警告意味,也只有他自己能深深的体会出来。当下暗叹一声,只得和庄见齐齐躬身,恭送皇帝。
等的杨广转身去了,杨真这才稳了稳心神,看着满面笑容的庄见,叹口气道:“若是侯爷有暇,不若和本王回府一叙如何?”
庄见心头一喜,回府?嘿嘿,看来这倔老头儿是八成应了此事了。否则,又何必回府去聊?只随便找个地儿,几句话打发了自己也就是了。当下眉花眼笑,连连点头道:“有,有,有暇的很。岳。。。。呃。。。。那个老爷子相招,小子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不是。呵呵,您老先请。”说着,伸手一引。
杨真无奈的看他一眼,不再多言,当先而走。二人一前一后,直出大内,上的马车,不多时,已是入了卫王府内。
车驾停下,老家人杨安过来接着。看到庄见跟着下来,不由的一鄂,却未多言,面上却是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于杨家之人说来,自家小姐如同天仙化人,要是与这个无赖有了什么瓜葛,可不是明珠蒙尘嘛,自是心下不爽了。
庄见下了车驾,一双眼睛就四下打量,眼见这卫王府比起自己小弟赵王杨杲的府邸差了太多,就是跟自己从宇文化及那敲来的园子也多有不如,心中不由的暗暗撇嘴,想来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定然是个不会赚钱的主儿,否则,堂堂一个王爷,这家里怎么会这么寒酸。败家子!庄大侯爷心中对未来老丈人下了鉴定评语。只是给自己岳父下这种评语的,他庄大侯爷是不是空前绝后的,庄大侯爷是毫不在乎的。
正自打量之际,只见前面回廊处,紫裙一闪,濮阳郡主杨萍儿已是小手拎着裙角跑了出来,欢声叫道:“爹爹,你回来了。”说着话,水灵灵的明眸一转,突然看到庄见,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也不再理会杨真,一步蹦了过来,伸手扯住庄见袖子,喜道:“庄郎,你怎的来了?你的伤可都好了?我这几日便是惦着你,又怕扰了你休息,只能让人去打听,可那些人笨的要死,总是没个确切的信儿来,你这小贼也不知派人来送个信儿,倒叫我空自在这担心。”
小丫头唧唧咯咯的说着,话语中虽是埋怨,面上却是欢喜。庄见心中感动,正待调笑几句,安慰下她,却听得身旁一声咳声。二人一惊,这才想起那位老泰山竟是给晾在了一边了。
杨真眼见女儿一番神态,心中不禁长叹,女大不中留啊。只看她见了这小子模样,竟是连自己这个老爹都抛在了一边,再加上皇帝那边的圣旨,唉,罢罢罢,由得他们去吧。只是眼见这二人俱都眉花眼笑的,都是不再搭理自己,心中又忍不住恼怒,这才黑着脸,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今天要带闺女去医院复查了,昨晚连夜赶出的这一章,大家先看着吧。第二更怕是要稍晚些,等到晚上8点左右吧,因为等风雨从医院回来估计就要下午4点左右了,还要照顾家里这个小萝莉。唉,大家包涵包涵哈。】
正文 第九十七章:佳婿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4:50:37 本章字数:3362
正在眉来眼去的二人,闻听杨真的咳声,这才惊醒。杨萍儿小脸红红的,顿足道:“爹爹,你嗓子不好吗?萍儿给你锤锤好不好?”
杨真哼了一声道:“为父请庄侯爷来家里小坐,你怎可如此没有礼数,去,让人准备茶点,送来前厅。为父与侯爷尚有事儿要谈,你莫要来捣乱。”说罢,大袖一拂,当先而行。
杨萍儿冲着庄见一吐香舌,做个鬼脸,上前一步低声嘱咐道:“我在后花园等你,你和爹爹说完话,便来寻我说话。要敢不来,哼哼!”说着,扬起粉白的小拳头晃了晃,咯咯娇笑着转身跑了开去。
庄见看着杨萍儿娇憨的模样,心中一热,要不是那位老泰山就在眼前,怎么也要把这个小妖精搂到怀里,狠狠的教育一番不可。眼见着她娇笑跑开,满院子中都是荡漾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心下又是不由的温暖。
抬头看看前面杨真正自冷冷的看着自己,连忙收拾心情,快步跟上。这心里可对这位泰山大人腻歪的紧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前厅,厅中四角燃着火盆,整个前厅温暖如春。杨真自在主位坐了,请庄见坐下,下人已是陆续端上几色糕点茶水,摆于案上。
杨真挥手将下人俱皆打发出去,这才回首看着庄见,只是半天不发一言。庄见浑身别扭,心中暗骂。死老头儿,咋的?看不惯你家见哥是不?日的,这么一劲儿朝着咱放啥电啊?有话你丫就说,奶奶个腿子的,老子还要去和俺家萍儿好老婆约会呢。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算啥啊。
他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以他后世练就的察言观色之功,这个杨真可不是那种喜欢阿谀奉承之人,自己要是用对付杨广同志的手段,定会折戟沉沙,闹个不欢而散。只是要一直这么瞪着眼睛不说话,两个大老爷们的,又实在气闷。他眼珠转转,方要豁出去先说,却听杨真已是开口。
“这里此刻再无旁人了,老夫只问你,你对萍儿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若是要荣华富贵,便可直言,老夫定不会让你失望,老夫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女儿,却是不愿让她成为有心人向上爬的垫脚石。”杨真最后一句,已是大有冷意。
什么?向上爬的垫脚石?!我日了!庄见听见这句,不由的勃然大怒。死老头儿,你丫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咱啊!老子用得着吗?用得着利用女人往上爬吗?再说了,这大隋朝风雨飘摇的,老子就算爬上去又能如何?最后还不得给人宰了杀鸡儆猴啊!
庄见满头黑线,勉强压着怒气,沉声道:“老爷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子一路走来,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什么时候靠过女人了?我跟萍儿之间,本就是情投意合这才走到一起的,那种为了自个儿的乌纱帽,攀龙附凤,拿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来做赌注的事儿,咱爷们儿却是做不出来的。”他心中恼火,这话里便不再多有恭敬了,言谈间,后世那股子痞性又是不自觉的冒头了。
杨真听的反而一愣,定定神看看他,这才问道:“既如此,那你却又喜欢萍儿哪一点?你们身份悬殊,何时竟会有这般深的交往?可能为老夫解惑?”
庄见嘴角一瞥,也不遮掩,就将自己如何与杨萍儿初次在国监院相见,如何亭中讲故事,怎样在后面几番纠葛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