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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正是逃出高鸡泊的庄见和李秀儿。当日二人上了小舟,先是往东绕出去,再一路往西而走。直有大半天功夫,才在一处浅滩上了岸。跟当地人一打听,才知此处竟是到了漳南郡的外围。
二人盘算,若是直接往大兴而去,只恐那韩进洛一时不死,真个封了要道等他们,虽说不惧,但也大是麻烦。不如绕道山西境内而行,好歹李渊也是山西、河东宣慰使。现在更是得了太原留守一职,势力大涨。取道潞州,到时候是先往太原也好,还是直接返回大兴,都会省却许多麻烦。计议已定,这才一路而来。
二人也没马匹马车的,又要尽量避开义军的探子,便不经大路县府,只从小路而进。这般直直走了几近一月,才终是到了山西潞州境内。这一月来,翻山越岭的,夜晚便只在荒野之地寻个地方休息,从没仔细的洗漱过。李秀儿身为女子,自然极是爱洁,这么多日子未曾洗浴,逃难途中尚不觉得什么。只是一到了这大城县府之地,看到了客栈,自是身上大觉难受,便忍不住拉住了庄见。
庄见吃了一个多月的烧烤,也是有些受不住了。此刻听的秀儿言语,自是点头应了。二人便直接往那天运客栈进去。
进的店里,早有小二上来迎着,满面堆欢的向二人唱喏道:“小的给二位客官见礼了。不知二位客官是住店啊,还是打尖啊。小店这可是老字号,样样俱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是应有尽有。掌勺师父可是这十里八村都数得上字号的,那味道叫一个绝。而且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不知二位客官意下如何?”
庄见听的他啰里八嗦的一通吹,初时尚笑吟吟的听着,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忽的想起一事,不由的顿时暗叫一声苦也。原来他听到那价钱二字时,忽的想起,自己身上那些银钱,早在当日被无心搜身时,都给掏了个干净,这会儿身上可是身无分文了。
低头看看自己现在一声布衣,跟个普通百姓没啥两样。怀中除了那四片爻壳和那根不知何物的木渎外,就是一袋子铁弹丸和两枚令牌了。那萧嫔的令牌虽是绿玉所制,但那个可不能拿去换钱啊。除此之外,当真是身无长物,便想找东西兑换点银钱的物事都没有。转头对着秀儿苦笑一下,微微摇头。
秀儿抿嘴儿一笑,却是自怀中取出十几个大钱,递到小二手中,脆声道:“你先给咱们准备两间上房,咱们洗漱完了,再来用饭就是。”
小二眼见着白花花的银钱,连忙伸手接过,不停弓着腰连声应是,引着二人径往后面房间绕去。
庄见靠近秀儿,一本正经的道:“想不到你这儿还有私房钱,这会儿我可是吃了一次软饭了。不过,想必你身上那钱也不会太多吧。这一下子要两间房,那啥,会不会太奢侈了些?其实一间房完全可以对付下嘛,最多你洗澡的时候,我先在外面等会儿就是了,你说对不?要不咱退一间?”
秀儿玉面微红,知他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懒得理他,轻嗔了他一眼,自往房中而去。庄见耸耸肩,也自随着小二进房。随即吩咐送上浴汤,等到二人洗漱完毕,都是觉得神清气爽,这才出门,往前堂就坐。
坐下之后,两人都是吃腻了肉类,随意点了几个青菜。正自安坐等着上菜时,却见门口处一暗,两个人并肩走了进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遇到对手了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4:51:05 本章字数:3509
庄见正对着门口而坐,这两人一进来,他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说的再明白些,是被其中一人吸引了过去。
二人中,当先一人一身藏蓝劲装,手腕小腿处,俱皆扎束利索。头戴一顶宽檐毡帽,毡帽下长眉朗目,鼻直口方,长相甚是英俊。年纪虽只有十七八岁,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气度不凡。此际,双眉微蹙,似是有着极重的心事。
后面那人,却是身形雄壮,长的虎头虎脑的。一个大大的脑袋,比之常人要大出一号来。一对扫帚眉下,两只牛眼滴溜溜的转着,不停的四下里瞧看。满脸的胡须,绕颌而生,微泛着赤色。便因着这一部胡须,竟然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来。
更让庄见喷饭的是,这位仁兄一身打扮着实出彩。上身宝蓝色交领半衫,腰系一条土黄色丝绦。下身大红缎子灯笼裤,足踏一双皂底长靴,再加上外面尚套着的一件鹦鹉绿的大氅,整个人往那一站,五颜六色的,如同一只硕大的花母鸡。
此刻站在前面那少年身后,晃动着那颗大脑袋,不停的四下里瞧看。一会儿搔搔头,一会儿拽拽自己胡子,竟是没半分安定时候。
目光四下里转动间,忽的对上庄见笑眯眯的脸孔,不由的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儿疑惑。庄见心中恶趣味忽生,对着他呲牙一乐,点了点头。那人下意识的点头回应,只是那蒲扇般的大手,却在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胡须,眼中的迷惑之色更重了三分。
李秀儿眼见庄见满面贼笑的,对着自己身后挤眉弄眼的,不由奇怪。顺着他目光转头看去,见了那人模样,也是不由的一愣。只是见那人貌相质朴,应当是一个憨直之人,遂回头轻轻对着庄见嗔道:“大哥,你又在作弄人家。”
庄见哈哈一笑,对着那人再报一笑,这才收回目光,探头对秀儿道:“你不觉得那个大个儿好有趣吗?哈,这种穿着,绝对是引领时代风骚。现在要是有什么时尚杂志的,这位老兄定然会是封面人物。”想着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封面上搔首弄姿的摆着poss,心中不由的大乐。
李秀儿听不懂他满嘴的新鲜词儿,但见他笑得那般贱法,便已猜到,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想必心中不知把人家给作践成什么样了呢。她与庄见相交这么久,早知这厮的古怪,知道他天性如此,却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过来的。只得微微摇头,不再理他。
小二此时已把二人叫的酒菜送上,那两人也已经跟着另一个店伙往后面去了。那人临走之际,还是频频往这边张望,想来还是没能想起,对自己招呼这人是谁。庄见看的好笑,也不看他,自顾与李秀儿对饮起来。
这店中菜肴味道果然是不错,尤其二人一月多来,每天就是烤肉,实在是吃的腻了,此刻乍一吃到这脆生生的青菜,只觉口齿留芳,大是惬意。庄见早将方才那人抛到脑后,与李秀儿二人你一筷子我一箸的,对着几盘青菜闷头开动。
正自吃的欢畅,旁边忽的一暗,一个大嗓门在耳边响起:“兀那小子,你到底是谁?俺咋就想不起来呢?”
庄见正夹了一筷子白菜送到嘴中,嚼的正舒服的时候,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口白菜没等嚼烂,咕嘟便整个的咽了下去,险险没将他噎死。
心头大怒之际,转头望去,却是不由的一怔。只见一个大脑袋正伸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被也噎住的模样,满面的惊奇之色,只是眼中却分明蓄满了笑意。
这人正是方才被他作弄之人,此刻不知什么时候已是自房中出来,和那少年就坐在自己身边的桌上。见庄见不答话,索性站了起来,探头看看二人面前的菜盘,忽然伸出筷子,对着盘中剩下白菜,一股脑的夹起,啪嗒丢入自己嘴中,闭上眼睛,大脑袋晃着,使劲的嚼了嚼,似是在品味。半响咽了下去,这才诧异的看看庄见道:“就是白崧嘛,没啥啊?看你那吃相,俺还以为是啥山珍海味呢。”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脑袋坐了回去,满面的得意洋洋。
庄见和李秀儿呆呆的看着他,再低头看看只剩下汤水的空盘,二人对望一眼,不由的都是一阵的无语。耳中听着那少年此时却在低声呵斥道:“你怎的又去胡乱生事,招惹人家作甚。再要如此,便休跟着我,自己先回去吧。”
那人对这少年似是极为尊敬,听了少年呵斥,连连求饶,只是嘴中却嘟囔道:“这会儿可不是俺生事,谁让那贼死鸟作弄俺的。明明不认识,却跟俺又笑又是点头的,搞得俺寻思了老半天才明白。”
庄见听的分明,不由的气恼。太阳的啊!走了眼了。这花母鸡哪里是个憨人了?想来他回去之后,想明白了自己方才是故意捉弄他,这才来故意来了这么一手。***,扮猪吃老虎啊,这终日打雁的,今个儿却被雁啄了眼了。
他心中忿忿,对面李秀儿却是嘴角儿带笑,轻轻睇了他一眼。分明也是听到了那二人的对话,这才来笑他。庄见看到,更是大感没有面子。
正自琢磨着怎么找回场子,却见那少年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对着这边拱手朗声道:“二位,实在对不住,我家这兄弟是个好闹的性子。方才只是跟二位开个玩笑,并无恶意,还请二位见谅。方才那盘白崧便算在小弟的账上就是。”
他此言一出,庄见和李秀儿还没说话,那位花母鸡却是不干了。牛眼一瞪,急道:“二哥,干嘛给他们会账啊?咱自己都没了银钱,连个肉都叫不起。再说,刚才俺也只吃了一口,就算是付账,也只付一口的钱才对。”
旁边三人听的他嚷嚷,不由的顿时表情各异。那少年是面色微红,转头怒视了他一眼,回头还要再说,却是有些惭惭。李秀儿只是微微一笑,眸光转动,看了庄见一眼,并不说话,那意思自是由庄见全权做主的。
庄见却是啼笑皆非,看着那大个儿,心中忽的来了兴致。这厮脸皮貌似也不是一般的厚啊。***,一口!你丫那一口也忒大了些吧?一口就是半盘子啊!看来这是要跟见哥过招啊,好极了,咱倒要跟你比比看!究竟谁更无赖。
当下一笑,对着那少年抱拳道:“这位兄弟不必当真,都是玩笑而已。出门在外,本就旅途寂寞,能找些乐趣耍耍,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嘿嘿,大家哈哈一笑,只当认识个朋友就是,不用放在心上哈。”
那少年一听,不由的一呆。心话儿,得,自己这兄弟本就是个惹祸精。听这话儿意思,对面这位看来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要让这俩人凑到一起,那可不是要被生生吵死吗?
他心中郁闷,正要说话岔开,不妨对面那大个儿听了却是大喜。咧着大嘴哈哈笑着爬了起来,往庄见这桌上一凑,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连连拍着庄见肩膀欢喜道:“哇哈哈,好极了。你这哥子说话要得。这性子俺喜欢的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妨一起来坐,别显得生分了。来来来,吃吃,今个儿咱们共谋一醉。哦,对了,你叫啥名,说来咱们认识认识。”口中说着,提着筷子,已是对着剩下的菜肴便开动了起来。
庄见额头上搭下三根黑线。你老母的!你丫顺着杆儿爬的倒是快哈,这朋友二字一出,我这满桌子菜就直接进了你老人家肚子里了。也不问问这朋友吃饱没,你老倒是先饱了再说。行啊,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无上秘笈,看样这丫也是修炼的极是了得了啊。来了这么久,真有些高手寂寞之感,这下可是碰上对手了。
庄见眼珠儿一转,也不拦阻。点点头,先是对着那少年抱拳,邀请他一起来坐。那少年满面尴尬,眼见自家兄弟在那下箸如飞的,只得苦笑一声,说句:“打扰。”这才移身就坐。
庄见这才转向那大个儿道:“我说,哪有先问别人名字的,咋也得你先报名吧。还有哈,你最好还是先说完名字,咱们认识了,成为朋友后再吃。要不然,你吃完了我再说,可就成了对不起朋友了。”
那人本正忙着,听了这话一呆,两只大牛眼骨溜溜一转,迟疑的道:“你说的啥意思?俺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