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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居然还满面的不屑之色。
始毕强忍着怒气,怒喝一声,让众人收声,这才瞪着庄大少问道:“本汗既然准许你们比斗分出胜负,为何你竟然使出如此无赖手段?”
庄大少见始毕发话,这才收了那副气人的架势,大声叫起屈来。“我咋无赖了?这既然准了比斗,那就说明开始了啊。只要最后胜了就是,又没说不准用计。再说他也是经历了战阵的,难道在战阵之上,敌人还会等你完全准备好了,然后等你说开始,再跟你交战吗?正所谓兵不厌诈,我用言语分他心思,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本来就是兵法嘛。你们干嘛对我喊打喊杀的啊?难道输不起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比了。反正在你们地盘上,你们要欺负我这远来的人,硬要拆散我和冰儿,自也由得你们了。”说罢,面上做出甚为悲忿之色,直如将要就义的英雄一般。
众人听得他这番言论,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觑。只觉得他说的似是而非,听上去貌似很有道理,但又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偏偏一时间却是找不到哪里不对,不由的一时间都是无言。
始毕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自打回来后,从听闻这个小无赖的名字开始,貌似就没一刻消停的。先是跟自己两个兄弟一起失踪,搞得王庭内鸡飞狗跳的。然后就是报说老二昨晚酒醉冻伤了,刚回来不久,就又昏了过去。再然后,自己见了这小无赖,这东拉西扯的,就没一件事让自己顺顺畅畅的谈完的,每每都是谈不几句,就给噎住了,让他上不上下不下的,极是难受。
此刻,好容易自己也下了决心,将事情简单化,即成全了小妹的心思,也激励了众将的士气,刚要觉得舒心点了,这小无赖又给搞出这么一出来,这会儿他振振有词的说了这么一通,末了,还来了句自己这边要拆散他们,欺负他这远方来的人。他这远方来的人,竟还是自己突厥王庭的恩人。这话要传扬出去,始毕可以预料到,自己定然会成为各部落的谈资笑柄。
始毕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最后悲哀的发现,这人,绝对是个魔星!让他留在此处,只怕自己的治地,再也难以有平静的时候了。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打发他走,走的越远越好。
想通了这点,始毕可汗终是拭了拭额头上沁出的汗水,话说他感觉对付这个小无赖,简直比让他指挥几十万大军还要麻烦。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亲自上阵与人争战,也不愿再跟这个小无赖去纠结什么了。
当下,借着庄大少的言语急急的道:“罢罢罢,这事儿就到此结束吧。你就是看好了我突厥圣山了吗。也好,本汗就封你为于都斤山特勤,你此刻来我草原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本汗就不多留了。至于你和冰儿的婚事,你可随时遣人将媒聘之物送来,接她前去就是。如此,你可满意否?”
帐内众将纷纷不平,只是眼见大汗已是下了旨意,也只得低头忍了。只是想想这小无赖的手段,就不由的都是恨恨不已。
冰儿自是大喜,只是想及阿庄哥要和自己分开一段时间,甚为不舍。一时间,又是盼着他早些回去,遣人来接自己。又是不舍他马上离去,与自己就这么分别。这一刻,小丫头心中纷乱,真是千般滋味在心头了。
庄大少眼见自己诡计得逞,不由大是得意。只是听着始毕封给自己的什么于都斤山特勤,不期然的就想起了那什么基督山伯爵来。再联想到基督山伯爵得到的那些财富,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己在这儿勒索到的那些牛羊财物了。当下,眉花眼笑的点头应道:“行行行,没有问题,我这就赶回去,让人来下聘接冰儿过去。不过,那啥,我在这儿的财物,可要先带走的,你们可不能克扣。”
始毕听的一脑门子官司,不知他所说的是什么,及待问起,冰儿一一说完,始毕已是当场石化。
PS:特勤一职,在突厥部族中,向来是封给皇室子弟的尊称。及至后来,五原通守张长逊内附突厥,受封“割利特勤”,则突厥“特勤”一号亦可用于异族矣。本书之所以为庄大少加封于都斤山特勤,盖因后面有李世民称异族之天可汗,庄大少得一异族显爵,亦是题中之意耳,此为笔者之意淫,众位书友不必深究。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气派的巴依老爷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4:50:58 本章字数:3163
莽莽苍苍的勾注山下,雁门关像一只蹲伏的巨兽。附近峰峦错耸,峭壑阴森。南面的五台山高入云霄,滹沱河在脚下从东北向西南流去,蜿蜒如带。
关外的山石上、关头的城垛子上,到处都是一块块暗红色的痕迹,和满目苍夷的坑坑洼洼的城墙,都显示出了这里曾进行过多么惨烈的大战。关外的草丛深处,偶尔还能找到些残矛断戈,散落的箭枝。初冬的晴空中,偶有动身稍迟的南飞大雁,鸣声清亮,穿云而过,更增几分萧瑟。
公元615年,隋大业十一年秋末,在庄见成功的潜入草原,请突厥可敦杨安儿发出的求援令后,又加上淳县李靖等人,按樊子盖等人传出的募兵诏书,各地勤王之军纷纷赶至山西忻口,终是将炀帝成功的自雁门关救出,突厥三十万大军退却。
此时,大战过后的雁门关上,关守郭达和黑熊正立于关上,眺望着远处苍茫的草原。这一役,雁门关五万守军,血战之后,只余一万七千余人,可谓损失惨重。关内呼儿唤爹,哭兄嚎弟之音,终日不绝。
炀帝当日为求存身,曾许下诸多厚赐。然而时至今日,却是连十分之一的奖赏都没给全。关内士卒怨声不断,士气低落。黑熊当日受了庄见嘱托,将庄见行踪转报了李靖后,怎么也不肯就此随着李靖回转大兴,定要在此处等候庄见回转。
郭达知晓他的身份,倒也不敢以下级待他,给他和那五十亲卫单独辟了个院落,让他们住下。黑熊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便每日里伴着郭达巡视城防,也算尽些心力。
二人此刻站在城头,各自满怀心事。郭达是忧虑关内士卒士气,黑熊却是在忧虑自家老大的安危,他远在敌营之中,生死不明,究竟何时才能返回大隋呢。正自默然之际,忽见极远处的草原上,天地交接处腾起一阵的烟尘,隐隐一片喧嚣之声传来。关上随即锣声大震,号角连连。
“敌袭!敌袭!快上城头!快上城头!”随着警示,一阵凄厉的喊声响起,无数的边关士卒,各自操持兵器,分队涌上城来,各按方位站好。巨大的城头弩,在一阵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吱吱嘎嘎声中,将弦拉开,巨弩、滚木、礌石一应守城之物俱皆按部就班的一一送上城头。
郭达蹙着眉头,望着远处的尘头,不由的心中疑惑。这次突厥的来袭实是有些突兀,此刻,皇帝早已返驾而回,这雁门所在又是极难攻坚的,突厥人去而复返,究竟何意呢?这与之前他们那种游动战术大不相同,郭达不由的沉思。
旁边黑熊却是目中闪动着火焰,这些突厥兔崽子,真以为咱中原无人不成,上次铩羽而归,这才多久就又敢来触黑熊太爷的霉头,拿着自家老大那句话来说就是,当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紧了紧手中的长刀,黑熊已是准备好要大开杀戒了。
只是令城头上二人大惑不解的是,这会儿突厥兵似是行动极为缓慢,以往这个距离,不过是几息间就会奔近了,但今天却是透着一丝诡异。虽是早早看到了尘头,但这半天了,还是隐约的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大是奇怪。
二人对望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遂扶着城垛,努力的向前张望着。直到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终是在一片声的羊咩牛哞之声中,看到了对方。只是二人一看之下,却是都不自禁的呆住。城头上所有守卫的边关士卒也是个个瞠目结舌。
但见关下,漫山遍野的都是肥羊犍牛,在几个突厥牧人的驱赶下,直直的迎着关卡而来。那些牛羊怕不有几千只之多,羊群牛群经过之处,自是一片声的喧嚣。
郭达、黑熊二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突厥牧人这是做什么?用牛羊来冲关吗?还是其中隐藏着什么诡计!至于对方是不是犒军的念头,却是想也不会去想。那般念头,估计也就只有庄大少,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有的突发奇想。
正自惊愣中,忽然见满山的牛羊群后,紫影一闪,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已是破空传来:“我靠!太阳的!看好看好,***,这可都是老子的财产啊!老子当一把巴依老爷容易吗?俟利弗设那小乌龟家里就这么点存底儿了,这一路千里而来的,都已经走失了多少了,唉,我说,你看着点看着点。。。。。。。。”
关上二人乍闻这个声音,面上都是同时涌起一片奇异之色。随即,黑熊已是不可遏止的泪流满面,先是低低的喃喃道:“老大回来了!老大回来了!”渐渐的,却是声音越来越高,及至最后,已是嘶声大喊起来。
“老大回来啦~~~~”,喊声回荡在关头,回荡在关内,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霎时间已是连绵成一片。那喊声中竟是带着哭音儿。这个山一般的汉子,这一刻,竟是情不自已了。
“黑熊!***,你小子嚎个屁啊!赶紧让郭达开门,把老子的牛羊赶进去。要是走丢了一只,你丫晚上就甭想吃上一口肉!”庄大少的笑骂声远远传来,却也是掩藏不住的喜意*。
“喏!这就来了!”黑熊大声的应着。旁边郭达也是满面激动之色,不待他说,早已是下令,大开关门,迎接忠国公回来。
黑熊贲过一匹马来,翻身而上,催马就往关下跑去。等的到了关下,眼见一片一片的牛羊不绝而入,老半天终是门口处紫影一闪,庄老大满面贼笑的嘻嘻而进,后面雄大海罗世信二人紧紧相随。
黑熊嗓中呜咽一声,驱马上前,到了庄见近前,翻身下马,跪倒见礼。只是话到嘴边,却是哽咽不能语,蓦地放声大哭起来。
庄见甩蹬下马,一把将他拉起,两手扶着他的双臂,笑骂道:“日你个香蕉巴拉的!嚎什么丧呢!老子还没死!”口中呵斥着,面上却也是不由的激动。
这一趟远去塞外,历时一个多月,间山远隔,来回六千余里。其间,更是几经曲折,不知多少次的经历生死关头。如今能安然返回,乍一见到自己亲近的部下,庄见此刻心中也是不由的心情激荡。
旁边罗世信和雄大海二人,也是咧着大嘴,上前安慰。黑熊这才惭惭的收了哭声,重新见礼禀道:“回禀老大,属下已传令李靖将军,让他先行回返大兴了。咱们那三千兄弟,因着陛下并无旨意安排,至今仍驻扎在淳县。唯有费青将军追了上去,待请的圣旨再行安置。属下并五十兄弟,此刻俱在此处,恭迎老大。”
庄见点点头,拍拍他肩膀,却将目光看向他身后。黑熊扭头看去,只见郭达已是快步行来,走至近前,躬身拜道:“末将郭达,见过忠国公。此番雁门得以解围,阖关上下能得存活,皆出公爷之手,末将代全关将士百姓,谢过公爷了。”说着,就要大礼参拜下去。
庄见急上前一步扶住,哈哈大笑道:“少来少来,老郭,甭跟咱来这套。你就是磕一百个头,这晚上的好酒也得你管。还有哈,给俺看好了俺的牛羊,可不要让不开眼的小贼给摸了去,不然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小本买卖,概不赊欠。”
郭达一呆,随即摇头苦笑。这位公爷的性子,怕是再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