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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目光转动间,眼见旁边李世民蹙着眉头,面现焦急之色,不由心中一动,身子微动,换个角度,对着李世民使个眼色。
李世民顿时大喜。他在一边看着事态发展,对柴绍愈发不利,但碍着太后未曾发话,哪敢多嘴,此时忽见太后使来眼色,明显是让他出面制止,如何能不喜。
此刻,眼见柴绍还要再说,急忙踏前一步,一把拉住。转头对庄见笑道:“庄兄,咱们兄弟之间,争究这些个岂不无聊。今日太后与皇后,还有各位娘娘都在,此地梅花又开的如此娇艳,不如你我赋诗唱之,岂不是更好一些?”
庄见一撇嘴,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世民道:“世民兄弟啊,你不厚道啊。明知道我这两把刷子,不擅长这个调调,你这不是诚心出我的丑吗?”
李世民面上一僵,随即笑道:“庄兄过谦了,不过庄兄既不愿出手,便改个别的也可以啊。”
旁边柴绍冷笑道:“狗肉上不了大席,怕是郡马爷除了溜须拍马之外,其他的都不擅长吧?”
他这话一出,独孤太后不由的眉头一蹙,就是李世民也是心中微恼。自己给他拼命解套,他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徒自落了下乘,让人看不过去。
杨惋儿心中恼怒,忽的抬头,轻声道:“本宫知道庄侯爷擅长俗讲,每每里面总是有着极深的道理。本宫也是好久未曾听过侯爷的妙论,不如今日趁着众位娘娘都在,给大家说一个好不好?”
她这一说话,言语中明显是护着庄见。几个在场的都是人精,一转念间,就已明白其中关窍。皇后身份尊贵,自不会多说,只是微微颔首。萧嫔心中暗叹,深深看了女儿一眼,不由的暗暗担忧。
王氏和陈婤却是拍手道好,虽说上次萍儿讲了那个聂小倩,把她们几个吓得不轻,但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害怕却也越是想听,对于未知的事物,女人的好奇心尤其的大,这却是自古皆然的。
柴绍闻听杨惋儿说话,顿时面色一黯,心中不由有些发苦。他虽没攀附之心,但面对着如此姣好的女子,竟将一片心意付给比自己差很多的一个无赖,让他自尊心大是受伤。暗暗咬牙之际,对庄见的恨意更是莫名其妙的浓重了起来。
庄见耳中听的美人儿为自己说话,心里美的简直如同三伏天儿喝了一桶冰镇饮料,那叫一个舒畅啊。眉花眼笑之际,怎么看自己这个自定的大老婆怎么好,嗯嗯,要奖励!一定要奖励下。刚才来的时候,看她很是不开心,哎呀,该不会是为了我和萍儿的婚事,让她失落了吧,嗯嗯,想个法子开导下她。要让她知道,老公是不会放弃她的。
庄郡马心中暗暗筹谋,却是已经把自己升级成庄驸马了。眼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忽的有了主意,嘻嘻笑道:“既是公主想听,这样吧,我今个儿就讲个关于感情的段子吧。”说着,对杨惋儿眨眨眼睛。
杨惋儿心中欢喜,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满面红晕之际,壮着胆子,微不可查的对他轻轻点头,意是明白。
庄见大喜,呵呵一笑,这才缓缓讲道:“传说天上有个织女星,还有一个牵牛星。织女和牵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的。织女是王母的孙女,王母便将牵牛贬下凡尘了,令织女不停地织云锦以作惩罚。
织女的工作,便是用了一种神奇的丝在织布机上织出层层叠叠的美丽的云彩,随着时间和季节的不同而变幻它们的颜色,这是“天衣”。自从牵牛被贬之后,织女常常以泪洗面,愁眉不展地思念牵牛。她坐在织机旁不停地织着美丽的云锦以期博得王母大发慈心,让牵牛早日返回天界。
一天,几个仙女向王母恳求想去人间碧莲池一游,王母今日心情正好,便答应了她们。她们见织女终日苦闷,便一起向王母求情让织女共同前往,王母也心疼受惩后的孙女,便令她们速去速归。
话说牵牛被贬之后,落生在一个农民家中,取名叫牛郎。后来父母下世,他便跟着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要与他分家,只给了他一条老牛和一辆破车,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独占了,然后,便和牛郎分家了。
从此,牛郎和老牛相依为命,他们在荒地上披荆斩棘,耕田种地,盖造房屋。一两年后,他们营造成一个小小的家,勉强可以糊口度日。可是,除了那条不会说话的老牛而外,冷清清的家只有牛郎一个人,日子过得相当寂寞。牛郎并不知道,那条老牛原是天上的金牛星。
这一天,老牛突然开口说话了,它对牛郎说:“牛郎,今天你去碧莲池一趟,那儿有些仙女在洗澡,你把那件红色的仙衣藏起来,穿红仙衣的仙女就会成为你的妻子。”牛郎见老牛口吐人言,又奇怪又高兴,便问道:“牛大哥,你真会说话吗?你说的是真的吗?”老牛点了点头,牛郎便悄悄躲在碧莲池旁的芦苇里,等候仙女们的来临。
不一会儿,仙女们果然翩翩飘至,脱下轻罗衣裳,纵身跃入清流。牛郎便从芦苇里跑出来,拿走了红色的仙衣。仙女们见有人来了,忙乱纷纷地穿上自己的衣裳,像飞鸟般地飞走了,只剩下没有衣服无法逃走的仙女,她正是织女。织女见自己的仙衣被一个小伙子抢走,又羞又急,却又无可奈何。这时,牛郎走上前来,对她说,要她答应做他妻子,他才能还给她的衣裳。织女定睛一看,才知道牛郎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牵牛,便含羞答应了他。这样,织女便做了牛郎的妻子。
他们结婚以后,男耕女织,相亲相爱,日子过得非常美满幸福。不久,他们生下了一儿一女,十分可爱。牛郎织女满以为能够终身相守,白头到老。
可是,王母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马上派遣天神仙女捉织女回天庭问罪。这一天,织女正在做饭,下地去的牛郎匆匆赶回,眼睛红肿着告诉织女:“牛大哥死了,他临死前说,要我在他死后,将他的牛皮剥下放好,有朝一日,披上它,就可飞上天去。”织女一听,心中纳闷,她明白,老牛就是天上的金牛星,只因替被贬下凡的牵牛说了几句公道话,也贬下天庭。它怎么会突然死去呢?织女便让牛郎剥下牛皮,好好埋葬了老牛。
正在这时,天空狂风大作,天兵天将从天而降,不容分说,押解着织女便飞上了天空。
正飞着、飞着,织女听到了牛郎的声音:“织女,等等我!”织女回头一看,只见牛郎用一对箩筐,挑着两个儿女,披着牛皮赶来了。慢慢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织女可以看清儿女们可爱的模样子,孩子们了都张开双臂,大声呼叫着“妈妈”,眼看,牛郎和织女就要相逢了。可就在这时,王母驾着祥云赶来了,她拔下她头上的金簪,往他们中间一划,霎时间,一条天河波涛滚滚地横在了织女和牛郎之间,无法横越了。”
庄见讲到这儿,微微一顿,轻轻叹了口气。独孤太后和众嫔妃也都听的如痴如醉,深深的为牛郎织女叹息。
独孤太后深深的看了眼前这个少年一眼,暗自寻思他讲这个故事的含义,惋儿却早已是泪流满面了。那牛郎织女尚且能结为夫妇,还留下了一对儿女,自己与他却连这般短暂的日子都不会有,思及此处,更是忍不住的心疼如绞。平日里不曾相见,那份情总是淡淡的,如一条小溪般涓涓流淌,今日得了他与萍儿婚配的消息,才陡然感到了一份心疼,原来自己早已将这个少年的身影种在了心间,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此刻听着这个故事,想着自己的情感不知将归何处,又怎么不让杨惋儿心疼若死呢,一时间,双眼痴痴的看着庄见,天地间便再也没了其他。
庄见深情的看着她,却又接着讲道:“织女望着天河对岸的牛郎和儿女们,直哭得声嘶力竭,牛郎和孩子也哭得死去活来。他们的哭声,孩子们一声声“妈妈”的喊声,是那样揪心裂胆,催人泪下,连在旁观望的仙女、天神们都觉得心酸难过,于心不忍。王母见此情此景,也稍稍为牛郎织女的坚贞爱情所感动,便同意让牛郎和孩子们留在天上,每年七月七日,让他们相会一次。
从此,牛郎和他的儿女就住在了天上,隔着一条天河,和织女遥遥相望。在秋夜天空的繁星当中,我们至今还可以看见银河两边有两颗较大的星星,晶莹地闪烁着,那便是织女星和牵牛星。和牵牛星在一起的还有两颗小星星,那便是牛郎织女的一儿一女。
牛郎织女相会的七月七日,无数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鹊桥之上,牛郎织女团聚了!织女和牛郎深情相对,搂抱着他们的儿女,有无数的话儿要说,有无尽的情意要倾诉啊!
传说,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人们在葡萄架下葡萄藤中静静地听,可以隐隐听到仙乐奏鸣,那就是牛郎和织女在深情的交谈呢。”
庄见讲道此处,旁听的众人已是俱皆泪流满面。庄见却忽的停住身子,回身转望着惋儿,长声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公主,你,明白了吗?”
说罢,这才施施然自顾回身坐下,不再说话。他最后四句千古绝唱一出,周围所有人登时尽皆动容。那其中动情之深,用情之苦,直可谓惊天地动鬼神,如同春雷乍响,直击人的心灵深处。此处多为女子,又有那个不是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意中人,给予自己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庄见这个无耻的痞子,就是拿捏住了这个脉搏,无耻的抛出了这么个重磅炸弹,登时将在场的众多女人心,瞬间击了个粉碎。
几个女子都是痴痴呆呆的,嘴中喃喃的重复着这四句诗。杨惋儿早已是不知天上人间了,心中只是念着那四句诗,想着庄见对自己那大有深意的一眼,已是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天,他是告诉自己,要我等着,不必急于一时,终有咱们相会的那一天的。杨惋儿一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只觉得心儿欢喜的似要炸开来一般。一时间,梅林之中,寂然无声,就连那风儿吹过,也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柴绍此刻瞪大了双眼,满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少年,这般凄绝哀艳的故事,那么动人心魄的诗句,就是眼前这人做出的?
李世民却是满眼中放光,看向庄见的眼神中,已是多了无尽的思量。这个人,绝不是外表看来那么粗俗,此人,大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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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再算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4:50:38 本章字数:3896
暮色四合,天际晦暗。皇宫外,庄见带着罗世信和雄大海,与李世民拱手告辞。柴绍独自站在一边,转头看向别处。中午自庄见讲完那个故事,众人都是好一阵的失神,就连独孤太后也是心中忽然有些萧瑟。
众人眼见不是味儿,随意聊了一会儿,见独孤太后再没别的吩咐了,这便都一一告辞而出。杨惋儿即是得了庄见的暗示,自是忧愁尽去,欢颜相送。只是一双明眸中那份化也化不开的浓情,让庄见陶醉,令柴绍愤恨。
等到去向杨广辞了,再转出来时,就到了这般时辰了。此刻,分手在即,李世民对庄见笑道:“庄兄,今日相识,实在是一大快事。家父如今调回京都,这以后里里外外,还要劳烦庄兄多多帮衬啊,我李家必有后报。”
庄见笑嘻嘻的道:“世民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