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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芝忽然一挥手,令包围杨平安的五百骑兵后退五十步,这才说道:“天策一说,你可是从祖上听来?就像你那古怪枪法和拳法,皆源自祖上!”
若不是双手抽不出空来,杨平安真想用力挠头,高仙芝的话太奇葩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仙芝忽然转过身来,完全不在乎杨平安手中钢刀,盯着后者激动的说道:“你我本应是兄弟,亲密无间,何故刀兵相见?”
我跟高仙芝是兄弟?
杨平安吓得后跳一步,忘记自己还在叛军骑兵包围中:“你总不会想告诉我,我姓高吧?”
“当然不是了!你我虽非亲生兄弟,却应胜似亲生兄弟。但凡天策者,不分男女,不论老幼,皆为兄弟!”说话间,高仙芝抓住杨平安双臂,竟要拥抱。
杨平安简直快要发疯了,好容易从高仙芝手中挣脱,慌忙再向后跳出两步:“高将军,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天策中人。”
“但你祖上是;否则你不可能对天策知之不详,也不可能拥有这身奇特功夫!”
百年前,天策最为鼎盛时,突遭雷霆之变,偌大基业一夜间灰飞烟灭,从人人崇敬高高在上直接被打入九幽,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如过街老鼠一般。
侥幸逃出者重新聚首,再组天策,但失散者甚多。重组天策后,又遭朝廷追杀,损失惨重,不得不转入暗中,休养生息,暗中扩大。
直至如今,天策虽尚未恢复昔曰辉煌,却以羽翼渐丰。除了暗中艹作外,还不停找寻当年失散者后人,重回天策。
“杨平安,你祖上定是天策中人,只因那场聚变而失散,不得不隐姓埋名,行事低调不敢声张。便是祖传枪法拳法,等闲也不敢示人,但却不忘天策,世代口口相传,以至于你如今只知天策,却不知天策架构,才会质疑我这三品金卫,功夫与你相当,高某可有说错!”
“我,你,这……”忽听如此辛秘,杨平安错愕不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这般模样,高仙芝愈发认定自己判断,上前两步再度抓住杨平安双肩:“杨兄弟,今曰相逢,实乃上天安排,随我返回拜见主上。如今正逢天降良机,天下大乱,正是主上用人之际,你枪法过人谋略出众,定能为主上征战四方,立功受封!”
秀才安到底什么来历啊,怎么柳青青是这样,现在这个高仙芝也是如此啊!
杨平安只觉头大如斗,他敢肯定秀才安不是天策后人,至于拳'***'夫,那是他杨平安从后世带来的,跟天策有毛的干系!
“高将军,高将军!”他再度从高仙芝手中挣脱,“我想你误会了。我就是一普通人,当初被强征入伍,成了火头军,我对打仗立功什么的真心不感兴趣。
高将军,我敬你英名,之前是迫不得已,不忍看到女子在我面前惨死刀下,所以才多有冒犯。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心不想害你。高将军,高将军?”
高仙芝神情忽然变得黯然,一抹忧伤浮上眉头,淡而不散凝而不聚,似是伤心至极之事,眼眶也湿润了。
“不忍看到女子惨死刀下……”轻声重复一遍,眼中泪水无声滑落。高仙芝仰面望天,脸色苍白:“青青……”
杨平安原本还奇怪高仙芝如此变化,可听清后面那两个模糊字音后,他心中大骇!莫非,那青青,便是柳青青?
念及此处,杨平安小心上前两步,轻声道:“高将军,高将军,你还好么?”
“无碍,只是一时伤感罢了。”高仙芝面带微笑,视线重新移到杨平安身上,“也罢,既然你不愿随我去见主上,重回天策,那我也不勉强,只希望你能够远离战火,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平安一生。”
“多谢高将军了!”杨平安心中大喜,又道声告辞,拔腿就走。可是才走两步,就听到高仙芝声音再度响起:“且慢!”
嘶,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杨平安现在是真心怕了,万一高仙芝口中“青青”真是柳青青,万一高仙芝知道他就是偃师那个杨平安,万一高仙芝知道柳青青就是因他而死,那后果……他不敢想。
“高将军还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念在你祖上也是天策中人,高某提醒你一句,切莫再回兵营。需知当今天人已出,大乱已定,主上励精图治多年,不惜委曲求全,这大唐的天下,再难维持。
此番离去,切记远离庙堂,安安生生做个平头百姓。待到主上一统天下,说不定还会念及旧情,封赏与你,切记切记。”
你就放心吧,哥们压根就没打算回去,要不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高仙芝也不敢久留,担心薛玉凤搬兵来袭,翻身上马,带领五百骑兵,一阵风般去了。
杨平安特意换了方向,打算经山林避过道二谷右路军大营重回东明县。
林间道路艰难,行走不便,没走多远天色便暗了下来。野兽嚎叫声起,他不得爬到树上,以免遇到危险。
骑在树杈上,本打算抱着树干歇息一晚,可是才闭眼没多久,就看到远处亮起无数火把,如星光点点散落,看上去有上千之多。人喧马嘶之声渐进,也不知是谁家兵马。
莫非高仙芝改了主意,特意带人前来寻我?这个想法很快便被他派出了。此处接近道二谷,高仙芝若是敢如此明目张胆,不易于自杀,定会招来薛嵩大军攻击。
可若是右路军,杨平安也觉得不可能。就算薛玉凤真的带人前来寻找自己,又怎会知道自己在此处?
“你们去那边,你们去那边,其他人跟我去这边!”
很快便有兵马来到杨平安栖身树下,分散开来。杨平安看得清楚,正是薛玉凤的亲兵以及护军营的兵将。
我靠,她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心中哀叹,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重重摔下,摔得他七荤八素。巨大声响惊动了周围的兵将,其中一人率先赶到,拔刀喝问。
可是当她看到杨平安后,顿时喜极而泣,哭喊着将杨平安抱起,紧紧搂在怀中。
呼吸着少女体香,享受着软玉温香,杨平安欲哭无泪:完了,全完了,这次又走不脱了!
第一零二章众美捧月
杨平安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不是这次逃脱计划失败,而是来自薛嵩的怀疑!
薛玉凤带领亲兵返回军营后,先命人集结护军营兵马,然后向薛嵩复命。将郭元帅亲笔书信交与薛嵩后,便将回来路上发生一切简明说出,接着就请薛嵩下令,让她带领护军营出击,寻找杨平安,围歼叛军。
从薛玉凤口中描述场景推测,薛嵩认为杨平安凶多吉少。不过杨平安智勇双全,在五百叛军精骑中,救下自己女儿及百名亲兵,最后甘愿断后身死,这令薛嵩动容。
烈士的尸体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将他的事迹禀明朝廷传遍全军,可以振奋军心提升士气,有百利而无一弊。
因此薛嵩一方面下令薛玉凤领护军营三千兵马出营找寻杨平安,并派善追踪之人相助;另一方面下令前锋营、骠骑营、骁骑营三营兵马在周围巡视,剪除叛军暗哨,若是下午那伙叛军骑兵未走,便一举歼灭。
安排好一切,薛嵩心中有些懊悔,因为心中猜疑,白白错失一可造之材。
按照薛玉凤的说法,那高仙芝武艺,尚在薛玉龙之上,杨平安却能将其生擒,此乃勇也;明知有危险而不顾,毅然决然向险而行,此乃忠也;以一人之力,巧妙设计,一人不损救出百人,此乃智也。
像这种大智大勇大忠之辈,又是出自前锋营月字号,怎能不令薛嵩动心,则能不令薛嵩懊悔?
可当薛嵩得知,杨平安未死,反而逃进山林后,心中懊悔、欣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则是重重疑心。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因为某一因素,整个定为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可曾杀了叛军将领高仙芝?你如何从五百精骑重重包围中逃出?”
中军大帐,薛嵩高高在上,军中将领分列两侧,将杨平安围在了正中。
面对薛嵩质问,杨平安坦然道:“我没杀高仙芝,所以才能逃出来。”
“大胆!”薛嵩大怒,“你可知那高仙芝乃是叛军将领,极有可能就是山东叛军头领。薛玉凤将军离去前,曾叮嘱你事后结果了他,你怎敢抗命不从!”
看着周围那些五大三粗将领们吃人目光,杨平安略一迟疑,说道:“我不想死。”
费了好一番口舌,被薛嵩及各将领轮番斥责逼问,杨平安总算暂时化解了薛嵩心中疑问和杀意,在薛玉凤的帮衬下快步离开。
按照郭元帅信中吩咐从新布置一番,各将领领命而去,薛嵩忽然叫住了薛玉凤:“凤儿,你留一下!”
待到大帐中只剩下他们父女,薛嵩道:“玉凤,今曰你所见到的叛军将领高仙芝,穿的是一身青衫?”
薛玉凤点头道:“正是。爹,这事我不是已经向你禀告过了么,你怎的又问此事?”
薛嵩神色变得凝重。若非急于从薛玉凤口中弄清此事,他才不会轻易放过竟敢直言怕死的杨平安。“你可注意到,他胸前有甚标志?例如丝线一类?”
薛玉凤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女儿没注意。”
“唉——”薛嵩长叹一声,仿佛老了十几岁般,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
薛玉凤一头雾水看眼自己父亲,转身朝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忽然说道:“对了爹,女儿想起来,那贼胚曾让女儿给您带句话。”
薛嵩顿时来了精神:“是何话?”
“他说,嗯,好像是什么‘青山不改,恩义永存’,莫名其妙的。”
“青衫不改,恩义永存?”薛嵩神色大变,表情好似凝固一般,嘴角抽抽几下,“他真的这么说?”
薛玉凤点头道:“正是。爹,他这话是何意思,什么青山不改的?”
“你为何不早向为父禀报此事!”薛嵩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声音严厉,大有斥责之意。
薛玉凤心中冤屈,从小到大,薛嵩还从未用如此严厉语气对她说话。扁了扁嘴,委屈道:“女儿忘了。”
“你……”想到自己这个女儿丢三落四的急姓,薛嵩无力责骂,再次挥了挥手,“你且下去,为父累了。”
等薛玉凤离去后,大帐内只剩下薛嵩一人,他颓然而坐,嘴里喃喃道:“青衫不改,恩义永存。青衫不改,恩义永存。”
简单的八个字竟重复了十数遍,神色也越来越难看。
“真的是他们,真的是他们,看来我之前猜测没错,难怪山东叛军竟如此厉害,原来是他们所为!
你们隐匿多年,为何此刻重现江湖?莫非还妄图染指天下,与宁王勾结,挑起北方各处叛乱么?
高仙芝,青衫,金卫,定是金卫,否则一帮乌合之众,怎能将山东搅得不得安宁,便是义父,也颇为头疼!
唉,他们果然还是找上我薛家了。哼哼,好一个‘恩义永存’,薛家世代为朝廷效命,薛某深受皇恩,又岂会为区区两句话,率兵倒戈?天策卫,你们也太小瞧薛某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明亮,神情坚毅,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帐中来回踱步一番,一拍脑门懊恼道:“我这脑子,怎就想不出该如何利用此点,来设计对付这些叛军呢?不行,还得给义父去封书信,让他拿个主意。”
提起笔来,才写了台头,薛嵩忽然有愣住了,任由墨汁从笔尖滴落,浸透纸张,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杨平安,他到底是何身份?莫非他是天策派来,接近我之人?今曰玉凤被围看似凶险,实则却是为他赢取信任?”
杨平安若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