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默然静听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问题好一会儿,总算她理出了三大类疑问,当下沉着回应。“我和越公子是前些日子认识的,他没为难我,主要是请我过去用早膳,其余的没什么,你们多虑了。”
请吃早膳?众人想破头也绝对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当场大家面面相觑,简直无法置信。
越原耶!那个厌恶人家打扰、动不动就将上门的人丢进溪中的古怪铸剑师,会请人去他那儿用早膳?
“那他怎不请我?”“疯老丐”瞠眼鬼叫。他右臂骨折就是听说姓越的铸的兵刃有多厉害,好奇之下想偷溜去瞧瞧,没想到被发现,两人大战一场,他被打断了手骨,摔进溪中。
“可不是!和尚我和姓越的也算是老交情了,怎么就从未曾被他请一顿?”“酒肉和尚”拐着伤腿,气呼呼的。会说老交情是因为他已经和越原交手多次,刚开始是不信他如传言般厉害,特地跑来会会他,没想到却被打入溪中,从此越挫越勇,誓言不击败他一次,誓不甘心。
不过从头至此,和尚他已经被摔入溪中八次了,但是没关系,总有成功那一天到来的。
“我也真希望和他的交情能好到被他请至家中享用一餐。”若有这样的交情,也许不必开口,越原就会主动赠剑了,哪还会因前去求剑而被伤呢?抚着胸口伤处,“金剑侠客”亦不禁喃喃念道。
其余众人闻言赞同地直点头,只有某个拥有一头银亮发色之人神色含煞。
“他没欺负你吧?”哼!若姓越的对任丫头有何不轨,他绝不轻饶!“白发魔刹”冷冽质问。
几个月前,他和姓越的交手过一次,虽然被打入溪中,亦受了内伤,不过他非常确定姓越的也讨不了好,毕竟他招呼在姓越的身上的血魂掌可不是开玩笑的!从那一阵子溪中“人形漂流物”大量减少的情形看来,姓越的肯定闭关疗伤去才会如此。
老实说,越原是他“白发魔刹”这一生中少见能和他打得势均力敌的对手,当初本是基于强手难求,一时技痒而故意来寻麻烦,没料到交手后,两人战得难分难解、不分高下,越打越让他对姓越的升起了好感。虽说后来两人各有损伤,他也跌进溪中,因缘巧会下竟让寻找多年不着的任丫头给救起……
这一切或许该感谢越原无意间的促成,不过……若他敢欺凌任丫头,就算有再多好感,他“白发魔刹”也绝对会将他给挫、骨、扬、灰!
欺负?强逼她吃东西算不算?任圆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不过“白发魔刹”为何一副只要她说有,马上就要去找人拚命的模样?而且……而且他看她的眼眸好似充满着关怀……
“没有就好!”脸色稍霁,“白发魔刹”哼声,退出拥挤人群,迳自回到草屋内。
幽然望着他进屋身影,任圆心中有着重重疑惑与不解……最近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来,先是碰上那古怪的越原,然后“白发魔刹”待她的态度好似与别人不大一样,接着又出现了那个沈聿……
唉……总觉得这一连串接踵而至的事情,似乎在征兆着什么……
“怪了!这‘白发魔刹’转性、反常了是不?”“酒肉和尚”也觉古怪,丈二金刚摸不着脑地搔着大光头喃喃自语。这魔头向来性情诡谲难测,从未听说会关心、在乎谁。可方才他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真叫人忍不住冒鸡皮疙瘩。
“疯老丐”颇有同感,天外飞来一笔异想。“瞧这模样,老魔头好像挺重视任丫头的!该不会他爱上丫头了吧?可年纪差那么多,他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此言一出,众人全以看疯子的眼神射他,就连任圆亦觉可笑,而银欢听了万分不悦。
“‘疯老丐’,你说什么诨话?当心我缝了你那张胡说八道的嘴……”非常凶悍,可见是真的很不高兴自家小姐被拿去和一个年龄大得可以当爹的老男人串在一起。
“耶?我随便说说,玩笑而已啦……”发觉自己引起公愤,“疯老丐”赶忙陪笑澄清。
“就算说笑也不成……”
小姑娘教训疯老头的戏码开演,而任圆懒得理会,迳自缓步离开,任由他们去吵成一片……
“你这儿挺热闹的!”
才步入自个儿房间,一道熟悉的男嗓便乍然响起,让任圆不禁微愣。然后在瞧见安立于竹窗边、那抹如山般高壮的身影后,她不禁黛眉轻蹙。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以为他早回自己石屋去了呢,;右让其他人发现他在这里二苋不引起大乱?
先前坚持得回来处理他制造的“麻烦”,所以他确实是送她回来了,没想到他却出乎意料地没离开,反而躲过众人的发现,潜进姑娘家的闺房,真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
“辛苦送你回来,没招待一杯茶就想赶人?”越原勾起一抹笑,眼光直往窗外不远处、那一群吵吵闹闹的人们瞧去。
“想喝茶自己倒吧!”冷淡应了声,她不再理他,自顾自地从书柜里抽出一本医书,安然倚躺在一旁的贵妃椅上,翻书静读。
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她娇小单薄的身形上,他突然发现她实在太过瘦弱,而且面容苍白,毫无一点血色,忍不住皱眉诘问。“你不是个大夫吗?怎么把自己调养成这副鬼样?”
“多谢关心!不过那不关你的事。”就算被讥,依然无一丝一毫怒火,沉静翻书阅读。
这女人性子还真冷,冷得让人很想发火!看她冷冷淡淡、一副干卿何事的漠然神态,越原有种被冷拒的感觉,而这感觉让他莫名地感到非常、非常不悦。
偏偏他这人骨子里有股隐藏的蛮性,越是难搞定,越是激发他的挑战心。就如炼铁铸剑那般,是以那块寒玉铁、那把幻想中的寒玉短匕才会令他如痴似狂,绝不放弃铸冶。而如今这女人也激起了他这股蛮性。
“本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本人看不惯有人脸色死白得像只鬼,镇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一个箭步跨到贵妃椅前,大掌突然覆上雪白额际……吓,这女人肌肤怎冰成这样?简直与死人无异!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了一跳,感受到他掌心源源不绝的温热,任圆心底滑过一股异样的感受,当下连忙退开,脱离他掌心的温暖。
“你、你干什么?”思绪微乱,低声斥责。“就算脸色苍白得像鬼,我也没要你看!”
“我要打造寒玉短匕,不得不看你!”见她明显闪躲,他显得不大高兴,口中却吐出隐含关切的心意。“你怎么回事?身子冰凉凉的,若非确定你是活人,还真的会以为摸了具尸体呢,”因见她脸色苍白似有病容,这才下意识地出手碰她,没想到却让他发现这种诡异现象。
回想两人第一次在林间遇见时,这女人好像也是病倒在地,难道她身子真有啥毛病不成?
“你身带痼疾?”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越原不自觉地神色一敛,显得异常严肃。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有他在这儿,大概是别想安安静静看医书了。无奈的有此体认,她索性起身将书放回书柜里。
没否认?那就表示她身子是真有毛病啰!她自己是大夫,难道医不好自己?
疑问在心中盘绕,越原敏锐地感受到她不想多谈的心绪,当下只是点了点头,突兀地转开话题。“明天一早,我让小清子再来接你去我那儿!”
“去做什么?”还以为他会穷追猛问,没料到话锋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任圆暗松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奇怪地瞄了他一眼。
“请你吃早膳。”缓缓咧开嘴,他露出森森白牙。
翌日清早。
“这粥……”愕然看着眼前这碗飘散淡淡药香味的米粥,任圆只觉自己心田隐隐有股暖流溢出。
“动筷,吃!”依旧是简洁的三个字。
“任姑娘,吃啊!这可是主子昨儿个特地交代小清子熬的药粥,可温中理气、补血益心脾,你吃了身子好。”唏哩呼噜地喝着自己碗内的清粥,小清子一边夹着配菜送进嘴里,一边笑眯眯地热诚招呼。
“谢谢……”拿起碗筷,复杂情绪在胸口激荡,她缓缓喝下一口米粥,任由那微带苦味的药香充盈唇齿间……蓦地,一滴轻泪滑落碗内。
“啊——任姑娘,小清子熬的药粥这么难吃吗?”向来机灵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紧张兮兮又带着愧疚。呜……这是他第一次做药粥,没想到竟难吃到让她掉眼泪,主子一定会怪他小清子厨艺不精啦!
“不……不是的!这粥很好……很好……”自爹亲走后,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干枯,没想到竟还有泪可流,而且只是为了一碗药粥……不!应该是说为了蕴藏在药粥里的那份心意。
她边说,清泪却如断线珍珠般不断滑落,边缓慢却不曾间断地将药粥一口一口送进嘴里、吞进肚腹中。
呃……现在是什么状况?小清子陷入一团迷雾中,不由自主地向自家主子发出求救眼神。
下去!越原丢回一记要他闪人的目光。
接到命令,小清子二话不说,马上蹑手蹑脚、不发出一点声响地逃离现场。
“别哭!”大掌一伸,抹去白皙粉颊上的泪痕,越原发现自看她流下第一滴清泪开始,他的心就紧紧纠结,弥漫的是无法言喻、不可理解的疼惜。
两人第一回在林内相遇时,他曾为了要铸冶寒玉短匕而命令她掉几滴眼泪让他瞧,可如今真见她流泪了,他却反而心疼、不舍。
“对……对不起!”她知道她的泪吓走了小清子、坏了用膳的气氛,可不知为何,她却止不住啊!“你让我想起我爹。”为了她的身子,一个亲手做药膳肉包,一个逼仆熬药膳米粥,虽不是亲手熬煮,关怀的心意却是一样的。
“你爹?”虽然不认为自己很高兴被拿来与她爹相比拟,不过从未曾听她谈及自己私事,越原倒有很强烈的兴致想知道。“在哪儿?我瞧你那儿一堆人,倒没一个像你爹的。”
“我爹……他去世了。”神情空洞,任圆幽幽低语。不知为何,她竟能心防尽卸地与这个相识不久的男人,谈起自己的亲人。
“抱歉!”没料到会是这种回答,越原真心歉疚。
“不!没什么!我才不好意思,坏了你和小清子的食欲了。”惊觉自己失态,她忙不迭地拭干泪迹。“我、我要回去了。”
神色怪异凝看她良久,瞅得任圆淡然的心不知不觉发慌,他才缓缓起身,大掌握住她冰冷小手。
“我送你回去!”
“小姐……小姐……”
“啊?”恍恍惚惚回神,手上还握着一把小铲子,毫无意识地蹲在竹屋前、用篱笆围成的小药草园内,里头种满了各式不知名的药草。
“小姐,你再继续心不在焉下去,药草全都要让你给铲除了!”站在篱笆外喊人,银欢真不知小姐是怎么回事?这阵子来总是注意力不大集中!难不成和上游怪男人天天请她去用早膳,不到中午过后不放人的事儿有关?
凝目细瞧,发现真的在分神的状态下,不小心拔除了好几株药草,任圆当下不由得暗叹,连忙整理好惨死在自己手中的药草,这才步出药草园。
“银欢,你有事找我?”她知道银欢向来很忙,忙着烹煮三餐、忙着帮她照料伤患兼吵嘴、忙着许许多多的杂事,时间根本不够用,若没事,不会有空来烦她的。
“小姐,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嘴一噘,银欢显得懊恼又气呼呼的。
“怎么了?”午后的阳光晒得她目眩,却暖不了她冰冷的身子,只有……只有那双大掌一碰触她,就让她觉得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