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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沂芹上班情形,她还适应吗?”
“适应?你太小看她了,何止适应,她简直是游刃有余,上班不到一个月,两极化的评语在公司内部四处流窜,她可以当选宇灏今年度最佳话题女王了。”
敬棠大笑,对那种女孩子有兴趣,简直是自讨苦吃,想蹬这趟浑水?天灏的好日子不多了。
“怎么说?”皱起眉,话题女王的坪语让天灏满心不舒服。
“先提提男性职员的说法——‘方小姐是个有主见、有冲劲、能力强的女孩子,她漂亮聪慧、大方甜美得让人不想和她失之交臂,上个月业务部的绩效,有三分之一是她一个人拿下来的,她的升迁指日可待’。
公司里的男性员工有百分之四十以上,送过她礼物或鲜花,她的态度是来者不拒,而对她提出午餐邀约的人数太多,所以经常会看到她和一群男性吃饭,但是,听说还没有人能成功地在午餐以外的时间约到她。”
“人缘这么好?”他的眉头扬出危险意味。既然这样子……他得派孟孟天天去盯哨。
“美女嘛,做什么都顺利,业务部经理不想再等两个月试用期,就直接升任她为正式职员。”抿唇偷笑,他成功地威胁到天灏。
“你认为她没有能力?”天灏反问。
“说这种话会遭天打雷劈,我可没讲。她天天工作到八点多才回家,她不聊八卦、不说是非,她把上班的每一分钟,规划得让上司感动到想痛哭流涕,这种人不成功,说不过去。”
“那你为什么要在美女上头作文章?”
“你忘了,男人都是视觉型动物,对于女人,通常会先看到她的美貌,才注意得到她的能力。我自然不例外,她的确美得让人亮眼!何况她的出色外貌,已经造成若干女性职员的恐慌,虽说不上围剿,但她的处境不会比围剿好几分。”
“怎么说?”
“女职员对她的评语是:‘方沂芹太爱出风头,她习惯踩着别人的头顶往上爬,天到晚抢别人的功劳,据为己用;她风骚狐媚,刻意引人注目,不放过每个勾引男人的机会;她刻薄尖锐,气势凌人,她自以为是,骄傲自负,两颗眼珠子抬得高高,看不起天下人’。是不是很两极化反应,要不是本公司只有一个方沂芹,我会以为他们描述的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她是双面人性格?”
天灏指敲敲桌面,皱眉沉思,想起她对孟孟的温柔和对萧音的强势,她的确很难用单一形容词来解释。
“我宁可解释成,她是见人当人,见鬼扮鬼。她不委屈自己和讨厌的人虚与委蛇,别人待她好,她便对人好,别人待她差,她也有足够的武器去应付。
严格说来,她不够虚伪、她在人际社交方面不够圆滑,但也因为她的真诚实际,打动客户的心。她从不去矫饰自己提出的案子中有哪些弊病,只要有好建议,她很乐意更改,若不能删改的,她会说服对方比较其中的利害。我想她的工作顺利,在于她比一般人都更努力。”
敬棠提出一大篇话来形容沂芹,说到最后,他竟发觉自己对她佩服。
“你说得很好,我同意你。”直到这时,天灏的眉头松绑。
“你几时要在她面前出现?”
“等忙过这一场,快了吧!”笑笑,他期待和沂芹再相遇。
“你不加把劲,被人捷足先登,别怨我。”
“我会的,不过请你有空,多多宣扬你的办公室恋情反对论。”
“没问题。”做了一个0K大动作,敬棠转身往外走去,这回他乐见好事将近。
喝口咖啡,微微的笑勾动唇角,想起她的怒、她的笑、她的恼和她的温柔,敬棠说,她习惯在人前当人,在鬼前扮鬼,那么他是不是要扮起温柔男人,才能换取她的温柔?
温柔……是的,他想念她的温柔……
* 翁 梧
刻意站在九楼的电梯的等待,天灏笑出一脸贼。
拿着杂志,他不去按电梯开关,闲闲靠在墙边翻着书。
情报说,九楼的员工全都下班,只有她在夜战。
情报说,她的工作会在八点半左右结束。
情报说,她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因为上层裁掉了几个尸位素餐的业务部职员……为了今天的见面,敬棠化身成情报局局长。
玻璃门被打开、关上,天灏看看手表,他的情报正确、他的运气够好,他只在这里等过十七分钟,便等到倦鸟归巢。
不疾不徐地,他伸出手按下开关。
沂芹走到他身边,敲敲发酸脖子,侧脸看身旁的高大男人。
“是你。”她吓一大跳,她在孟孟身后寻他很多遍,期望多、失望也不少,没想到,他居然凭空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天灏装傻。
“我在这里上班,你呢?”沂芹追问。
“我也在这里上班,你几时进公司,我怎不知道?”
“很公平,我也不晓得你几时进公司。”
“我肯定是前辈,因为我进公司十年了,你不可能比我还久,喜不喜欢这里?”
他笑着帮她把头发挑到颈后,过度的亲昵,让她误以为两人已经太熟悉。
“还好,我是新人,才来一个月,不过这里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让我发挥。”
“那就好,其实我知道公司有很多地方要改善,但我无从下手,凭心说,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经营人才。”他用几句话,透露自己的身份。
“改善?下手?你在哪一层楼工作?”沂芹从他话中寻出关键。
“二十七楼。”他打算一次揭开自己的身份。
“你是字瀚的老板褚天灏?”她瞠大眼睛,不敢置信,他看起来还很年轻。
“当然,你不晓得我是褚天灏?不会吧!我们见过三次面、我送过你、请过你吃饭、我晓得你叫方沂芹?而你、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褚天灏?难怪你进公司一个月从来都没找过我。真不公平,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几句惊讶,他把问题推给她。
“你也没找我啊!你让人送孟孟到我家,自己却连一次都没出现。”
“你在等我吗?我真是受宠若惊。”笑拉得太开,他的高兴全表现在脸上。
“我在怀念你的法国菜,贵公司薪资太低,没办法供我进高级餐厅消费。”
“嫌我刻薄?出去问问,多少人因为本公司的制度健全、福利好,挤破头想进来。你居然还嫌我的工资给得太低?我先警告你,要好好认真工作,要是表现不行,三个月试用期一过,就会有人请你走路,就算我是老板,也保不住你。”他存心激她。
“哈!笑话,我要你保?失去我才是贵公司的严重损失。”
“这么有自信?”
“哼,哈!”
两个没意义的音节透露出她的得意,沂芹开怀大笑,让天灏心安,她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离职了。
他很高兴,她没把自己和佳慈姐当成同一挂,而且……她在乎他没在孟孟身后出现,光这两点,就让他觉得自己打胜了开战第一炮。
电梯来了,他让沂芹先进去,然后站到她身旁,手臂隔着衣服相触,他们的关系又往前推进一步。
不大的空间里,他们感觉得到彼此气息。
沂芹的脸莫名红了红,咬咬唇,好奇怪的感觉,调情调多了,见到男人还会脸红?
不!肯定是内分泌失调,摇头,她刻意摇去心中那股甜蜜。
静默气氛横在两人中间,有点点尴尬,天灏忙寻来话题。“你看不看世足赛?”
“当然看,我还去买三件三九九的世足杯T恤。”她帮孟孟挑两件灶号的,准备下次出门时,两个人穿母子装。
“你喜欢哪一个球员?”显然他找对话题。
“我迷死了英国队的贝克汉,那一个十二码罚球,一雪前耻,酷毙了!最让人意外的是塞内加尔,居然进级前八强,淘汰瑞典!”沂芹说。
“卡马拉讲:‘教练说只有赢球才算数,我们不是来观光,现在我们要忘记这场比赛,庆功后,好好准备下一场仗’。仔细推敲这些话,人生不就是这样子?一场场战役挡在前面,突破一关再等着下关挑战。胜了,期待下一场,输了,喝口水休息休息,为自己辟另一个战场。我不晓得在这些战争的最后面是什么?”天灏有感而发。
“是光荣、骄傲和名利,多数人一生中追求的不就是这些?”
“光荣、骄傲、名利……值得人花下全副精神和精力去追求吗?文明越往前进,人类忽略的东西越多,物质满足,心灵却空洞。”
“你的生活太紧张了,看来,在上位的日子并不好过。”沂芹取笑他。
“应该说,我被摆错位置,我不适合当一个经营者,却因种种因素,不得不成为经营者。”虽然他的“不得不”是许多人一心想要。
“你把宇瀚经营得很不错,这是事实。”
“不适合并不代表我不能做好。”
“有道理,也许你有能力却不见得有兴趣,可是同一件事情做过十年,还不能让你从中获得兴趣吗?”歪头,她的视线接上他的。
“它让我获得成就,却不能让我产生兴趣。”
天灏实说,对陌生人而言,他说得太多,但几次的见面,他没拿她当陌生人。
“你真可怜,好吧!等我能力、经济许可了,我再来接奇+shu网收集整理手你的辛苦。”
“你想收购我的公司?”
“不行吗?上位者有德者居之。”
“你的人生意义是追求虚名?”
“这个问题我要好好想清楚再回答你。”
当,电梯抵达一楼,他们双双走到大门口,发现外面正在下着倾盆大雨。
沂芹为难地看看手中纸袋,里面都是孟盂喜欢的糖果、玩偶。
每次收到男同事送的礼物,她就会想到孟孟的笑容,不晓得什么时候起,她的心让孟孟的笑颜制约,她恋上他天真纯洁、全心信赖的笑容。
“你有没有带伞?”
“你看呢?”
“你没带我也没有,很公平的立足点,不过我比你幸运一些些,我有车子,停在两土公尺外的停车场。”
“也不过好那么一点点就骄傲了?”她用力强调了“点点”两个字。“等你跑到那边,你会全身湿透,一不小心染上感冒,你将会发高烧、全身酸痛、躺在床上一星期。”她幸灾乐祸地幻想他的不幸。
“不对,我比你好很大很大一点,在这个时段你照不到任何一部计程车,而此处离捷运站,起码有五百公尺远,等你跑到那里,你可能会因寒冷而晕厥,若是捷运之狼在此时出现,你失去的恐怕不会只是手中这一大包礼物,还有我给你的微薄薪资和……”他数倍夸大她的不幸。
他嫉妒那群男人,嫉妒他们的追求意愿,正让她捧在手中。
“我的运气一向好,这种渺茫机率不会撞上我。”她轻笑两声。
“难说,不过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好运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子开过来,送你回去。”说着,他没等她回答,公事包顶在头上跑人雨中。
“不用了。”她对着雨中的背影大吼。
“你不能拒绝落汤鸡的帮助,这会违反动物保护法。”他回身对她笑笑,继续往前跑去。
他的动作又勾起她心底的丝丝甜蜜感,甜甜的蜂蜜在心间发酵,淡淡的醉意醺了她的知觉,……她对他,比调情多一点点。
镣 抬 驹
车行到她家门口,他适时打个喷嚏。
“你应该邀请我上楼喝杯热茶。”看着她,他的发稍湿透。
“又是落汤鸡的要求?不依照办理会违反动物保护法?”沂芹揶揄。
“能吗?我从捷运之狼手下解救你,你不能在感冒病毒侵袭之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