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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打发出去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懒得追究他地胡言乱语,长叹一声道,“怀柔公主见你要出征。尚且如此担忧,何况是那些已经几月没有见到丈夫儿子父亲的军属?人同此心,你这也是秉持了朕的仁,即如此,朕也不催逼的太紧了,在武昌休整三天吧。”
凌啸一甩马蹄袖,“皇上英明,从谏如流,仁宽怀德,爱民如子!”
康熙最是受不了凌啸的直笃笃的马匹。一摆手端起满满地茶杯,对胤祥胤禵道,“还不去遵照将令回府早些歇息,没听到明天就要启程了吗?”他呡一口茶水问道,“朕本待到你这里来散散心。既然你明日就起拔,朕就当这是陛辞。你说说,福建一省糜烂日甚,你去福建镇守,将以何方略为主?”
这个问题正是凌啸长久萦怀的心结。此刻康熙提了出来,却让凌啸好生难以回答。他是绝对不想去屠杀汉人百姓的,可知无堂和日月盟已经箭在弦上。反和不反的生死矛盾全不由凌啸控制。倘若这造反造得真的有希望成功,倒也罢了,可偏偏自己看不出任何能够成功的可能,这就未免难为自己这不想沾上同胞鲜血的将军了。
“皇阿玛,奴才以为该剿抚并用,以抚为主!知无堂为何选在这个时节发动乡村策反,其实就是准备了将整个福建的百姓逼迫到朝廷的对立面去。一旦知无堂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策反成功,战事一起,眼看那秋收双抢就要泡汤。又是一年挨饥受冻,无粮百姓只怕会反得更加死心塌地。所以,要想稳住局势,现在就是关键时期,争夺民心地关键时刻,奴才认为当尽一切努力,从毗邻各省紧急调运粮食进入福建,赈济目前正在青黄时节的农民,同时还请圣上颁发圣旨,为福建减免赋税,这样,百姓手中有粮,终不至于冒着杀头的危险随逆贼谋反!”
凌啸的话说完,老四和老八竟是齐齐愕然。下午的时候,康熙接到了浙闽总督郭世隆、福州将军赖塔台、福建巡抚宫梦仁、陸路提督吴英、水师提督施世骠地联名奏折,要求紧急调兵主动寻剿贼匪,而凌啸现在却提出了和福建五大员截然相反的意见,若不是因为凌啸确实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善战将军,两人只怕是要怀疑凌啸贪生怕死绥靖纵贼了。
康熙却沉吟不语,心中着实有些犹豫。他听得出凌啸的主意是煌煌王道,这些年虽是没有拨过粮食去,但朝廷也年年都减免福建的赋税,无奈地是福建人实在是太有血性了,好像对此并不领情。打垮南明、攻下台湾,这其中死伤十几万福建军民,加上姚启圣的禁海令,愣是让这一省之民对朝廷深怀血仇,家家藏着先人牌位念念不忘。
他思索半晌,还是决定先以剿灭为主,反正血仇也不欠再加一笔,最多福建通省反了,朕再调集大军像灭南明一样重来一遍。
“福建的五大员却以为,与其任其糜烂下去措手不及,不如主动出击分散清剿,以剿为主,以抚为辅,朕深以为然。凌啸,秉着这一条,好生去做,勿要弱了朕地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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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等人走后,凌啸回到堂上发愣,分散清剿,以剿为主?这就是说,整个福建的陆路驻军将分区分片地主动出击,自己勤王军和原有驻防八旗加起来才两万八千多人,却是都顶着八旗名义的,要是自己推诿作战,只怕弹劾折子满天飞。
正烦恼间,忽然一双手搭上肩头,轻轻地帮他按揉,凌啸一回头看去,却是雅茹眼睛都哭红了,“啸哥哥,我不知道你明天就走,昨晚上才发脾气把你赶走的,你不会怪我吧?”
凌啸哈哈一笑,起身把雅茹猛地横抱起来,“怪,怎么不怪!你相公只是怕那个罗刹皇后自杀了,这才逢场作戏一番,唉,想不到竟是河东狮吼。不过看你这么着紧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夫妻如胶似漆去吧!”说罢,凌啸竟是就这么抱着穿堂过厅越廊入院,听到下人们的惊讶之声,羞得雅茹把头深深埋在凌啸的怀中。
回到房中,却是欣馨兰芩小依都在,乍然见到凌啸搂着雅茹进来,还在发愣,却看到凌啸并不住脚,对自己两人使个眼色,就在硕大的房中继续旋圈圈。走了五六圈,雅茹才发觉不对,从凌啸怀中抬头一看,却是姐妹们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顿时又羞又急,捏起粉拳在凌啸胸前一顿猛揍,惹得姐姐们放声大笑。
凌啸一把将她扔到床榻之上,夸张地猛扑上去,在雅茹的惊叫声中,却是温柔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送给雅茹,我的妻子和唯一不曾成为女人地女孩。”
雅茹大为惊喜,看看一旁微微有些嫉妒眼神的姐妹们,却道,“里面的东西若是只有一个的话,那我就不要。”凌啸一刮她的鼻头,笑道,“何不打开来看一看?”锦盒一开,却是一个琥珀护身符,竟和凌啸送给兰芩雅茹小依的一模一样,显然也是那前门外观音寺求来的开光之物。凌啸笑盈盈地望着不解的雅茹,道,“你看还有哪个姐妹没有这个护身符,现在你这个准一家之主就要代我送给她啊。”
欣馨眼眶一红,她早就看到三姐妹都有这个琥珀护身符,原以为凌啸忘记了送她一个,现在才知道,凌啸并没有忘记。
凌啸把四人都叫到身边,将她们的手都握在一起,“我们总是天南地北的分离着,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到了一块,可现在我又要去往福建。虽在万里之外,但我只要一想起你们,就马上有了和命运搏斗的勇气。从芩儿要出嫁漠北开始,我们之间的姻缘屡经坎坷,芸芸众生之中结为夫妇,如此来之不易,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永远要和和睦睦相亲相爱。雅茹,我离开之后,你就是一家之主,三个姐妹和孩儿就全要靠着你,虽然你平时有些任性,但是啸哥哥知道你兰心慧质外刚内柔,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大腹便便的姐妹,不让那些恨我们的人危害她们母子。”
兰芩三人哪里听过凌啸如此的温柔之语,倒是雅茹随他的时间不短,见过她和叶卡捷琳娜的眉来眼去,心中虽是感动和自豪,但终究有些疑着真假,问道,“本来我也想跟你去的,不过想到两个姐姐和小依,我就当这个一家之主吧。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许把那罗刹女人带去,虽然皇上允许你偶尔舔食疮疤,但我们不在身边,我怕你舔到自己都流脓!”
雅茹说者无心,三女却是听者有疑,都是面色一红地窃笑一番,起身就向外走去,临走还把房门搭上了。雅茹很是不解,茫然道,“她们怎么啦啸哥哥?”
凌啸邪邪一笑,将她的腰肢一揽,笑道,“她们是不想防碍我流脓罢了!”
雅茹还在寻思之中,却被凌啸吻上了面庞耳鬓,待要呼着凌啸熄灯,却是触人心神的酥痒传来,竟是啸哥哥拿那舌头在粉颈上舔来舔去,小丫头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谁也没有看到,两人拥倒下去的时候,凌啸竟然还有用脚趾头拨放帐勾的技艺。
当黛宁走到院中想要去找欣馨的时候,顿时被一声微带娇喘的惊叫吓了一跳,“啸哥哥,你真的在流脓哦?”黛宁一怔,却听凌啸也气喘吁吁笑道,“明明是羊奶!”
长公主仰天嘴角一奚,“只敢欺骗无知少女。”
第两百二十三章 南风天湿晒银票
盛京在望的时候,凌啸率着湖北军停了下来。并不是盛京有什么禁止进军的规矩,也不是因为什么军事上的原因,他们是被城外等候的奉天官员给拦下来的。
整齐的八千披甲人方队列在城外,但他们的旁边是漫山遍野的包衣奴才和披甲人的奴仆,少说也有四五万人,这可把凌啸吓了一跳,连忙招来前来拦住他的奉天府丞询问,一问之下,凌啸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太子当日不太情愿把这两万包衣和披甲赏给自己了。原来,旗人之中是分为三等的,包衣,披甲人和女真人,包衣就是奴隶,披甲是降服之人,但是每一个披甲人都还有自己的奴隶,这就是常说的罪犯家属发给披甲人为奴了。一个披甲人平均拥有两到三个充军奴隶,加上他们的家人,总数竟达到四万多人,加上一万两千包衣,拖家带口的竟是达到了五万六千人。
游击陈劲是从丰台大营跳槽而来的福建弁佐的统领,看到这种场面也忍不住愣住了,刚刚说了一声壮观,却听到凌啸一声长叹,“操,这么多人,老子怎么养活?难道到了今天,居然我还要当一次人贩子不成?否则的话,人吃马嚼的,每天起码要砸下去三四千两。”
金虎等人也被这种情况给吓住了,忍不住对那些报复凌啸的人恨得牙痒痒。倒是随军而来地顾贞观脑子灵活。笑道,“军门,要卖的话,这里定是最好的地方,一下子人少地多,影响耕作啊!说不定这些家伙把人摆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把人都叫到城外干嘛?就是要吓唬你,然后等着贱价卖人呢!”
凌啸也意识过来,斜睨一眼那个奸笑着的奉天府丞,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嘿嘿一笑,问道,“有没有一个叫做戴梓的充军之人啊!”那府丞见凌啸的神色不对,微微有些胆怯,“有啊,戴梓和他夫人就在你地披甲人奴隶之中。驸马爷要见他,下官立刻就把他叫来。”
戴梓很快就到了。却是一个糟老头模样,如果不是他行礼甚为标准,且眼光总是向着湖北军手中的鸟枪看,凌啸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凌啸要找的戴梓,是世界上第一个造出机关枪的牛人。是继承父亲在明朝学到了很多神机营火器技术的人才,是咱们中国的火器专家。得此一人,胜于包衣十万!
“连珠火铳和子母炮分别是何年做成的?”
戴梓大吃一惊愕然地看着这个驸马爷,全身剧烈颤抖。喃喃道,“康熙十五年和二十六年。”
凌啸大喜,自马鞍上一跃而下。抱着戴铎的臂膀笑道,“凌啸久慕先生才情,梦中几回萦绕,先生可愿意随我而去,一展毕生所长?”
奉天府丞大惊,“驸马爷,戴梓乃是通东夷的充军要犯,怎么能够随军南去?”
凌啸破口大骂道,“日你妈。他充的什么军?还不是老子麾下地披甲人,连披甲人都是老子的麾下,怎么老子就不能带走戴先生!?操你***,敢干涉军事,来呀,给爷扒了官府狠狠地抽五十鞭!”
盛天府丞乃是正四品的中高级官吏,比那寻常的知府大人还要高两级,凌啸却说要以干涉军务罪抽鞭子,这可吓得奉天地那些属官们大惊失色。但是凌啸抓得话头又是其准无比,他们就算想帮那府丞求情也开不得口,奉天的官员们一个个不自觉地往后面退去,生怕凌啸瞅上他们,耳听着阵阵惨号之声传来,这些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闪过一个数字二百五,但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说凌啸,还是那个府丞。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戴梓竟是怒吼起来,接着不知道是谁把凌啸痛打奉天府丞的消息传了开去,包衣和披甲奴竟是激愤地高声喊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最后竟是满城之外都是呼声一片,就连凌啸都给搞得莫名其妙了。他仔细端详着这个已经爬不起身的家伙,实在弄不懂他究竟有何德何能,竟然能遭到这么多人的恨。
凌啸一指四周,“胡涛胡骏,率亲卫即可查问,为何公开呼喊要打死朝廷命官!”
百余骑四散而出,又很快向心聚拢回来,带来地消息竟把凌啸气得全身发抖。他死死盯住那个奉天府丞,怒极而笑道,“怪不得老子没有看到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原来都是叫你个忘八蛋给掳走了。嘿嘿,有种,有种啊!传令下去,叩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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