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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他,毫不考虑地说:“你有病!外面那么多温柔可人的美女等着你,你干嘛找我?”
“我认识的女人不是矫揉造作,就是世故而圆滑地应和别人,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生气就生气的真性情女子。”
事实上,楚邺的条件的确太好。如皇帝般拥有后宫三千的程度是夸张了些,但随时都有女子等待他垂青却是事实。他见过太多女人,也有过太多女人,什么模式的爱情游戏他都见过,他曾经将心上了锁,只想等待一个值得的对象。而在她身上,他却可以找到钥匙。
“可是这个真性情女子很难惹,”不容情地提醒他。“还会跟你吵架,你别忘了。”
“如果两个人讲话永远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有什么意思?”
他浓黑的深眸在她脸上盘旋,大胆强烈的凝视,像是直烧进她的眼底。但她仍然理智地反驳:
“我满足了你的征服欲望?因为我不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就算你是再有价值的单奇+shu网收集整理身汉,我也不买你的帐……是不是?”
“部分对了。不过别说我,”他微微一笑,笑得教人心慌意乱。“你不也如此?”
“我才不是!”她叫道。觉得还是该离他远点,她走到面对花园的落地窗前去了。
“不是吗?”他来到她面前,眼神略带挑战地盯住她。“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你喜欢针锋相对,你也喜欢情逢敌手,事实上,你根本忘不了我,正如同我为你着迷!”
她怔着,瞠目结舌。他那强烈的表达方式愈来愈让她难以招架,他炽热的目光使她的心思愈来愈乱,她动摇了。“你不觉得你有些自说自话?”
“我自说自话,而你——”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擅长伪装。”
他是对的,她会对自己伪装,假装她想离他远点,和自己的真心玩捉迷藏。而明知只要她一想起要见到他,她的心就莫名兴奋。
这个可怕的男人!他一步一步地迫使她对自己诚实,揭露她的感情真象,她一直不肯承认,但现在这一切已经十分明显。
“你敢说不是?”
他一手放在她的肩上,另一手托起她的脸庞,直视她的眼睛。
不是他的接触融化了她,而是他炽热的目光使她晕眩,她嘴硬地撇开头。
“你爱说什么随你,我没必要随你共舞……”
猝不及防地,他的手轻捏住她曲线完美的下巴,不假思索地把唇贴住她的,将她剩下的话语全吮入他的唇间。
他硕壮的身体紧贴着她,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竟让她的心神晃荡,全身都快瘫挂在他身上。她的心跳上了喉咙,屏住了呼吸,不自觉地反应起他的吻。
对于接吻她绝不是个生手,但此时她脑海中却充满了惊奇的问号……她从没感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能如此狂野!
终于,他抬起了头,但他的手臂一收,强势地将她拥入怀里。她偎在他胸前,嗅着他的男性气息,感受他潜藏的魅力,她不由得闭起眼睛,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他散发出的魔力、强势的爱,注定要攫获她的一切,像漩涡般将她吞噬,她毫无招架之力。
“但……”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十分正经地说:“只要我一对你妥协,你很快就会对我厌烦。”
“你错了。你永远不会对我完全妥协,所以我永远不会厌烦。”他微笑。
那笑容一变得温柔,他脸上的线条就完全改变,她深深心动,重新依回他的怀里,禁不住叹:
“我为什么那么倒霉遇上你?”
他陪着她叹:“我为什么那么好运认识你?”
她抬起眼帘,嗔他:“你这人是甜言蜜语习惯了吗?”
“我说真话。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很嫉妒Elvin,只因为你曾经是他女朋友。说真的,”他深深凝视她,语气极立一认真。“如果我是Elvin,我一定为了你离婚。”
“话可别说得太夸张。”她哼了声,手指在他肩头划圈圈。“如果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之后你就再也没来找过我?”
“以你的骄傲,我就算再去找你,也只是被你赶走而已。我必须等待时机……”他温柔地看她。“等你自己出现。”“你把我当什么?在我身上还得用战略?!”叫道。
“不是战略,是花心思。”他纠正她。“我知道你很难打动,如果我不费点心思,我肯定失败。”
说的好像某种谋略似的……但心思……她也曾经这样小心翼翼,费尽心思让末帆爱上她,只不过末帆……
抛下了她!他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极少打电话回来,虽然常用E-mail联络,但信中总是不着墨于爱情。知道他仍在考虑,如果他现在立即回来告诉他爱她,她还能为了他而拒绝楚邺,但现在……
她已经管不住自己为楚邺倾心。
“在想什么?”楚邺轻声问她。
“一个……男人。”说实话。
他微微一笑。“过去式还是未来式?”
低叹一声。“也许是……过去式了。”
“已经过去了,”他霸气地。“何必再想?”
“总是爱他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幽幽地说。
“既然如此,”他一言点中问题的重心。“你为什么不在他身边,而只是在这里怨叹?”
“因为他不给我一句承诺就走了。”实说。她不怕楚邺知道,不怕他生气,不怕他嫉妒……她知道他的气度。“无所谓,不管怎样,你的未来有我。”他极其笃定地望着她。“我绝对不会放弃你。”
感动地看看他,潇洒地甩了甩头,似乎想把末帆从她心中甩开,却忽然发现落地窗外竟有点点星火……
她讶异地把视线全投向窗外。“那是什么?流星雨?”
“不是。”楚邺笑答。“那是附近游乐园放的烟火,你连烟火都不认识。”
嘀起了嘴。“那种人造流星,又不能许愿,有什么意思。”
“下次再有流星雨,我陪你等流星许愿。”
他再度深情地吻了她,臂膀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她难得顺从地靠在他身上,有股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她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给他处理。依偎在他强壮的双臂之下,她会甘心做一个小女人,感觉到这男人可以为她开天辟地,生命都因此重新来过。
不必等流星,她已经先实现了一个美梦。
有时觉得她与楚邺的爱情是注定要发生,只是时间迟早而已。她简直已经完全迷上他了。
经常会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快就往下掉,不要那么快就陷下去……但每每听见他略带命令性的邀约,她总是无法拒绝。
端俪对她这样并不以为然。毕竟她只认识末帆不识得楚邺,而她对末帆印象又不错,理当要帮末帆。
这天下午,端俪又窝在橘色系的温暖小窝居里,她忍不住就问了:“你跟那个姓楚的就这样难分难舍啦!”
正在看书,从书页里抬起一只眼睛:“你说什么嘛!”
“真的啊,”端俪完全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你就这样爱上他了?”
“唔。”含混地带过。
端俪惊问:“那乔末帆呢?”
“你不如去问他吧。”烦躁地甩下了书本。“两个月没跟我讲过一句承诺的话,我怎么知道他如何看待我们的爱情?”
“我昨天接到他的电话耶。”端俪慢条斯理地说。
“真的?”还是掩不住关心,她嚷:“你为什么没叫我接川”
“接个头!”端俪眸。“你昨天晚上翘班去跟那个姓楚的约会你忘了?”
对哦,倒还真的忘了。端俪这时已经入了她PUB的股,每天也乖乖来店里帮忙,有了端俪在PUB坐镇,十分放心,自然可以偶尔放假去约会。
只好急急地问:“末帆跟你聊什么?”
“没什么。我问他摄影展准备得怎样,他说可能延期,晚点回台北。”
已经两个月了,还要再晚点回台北?!还是带了点希望:“他有没有问到我?”
“有啊,”端俪点点头。“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就这样?”不放弃地追问。“没有别的了?”
“没有。你是希望他要我转告你他的绵绵情话吗?”
这时已经十分死心。“你想他会说吗?”
“呃……”端俪也觉得这两人的恋情实在是搞得一团乱。她建议:“算了,你干脆跟他讲清楚吧,就说你爱上别人了。”
“也许不必我跟他说,”的声音变得幽幽忽忽的。“他老早已经不把我当情人了。”
端俪凝住神色。“你都已经这样想,那当然没救了。”
“你不晓得,”幽然长叹。“末帆走的时候,我真的好伤心,一直等他,却又等不到任何肯定的答案。而现在,有人正拿着针线把我半碎的心缀补起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希望我的心不要碎,也就根本不需要别人来补……”
端俪默然了。虽然没有分手的言语,但那种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的感觉,可能更教人疲累吧。她没试过这样的经验,并不敢多下定论,她只是陪着叹了口气。
笨蛋乔末帆!为什么不给一点希望呢?这样搞不好都还在这里乖乖等他。
当然,也得怪那个楚邺。程咬金,莫名其妙,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个姓楚的到底是什么来头?”端俪忍不住怨。“还有,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他?怎么现在全变了?”
后面那个问题,要解释她的心情转变实在太过复杂,但前面的问题倒是容易得多。弯下腰,在茶几下的隔层里找到一本商业性周刊,她记得里头有楚邺的专访。
翻到那一页,把杂志送到端俪面前给她瞧。端俪拿起杂志,才看了标题、大略瞄了眼内容,然后就忍不住用询问的眼光问:“这个人?”她惊讶地指指杂志里的照片。点头后,端俪的嘴就张得大大的合不起来。
照片里的楚邺俊逸昂藏,半侧着脸,目光强烈而专注地射向前方,根本不是单单一个帅字可以形容。加上他的头衔、地位……
端俪本能地想叫你嫁他算了。但一想这样的转变好像太现实了地了她遂假装正常地丢下了杂志。
“那个视觉艺术是干什么的?”她好奇问。
“3D动画。电影、电视、广告……他们还接过一部好莱坞电影的后制。”说明着。“其实这些都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我平常不会去管他的工作,他要告诉我我就听。”
“为什么不管?你没兴趣?”端俪问。
“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各有各的世界。”耸耸肩。“他如果要我的意见,我给,但如果都要去干涉,那多累。”
独立、有主见……端俪不免要想,也许这些男人就是被这点所吸引吧。瞄到桌上那张楚邺的照片,端俪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
瞥她一眼。“何端俪,麻烦你不要再叹气了好吗?”
端俪怎么能不叹气呢?她真的没办法了。这个男人跟末帆比起来丝毫不逊色,要如何能不动心?
电话铃响,飞身去听,口气立刻变得轻柔低笑,还带着撒娇的口吻,好像她个性中的女性特质一下子全显现了!认识这么久,说真的,端俪还没见过她这样。
她一挂上电话,端俪就猜:“要去约会了?”
“你怎么知道?”虽没承认,但眉眼都在笑。
端俪受不了地:“怎么不知道?你脸上的表情都告诉我啦!快去吧。”
嫣然一笑,闪身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端俪这一个月来叹的气,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她又叹了。她叹的是与末帆,难道真的就这么可惜地结束了?
午夜两点,楚邺还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全屋子只剩下他头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