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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片一下子扎中他的脖颈大动脉,他的身躯也被冲击波吹倒了,躺在地上,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声,血从口中不停的冒出来,眼看是不活了。
“巴嘎……”眼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医务兵就这样死了,那个日军士兵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再冒着炮火去找。
终于,这个日军士兵找到一个正在救治伤员的医务兵,他低猫着身子冲上去,一把抓住医务兵就吼道:“师团长受重伤了,赶快去救援……”
可没想到,这个医务兵听到,猛的挣脱开来,然后吼道:“师团长,师团长还有什么用?帝国勇士已经全部乱了,没有弹药、没有目的、没有战术,救活师团长,他能够干什么?现在,师团长的命,已经不比任何一个普通士兵的命高贵了……”
说着,这个医务兵直接不理这个日军了,自顾自的来到一个伤员的旁边,稍微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淡淡的道:“虽然伱只是腿部中了一粒子弹,在平时并不算严重,但现在,没人能够为伱做手术了,伱只能躺在这里自生自灭,还不如让我来解脱伱呢……”
受伤的日军听到,先是一阵愕然,随即,意会的点点头,战况都已经这样了,还有谁会管他一个连子弹都没有的伤员。医务兵直接抽出刺刀,毫不犹豫的一刀捅穿这个士兵的腹部,然后猛力一搅,受伤日军的生命迅速消逝,脸上仿佛升出一股解脱之色。
“巴嘎……伱是医务兵,是要救人的,不是,杀人的……”那个在不远处完整看完这一幕的日军终于忍不住了,跑过来,抓住医务兵的领子,吼着。
医务兵冷笑一声,“我知道我是医务兵,我知道我要救人,而且,我也确认我是一个合格的医务兵,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法被救了,我只能救赎他们的灵魂,何必再让他们继续受罪……他躺在这里,谁来管他?落到支那人手里,有什么好下场……”
听完医务兵的解释,这个日军凶狠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平和,甚至有些茫然,心中翻滚不已,“是啊……大日本皇军已经彻底战败了,弹尽粮绝,连完好的人都无法自保,谁还能管这些伤员?死在自己人手里,恐怕是最好的解脱……”
于是,这个日军没再强求要那个医务兵去救师团长,他也没打算再去找其他医务兵了,而是茫然的走在战场上,也没有回去看久诚纳一一眼。而这个医务兵,依旧在做着他自认为现在该做的事,在战场上找到一个个受伤还没有死亡的日军士兵,他不管这些人的伤有多重,只要是不能自主行动的,都成了他的刀下鬼,有些人不愿意被他杀,但他还是强硬的下杀手了,依他自己的意思,所有大日本帝国的医生都是天昭大神的使者,只有经过大神使者超度的人,才能够直接回到天昭大神的怀抱。
这个医务兵没去救久诚纳一,但其他日军找到的医务兵,却还是回去了,通过急救,把久诚纳一直接弄醒了,而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什么我没有直接被炸死……”
是的,直接战死沙场还是很光荣的,可现在,半死不活,让已经失去斗志的久诚纳一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山崎君,战况如何?”被转移到一块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脸色苍白的久诚纳一问山崎四郎道。
“不清楚,各部队都各自为战,我自己的部队,我也没心情指挥了……”山崎四郎直接回答道。
连自己最看重的一个联队长都不愿意去指挥自己的部队作战了,可见这一仗是多么的让人绝望,久诚纳一没有责怪山崎四郎什么,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对这一仗放弃了。
“晚霞中的红蜻蜓,请伱告诉我,童年时代遇到伱,是哪一天?……十五岁的小姐姐,嫁到远方,别了故乡久久不能回,音信也渺茫……”突然,山崎四郎就盘坐在地上,瞻望着日本所在的方向,在炮火喧嚣的战场上,就唱起了日本人熟悉的歌谣。
山崎四郎的声音不是多好听,也不时的被剧烈的炮声打断,但是,没有人嘲笑他唱得不标准,一些警卫也不自觉的盘坐而下,和着声音,也唱了起来。
“晚霞中的红蜻蜓,请伱告诉我,童年时代遇到伱,是哪一天?……十五岁的小姐姐,嫁到远方,别了故乡久久不能回,音信也渺茫……”四面日歌,四面悲凉,此时的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是战场,他们也不在乎四周不时爆炸的炸弹,也不在乎不小心飞过来的子弹。
一个一个日军在唱着歌谣的同时,被飞射过来的弹片击中倒地,或被子弹击中倒地,他们似乎完全麻木了,似乎灵魂出窍回到了日本那个此时分外想念的家……
“别了故乡不能回,音信也渺茫……”唱着唱着,一个日军士兵突然抽出刺刀,一下子捅穿了坐在他对面的战友的腹部,而被捅的那个日军也没怒火,嘴角溢血的同时,露出惨烈的笑意,随即也拼起最后一口气,抽刀捅死了对方。
有着相同举动的还有其他的日军,这一幕幕就在久诚纳一和山崎四郎眼前发生着,除了起初有些痛苦之外,随即便麻木了,因为他们也没有能力挽救这些帝国勇士的性命。等久诚纳一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唱下去的时候,刚才和他们一起的人,就只剩下他和山崎四郎还活着了。
“音信也渺茫……”山崎四郎的声音也嘎然而止,他的瞳孔中倒射出一枚炸弹爆炸的情景,一个小点升上了高空,看其形状,应该是头盔,看来,又至少有一个帝国的勇士战死了。
第三一五章 日军自相残杀
收回目光,山崎四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气息微弱不少的久诚纳一,突然,他的目光一凝,发现一个士兵木然的向这边走了过来,就这般直挺挺的,没有在意四周还依旧响彻的枪炮,期间有几枚炸弹就在他不远处爆炸,他都没有躲避一下。山崎四郎知道,不是帝国的士兵不珍惜生命,而是在无限绝望的情况下,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了,所以他们,反而更加不在乎危险……
山崎四郎就这般看着这个士兵走过来,而他好像记得,这个士兵正是他先前派出去找医务兵的其中一人。是的,这个士兵正是当初找到那个古怪医务兵的士兵,他在战场上逛了一圈,见到了各种让他麻木、鄙视、嘲弄的场景之后,他变得更加木然了,不经意间转到这里,看到山崎四郎他们后,便游荡了过来,是的,是游荡过来的,如同战场中的幽灵一般,他这般游荡,居然没被炸死。
山崎四郎不知道这个日军士兵叫什么,于是问道:“上等兵,伱叫什么?来自哪里?”
而这个日军士兵,压根儿就没有理会山崎四郎,直接走到久诚纳一的旁边,蹲下,然后喃喃自语的道:“师团长阁下,前不久,我给伱找到了一个医务兵,可是,他却不肯来。他说,伱的命,现在已经不比帝国任何一个士兵值钱了……”
久诚纳一气息虽然有些微弱,但还是能够听懂这些的。嘴角不禁一抽搐,脸色更加煞白了,他没想到,他堂堂一个中将师团长。前不久更是领导五六万人作战,形象居然在士兵的眼中跌落成这样,对他这种视尊严如命的顽固武士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甚至比战败还要让他觉得深以为耻,难怪有些激动了。
山崎四郎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上等兵。居然敢对一个师团长说这样的话,可这个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他继续道:“此后,这个医务兵便没再救人了。他拿起他动手术的刀,刺死一个个本可以活命的伤员。当时,我没有阻止,但心理却并不赞同,可是。当我在战场上逛了一圈之后,才知道,他,是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对天皇陛下的尽忠。才能够挽回我大日本皇军的无限荣耀……”
“帝国的军队是至高无上,他们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因为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纵观世界各国,支那军、美军、英军、苏军、德军、法军……哪一支军队没有出现大规模投降的情景,惟帝国没有,只有少数败类没有得到天昭大神之光洗礼,灵魂不够纯洁的懦夫,才会做出投降的举动……”
“对于帝国勇士来说,我们不能败,若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说完这句,这个士兵的目光变得异常凶狠,把久诚纳一吓了一跳。
“师团长,伱,已经战败了,所以,伱,必须,死。这才是,对天皇陛下最后的报答……”这个士兵咆哮一声,然后猛的拔出了刺刀。
“山崎君,救我……”本来躺在地上的久诚纳一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看到这个变故,突然一下子变得灵活了不少,一个侧滚,避过一刺,然后,大吼出声。
山崎四郎看到这突变的场景,也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一个上等兵,居然举刀要杀师团长。山崎四朗虽然也是一个武士,不过,他却恰恰是刚才这个士兵所说“懦夫”的那种,这也是他看到周边其他士兵都自杀的情况下,还没有行动的原因之所在。山崎四郎知道,久诚纳一一死,这个士兵必然会杀他了,不知是处于求生本能还是其他什么目的,山崎四郎一把抽出佩刀,便向这个日军士兵冲去。
这个日军士兵知道,久诚纳一现在几乎是个废人,杀他不会费多少力气,把山崎四郎解决了,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他身子一转,对着山崎四郎吼道:“联队长阁下,即使我今天不杀伱,伱一样要死在别动军手中,那还不如让我来帮助伱,或者伱自己动手……”
“巴嘎,上等兵,我命令伱,放下伱的刀,伱的刀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杀自己人。我们是可以逃出去的,我已经派人选好了一条退路,只等最主要战斗过后,别动军松懈下来,我们便可以乔装打扮暗中离开,我这些年在支那积累了一些财富,只要能够活着出去,隐姓埋名,定可以富足的活下去……”原来,山崎四郎是打的这个主意,连久诚纳一,他都瞒住了,只是现在生命受到威胁,才如此说。
“巴嘎……伱们天天向我们宣传要效忠天皇陛下,可伱自己,却做不到。伱们的,统统死啦死啦的……”这个日军士兵没想到,一些帝国的高层,居然还不如底下的士兵有勇气,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平时那般叫嚣着要效忠天皇陛下,到最后,最怕死的,反而是他们,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感觉信仰正在被人抹杀,所以,他更加愤怒了。
山崎四郎感觉自己真是自作自受了,没想到,以前效忠天皇陛下的宣传,却作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但一个人,一旦露出了胆怯的情绪,他们便更不想死了,此时的山崎四郎便是这般。于是,在求生**的作用下,山崎四郎举起佩刀,和这个上等兵拼刺了起来。久诚纳一没有力气站起来,依然躺在了地上,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和自己的士兵在生死搏战,心中倍感讽刺。
山崎四郎不想拼命,所以,打得很保守,以游斗为主。突然,山崎四郎瞳孔一阵收缩,他的视线中,出现了别动军大部队的身影,立即吼道:“敌人冲上来了,我们应该停下来一致对外……”
可这个上等兵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山崎四郎拼命进攻,好似,他对山崎四郎的憎恨比憎恨别动军更甚似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任谁突然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枷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用来禁锢自己的一种手段,恐怕都会暴怒的。山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