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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摩根掌门人扬了扬手里的雪茄。
“既然美国市场上并没有同盟国的债券可以对冲风险，杰克，那些跟风抛空了俄国债券的资金，选择更优质的英法两国的债券作为回补的对象，是否也是市场的习惯性选择？”杰克·摩根微微点头，心中第一次涌上了一阵要把眼前这个年轻人招揽到摩根家族里来的想法，女儿薇薇安已经23岁了，搁在上个世纪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当然，选择美国债券是更稳妥的做法，但是美国现在尚未参战，战争债券也未开始发行，之前已发行的国债数量有限，多数都还在民间老百姓手里持有，银行金融资本手里配置的不多，在华尔街的流动性也不够！”王庚侃侃而谈，一边觉得对面的摩根掌门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知不觉已经起了变化，似乎，欣赏之外还多了一丝……温情？
“所以，在全数抛空俄国债券的同时，英法两国的债券或许还会随着买盘的进入而价格上涨，至少不会跌的太多，这样，摩根财团和您的合伙人，可以悄悄的分批抛出英法两国的债券！尽量的回笼资金！”杰克·摩根点了点头，示意王庚继续往下说。
“这样，您和您的合伙人就不动声色分批的继续抛英法两国的债券，当然，估计那时候市场价格会缓缓下降，因为有抛空了俄国债券的资金接盘，这个价格下降的趋势会比较平缓！”“当然，在抛的过程中进三退一这样的技巧是您的经纪人和交易员们的强项，特别是每天收盘前把价格打上去什么的，当然，在媒体上我们要营造出需要的舆论环境，确保每一张报纸的当天新闻版面是我们需要的国际新闻！”王庚这算是赌上了自己那西点学员纽约荣誉市民和布鲁克林桥英雄的些许名誉了，他相信杰克·摩根这样的金融沙皇不至于对自己会有那么高的道德洁癖的苛求。
“等俄国事变的消息一经证实，在此我建议在俄国各大城市和前线军队中需要发展一些我们的朋友，携带必要的无线电发报设备，确保我们即使在曼哈顿，也能每天都知道最新的事态的进展！”杰克·摩根的瞳孔在缩小，欧美各国的银行家也好各大财团也好，都有不少自己的线人在敌对或者友方的阵营中驻扎，当然未必真能达到王庚说的那个程度而已！
王庚却自顾接着往下说，“我们在协约国的情报眼线和在同盟国的一样重要，当然这是美国政府和您该操心的事情，我的意思就是要全面动员起来把所有的探子和触角都伸出去，确保我们能第一时间掌握各国的最新动向！”“等俄国事变一爆发，我们第一时间抛空英法两国的债券，那时候俄国债券可能已经变成废纸，这时候摆在我们面前有两个选择！”“哪两个选择，难道你还敢抄底废纸一样的俄国债券？”杰克·摩根狐疑的盯着王庚！
“既然是废纸，就是抄了底也花不了几个钱，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俄国的局势万一出现反复呢？”王庚也嘿嘿的看着杰克·摩根一脸贼笑！
“这个风险太大，万一沙皇政府就此彻底完蛋，这可就真的血本无归了！你那2000万美元可不能干这个！要抄底也可以等英法债券价格跌不动的时候买入英法两国的债券！”杰克·摩根一摆手想要制止王庚异想天开的设想！
开玩笑，沙皇政府如果真被颠覆了，难道指望那个什么猛士威客还是布尔什维克政府来替沙皇买单？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杰克，如果俄国的沙皇债券变成了一堆废纸，谁最着急？”王庚根本不为所动的坚持问道。
“那个……应该是手里持有俄国债券最多的洛克菲勒家族吧？”“那杰克你还担心啥，到时候我就收一堆俄国废纸，然后等着洛克菲勒替我把废纸变成美钞！”王庚嘿嘿的笑着道。
第三十六章一锤定音
“年轻人，你算盘打的不错！万一俄国的局势无法挽回，洛克菲勒们放弃拉升护盘废纸一样的俄国债券呢？”摩根掌门人显然不看好王庚火中取栗的冒险！
王庚掐灭了手中的雪茄烟头，站起来在杰克·摩根的巨大办公桌前来回踱了几步后，抬起头来直视着摩根掌门人，缓缓道，“杰克，事在人为，虽然我不敢保证俄国的局势最终往何处发展，但是在事变开始后的一段时间内一定会出现反复！”“你指的反复是什么？沙皇政府被推翻后又咸鱼翻身？欧洲大战的泥沼还没看到头，协约国在西线都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帮助沙皇在东线夺回政权！”显然摩根家族对沙皇的观感不佳，不知道这跟当初俄国政府选择了洛克菲勒家族而不是摩根家族来承销国债是否有关，显然这会儿摩根家族是冷眼看热闹来了！
“杰克，我指的反复，是俄国新政府未必就敢说放弃沙俄时代的一切对外协议和借款责任，一个新生的政府，内外都不稳定，获取世界主要国家的承认才是他们外交方针的首选！”王庚的眼神很坚定，历史上俄国在1917年的二月革命后上台的可是资产阶级政府，十月革命要等半年以后呢，当然蝴蝶是否煽动了翅膀现在谁也不知道！
“唔……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风险依然太大，老杰克投资你那49％的投资银行股份，不是为了让你用来冒这种风险的！”杰克·摩根依然疑虑重重，对俄国方面的影响力，摩根家族历来不如洛克菲勒那个家伙，所以他觉得心里有点没有底。
“杰克，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俄国债券反弹到太多的高度，我们抄底不值一文的俄国债券花不了太多的资金，比如1000卢布面值的债券，可能我们到时候我们只花10个卢布就弄到手！”王庚瞧了瞧摩根掌门人的脸色，嘿嘿笑着道，“我们当然用不着等俄国债券价格反弹到1000卢布，不，500卢布都不用，就算反弹到200卢布的时候我们出手抛空，那已经是20倍的收益！”“如果新政府宣布废除沙俄政府的一切借款责任和已签订的条约呢？”摩根掌门人显然对俄国的局势判断比较悲观！
“杰克，那是洛克菲勒家族要考虑的事情，对俄国的局势和影响力，他们在美国财团中首当其冲！如果我是洛克菲勒，我会施加压力逼迫俄国新政府发布声明：声称新政府是沙皇政府的合法继承者，并将继续承担俄国原来和各国签订的条约和义务，包括国债到期后的兑付责任！”王庚连洛克菲勒到时候会采取什么措施都替他想好了！
尼玛，老子就不信，你手里价值几个亿美元的俄国债券一朝变成了废纸，你洛克菲勒会无动于衷！
被王庚这么一说，杰克·摩根渐渐觉得事情可能真有这么发展的可能，换了自己如果手里价值五个亿美元的俄国债券一朝要变成废纸，那自己也是绝不会束手待毙的，必然要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极端情况出现！
“现在干预俄国的局势还来得及么？”杰克·摩根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尼玛，这老家伙怎么一下子变傻了？王庚耐着性子解释道，“杰克，俄国出问题才是我们赚钱的机会呀，我认为愿赌服输，洛克菲勒家族手里那些俄国债券贬值不是你我的责任，相反等我们抄底进去接盘的时候，我们倒真成了洛克菲勒和沙皇的救世主！”“救世主？对，我糊涂了，我们要当救世主也是等俄国崩盘的时候当，不过洛克菲勒到时候多数会骂我们趁火打劫吧？”杰克·摩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显然对能从洛克菲勒身上捡个大便宜，让摩根家族的掌门人心情不错，此刻他觉得王庚的计划似乎有了一丝可行性，风险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可万一洛克菲勒家族到时候真的壮士断腕不作为，我们手里抓了一大把废纸一样的俄国债券，那怎么办？”杰克·摩根指出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
“杰克，如果洛克菲勒家族拱手相让，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客气的，他们做不了的事情，摩根财团可以来做，不管是组织沙皇流亡政府也好，还是亲自和新政府谈判接上头也好，我相信我们能做的文章更大！毕竟我们就投入了那么点资金，光脚的怎么会怕穿鞋的呢！”王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狂傲！
“对！洛克菲勒家族手里的俄国债券可是花了几个亿的美元持有的，我们抄底的时候顶多是花几百万到一千万，可一旦搞成了至少是十几二十倍的收益！”杰克·摩根的眼神终于炙热起来！
“杰克，摩根财团的主战场还是应该放在英法两国债券上，毕竟英法两国的国债规模超过二十亿美元，比起俄国债券那五个亿规模要大的多！”王庚提醒道。
“王，你在那个什么纽约市立医院躲清闲可不行，明天你的投资银行注册成立登记的事情就可以办妥，在华尔街老杰克要办点事还是比较方便的，我看你直接到我的总部来办公吧，我需要你随时给我做个参谋！”杰克·摩根把主意打到了王庚身上，这么一个现成的智囊参谋搞阴谋的奇才不用起来怎么行！
“杰克，你说过我的投资银行是你个人出资，让您的女儿持股，而我不过是一个西点军校的三年级中国学生，贸然出现在你这个华尔街金融沙皇的身边，似乎太引人注目了吧！”王庚并不想继续成为媒体和新闻的焦点，而如果他突然成为在摩根身边出没的人的话，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你确信不要到我身边来工作？西点我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就行，反正你夏天毕业的时候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就行了！在华尔街，在曼哈顿，在纽约，无数人想到我的身边来都不可得，你居然放弃这样的机会？”杰克·摩根玩味的看着王庚道。
“杰克，您连女儿都派到我的投资银行来了，我去不去您的身边又有什么分别，虽然您只持有49％的股份，但其实2200万美元真金白银都是你对的投资，您对我有知遇之恩！”王庚这话倒也是实话，杰克的老子JP摩根在晚年是全球最乐善好施的风投创始人，英国白星轮船公司就有他的投资，泰坦尼克号几乎就是用老摩根的钱造起来的！
此刻的杰克·摩根对自己的2200万美元的投资，其实算的上相当大的手笔，凯迪拉克汽车公司被卖给通用的时候，也不过就540万美元而已，要说王庚对杰克·摩根的欣赏一点不感激，那不是实情！
“王！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坚持你的投资银行办公室，应该设在里华尔街最近的地方，而我的华尔街23号摩根总部，是你的最佳选择！你的担心完全不必要，在总部我有一部专用电梯，从地下室的车库直接可以到达顶层，你的投资银行办公室就设在我办公室的隔壁，有专用的走廊和门户进出，不会被别人看见，我看这件事就不必再商量了！”摩根掌门人不容反驳的一锤定音！
第三十七章回国太浪费人才
杰克·摩根觉得王庚在自己面前展现了偌大的一个棋局，如果王庚这个始作俑者居然置身事外只管捣鼓他的俄国债券，对素来信奉人尽其用的老杰克来说，怎么都觉得是暴殄天物不可接受！
尼玛！对我就这么放心不下？老子不过顺了你2200万美元而已，其中的1100万的所有权还是你自己的，老子还给你点拨了爆炒国债这么好的发财路子，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一个人单干？
心里虽然腹诽，王庚最后还是妥协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