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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啪啪”两声脆响,悍妇被打了两个重重的耳光,还没回过神来,又被猛地推搡倒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看你砸我的店,看你砸我的店——”
林涵蕴小脸通红,捏着拳头,两脚不停地踢着地上的悍妇,踢一下骂一句。
悍妇披头散发,在地上打滚,昨天下过雨,街面还比较泥泞,三滚两滚就成了一头嘶声叫唤的泥猪。
悍妇的两个弟弟虽然惧怕周宣,但看到姐姐被一个小家丁这么毒打,也怒了,一左一右冲上来,挥拳朝小家丁脑袋猛砸。
周宣看到林涵蕴打人,早就站在她身边,防备她被人打,这时正要去救,却看到驾驶油壁车的车夫突然纵出,“扑扑”两腿,不偏不倚踢在悍妇两个弟弟的肘关节上,两个人的两条手臂顿时倒折过来,断了。
周宣惊奇地看着那车夫,高手呀,真人不露相,都护府果然气派,一个车夫都有这样的身手。
林涵蕴却不依了,埋怨说:“老董,你凑什么热闹啊,这两个脓包打得着我吗!来来来,我揍死你们。”向那两个捧着手臂呼痛的家伙冲去。
悍妇两兄弟掉头就逃,滚在地上的姐姐也不管了,几个男仆也是发一声喊,跟着跑了。
悍妇一脸泥浆的爬起来,林涵蕴还想去踢,见她实在太脏,“呸”了一声说:“快滚,脏猪,别再让我看到你。”
见悍妇连滚带爬地走远,林涵蕴拍了拍手说:“痛快,本姑婆今天总算行侠仗义了一回,周宣侄孙,你该如何谢我?”
周宣说:“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店,我谢你什么,来,进来看看。”
几个人前院后院的转了一下,虫店老板走得仓促,很多东西都没带走,这些东西置办起来怕也要一、二百两银子吧。
作为一个虫店,这里的器物还是比较齐备的,临街的三间店面分上下两层,上层是茶座,供虫友们饮茶谈虫,下层中间是过厅,车马可进出,左边一间出售各种蟋蟀,右边一间出售各种斗虫用具,无非是斗盆、虫罐这些东西,档次不一,不过现在值钱的已经没有了。
穿过前院,后面那排房子是个小型斗虫场所,布局和“沐风楼”底层差不多,没“沐风楼”那么大就是了。
最后面那排房子是住家的,居家用品一应俱全。
现在的问题是店里没有得力的人管理,小三和胡统太年轻,来福跑腿可以,当老板不行,忽然想到昨天遇到的廖银夫妇,那对夫妻不错,可以请来这里帮忙,还有这店里原来的一些伙计,考察一下可以留用。
林涵蕴乐滋滋地问:“那我们的店什么时候开张,店名叫什么?”
周宣说:“这店原来的名字取得不错,叫‘秋战堂’,不用改名了,就用这个,开张嘛,过两天,对了,黑山哥什么时候回军队驻地?”
林涵蕴说:“本来这两天就要走的,不过我爹让他陪选秀使,估计要等选秀使离开江州他才走吧。”
这时已经是中午,周宣就在附近找了家酒楼请大家用罢午餐,然后回城,来福和胡统就留在这店里先整理一下。
来福说:“姑爷,让我弟弟旺财也来这里帮忙吧,他在城东一个财主家当家丁,那家人太坏,不把家丁当人,我弟弟早就不想干了,只是秦老爷又不需要那么多家丁——”
“旺财?”周宣乐了:“好,叫他来。”
周宣本来打算现在就送林涵蕴回都护府的,然后他去找廖银夫妇,可这林涵蕴这小妞还没玩够,要跟着一起去,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出了东门。
找到廖银把事情一说,廖银大喜,他也是一虫友,立即进去向娘子请示,廖银嘴巴子挺能说,他娘子新婚燕尔,要做贤妻,尽量不泼辣,对廖银也很依顺,觉得这事的确不错,那里又可以住家,当即答应明天就去,这小店还是让她爹照应。
“秋战堂”大局初定,就等择日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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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带着汤小三送林涵蕴回都护府,都护府在城南朝阳坊,离九莲坊不远,整整一条街都是都护府的私宅,街口有士兵把守,闲杂人等不能进去,而节度使林岱林大人真正处理军政要务的地方是在城西军营,那里建有一座瓮城,驻有马、步精兵两万。
周宣送林涵蕴到了朝阳坊坊门,正要回去,林涵蕴突然一拍额头说:“啊呀,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周宣,来,跟我进府。”
周宣问:“什么事?”
林涵蕴跳下油壁车,说:“我今天找你本来是向你要曲谱的,就是前天你在“沐风楼”吹的那首曲子,现在和我进去,把曲谱抄一份给我,我顺便将三百两本金交给你,记住啰,下个月你就要翻番哦,还我六百两。”
“啊!”周宣瞪大眼睛:“你真黑,你到底是合伙开店还是放高利贷,你这样子我拒绝与你合伙。”
林涵蕴一把拉住周宣不让他走:“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嘛,不过以后我的零花钱就从虫店的帐上支啰,我也是副董事长不是!”
周宣无语,不知道惹上这个年轻貌美小姑婆究竟是祸还是福?
汤小三在门房等着,周宣跟着林涵蕴进去,都护府不是一般的大,曲院回廊、亭台楼阁,转得周宣辨不清方向。
一路上遇到的仆妇丫环见二小姐拉着个年轻男子进内院来,虽然惊奇,却没人敢有半句异议,这二小姐脾气很暴的,还会打人,少惹她。
林涵蕴拉着周宣进了一间大书房,只见两壁都是书架,盒装的、散装的各类书籍插着标识的牙签,雕镂精美的几案上摆放着象牙笔、泾县纸、徽墨、端砚这文房四宝,书案后还有一面立式折叠大屏风,有两米多高,曲折的朱红架子上镶嵌着水晶、玉石、珐琅、翡翠等贵重物品,屏风上画着花鸟虫鱼,着色鲜艳,满屏华彩。
“周宣,纸笔在这里,还有不知谁磨好的墨,倒是省事,来,把曲谱录下来。”林涵蕴敲着书案说。
周宣是学工笔画的,自然要练毛笔字,虽说没下苦功,但勉强能拿得出手,正襟危坐,提笔展纸,写下“红豆曲”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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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玩在江州 三十八、绝美剪影
更新时间:200892 20:20:37 本章字数:3049
“红豆曲,是这曲子的名字是吗,不错。”林涵蕴这时已经将家丁帽摘下,坐在书案侧面,一手支头,看着周宣写字。
周宣“嗯”了一声,又写下“1=F44——”,忽然叫声:“苦也!”把笔放下。
林涵蕴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周宣写出曲子节拍“44”时才醒悟南唐时没人识得简谱,更不用说五线谱了,当然了,五线谱周宣也不会。
“林副董,我这记谱法你认不得呀,这是我家乡独有的记谱法,写出来你也不会认,怎么办?”
“你这记谱法有什么稀奇,我琴谱、箫谱都会认,你写一段出来看看。”
周宣只好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然后又是点又是线又是括弧的,侧头问林涵蕴:“看得懂?”
没想到林涵蕴说:“你写的都是什么呀,你是在瞎写,鬼画符!”
周宣气极反笑:“你不说自己无知却怪我瞎写,你脸皮可真厚。”
周宣说话太不给面子,林涵蕴小脸红了红,又摆出长辈的架子,斥道:“没大没小,有这么和姑婆说话的吗,快想办法,我要我看得懂的曲谱。”
周宣把手一摊:“我没办法,我只有把那曲子多吹几遍让你学会,你把八音宝琴拿来。”
林涵蕴一听有理,说:“那好,我去拿,宝琴在我姐姐那里。”又叮嘱说:“周宣侄孙不要乱跑哦,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然被人当贼抓起来不要怪我。”
林涵蕴说着站起身正要走,忽听屏风后有人叫道:“涵蕴——”
秋日的午后,书房很安静,这一声骤出不意,不要说林涵蕴吓得哇哇大叫,就是周宣也吃了一惊,来书房好一会了,没想到屏风后面还有人,还一直不吭声。
林涵蕴定了定神,抚着小胸脯问:“是姐姐吗?”
屏风后面“嗯”了一声。
周宣这时才品味出这“嗯”的一声的动听了,象箫管一样,说不出的低回宛转。
林涵蕴走到屏风后说:“姐姐你在这里多久了,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那好听的声音说:“贫道在此静坐,默诵《黄庭经》,你们叽叽喳喳吵什么?涵蕴,这人就是卖你琴的那个人吗,这内院你带他进来象什么话!”
林涵蕴笑嘻嘻说:“他叫周宣,不算外人,是黑山侄孙的义弟,也认我做小姑婆了,嘻嘻,姐姐,宝琴在哪,叫周宣吹《红豆曲》给你听,真的很好听。”
周宣搞不明白屏风后的女子究竟是谁?既然是林涵蕴的姐姐,那就是林大小姐,却怎么自称贫道,真是怪哉!
林涵蕴出来了,手里拿着那支布鲁斯口琴:“周宣,好好吹,吹得好有赏,小姑婆、大姑婆都有赏。”
周宣接过口琴说:“你每次都说有赏,我却没看到赏在哪里?”
屏风后面传出一声轻笑。
林涵蕴说:“这次不骗你,真的有赏,快吹。”
周宣就又把这首《红楼梦》插曲吹了一遍。
乐音一起,四周顿静,午后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琉璃瓦照下来,菱形光斑就在周宣脚边缓缓移动,显示着时光的流逝。
别看林涵蕴平时野性十足没一刻安静,这时却听得入迷,靠在书案上托着腮聚精会神看着周宣的嘴唇。
一曲吹罢,林涵蕴跳起来跑到屏风后:“姐姐怎么样,他吹得好不好,这曲子好听吧?”
那箫管一般的声音说:“是不错,涵蕴你出去把笔墨拿来,贫道来记谱。”
林涵蕴就出来把纸、砚、笔搬进去,又出来说:“周宣,我姐让你把《红豆曲》再吹一遍,她来记谱。”
周宣挺感兴趣,想看看古人是怎么记谱的,当下抖擞精神,尽量把《红豆曲》吹得标准一些。
过了一会,林涵蕴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幅一尺见方的花笺,说:“周宣,我姐让你看看,她这谱记得对不对?”
周宣一看,啊,上面是一排排奇奇怪怪的汉字,有的仅仅是汉字部首,有的又比标准繁体汉字少了笔画,却又不是简体字,还有一些象蝌蚪似的古怪符号,天书啊!
周宣老老实实说:“这种记谱法我看不懂,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话音刚落,屏风后就响起呜呜幽幽的洞箫声,吹的正是《红豆曲》,这种古典韵味浓厚的曲子用洞箫吹奏比用口琴好听得多。
周宣击节赞叹:“妙哉,妙哉,妙不可言!”
周宣对隐在屏风后不露面、自称贫道、音乐造诣高超的的女子非常好奇,就说:“其实这首曲子主要是用来唱的,有歌词的。”
林涵蕴果然问:“什么歌词,你唱唱看。”
周宣清了清嗓子,唱道: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绿水悠悠——”
……
周宣嗓子不错,金属质感的男中音,唱得很有感情,好象他就是《红楼梦》中警幻仙子所说的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贾宝玉,为不能把那么多MM都留在自己身边而惆怅伤怀。
林涵蕴愣愣的,屏风后面也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屏风后面那好听的声音才问:“周公子,这歌词谁写的?”
周宣毫不客气地说:“作词作曲都是我——,”随后又谦虚地说:“林大小姐精通音乐,小生真是班门弄斧了,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