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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昌公子表面上虽然轻松谈笑,但心底有隐忧,感觉不对劲,周宣的眼神里好象总有那么一丝讥讽,似乎在说:“连昌,你这个蠢货,你想对我用计,我就将计就计。”
连昌公子甚是不安,他与李坤交往之事很多人都知道,现在他已表明了身份,周宣和太子稍一追查就能知道他与李坤地关系,他们怎么还这么信任他,为什么不提出让陈思安到建州相见?
连昌公子歆慕中原文化,熟读经史,自谓谋略过人,多谋之人必多疑,他对周宣南行地目地产生了疑心,找机会让小婢鱼儿提醒夏侯流苏,命夏侯流苏留心周宣地一举一动,若有不利于清源的言行立即告知于他。
夏侯流苏心道:“连昌公子就是多疑,周公子既已答应去见陈都护,还能使什么诈!陈都护向唐国表示忠心,唐国维持通商,这是皆大欢喜的事,看周公子在信州所作所为,他是个爱护百姓之人,怎会不允陈都护求和?”
周宣一行浩浩荡荡,当日越过马回岭,因为人数众多,无法住店,就在马回岭小镇外安营扎寨,以行军方式来统辖军士。
周宣自然是与夏侯流苏主婢同宿一个帐篷,周宣是侯爷,有简易行军床、有蚊帐,小婢鱼儿就是两块木板一拼铺上席子睡。
夏侯流苏以侍妾自居,服侍周宣宽衣解带,她自己也只穿贴身小衣上了周宣的床,看着周宣背着她向里侧卧,赤身露体、宽肩窄腰,只胯下一条式样奇怪的小短裤,紧绷绷的显得屁股硕大结实,不禁心里旖旎荡漾,伸手轻轻抚摸周宣后心,轻唤:“公子”
周宣因为心里有事,不想和夏侯流苏亲热,含糊道:“嗯,流苏,早点睡吧,今日赶路好辛苦,天好热,你给我扇下扇子。”
夏侯流苏拿把团扇给周宣扇风,过了一会,听得周宣气息悠长,应该是睡着了,便停手不扇,自己准备睡,却见周宣转侧不安,迷迷糊糊道:“好热,热死了!”
夏侯流苏便又侧着身给周宣扇扇,小婢鱼儿轻声道:“小姐,让鱼儿来扇吧。”
夏侯流苏声音压得极低,怕吵醒了周宣:“不用了,我来侍候公子,你快睡吧。”
又扇了一会,周宣睡得香了,但只要扇子一停,周宣就又辗转反侧起来。
夏侯流苏心道:“六月地天气地确是热,但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吧,公子真是太怕热了,我就给他扇一夜的扇子,反正我日间是乘马车,可以休息。”帐篷里点着一支大蜡烛,光线透入蚊帐,身着小衣亵裙的夏侯流苏一边给周宣扇扇,一边看着周宣的睡相,心想:“他的眉毛真黑,象墨笔涂上去的,很英气,鼻梁又高又挺,眼睛现在闭着,睁开时就含着笑意,他的嘴好大,阔嘴,嘴唇好象有点干燥”
夏侯流苏一颗心荡来荡去,不自禁地凑嘴过去吻了一下周宣的唇,嗯,是有点干燥,公子是不是渴了?又伸舌尖在周宣唇上舔了一下,湿润他。
周宣半睡半醒地说:“流苏,别闹,睡吧,这天太热了。”伸手拍了拍夏侯流苏的脸蛋。
夏侯流苏颤声道:“我来让公子取凉。”解开小衣,裸出粉嫩胸脯,贴到周宣赤裸后背上。
夏侯流苏是冬暖夏凉地体质,夏日肌肤凉凉的,贴到周宣背上真是舒爽。
周宣本来就没怎么睡,这会被两个凉中带暖的玉球顶住后背,哪还睡得着,心道:“这是你来招惹我,以后想起今夜的事恨我入骨我也没办法!”转过身将夏侯流苏搂着怀里,低声道:“你身子怎么这么凉,象玉石。”
夏侯流苏贴在周宣怀里,腻声道:“流苏天生就是这样,公子喜欢吗?”
周宣双手没停,遍身抚摩,叹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夏侯流苏身子酥软,声音娇颤:“公子又为流苏填词吗?冰肌玉骨,流苏如何当得!”
周宣心道:“这是苏轼咏后蜀花蕊夫人的词句,二十年前,后蜀花蕊夫人是与南唐小周后齐名地当世大美女,后蜀被赵匡胤所灭后,赵匡胤霸占了花蕊夫人,赵匡胤被其弟赵光义谋害,赵德芳割据西蜀南楚与赵光义抗衡,花蕊夫人也就落到了赵德芳手里,花蕊夫人比小周后年长,现在应该是年老色衰了,美人迟暮啊。”
夏侯流苏见周宣出神地样子,以为他是在苦思佳句,含羞道:“公子不必想着填词了,公子,公子下面好大了,让流苏服侍你吧。”
第四卷 归去来兮 四十四、夜半无人私语时
更新时间:2009116 23:42:22 本章字数:4594
帐篷里金兽铜炉焚着大食龙脑香,细细香气流溢,可以避邪驱虫,小婢鱼儿刚睡着,就被床上的两个人吵醒,她一听就知道周宣和夏侯流苏在干什么,在鸣玉楼呆久了,这些都已经耳熟能详了。
听得流苏小姐不停地低声叫着:“公子公子”,周公子倒是闷声不响,只有粗重的喘息,显得很卖力,床榻震响,到后来流苏小姐就叫不出清楚字眼了,喉咙里哼哼唧唧
小婢鱼儿心想:“流苏小姐好象越来越喜欢周公子了,这有点不对劲哦,依我看连昌公子的意思不见得真要与唐国和好,引周宣去清源该不会是要杀周宣吧?不对,要杀周宣的话早可以杀了,想必是骗得周宣不阻断通商哎呀,这个周宣怎么没完没了啊,流苏小姐都快断气似的,若不是我鱼儿见多识广,还真要以为小姐有多痛苦、要死要活呢!”
又过了好一会,床榻上总算安静下来了,小婢鱼儿扛不住睡意,终于沉沉睡去。
夏侯流苏好久睡不着,偎在周宣怀里听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心里充满了对周宣的感激:“公子对我真好,两位夫人都没带就带我去,为的是让我看一看家乡建州,可我却一直欺骗他,我哪里是建州人,我就是泉州人,父亲夏侯昀是陈都护手下的七品校尉,我来到他身边就是一个阴谋,他一直没有疑心我,对我这么信任”
夏侯流苏越想越惭愧。觉得太对不起周宣了。心里有强烈的冲动,想把这一切都对周宣招供,求周宣原谅,她愿意终身侍奉周宣。
夏侯流苏仰着头,听周宣微微的鼾声。心道:“明日一早我就象公子坦白,公子也许会很生气,要打要骂我都承受,只要公子不赶我走就行。”转念一想:“哎哟,不行,蓝连昌也在这里,我若坦白了。万一公子发怒。岂不是连累了他!看来只有等公子与陈都护缔结了和约之后我再向公子坦白,反正我夏侯流苏这辈子是公子地人了。”
夏侯流苏想通了,一颗心安定下来,抱着周宣甜甜睡去。
后半夜丑时,最是好睡地时候,从北面传来马蹄声,自远及近,在三十丈外停止,有巡夜的军士在低喝。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就没声音了。
过了一会,有人来到周宣所在的帐篷外低声道:“侯爷,侯爷”
夏侯流苏毕竟是身有武艺的,比较警醒,虽然上半夜被周宣折腾得身体酸软、困倦不堪。但这时一听到帐篷外的声音。立即就醒了,正想推醒周宣。却听帐篷外那人说:“侯爷,有清源来地紧急军情。”
一听这话,夏侯流苏心一颤,身子一动不敢动,隐隐感到不安。
周宣坐起身来,应道:“稍等。”穿衣,悄悄起身下地,掀开帘幕,低声问:“什么紧急军情?”
那人禀道:“太子殿下让卑职连夜赶来报知侯爷,陈思安叛逆之心彰显,侯爷不必远道去清源了。”
“什么!”周宣声音一下子拔高,随即压低声音:“且到河边说话,轻声,蓝连昌就在那边帐篷,不要让他知觉。”说着,便出了帐篷,与那人向河边走去。
夏侯流苏心“怦怦”跳,她不想当奸细,不想偷听周宣的谈话,但前来禀报的人透露的话显然非常重要,事关清源陈都护,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子李坚会让周宣不必去清源?
夏侯流苏匆匆系上亵裙、披上小衣,赤足走到帐篷帘幕边,从缝隙向外一看,朦朦星光下,周宣与一个皂衣人立在三十步外的河岸说话。
夏侯流苏屏息凝神,静听周宣与那皂衣人的对话,虽然离了七、八丈远,二人说话声音也很轻,但在这静夜,以夏侯流苏的耳力还是能听清楚地。
只听那皂衣人道:“侯爷,昨日黄昏太子殿下接到仙霞山盘玉姣传来地密报,说陈思安有意与吴越钱穆联兵进犯我唐国,陈思安谋叛之心已昭然若揭,不必再去和他谈什么通商了,他那是缓兵之计”
夏侯流苏手足冰凉,盘玉姣是闽国山哈四姓之一盘氏的族长,盘玉姣竟然背叛陈思安与唐国有联系,清源要与吴越联兵侵犯唐国,这是真的吗?
夏侯流苏身子都畏冷似的颤抖起来,听得周宣怒道:“竟有这等事?陈思安太奸诈了,我去清源岂不是入虎口!”
皂衣人道:“侯爷既有防备,哪会怕他陈思安,太子殿下与林都护连夜定下一计,可一举擒杀陈思安。”
周宣低声问:“何计?”
皂衣人道:“侯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南下,然后约陈思安在汀州与漳州交界的仙霞岭一带见面,为了让陈思安放心,侯爷可以过界到漳州一侧,约谈之时,看陈思安身边之人身手如何,若无特别厉害的高手,就让侯爷身边的老三先生出手,制服或者杀死陈思安,若其身边有高手,那就不要妄动,怕万一伤到侯爷,侯爷用乃万金之体,不必冒这个险,自有其他办法对付陈思安”
周宣问:“更有何计?”
皂衣人道:“陈侍郎的新军、还有永安、百胜都护府三路共计五万兵马伏在仙霞岭靠近汀州这一侧,待侯爷与陈思安会谈结束,便突然杀出,相隔不过百里,很快就能追上陈思安,当然,陈思安定然有防备,带来的兵马不会少,但我军有盘、雷二族相助,截断陈思安退路,陈思安就算杀出血路、逃得性命,只怕也已元气大伤。那时陈侍郎率军入闽。岂不是势如破竹?”
周宣赞道:“果然好计,陈思安想糊弄我,瞎了他地狗眼,就这么办,让那蓝连昌傻傻的跟着。到时候一把擒住,逼他归降,蓝氏在闽地很有影响地,哈哈,送上门来地,还自以为得计来,随我去见陈济将军。我们再密议。”
周宣与那皂衣人去陈济与祁将军住的那个帐篷。四周又是静悄悄,只有河水在汩汩流淌。
夏侯流苏坐回榻上,盛夏六月,身子却微微颤抖着。
“怎么办?怎么办?”夏侯流苏在心里问自己:“陈都护约周公子见面真地是虚情假意、缓兵之计吗?嗯,很有可能,陈都护不是甘于人下之人,去年秋陈都护还亲自去了吴越,这么说与吴越联兵很可能是真,但盘、雷二姓背叛清源暗中向唐国投诚。这是陈都护万万没有想到地,这太致命了!”
夏侯流苏口干舌燥,自去茶壶里倒了一杯薄荷茶坐在榻沿喝着,她心里一团乱麻,她知道该怎么做。却又不想那么做。她想:“我应该立即把这事告诉连昌公子,不能再跟着周宣南下了。周宣随时可能把他抓起来,还有,必须尽快让陈都护知道盘、雷二姓反叛之事,要严加提防,想办法剿灭盘、雷二姓。”
但夏侯流苏也明白,一旦她这样做了,从今而后她与周宣就是彻底的敌对关系,她再不能呆在周宣身边了,侍奉周宣一辈子也就成了梦话和空想。
一颗泪滴到茶杯里,小小地杯水也能荡起涟漪!
夏侯流苏眼睛蓄满了泪,睫毛一眨,就有泪珠滑过脸庞,从尖尖下巴滴到手里举着的茶杯中,良久良久,她突然将杯中薄荷水和泪水一口喝干,将茶杯放回原处,躺回榻矮,她拿定主意了,她等着周宣回来。
周宣直到天亮才回来,站在帐篷外大声道:“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