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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她嘤咛一声,本能移动着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继续沉眠。
在凌晨的狂野后,他抱着她沉入浴池,将两人的身体清洗过一次,等出浴池时,她已经昏昏欲睡。
他低头轻闻她的发香,因为贴合而感觉到她细致的肌肤,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摩着她的肌肤,他的身体藏不住反应,他极力克制,却无法忍住去碰触她的欲望。
看着她睡着,他也跟着睡着,拥着她,他莫名的得到一次深眠;虽然短,却极具休息的效果。
她就这么闯入他的生命、这么成为他的女人,而她的那些话在他听来既天真、又显得可笑,在那些表白的话里,真正让他改变心意的,是她的那句话——因为我年轻,就不能替自己决定什么事吗?
他很清楚的感受到,她是认真的;答应她可以留下,半因为欲望,也半因为她令他舍不得拒绝。
他敛眉沉思了会儿,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取下自己随身戴着的颈坠,移戴到她颈上。
一阵冰凉的感觉与失去臂枕的舒适,让她恍恍惚惚地醒来。
“御?”她的眼睛还睁不开,只是凭着本能轻唤。
“继续睡。”戴好颈链,他重新搂回她,细心的摆回她最爱的舒服位置。
“唔。”她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御,你醒……很久了?”她挤出话,因为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清醒。
“一会儿。”知道她不睡了,他翻过她的肩,让她由侧身变成仰躺。
贺静终于睁开眼,一看到他,就绽出一抹傻呼呼的笑。
“我不要睡了。”她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儿。
她稚气的举动,让风间天御低沉地笑出声。
“你并没有睡很久。”他细吻着她的脸庞、唇瓣。
“可是……你醒了。”她在他的吻里找空隙说话。
他醒了,她怎么还可以睡呢?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很多,她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弄一些早餐。”他终于停下吻,抓起一旁的浴袍,在起身的同时,顺畅披穿而上。一眨眼,他已经系好袍带。
贺静张大眼,崇拜他看着他。
“你穿衣服的动作,好好看哦!”
风间天御几乎又要笑出来,她的话,似乎很容易令他想笑。
“自己穿浴袍,没问题吧?”他蹲下身,揉着她的发丝。
“呃……”她脸红了红。“应该……可以吧。”虽然没穿过什么日本式的衣服,不过应该可以试试。
他轻笑着摇摇头,将她扶站起来,就拿来浴袍替她穿上、系好;贺静脸上的红潮泛滥。
虽然两人已经袒诚相见过,但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她还是害羞得很。
风间天御抬起眼,看见她羞怯的红潮。
“还会害羞?!”由他的语气听来,他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行吗?”她倔着脸,嘟起唇。
“当然可以。”他拉她入怀,吻平她的唇瓣。“休息一下,待会儿就好。”
“御。”她拉住他转身欲走的脚步。“我……要不要帮忙?”
“不用。”他摇头,拉开和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很高大,走在木质的路板上,却几乎完全无声,看来他的身手一定很好。
因为刚被宠爱地吻过,贺静傻呼呼地坐回地板,双手无意识地开始叠被,然后打开窗户,照进一室光亮。
在光线照射下,颈项晃动中,一抹蓝光闪过她眼角。她奇怪地低下头,就看见白己的脖子上,居然多出一条项链?!
那是一个很小巧的蛋形,晶透的琉璃光中透着蓝色的光芒,而晶坠的中央,隐约看见一道很深的蓝色,刻成一个“御”字。
呀,刚刚的那抹冰凉感觉……
他帮她戴上坠子。
“御……”
握着晶坠,她很甜、很甜地笑了。
※※※
挑出不爱吃的海鲜类食物,贺静很愉快地吃完早餐加午餐,然后坚持跟着他一同去清理善后工作。
“这里好漂亮!”
传统的建筑方式让他们即使穿着浴袍在庭园里四处走,也不会觉得不妥。绿地、小泉,配上合成木造的日式平房,这里像一个世外桃源,完全与都会区的现代化脱节。
可是,她爱这里的宁静与脱俗。
“你可以四处走动,但是,不要走出门口或者围墙边,那里有一些系全设施。”他交代道。
“有人会闯进来吗?”她瞪大眼,回身望着他。
“只是预防万一。”
也对,他的身份不同于一般。
“这里只住你一个人?”
“我不喜欢吵闹。”一个人住刚好。
“那……我吵到你了吗?”她的笑容收敛,来到他面前。
他低头深望着她。“没有。”
“真的?”
“你是不同的。”他语气虽然平淡,手指却温柔的抚过她的脸,然后顺势移到她襟口上,挂着的链坠。
“这是你的?”她低垂下眼看着。
“戴着它,不许拿下来。”他辛命令地道。
“好。”她很顺从地点点头,然后懊恼地道:“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回送你耶!”
“不用。”他摇摇头,走向庭园里小石路,在以大石铺成的流泉前停住。
“御,你很少笑。”她走到他身边,半关怀半担忧地看着他。即使他对她笑过,但那笑容却很浅。
他回望着她,在阳光底下,她双眸下方的眼袋显得更加明显。
“回去再睡会儿。”他抚着她的眼。
“你陪我?”她眼神一亮!
“我不困。”他转开眼,望向池水。
“那我也不困。”她学他的动作,也看向闪着流光的池水。
他微凛的眼神淡扫向她,贺静干脆地抱住他的腰。
“我不要一个人睡啦!”她语带撒娇地道。
风间天御神情一敛。
印象中,似乎没有人会这么无条件信任他、又不怕他冷拒于外;她就这么轻易的投给他所有的信任、付出所有,甚至是心灵、身体——在稍早的初夜里,她并没有得到太多欢愉。
可是她似乎很喜欢赖在他身上,也不怕他的冷漠。
“御,你很能干,应该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他不答话,她又开始自说自话,“你会做饭,而我什么都不会。”她惭愧地低下眼,“你会武术、懂好多事,照顾我、对我好好,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我对你算好吗?”几乎不曾给她好脸色,也不曾花太多精神在她身上,她却说他好?
“你做饭给我吃呀,又帮我换衣服、穿衣服,还送我礼物……”她一一数着,然后很担忧地问:“御,你不会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吧?”
“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幸好。”她立刻松了口气。“不然我可能要跟很多人抢你,而凭我,一定抢不过别人。”
“你在想什么?”胡思乱想。
“我很贪心,只想独占你,不想跟别人分享。”她望了他一眼,又垂下,“我说的‘几天也好’,其实我说谎,我想跟你在一起很久;现在,更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可是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她双肩垂下,整个人仿佛失去力气、失去光彩。
她在单恋,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那是事实。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小女孩,可是,她自认已经是大女孩了,懂得爱一个人——
听着她的话,他心一动,手才搭上她的肩,她却已经扫去忧郁,振起笑容,抬头望着他。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我要快快乐乐的过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别胡思乱想,不喜欢你,就不会留下你。”他终于开口,不爱看她强颜欢笑。
她的眼神因为他的话而绽出光芒,喜悦的笑容涨满她整张小脸。
“谢……谢,这样就够了。”她高兴的掉出泪,立刻抬起手臂抹去,想掩去自己爱哭的事实。
“别擦。”他握开她的手,抬起她的脸,低头轻吻她的眼。“我不爱看你掉泪。”
他一面低语,一面很温柔的吮去她晶莹的泪滴。
“你可以留下来一辈子,这条坠链,是我承认,你是我惟一的女人。”她的泪,让他心软,心里的话不自觉地说出口,安抚着她。
“御!”她低呼一声,然后冲进他怀里大叫:“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是他惟一的女人耶!
最后一句“我爱你”,消失在他俯身的吮吻里;抱起她,回到屋内,放下帘子,关上门……
他尚未餍足的身子,再度覆上她的娇柔。
才初识欢愉,贺静的身体变得极度敏感,对他的挑情敏锐地几乎无法承受,但面对他更为狂烈的索求,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承受,只想要他快乐。
“静……”
他粗喘的气息不断拂在她耳畔,激越的情动伴随着身体的震颤,愈升愈高、愈狂愈烈。
最后一阵情狂释出,两人都仿佛耗尽了力气,缠绵的呼息仍然交错着。
风间天御半挪开自己的身体。
“御。”她昏昏欲睡,两手锁在他颈后,不肯让他离她太远。
“睡吧。”他轻吻了下她额际。
“呼!”释出一阵放松的呼息,带着一抹神秘而餍足的浅笑,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
“风,你要小心。”
电话那头的语气沉重不已。
“怎么回事?”
“他们打算和崎川社硬碰硬。”他冷笑。“有人看见你、记住了你的那个女孩,他们很可能会找上你,这两天你要小心,我要‘川’尽快赶去和你会合。”
“不用,我自己可以应付。”风间天御拒绝。
“你可以,那么……她呢?”电话那头的人有笑有轻叹。“‘风’,总算也有让你在乎的人出现了。”这句绝对是欣慰。
相识近十年,“风”可以不顾生死的为他拼命,却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在乎,现在终于有了。
只是,这个时机实在有点不恰当。
“她是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风间天御说的自然,惹来电话那头一阵惊叹。
“没想到,你会这么坦白耶!”呵呵。“不过,万事小心为上,我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所以,不要拒绝‘川’的协助好吗?我会将事件范围缩小在东京湾岸做解决,你暂时留在千叶别回来。”
“最近吗?”风间天御问着日期。
“你别想回来插手。”电话那头的人提出警告。“他们犯到的是我一帮之主的尊严,所以我要亲自让那些人尝到苦果。”
他动怒了。
崎川社是日本三大黑帮之一,其权威绝对不容冒犯,在这种权力与力量代表一切的世界,身为一帮之主更不容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怪,风间天御明白这件事会有的结果。
“让川留在东京帮你,这里的事,我自己可以应付。”风间天御再度谢绝他的好意。
“少了你和川,不会影响我什么,你放心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自信,”如果有什么决定,就告诉我,不要觉得亏欠。”
风间天御表情一敛,“你猜到了?”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玩命,有了牵挂,就应该珍惜自己的命。”电话那头传来阵阵轻笑,“虽然我们的生活有些刀光剑影,但是,我更乐于见到你们平安快乐;风,你们不是我的手下,你们是我的朋友,生死之交。”帮中身份的差别,只是名称,不代表真实的交情。
“谢谢。”风间天御真诚地道。就因为这分相惜之情,所以他不顾家族反对,甚至离家,成为崎川社的一员。
“不必道谢,那会将我们的情分贬的太浅。不打扰你,有任何状况,随时保持联络。”
“我知道。”风间天御收了线。
“御?”
披着睡袍,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