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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脸庞散逸出脆弱的怜幽,用著荏弱的气息蚕蚀他的冷硬。
“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她拚命央求,被寒流侵袭过的小脸彷佛不堪一击,在激烈的情绪下愈来愈委靡,倘若他拒绝,这丫头很可能当场昏死过去。
“就一个月就好,拜托你、拜托……”
“去把乾净衣服换上,好好睡一觉。”独孤漠迸话!
“噢……”她脑袋转不过来,茫然地问:“意思是!你答应了?”
“我没有答应,只是不想让你昏倒,借你暂住一天,到左手边那间卧室睡上一觉,等你养好精神,再说。”
“好,我听你的,去睡一觉。”她却自以为问题解决,快乐得像只小鸟,飞进卧室里,在门扉掩住身躯的一刹那,她又回头。“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狠心的人。”
就是这张过分慧灵的表情,总会莫名其妙掩去他的理智。
但在经过一番拉锯後,心底又另有决定。即使这个能影响他情绪的女孩他并不排斥;不过,却也没有把她留在身旁的必要吧。
他凝视著那扉门。
方嫿突然惊醒过来!
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好半天过後她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现在是什么时间?
抬手看了看表,不禁讶呼一声!十二点,晚上十点,她这一睡,居然睡掉了整整十八个钟头。
大概是整篇逃家行动过得太精彩,才会疲惫不堪的一沾上床,就睡得不省人事,只奇怪那个独孤漠怎么没来喊醒她,她跟人家订下条件,留下来当女佣的。
她下床,又打了个大呵欠,脑袋还是混混沌沌,没能清醒。揉著惺忪的睡眼来到通道,看过去,整间屋昏昏暗暗的,也难怪,都这么晚了,也该睡觉梦周公。
她揉著眼睛继续往客厅去,这间小公寓除了她刚才占据的房间,就只剩下厨房、浴室外加那间客厅,既然卧室被她占领,那么独孤漠睡哪?
这突来的问题可把她的迷茫赶跑些。裸著足赤脚走到客厅玄关,脑袋望过去。
猛地一愣!瞌睡虫全被眼前的“风景”给吓跑。老天!她得努力的吞口水,才不至於因为太过垂涎而失态的流出嘴角来。
只点著小灯的客厅里,独孤漠裸著上身躺在沙发上休息,而令她心儿朋怦跳的原因,正是来自他裸露出来的体态。哇塞!平整的胸膛肌理分明、无一丝赘肉,纯然古铜色的肌肤在浅浅灯光的照射下,泛出诱人的彩光!闪亮亮地,是那样地蛊惑人心,配合著俊美如雕像的立体脸孔,俊逸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过去摸一摸,占为己有。
而她,真如此做了。
方嫿彷佛遭受催眠般地一步一步走过去,趁他坠入梦乡之际,贪婪地将他完美的体魄尽收眼底。不禁再次感叹造物者的神奇,多年来,在出席多次的宴会下,她也见过无数男人,却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像他一样——充满引诱入的吸引力。
太教她目眩了,被迷惑到忍不住想去碰碰摸摸的她——即使明知此时的自己简直像个女色魔,不过,偶尔抛掉女性的矜持也不为过吧,并且,她的手老早就不受脑袋控制的伸出去,眼看即将偷摸到,“啊!”手腕突然被攫住,剧痛让她叫出声,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眼前的“美景”就撞了过来,等抓住她手腕的大掌松开,让她的疼痛稍减些,她才发现自己的脸正顺势撞进那副坚实的胸膛里。好耶,她已经顾不得手腕上的痛楚,就侧著脸蛋倚靠在这副温暖的胸膛上,耳朵聆听他稳重的心跳声,而充满成熟男性的气息,也在她鼻尖处不断缭绕著……
太棒了!
“起来,你在干什么?”她居然像只无尾熊一样,彷佛抱著心爱的油加利树。
嘻……
“喂!”他低头凝望她的脸,那张美丽的面孔除了布满娇愍以外,居然还带著某种觊觎,觊觎?“方嫿……”他低嚷!
“等一下,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拜托啦。”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脑袋瓜子紧紧偎在他胸壑上,享受既安全又翔实的感觉。他果然和她所想像的差距不大,这样的男主角,果真是她写作的最佳“模型”,从他身上,她能体验出许多许多不曾经历过的情绪。
这妮子到底在做什么?总是如此。挑情?她天真无邪的外貌难不成真的只是一种掩饰,是拿来完成某种目的。
“滚开。”他拉住她的衣领往後一丢,总算把她弄开。方嫿睁著错愕的大眼睛!
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粗鲁。
“你又这样?”真是破坏形象。
他眯起眼。“你纠缠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不加思索脱口就道:“我只是想——”
呃,猛地她捂住嘴,不能说、不能说,如果她把目的给说出来,独孤漠肯定立即把她赶出门,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成为研究的模型,所以她忙装傻的笑著。“我只是想躲开我爹地的魔掌一个月,我告诉过你的,你忘记了吗?”
“真是这样?”
她全身突然起了鸡皮疙瘩,独孤漠的口气并不凶狠,可是她怎么会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是……真的是这样。”他分外刺眼的眸光,犀利得让她差点吐出实情来。
“况且我答应过你,绝对不探究你的隐私,这是你留我下来的交换条件,我不敢忘,也不敢违背诺言,我不敢有目的。”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偷袭我?”
“偷袭?”闻言,她一张俏脸红得跟只煮熟的虾子一样。被人活生生指控,又反驳不了,只因刚才的行为的确像在偷袭;只是,被他这么一针见血的揪出,末免太、太丢脸了。
她红著俏脸,讷讷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看见你的裸体,谁晓得就不由自主的想……想……”
“想上我的床。”他接话。
“什么?”方嫿杏眼猛爆,以为自己的耳朵故障了。
他冷冷笑著。“你的表情很专业。”那副震惊的神态演得的确无懈可击。
“我没有,你怎么可以随便说我……”
“何必否认,反正这个时代也不流行处女。”
“你!”她吓得合不拢嘴。他怎么能够这样说?而且说得这么天经地义,彷佛对这种事情相当习以为常,并且没有什么好在乎。
不明白哪?没情没爱的男女又怎么做得出最亲密的接触,难道就只为贪恋一时的快乐就什么也不管了吗?为肉欲而肉欲,她能为这样的关系而下笔吗?
“你不是想尝尝做爱的滋味?”闹了半天,原来她的打死不退就是为上他的床,那又何必一脸震惊。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又怎么可以轻易卖掉你的身体。”她气极。
“你的指责非常可笑,这不就是你接近我最真正的目的。”怪了,这妮子怎么会有勇气胆敢指责他。
“我……”原来,原来他误会了,他以为她想……真是的,也难怪他会误会,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过於猖狂,才会让不明所以的独孤漠以为她想染指於他。“你误会了,我没有。”她努力的否认。
“没有。”他起身走向她,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把她一百六十公分的小个头给压制得死死。她又开始紧张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水瞳所见,净是那副迷死人的体魄,随著他的倾近,他的气息也为之拂过来,像个吸力超强的磁铁般,又将她所有的注意力给吸过去。
“你真的好帅、好迷人……”她忍不住又喃道,打从心底为他迷颠。“真正的男主角,就该具备你这种迷魂香才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妮子,偶尔总是会冒出一些令人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的怪话。
“没说什么。”她有所警觉地住了口。
总是如此,他的追问总会让她突然清醒过来,明知她没有那么简单,却又常被她的纯真气息给阻断追根究柢的决定。
方嫿又开始疑迷地凝睇近在眼前的健硕上身,忍不住问道:“独孤漠呀,你的胸膛有没有借人靠过?”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可把他的镇定又击溃。
“你该不会还想借吧。”他的从容又消失。
“你答应了是吗?”她欣喜若狂的蹦跳过去,又变成无尾熊,紧紧环抱住他。
根本没细听人家的意思,小脸就这么大刺剌偎靠在他胸膛上,迳自沈溺其中,哪里看得见独孤漠快崩溃的表情。“好棒,就是你这样的男人,可以让我激汤出更多的想像力,好棒、太好了……”靠著最安全的健壮躯体,享受他灼热的气息源源包围住的感觉,是既温暖又安全,即使天塌下来了,这个男人的羽翼也应该会护卫住自己吧!太好了,她故事里的男主角就应该有这种形象。
独孤漠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她明不明白当她柔软的身躯偎进男人怀里时,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气血翻涌,况且,拥有天使面孔的她,很容易教人“冲动”。
她是天真到不清楚自己的魅力,还是利用自己的外貌达成目的?
正当他要斥责她的时候,冷不防地怀里的柔躯突然往地板滑下,铁臂急忙一勾,捞起了合上眼睛的睡美人。
她睡著了?
独孤漠这下又要深深吸上几口气,才可以平复弥漫胸臆的怒气。老天,他到底遇上了什么奇怪的女人?真想把她丢出去!只是一看见她那张甜美的脸孔,还有全然不设防的表情,他冷硬的心房居然溃决一角。
该死的!
呢!
躺在床上的方嫿像只小猫咪般地伸了伸手足,慵懒地吐出一口舒服的大呵欠,懒腰伸到一半,猛地愣住!
咦?不对耶,她记得借了独孤漠的胸膛靠上一靠,怎么自己现在又躺回床褥上,并且迷迷糊糊睡著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逮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细细品尝一番,结果居然去梦周公,真是该死!
算了!虽然没有享受太久的舒服,但至少也得到一些灵感,还是赶紧把它记录下来。
方嫿从自己的大包包里取出稿纸和笔,趴在床上,开始把她所想的故事记录下来。
他是天生的王者、人中北凤,不需要太多外在的包装,自有一股慑人的魔力。
仅是倚靠在他的胸壑里,就能轻易感受到不容抹减的帝王气息,即便冷眼看人的孤傲显得那般人凛冽,却全然无损他惊人的魅力。
女孩一步一步靠向他,伸出手去——方嫿边写边想他平滑紧绷的胸膛是那样的迷人,也开始把自己的经历套在女主角身上……一边描叙、一边回想与独孤漠相贴时的点滴,想著……写字的笔居然不听使唤的莫名颤抖起来。
她丢下笔,捂住胸口,还是无法阻止心跳变得紊乱。该死、该死,她眼著剧中人紧张些什么,她是作者,只用作者的立场为书中里的男女主角铺陈一段为彼此心动的情节;而独孤漠,不过是她在幸运之下所找到的最佳“模型”,让她有临摹的对象,进而写出最接近事实的感动。她应该客观的分析男女主角该有的情绪跟反应,而非自我陶醉的把自己当成书中人。
不成、不成,现在不够平静,脑袋乱轰轰的,根本写不出东西来。
放下稿纸,看著窗外,等到情绪渐渐平复,那阎夜也慢慢翻成鱼肚白,她猛然想起!
“糟了!我是来当女佣的。”真糟糕,她居然忘了自己的身分,都快六点钟了,要是独孤漠得上班,她怎么来得及准备早餐给人家吃。
旋即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奔出卧室,冲到厨房前又瞥见独孤漠躺在沙发上——好可怜、也好善良,当主人的居然得窝在客厅里,而让她这位不速之客睡大床,并且昨晚又吵得人家不能安眠。
这份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