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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陈北吐的一塌糊涂,新房里充斥着呕吐物恶心的味道,大红缎子被面也脏了,地板也脏了,马春花打扫收拾,任劳任怨。
次日清晨,两口子下楼,马春花精神很好,陈北依然醉眼惺忪,吃喝完毕,收拾行李先去省城。
一家人前往火车站,陈嫣买的是软席坐票,车厢里空荡荡的洠Ъ父鋈耍沧迪崛慈寺迹泶夯ㄒ晃什胖溃硐奔郾扔沧罅诵矶啵徊还亲簧厦闪艘徊愫C嗪腿聿级选
“婆家的人果然会享受。”马春花暗想。
一路上,陈北洠Ш吐泶夯ㄋ狄痪浠啊
火车到了省城,陈家的工作人员前來接站,一辆小号段的美式大轿车直接停在月台上,下了火车就上汽车,而那些背着大包袱小行李的旅客则拥挤走向出站口。
“这是省府的专车么?”马春花问道。
司机帮他们拎着行李,笑道:“也是也不是,本來这辆车是陈主席的私家专车,解放后献给省政府公用,平时汽油钱都是主席工资里出的。”
马春花点点头,看來自家公公倒是个大公无私的人。
汽车开到枫林路官邸,马春花被宏伟建筑的气派彻底震慑住了:“我的天啊,就是皇上的宫殿也不过如此吧。”
枫林路是一条宽敞的柏油路,两旁是铁艺路灯和行道树,一栋栋洋楼坐落在绿茵中,陈公馆是其中最大的一座,黑色大铁门庄严无比,门口虽然洠в形辣馄凭湍苷蜃∫话憷习傩铡
打开铁门,是极开阔的院子,是游泳池,有草坪和网球场,汽车一直开到门口,厚重的橡木大门打开,里面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地毯、水晶吊灯、欧式沙发和茶几,一切都像电影里那样豪华奢侈,马春花揉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陈家全体成员都在,欢迎儿媳妇马春花,陈北板着脸一一介绍,马春花发现,除了公公穿中山装之外,家里其他人都穿着绫罗绸缎,西装革履,头发和鞋子锃亮,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不自在。
不过家里人的态度都挺好,对马春花很热情,陈嫣说嫂子我给你预备了几件衣服,跟我上楼去试试吧。
马春花心想初來乍到不能驳了小姑子的面子,就跟着陈嫣上楼去了,看到床上摆了一件真丝连衣裙,顿时摇头:“俺也穿不來这个。”
陈嫣道:“我哥喜欢这个调调哦。”
马春花一咬牙:“好,我穿!”
过了一会儿,马春花从楼上下來了,穿着淡蓝色的真丝连衣裙,腿上是尼龙丝袜和高跟鞋,她身材其实不差,穿上军装和列宁装英姿飒爽,穿上这个资产阶级小姐的衣服就显不出优势了,小腿粗壮,腰也粗,一点都不好看。
陈北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娶了这么个老婆,让他洠Я臣恕
陈子锟道:“好了,开饭。”
一家人进入餐厅,保姆端上饭菜酒水,几天为了招待儿媳妇首次上门,饭菜很丰盛,还开了一瓶法国红酒。
餐厅的桌椅都是欧式的,座椅很宽大,上面覆着真皮,马春花坐上去,顺势就蹬了鞋,盘了腿,大家面面相觑,依然洠怂凳裁础
陈子锟端起酒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春花多帮助帮助陈北,他思想比较落后,在工作上也不积极,我们做父母的鞭长莫及,就靠你了。”
马春花心说公公说话水平就是高,也举起酒杯:“我一定尽力帮助陈北,从生活上,工作上,全方位的,无微不至的帮助他。”
众人举杯,喝酒,马春花喝了一口红酒,差点吐出來:“这什么酒,又苦又酸真难喝。”
陈北放下筷子道:“这是波尔多的红酒,价值不菲,在我家酒窖里藏了起码二十年,你不懂就别乱说。”
马春花脸发烫,她一推酒杯道:“俺是乡下人,洠Ш裙呒抖鳎α耍撇黄鹉嗤茸樱磕嗤茸咏夥帕巳泄虬芰嗣赖酃饕濉!
姚依蕾赶紧插话:“是我不对,洠Э悸堑酱夯ǖ目谖叮瑏砣四牛痪啤!
陈公馆里留用了不少佣人仆妇,都是察言观色的主儿,立刻取來一瓶五角钱的气泡酒小香槟,给大少奶奶倒上。
这回马春花很开心:“这酒真好喝,甜丝丝的还带气儿。”
大家都很无言。
吃饭的时候,马春花筷子飞舞,吃的比谁都快,嘴里吧唧吧唧响亮无比,陈北多次停下筷子,皱着眉头看他,马春花洠氯艘谎骸澳阋渤园。Σ怀粤耍俊
陈北一丢筷子:“我吃饱了。”愤然离席。
家里人却不在意这些,要知道儿媳妇肚里可怀着陈家的后代呢,姚依蕾和夏小青一左一右给马春花夹菜:“春花,多吃点,多吃点。”
马春花满腮都是肉,咕哝道:“你们也吃。”
这是马春花在陈家的第一顿饭,就闹出这些幺蛾子,后來又闹了不少笑话出來,狼吞虎咽吧唧嘴不说,还喜欢拿菜汤拌饭吃,吃饭的时候抠脚丫子,佣人们暗地里都当笑话讲,不过陈子锟却对这个儿媳妇很欣赏,他说,谁生來也不是贵族,我早年到北京城闹的笑话比她还多,现在还敢瞧不起我,我看小马这个孩子挺好。
在省城住了几天,陈北和马春花坐民航飞机前往北京旅游。
这是马春花第一次坐飞机,兴奋莫名,大呼小叫,陈北板着脸装作不认识她,后來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消停点,这有什么稀奇的。”
马春花说:“这么大的飞机还不够稀奇的,咱国家真厉害,都能造大飞机了。”
陈北道:“这不是国产的,这是美造C47运输机,以前我们家就有一架差不多类型的。”
马春花瞪大了眼睛:“咱家还有飞机!”
陈北道:“不是咱家,是我家。”
第十一卷 新国 第二十一章 紧急空情
飞行途中,马春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趴在舷窗边看蓝天白云,看下面的山脉江河,时不时招呼陈北:“快看,下面那条河是不是咱县里的大王河?”
陈北懒得理她,闭目养神。
马春花坐在飞机中部,正好能看见螺旋桨,她忽然发现一侧机翼下的螺旋桨不转了,急忙推陈北:“快看快看。”
陈北不耐烦的睁开眼,一眼瞥见引擎失灵,顿时解开安全带,一脸紧张。
飞机开始倾斜,乘客们面露恐惧疑惑之色,乘务员前來解释:“请大家不要惊慌,飞机出现一点小故障,我们正在处理。”
一个中年乘客站起來:“我要降落伞!”
乘务员道:“请坐下,不要激动。”
中年乘客冲向乘务员:“快给我降落伞,我不想死!”
他这么一闹,其他乘客也慌乱起來,纷纷索要降落伞。
陈北对马春花道:“你坐好,有情况就手抱着头,抬起腿來。”
马春花从洠Ъ卤闭饷囱纤喽宰约核祷埃昧Φ牡愕阃罚骸班牛持懒恕!
陈北站起來,走向那中年乘客,拍拍他的肩膀,中年人一回头,陈北一拳打过去,正中面门,打得他当场倒地昏死过去。
“都坐下,乱动的话飞机马上就掉下去,谁都别想活命!”陈北厉声喝道。
乘客们惶惶然,但还是乖乖坐下了。
乘务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同志,你也坐下吧。”
陈北道:“我是空军飞行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乘务员道:“太好了,请你到驾驶舱去看看。”
陈北來到驾驶舱,正副驾驶正手忙脚乱,机长一回头,发现是陈北,惊喜道:“陈北,怎么是你!”
“这么巧。”陈北认出这是以前国民党空军的同僚,比他早一年起义的。
“右侧引擎停转,怀疑是机械故障或者油路故障,我想去查看一下,可是飞机洠苏瓶匾膊恍小!被そ棺仆蚍郑戳烁奔菔灰谎邸
副驾驶是个新手,明显不能胜任。
陈北道:“我帮你驾驶,你下去看看。”
机长道:“好,你來。”
副驾驶嚷道:“他是什么人,他能行么!”
机长道:“妈的,他不行难道你行,他是王牌!”
陈北心里热乎乎的,好久洠顺坪糇约菏峭跖屏耍っ鳎约簺'废掉,依然是真正的王牌飞行员。
陈北接管了飞机,虽然他的一条腿安装了假肢,但对于驾驶飞机并无大碍,很快就拉正了角度,开始平稳飞行。
突然飞机遭遇紊乱气流,飞机剧烈震动,副驾驶吓得脸都白了,陈北却若无其事,他镇定说道:“这种气流比驼峰航线差远了。”
机长拿着工具检查一番,累得满头大汗,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解除了故障,引擎恢复运转。危机解除,陈北从驾驶舱回到客舱,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掌來,马春花自豪的对邻座的人说:“那是俺男人!”
虽然故障排除,但为了保险起见,飞机备降济南机场,安全降落之后,民航局领导特地來向陈北道谢,马春花也觉得自豪万分。
在济南当地过了一夜,民航彻底检修了飞机,次日继续飞往北京,这回洠г俪鱿窒涨椋忱执锉本┠显坊
陈家在北京有宅子,但平时空关,要住的话还要打扫太麻烦,所以陈北选择住在北京饭店,出示了介绍信、结婚证之后,登记了一个标准间,马春花问多少钱住一夜,陈北说只要二十块钱。
“乖乖,要二十块!普通青工半个月的工资,不住了,不住了。”马春花提起行李就走,饭店服务员为之侧目,陈北极其尴尬。
从北京饭店出來,马春花还在咋舌:“睡一夜就要二十块,太坑人了,县里车马店只要一毛钱,就是县委招待所也只要五毛钱,这儿凭啥要二十块。”
陈北哭笑不得。
忽然马春花站在路边大呼小叫:“你看你看,公共汽车头上有辫子!”
陈北道:“别咋呼,那是电车。”
马春花道:“听公爹说,咱家在北京有亲戚,不如去亲戚家借住,剩下的钱给他们买点果子啥的多好。”
陈北想到父亲确实交代过,到北京以后去看看薛大叔,于是同意:“好吧,先去薛大叔家,我叫个车。”
马春花道:“远不?不远走着去吧。”看到陈北脸色不好看,心中自责,男人腿脚不好咋能走远路,赶紧改口:“叫车就叫车,随你。”
解放初期,公共交通不发达,还有不少拉脚的三轮,陈北叫了一辆,爬上去坐下,行李箱子放上去,就洠泶夯ǖ奈恢昧恕
“洠拢腋排芫托小!甭泶夯ㄋ怠
于是,三轮在前面蹬,马春花在后面小跑,一路上引來不少目光,陈北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來到头发胡同薛家,紫光车厂的牌子早已不在,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上前敲门,是四宝來开的门,听说这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是陈大叔的儿子,顿时惊叫起來:“娘,有亲戚來了。”
杏儿急忙出來招呼,亲热的不得了,得知他们是來旅游结婚的,立刻道:“不住饭店就对了,家里现成的房子,有那钱买只烧鸡吃到肚子里多好。”
到了下班时间,宝庆回來了,他现在是脱产干部,区里的人民代表,腰杆比以前挺直了许多,说话声音也洪亮了许多。
“就住家里,现成的新被子新褥子。”宝庆道。
宝庆两口子对马春花尤其欣赏,直夸陈北有眼光,有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晚饭吃的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当晚,陈北夫妻就住在薛家厢房里,铺盖的是本來给大栓结婚预备的崭新被褥。
第二天,宝庆特地去运输公司请了假,借了一辆三轮,亲自带陈北两口子游览北京城,第一站自然是天安门。
看到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