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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门口,他先傻眼了,省府大门前已经换了岗哨,是两个正宗美国大兵,背着卡宾枪,歪戴船型帽,不可一世的很。
区金宝从小嚣张跋扈惯了的,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蠢货,一般人可以招惹,洋大人那是连自己爹都惹不起的狠角色,何况自己这个从洠瞎匠〉闹醒刖傩!
一营军队在省府前驻步不前,生生被两个美国兵挡住,区广延焦急万分,不能接收省城,白來一趟不说,损失巨大啊,他亲自上前交涉,美国大兵勒令他站在门口,通报之后才允许进入。
陈子锟见到來的是区广延,心中并不惊奇,重庆最高当局的心思谁都能猜到,趁着抗战胜利的机会重新洗牌,区广延当过江东省党部主任,和陈子锟有旧恨,他兄弟又是89军的军长,由他出任接收大员是很合适的。
区广延吃了一惊,陈子锟不但资历够老,最近风头正健,自己可斗不过他。
“原來是故人,欢迎欢迎,区主任來不知所为何事?”陈子锟揣着明白装糊涂。
区广延堆起笑脸道:“奉顾长官,前來江东接收,还请陈司令给个方便。”
陈子锟道:“接收什么?江东已经有人接收了。”
区广延道:“敢问陈司令奉的是谁的命令?”
陈子锟道:“江东是我家,我回家需要奉谁的命令么?”
区广延道:“既如此,烦请陈司令撤出省府,由兄弟履行职责。”
正好柳优晋进來想谈些事情,陈子锟便不耐烦和区广延纠缠,打他道:“我还有事情,你请回。”
区广延道:“陈将军,你这是公然违抗命令,我要去顾长官那告你。”
陈子锟道:“请便,有事让顾祝同和我谈,你还不够资格,送客。”
区广延怒气冲冲出了省府大门,带着他的一营人马灰溜溜的去了,直奔百里外的89军驻地。
89军依然在和抗日救国军对峙,双方隔着防线破口大骂,眼瞅就要打起來了,区广武见大哥急匆匆前來,纳闷道:“大哥,怎么不在省城接收?”
区广延道:“别提了,被陈子锟抢先一步,他是坐飞机去的。”
区广武大怒:“这不是抗命么,我马上电报给顾总司令。”
区广延道:“且慢,这点小事还要顾长官出面,岂不显得我们窝囊,我看陈子锟带的兵不多,不如你派一个团给我,我去把省城抢來。”
区广武道:“也好,不过一个团镇不住场面,我亲自去,带一个师的人马。”
89军调动人马之际,省城机场忙碌无比,运输机起起落落,每隔二十分钟就有一架飞机降落,机上下來的都是从江北抢运來的抗日救国军精锐。
第十卷 战胜 第三十六章 交还北泰
区广武是做好了动武准备的,第三战区位于沦陷区腹地,抗战期间除了和新四军干过几场硬仗之外,一直洠г趺创蛘蹋慷幼氨覆睿退蛔悖貌蝗菀装さ绞だ鄢蚴〕堑绞郑蟀训慕鹛跗弊幽锩峭偈挚傻茫幢怀伦语壳懒巳ィ凰膊荒苎氏抡饪谄
部队开到省城郊外,公路上设了一个检查站,孤零零的一间木屋,边上停一辆汽车,十几个士兵站在路障后面,都端着步枪,看军装,应该是抗日救国军的人马。
区广武仗着人多势众,就洠扇私簧妫苯尤靡桓隽ソ苑浇尚担还故墙淮艘痪洌骸澳懿欢渥詈没故潜鸲洹!
先头连队百十号人直接冲了过去,对方更不含糊,架起机关枪就打,一阵弹雨过來,这边全卧倒了,区广武见对方先开火,便不再顾忌,将烟蒂一扔,狠狠道:“开炮,给我打!”
几门迫击炮支起來,嘡嘡的发射着炮弹,检查站的小屋被炸成碎片,抗日救国军们上了汽车仓皇逃窜,区广武洋洋得意:“开拔!”
部队继续进发,将省城包围起來,扼住所有出城道路,士兵们开始挖掘战壕工事,通讯参谋气喘吁吁跑來报告:“军座,顾长官电话。”
区广武大大咧咧接过话筒,一只脚踩在汽车踏板上,叉着腰威风凛凛道:“顾长官,我是区广武,我是区广武。”
一阵电流沙沙响,听筒里传來顾长官的咆哮:“区广武,老子枪毙你!你他娘的能不给老子添乱么!”
区广武汗都下來了,他不由自主的立正,声音微微颤抖:“顾长官,卑职不明白,请长官明示。”
顾长官道:“谁让你开炮打美国人的,炸伤了好几个美国兵,委座震怒,我也保不住你,你赶紧把部队撤回原防,提头來见!”
“顾长官,卑职冤枉啊。”区广武都快哭了,刚才那一阵炮击,竟然打伤了美国兵,这哪跟哪啊,不过就这反应速度來看,肯定不是假的,他赶紧把军务交给师长,部队后队变前队,从哪儿來的回哪去,自己则驱车赶往第三战区司令部,向顾祝同负荆请罪。
……
陈子锟兵不血刃就瓦解了89军的攻势,此番接收省城,他从钱德斯中校那里借了半个排的美国大兵,果然好使,不管是威慑日本人,还是对付区广武,都派上了用场,至于有人受伤不过是借口罢了。
陈系干将陆续抵达机场,乘车进入市区,以最高效率接管省府大楼、兵营、广播电台、银行、工厂、仓库、码头、火车站。
陈子锟手底下一整套班子,民政警察金融宣传都有,他迅速委任官员,阎肃是代理省主席,曾蛟依然是老本行警察厅长,盖龙泉负责接受伪军,龚梓君接收银行金融机关,王三柳负责管理日本俘虏。
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接收敌伪资产,陈子锟亲自担纲,省城这帮汉奸干过什么坏事,搜刮了多少民财,柳优晋手里有一本账,都记得清清楚楚,按图索骥,绝对错不了。
江北传來战报,陈寿的部队被八路军挡在北泰城外,陈子锟闻讯大怒,几乎立刻下令攻城,不过还是忍住了,在办公室里來回踱了几步,有了主张:“让陈寿就地驻防,我会争取和平解决。”
省城接收工作进展神速,除了日军的武器装备之外,还有银行金库里成吨的储备票和法币,不过黄金却一两都洠в校莶槭潜晃币械母呒吨霸彼酵塘耍飧鲎匀挥芯焯鼇碚彀欤呐率峭痰蕉抢镆驳酶统鰜怼
经过日本人八年经营,不得不说省城建设的不错,淮江上新盖了一座大桥,沿街的楼房也多了几十栋,郊外有电灯厂、焦化厂、钢铁厂和机械厂,能修理机车,生产轻武器和脚踏车,枫林路上栽种了许多樱花树,风景绿化很好。
大街上卡车呼啸而过,车上载满全副武装的士兵,胳膊上带一块白袖章,上写“除奸”两个红字,这是执法处和警察厅联合组成的除奸队,由当地警察带路,抓捕汉奸,洠詹撇矣谕缈拐呔偷厍咕觥
据说一天之内就崩了三百多个脑袋,一时间人心大快。
……
重庆,八月底依然酷热难当,陈公馆的客厅内,吊扇不紧不慢的转着,一帮文化人正在高谈阔论。
林文龙道:“赫尔利与张治中飞往延安,邀请毛泽东赴重庆谈判,这是一个极好的兆头,政府采取主动,以共产党人的心胸与智慧,自然不会拒人千里之外,毛泽东肯定接受邀请前來重庆,既然双方都抱有诚意,则内战可休。”
一个戴眼镜的教授摇头道:“就怕国府有人设鸿门宴啊,一股脑把共产党的领袖都抓起來,或者制造一起空难,那内战可就难以避免了。”
林文龙道:“断然不会,蒋公不至于如此不堪,再说了,美国友人是不会答应的,中国的稳定对美国有利,一个混乱的中国不是杜鲁门和麦克阿瑟希望看到的。”
“说的对!”外面走进一人,正是新华日报的特约记者阮铭川,他笑吟吟道:“最新消息,毛泽东主席已经接受邀请,飞抵重庆了。”
一阵自发的掌声,文人们大为欣喜,彼此点着头。
听到阮铭川的声音,姚依蕾从楼上房间出來道:“阮记者,正好有事找你,你上來一下。”
阮铭川和姚依蕾也是多年老朋友了,笑呵呵上了楼來到书房,姚依蕾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子锟从江东空运來的亲笔信,烦请你交给周恩來先生。”
“一定照办。”阮铭川很郑重的将信件收起。
当晚,重庆方面设宴欢迎延安來的和谈代表,张治中、王世杰、邵力子等人参加,周恩來端着酒杯与他们谈笑风生,忽然秘书走來,低声说了两句,周恩來向客人说声失陪,來到门口,从一位新华社的同志手中接过了信封,抽出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道:“好的,我知道了。”
电波在重庆与延安之间穿梭,八路军总部得到命令,一封加急电报发到了江北,密码翻译后交到了武长青和叶雪峰手中。
“政委,你怎么看?”武长青道。
“坚决支持党中央的决定,撤出北泰。”叶雪峰道。
武长青点点头:“撤是一定要撤的,不过我的意见是,是否在撤离的时候带走一批积蓄的物资。”
“不!”叶雪峰当即否决,“要撤就撤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不带走一针一线,不让别人挑理。”
武长青思索了一会,还是忍痛下了决心:“好吧,我同意,不过干部战士的思想工作怕是很难做,毕竟是我们拿下的城市,拱手让给国民党,这口气谁也咽不下。”
叶雪峰道:“军事要服从政治工作,一切以大局为重,陈子锟是我党的老朋友,不能为了一座城市,把多年打下的坚实友谊给断了,我们共产党人是讲义气,讲道理的,部队的思想工作我來负责。”
城外抗日救国军营地,双喜匆匆走进帐篷:“三哥,八路军撤了!”
“什么!”陈寿吃了一惊,出了帐篷爬上小山坡用望远镜看过去,八路军大部队果然开始撤离,而且是轻装简从,洠米呤裁炊鳌
“叶雪峰派人來,请我们进城,三哥,进是不进?”双喜等待着他拿主意。
“进,凭什么不进。”陈寿哈哈大笑道。
抗日救国军拔营起寨,开进北泰城,八路军只留了一个营负责交接,日本俘虏、武器弹药,工厂设施,一应俱全,可以说一根针都洠米摺
在交接单上签了字,陈寿问叶雪峰:“你们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叶雪峰道:“当年南泰城下,贵军放了我们一马,如今该我们还这个人情了,北泰物归原主,希望你们好好建设这座城市。”
双喜道:“贵军开向何方?”
叶雪峰道:“从哪儿來,回哪儿去,大城市的生活不适合我们,陈司令,陈旅长,再会了。”说罢纵身上马,急驰而去。
陈寿摸着脑袋:“狗日的,來來回回的,走城门呢。”
双喜道:“八路军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定然是大帅发话撵他们了。”
陈寿道:“是这个理儿。”
一个副官进來道:“报告,栓柱在门外。”
双喜道:“让他进來。”
栓柱走进來道:“长官,俺有一事相求。”
“这孩子,客气个啥,说。”
“桥本隆义在俘虏营里,俺要杀他,为俺叔和乡亲们报仇雪恨!”
“那不好说,來人,带栓柱去俘虏营提人,把那个谁,姓桥本的鬼子提出來,是刀砍还是枪毙,都随你。”
双喜派了一个班的兵,和程栓柱一起來到俘虏营,先清点花名册,果然有桥本隆义的名字,可是却找不着人了,把全体俘虏集中在操场上一个个的找,依然洠в邢侣洹
“糟了,狗日的肯定趁八路军和咱们交接的时候洠丝垂埽锪耍 彼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