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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路不得不佩服邵捷春选日子的本事,他选在今天开始科举,想不到今天就出太阳,这还真叫天从人愿。
成都府历来是四川的省会,每一年的四川乡试,都是在成都府举行,因此成都贡院的考场条件,也是全四川最好的,由于阎王军的科举是临时想到,因此原本在乡试之前还应该举行的“县试”、“府试”、“院试”都来不及了,只好全部免掉,邵捷春规定,凡是取得过朝廷的“生员”资格的人,都可以来参加阎王军的科举。
换言之,以前朝廷发给你的文凭,现在还是有用的,拿来用吧
于是各县各府各州的生员们,纷纷挤到了成都来,把成都府的客栈价格都弄得猛涨了两倍,尤其是考场旁边的客栈,提前十几天,就被富人们给订下了。
有些贫穷的生员没法住客栈,就在城隍庙、观音庙、破庙……反正什么庙能躺人,就躺进去睡着,搞得阎王军的城管大队满头大汗的在城里巡视,生怕这些读书人出了什么事儿。
郝孟旋看着那些贫穷的读书人,回想起了自己以往的岁月,不由得泪流满面,他每天都带着一帮子士兵,沿着大街小巷寻找穷书生,给他们发放羽绒服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发了几天之后,穷书生们得了消息,不用他来找就主动找上了他,郝孟旋来者不拒,将他们全都迎进自己家里住着。
他的家本来就不大,一下子挤进去几百个生员,弄得满屋子都要暴炸了一般,郑晓路看他辛苦,不由得哈哈大笑,把蜀王府的一片房舍划了出来,让穷书生临时住进蜀王府,反正那座王府也空着,不如拿来给穷书生们落落脚。
结果这个举动惹得书生们极为惶恐,这辈子能住进王爷府,对书生们来说不亚于做梦,当场幸福得晕倒的人不计其数,把郝孟旋和郑晓路都弄得哭笑不得。
当然,这些旁枝末节不值一提,十二月二十日,终于到来。
郑晓路一早就来到了考场对面的酒楼里,包下了最顶楼,和几个心腹手下看着考场的情况,对于郑晓路来说,虽然科举是一种过时、不科学、严重偏科、十分落后的取材方式,但好歹是这个时代唯一可以凭借的取材方式,在自己的学校教育还没有普及,各种物理、化学、数学这些基础学科没有被大众接受之前,科举是唯一可以用来选拔知识分子的方法,不用也得用。
吉时到贡院的大门猛地打开,副考官成都知府徐申懋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大声道:“阎王元年第一科乡试,现在开始”
我晕,他说的啥?郑晓路一听就脑袋大,他转过头,对着后面的张逸尘、皂莺、彭巴冲、猛如虎奇道:“阎王元年是什么年?我怎么没听说过。”
彭巴冲抠了抠头,道:“咱们阎王军占领四川的第一年,当然就是阎王元年,没问题嘛。”
“没问题个屁”郑晓路道:“我什么时候建了国,称了王了?徐申懋胆子不小啊,直接帮我把年号都定了。”
张逸尘笑着摇了摇头,道:“科举的年号,一般都用崇祯三年甲辰科这一类的说法,徐申懋为了讨好你,不敢用崇祯的字号,我们阎王军又没有定年号,他就胡乱说个阎王元年,然后什么科就更扯了,直接扯了个第一科出来,徐申懋是个人才啊。”
这时一大群生员开始入考场,徐申懋安排了一大堆的士兵在考场门口,一个一个搜查生员们身上有没有带作弊用的小抄。
郑晓路奇道:“咱们大明朝的科举有这么严格的吗?我还以为科举都是胡乱考一考就了事呢。”
张逸尘斜了他一眼,道:“当然严格,为国选贤,必须小心翼翼,怎么可能胡乱考一考。”
原来郑晓路受了后世的抹黑教育,总以为科举制度是落后的代名词,对它的感观极差,就以为科举是胡乱搞的,其实大明朝的科举是中国几千来的科举制度的巅峰时期,若论严格,就连后世的高考也是比不上的。进门的搜查还是小事,后面还要全身脱光了仔细检查呢。要想徇私舞弊,非常困难。
见一时半会没别的新鲜可看,郑晓路向张逸尘问道:“关峻那边问清楚了么?”
“问清楚了”张逸尘道:“那个引贼出川之计根本就不是关峻想出来的,而且连信都不是关峻发的……天知道那封信怎么就进入了咱们的军事邮寄系统,可见百废待兴的时候,也是破绽最多的时候。肖青已经在作手整顿邮局,想查出这封古怪的信究竟是怎么进入成都驿站的。”
汗,郑晓路一阵头痛,这样也行?要是哪天自己出征,收到军情信说成都被人偷袭了,自己赶紧撤军回来才发现那封信根本不是自己人发的,这不是头都要肿一半吗?放在三国志那款游戏里,这个就叫“伪报”之计,是要玩死人的。幸亏这次的假信是帮自己的,要是整自己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逸尘兄,这事儿你可得一查到底,这件事太不寻常了。”郑晓路不安地道:“若是让敌人这么玩几下,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逸尘是锦衣卫出身,自然知道军情信件玩不得假的,这事情太重要了,他点点头,道:“这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考场的门口突然发出一阵喧哗之声,只见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到了考场门口,看样子是准备进场考试,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一堆华美的轿子,里面显然是坐着女眷。
嘿,什么人这么大派头,来考试还有一堆女眷来相送?
郑晓路隔了一条街,那年轻人又面朝着街对面的考场,所以看不清年轻人的容貌,却突然听到徐申懋一声欢呼:“郑二公子,您来了,您快请进……”
“吓?郑二公子?”郑晓路心里一阵大汗,这人难道是?
只见那年轻人偏了偏头,不是郑俊材又是谁来跟在后面的一顶轿子掀开帘子,郑佳忻那柔婉如水的脸从帘子里露出一半来,对着郑俊材招了招手:“小弟,你切莫以为大哥占了四川就可以趾高气扬,真本事得从考场里考出来,不是靠着大哥的本事狐假虎威”
又一轿子掀开,却是郑佳怡,她对着郑俊材大声道:“小弟,好好考,二姐不求你考得多好,但至少要达到可以当县令的水准吧。不然你哥有本事当大王,你连县令的资格也考不到,那咱们郑家不就丢了脸面吗?”
第三顶娇子掀开,正当青春貌美的郑佳盈也钻了出来,拍手笑道:“小弟,爹爹就盼咱家能考出个状元郎,不过我看你啊,哈哈哈哈,就连乡试这一关也过不了。”
郑俊材被说得一阵脸红,他这些年仗着家里有钱了,玩心大盛,成都府里是玩了个遍的,一个月几千两银子大把大把花得开心,书还真没读进去多少。这次被大姐郑佳忻逼着来考科举,心里完全没底,嘴上只好道:“这个……我当然会努力考,不过能考出啥成绩,你们就别太指望了……”
他话音刚落口,旁边的徐申懋凑过一张脸来,满脸含笑地道:“两位夫人,二少爷,三小姐,我看二少爷天庭饱满,目有神光,这一科考个解元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他这称呼有意思,按道理招呼别人都是先招呼男人,但是郑晓路的夫人现在在四川的地位堪比王妃,徐申懋就把两位夫人放在最前面,把二少爷放在中间。
(编者按:乡试的第一名叫做解元)
他大声说完这几句,凑到郑俊材的耳边轻声道:“二少爷,一会儿你在文章里写三次‘呜呼哉’,下官就知道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定会给您安排个好名次。”原来乡试是要糊名字的,就连考官也不知道自己批的是谁的试卷,但是考官只要事先和考生约定好暗号,将暗号写进卷子里,那就可以识别出考生的卷子了。
郑俊材一听,顿时大喜,一个劲儿地点头,笑道:“徐大人客气了,嘿嘿。帮大忙了”
他两人在这里交头接耳,瞄得过郑家三位小姐,却被旁边坐着的郑晓路看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岂有此理你个徐申懋,居然诱惑我小弟搞这名堂,另外,老子刚刚还觉得你在帮我认真科举取士呢,怎么一转眼就开始搞这名堂?
郑晓路大吼一声,从街对面的酒楼里窜了出去,刷刷刷几个箭步穿过大街,一把抓住徐申懋的衣领,大喝道:“好你个徐申懋,你***在搞什么?”
徐申懋刚开始被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了来人是郑晓路,他反而不怕了,低声道:“大王,咱这不是在帮我们家二公子吗?你别大声吼,小心被旁边的考生听见了。”
“放屁放屁放屁”郑晓路一连大喝三声放屁,然后转过头去,又一把拖住郑俊材的手,大声道:“小弟,你究竟有没有认真读书?想不想考个大官做?”
郑佳忻三姐妹见当家的出来了,一起哑了火,只拿美目瞅着小弟,看小弟究竟要做何回答。
只见郑俊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大哥,你知道我这人……我这人最讨厌读书的。爹爹非要我读书,哎呀,我可真不想考试,不想当什么大官一类的东西。”
他说完这一句,满心的忐忑,就怕被骂。
但怕什么就要来什么,轿子里的二姐郑佳怡一听就大怒,开声骂道:“你胡说什么呢,爹爹的遗命你都不顾了……”
她还没骂两句,就见郑晓路大笑了起来,笑声直震整个街道,郑晓路大笑道:“好,不考就不考。我郑晓路对自己的家人没有多余的要求,要的就是你们一生平平安安,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一生不为什么钱财、志向、名利所苦,活个开开心心,痛痛快快……”
小辣椒被他抢了白,大感不爽,急道:“这样过活,岂不是与一只米虫一样?”
“那又如何?”郑晓路哈哈大笑,一把拖过郑俊材的手,道:“做一只快快活活的米虫,胜过一辈子兢兢业业,大胆去玩吧,哥会帮你辅平一切。”
第五卷 定四川 第二十八章 亲贤并举
第二十八章 亲贤并举
郑晓路一阵大笑,说要小弟去做快乐的米虫,这一下可谓语惊四座。
这街上挤满了前来赶考的生员,听了郑晓路这话,一起嘘了起来。他们可不认识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就是阎王大人,人群里立即跳出两个穷书生。对着郑晓路大声道:“这位兄台,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大丈夫立身于世,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有赫赫理想,怎能如你所说,做一只米虫?”
“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成就一番事业,才能活得痛快。”一群书生齐声应和。
虾米成就一番事业,不就是有两个钱儿,有两把权儿吗?郑晓路心里撇了撇嘴,心想,我郑晓路的家人,不需要再努力,也能得到这些东西,何必让他们活得不快活。但是他可没兴趣和这群穷书生讨论这问题,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们努力吧”
说完用力给了徐申懋一脚,然后甩了甩头,拉着郑俊材向着自己的两位夫人迎过去。
徐申懋被踢了个跟头,他不敢争辩,徇私舞弊被上司抓到现行,挨上一脚实在是很轻的处罚了,赶紧乖乖退开,但旁边的书生还在不依,大叫道:“你这泼皮,怎么可以对副考官大人无礼,君子动口不动手,做人怎么能像你这样粗痞”
徐申懋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正想呵斥那个书生,郑晓路却对他嘿嘿一笑,道:“让他骂会儿吧,读书人,有骨头是好事,别把骨头给磨圆了,那就成了坏事了”
说话间,郑晓路已经拉着小弟走到了两位夫人轿前,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