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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曹操地目光最终落在刘晔身上,“就由你走一趟襄阳吧。”
刘晔抱拳应道:“晔领命。”
原本天子召见群臣的德阳殿已经毁于兵灾。马跃迎奉天子还都洛阳之后,在原德阳殿地遗址上盖了间规模略小的宫殿供百官朝觐天子。
是日,东方天际才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德阳殿前钟鼓齐鸣。早已经等候多时地文武百官纷纷入朝,三跪九叩之后分列两班。左首文官序列最前面孤零零地站着一人,却是位极人臣的当今丞相马跃。
司礼太监上前唱道:“有本早奏,无事退朝。”殿中文武地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到了马跃身上,马跃这才不慌不忙地上前两步跪倒丹墀之下。道:“臣有本奏。”
献帝急肃手道:“丞相奏本免跪。快起来说话。”
马跃长跪不起道:“臣子跪奏君上乃是古之礼仪,臣岂敢悖礼。”
献帝道:“如此。丞相速速奏来。”
马跃道:“大将军袁绍德高望重、功勋卓著,于讨灭逆贼曹操一战立下大功,臣奏请陛下敕封大将军长子袁谭为扬州刺史,次子袁熙为徐州刺史,三子袁尚为豫州刺史,外甥高干为兖州刺史,以表彰其卓著功勋。”
“准奏。”献帝想也不想就答应道,“朕准奏,丞相快快请起。”
“陛下圣明。”
马跃恭恭敬敬又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归位。
献帝又问群臣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相奏?”
司徒孔融出班奏道:“自董卓乱京、曹贼劫驾(天子已在马跃手中,孔融也只能顺竿子说曹操是逆贼了),天子颠沛流离以致朝政荒废、国事沉冗,百官多有死难者,今光禄勋、太仆、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执金吾、大长秋、将作大匠等职俱已空缺,臣请陛下从侍中、侍郎中择其贤能者任之,再召令天下各州郡征辟贤能者入朝为郎、中。|79文学网会员转载oo”
献帝道:“善,孔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孔融道:“侍中陈群可为光禄勋,满宠可为大鸿胪,董昭可为太仆,杜几可为大司农,司马朗可为少府,陈矫可为将作大匠,协助丞相负责修缮宫殿事宜。”
献帝转向马跃,问道:“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马跃道:“孔大人所拟名单甚是合理,臣没有异议。”
献帝道:“如此,朕准奏。”
“陛下圣明。”
孔融叩谢入班。
献帝又问百官道:“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推举入朝?”
太常司马防出班奏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微臣次子司马懿聪敏好学、略有才能,可为郎中。”
司马防话音方落,马跃地眉梢便剧烈地跳跃了一下!
马跃虽然对三国知之甚少,可司马懿这个名字却绝不陌生,还有总是跟司马懿联系在一起的那个妖人诸葛孔明!
如果条件允许,马跃早就派人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了,能用则用不能用直接一刀杀了,就像当初对待周瑜,只可惜功亏一篑、没有杀成!不过遗憾的是,马跃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藉贯,而且茫茫人海,要想从泱泱万民中找出这两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今天突然在朝堂上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马跃不由得心头一惊。
献帝照例问马跃道:“丞相以为如何?”
马跃急镇定心神,答道:“司马大人家学渊源,长公子司马朗青年才俊、雅量高致,百官有口皆碑,二公子司马懿想来也是大才。今相府尚缺主薄。若蒙司马大人不弃,本相愿虚位以待。不知司马大人意下如何?”
马跃此举自然是没安好心。
身为未来人。马跃深知司马懿地危险性绝对不在曹操之下,这样的危险人物马跃实在是不放心让他在外面瞎蹦达,非得留在身边仔细观察不可,若能用就有限度地使用。若不能用那就找个借口趁早杀掉,免得祸及子孙。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昭是谁,司马懿的小儿子啊!
不过现在连司马懿都未及弱冠。司马昭自然连影都还没出现,但马跃绝不认为这是杞人忧天。来到这个乱世后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一个铁地真理,凡事未雨绸缪,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方能安生立命。
司马防显然对马跃芥蒂极深。正欲严辞拒绝时。献帝已经抚掌笑道:“善,如此甚善。朕代司马爱卿允了,呵呵。”
天子既然已经答应,司马防无奈,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应道:“如此,多谢丞相抬爱。”
“呵呵。”马跃抚掌大笑道,“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司马懿至时,马跃正与贾诩议事。
恰好典韦送上一坛好酒,马跃便提笔在酒坛上竖行写下“一合酒”三个字然后置于案上,司马懿见状一声不吭地上前,大大方方地提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意犹未尽地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典韦怒道:“这是西域长史班善献给丞相的葡萄美酒,你这贼厮鸟哪来地,竟敢先喝?”
司马懿道:“丞相之命,在下岂敢违抗。”
“你说什么?”典韦愕然道,“丞相之命?丞相何时让你喝酒来着?”
司马懿伸手一指酒坛上地三个字,说道:“将军请看,丞相明明在酒坛上写了一人一口酒五个字,难道有错?”
“啊,这个……”
典韦挠头不知所措。
马跃大笑道:“仲达果然高才,名不虚传哪,典韦你退下吧。”
典韦满脸困惑地下去了,他到底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典韦认得酒坛上有字,可酒坛上的字不认识他啊。
司马懿向马跃恭恭敬敬地一揖,朗声道:“小子司马懿,参见丞相。”
“免礼。”马跃肃手道,“丞相主薄一职位卑而劳苦,仲达不会有怨言吧?”
“岂敢。”司马懿应道:“能替丞相效劳,小子喜不自胜又何敢有所怨言。”
“呵呵,如此甚好。”马跃道,“你先下去吧。”
“如此,小子先行告退。”
司马懿长身一揖,转身离去。
司马懿的身影刚刚远去,马跃地脸色便阴沉了下来,问身边一直没有说话地贾诩道:“文和,此子如何?”
贾诩捋了捋颔下日见稀疏的柳须,凝声答道:“此子鹰视猿顾,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
“不过如何?”马跃道,“文和但说无妨。”
“此子用好了是治世之能臣,用不好就是乱世之奸雄!”贾诩说此一顿,不无忧虑地说道,“司马懿究竟成为能臣?还是变成奸雄?那就要视公子征将来地表现而定了。”
马跃道:“孤明白了。”
贾诩的话再明白不过,意思就是说在马跃有生之年,司马懿能耐再大也翻不了天去,不过马跃死后,马征是否还能镇得住司马懿那就很难说了。如果马征和马跃一样雄才大略那自然是没问题,反之若马征能力平平,那马跃就必须在临死前先将司马懿赐死,以防患于未然。刘表官邸。
蔡瑁、张允、刘磐、李严、黄祖、韩玄、邹靖、韩嵩、王威、王粲、赵范、金旋等荆襄文武大臣已经齐聚一堂、共商大事。
随着明间地推移,天下大势正变得越来越明朗,公孙瓒、韩馥、孔融、张济、袁术、陶谦、吕布等割据军阀先后覆灭,袁绍经过官渡之败势力也大不如前,败亡也是早晚之事。西北马跃渐渐有了席卷天下之气象。
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已经摆在了荆襄士族门阀面前,荆州该何去何从?
看看地图就会发现荆州地地理位置十分不利。西川刘璋与刘表虽然同为汉室宗亲。可惜早年间刘表曾经支持汉中张鲁而与刘焉交恶,两家结怨已久,东边是江东猛虎孙坚的地盘,孙坚同样与刘表交恶。
北边就不必说了。马屠夫可谓天下公敌,与荆襄士族绝对没有调和地余地,就算马跃拥立了天子,手握大义。也无法改变这一现实,尤其是马屠夫在关中奉行的政策。更是令荆襄士族深恶痛绝。
'马跃在关中奉行地是农商并重、大办私熟、科举取士、广开官路地政策,这些政策可以说是直接针对士族门阀而设,意在削弱士族门阀的势力,压缩士族门阀地生存空间。|79文学网会员转载oo自然会遭到天下士族的嫉恨。这种情形下,荆襄士族对马跃当然不会有认同感。'
除了更南面地交州。荆州可以说是三面树敌,这样的生存环境可谓恶劣至极。
荆州别驾韩嵩出列说道:“主公,荆州四战之地,情形不容乐观,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谴一员大将守住新野,以防止西凉铁骑从宛城南下直逼襄阳,然后设法改善与刘璋、孙坚的关系,以期三家结盟共抗马跃,唯其如此,或可保全荆州。”
刘表蹙眉道:“然则何人可守新野?”
蔡瑁、张允面面相觑,刘磐、黄祖侧首他顾皆不敢正视刘表。
唯有李严踏前一步,慨然道:“末将愿守新野。”
“混帐!”刘表喝道,“新野得失事关重大,尔等小辈岂能当此大任,还不与孤退下!”
李严羞愤欲死,拂袖离去。
荆襄名士王粲道:“魏延将军虽然年轻却颇有大将风范,足堪当此重任。”
王粲虽名扬荆襄,可因为长得其貌不扬一直不得刘表赏识,混迹荆州官场数载亦只是青衣小吏,若不是荆州别驾韩嵩力排众议,只怕今日这堂议王粲还没资格参加!
当下刘表摇头如拔浪鼓,不以为然道:“仲宣此言差矣,魏延虽有勇略却失之年轻,岂能是马屠夫对手?令其守新野必误大事。”
王粲苦笑,退下不语。
韩玄忽然出列说道:“主公,在下保举一人,足堪镇守新野。”
“哦?”刘表问道,“不知是何人?”
韩玄道:“谯郡曹操!”
“啊?”刘表闻言大惊道,“曹操!”
厅中一众荆襄文武亦纷纷诘问道:“曹操不是已经殁于许昌了吗?”
韩玄道:“诸位大人,曹操其实并未殁于许昌,今正屯兵于南阳、颖川、汝南三郡交界处,一座名为古城的小县城!曹操虽遭许昌之败,其麾下仍有精兵八千,文有程昱、刘晔、贾逵俱为当今名士,武有张辽、张、藏霸俱为万人敌,又有曹洪、曹真、曹休等宗族大将,可谓人才济济,主公若能将之招纳,并以之扼守新野,足以抵挡凉军兵锋。”
“胡扯!”韩玄话音方落,刘表从子刘磐即出列斥道,“曹操曾为汉相,若将之迎来荆州又置主公于何地邪?”
韩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大家都是大汉臣子,一心以匡扶汉室、铲除奸佞为己任,又何必在乎职位高下,权势轻重?曹操虽曾为汉相,却是世之英雄,自当明白其中道理,又岂会与主公争当这荆州之主?”
刘表神色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侧首问蔡瑁道:“德圭以为如何蔡瑁忙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刘表又问黄祖道:“元阳以为如何?”
黄祖也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刘表最后问王威道:“元武以为如何?”
王威又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蔡瑁、黄祖、王威既然已经表态,那就相当于荆襄四大门阀中地蔡、黄、王三家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这三家地态度事实上也代表了整个荆襄士族的态度,自从刘表成为荆州牧之后,刘家虽然迅速崛起。隐隐成为荆襄四大门阀中地翘楚,可事实上却根基不深。还难以和其余三家相提并论。在关键的时候也还不具备一锤定音地实力。
默然半晌,刘表忽然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此事改日再议。”
说罢,刘表拂袖而去。不再理会众人,众人甚感无趣也自相继离去。
一间普普通通地茅舍里,刘表向一老者恭恭敬敬地长揖倒地。说道:“庞德公,孤这次当真遇上了难题。特来请教。”
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