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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之战终于结束了,苦撑了一年的曹仁终于收曹操的撤军命令,在汝南太守李通和襄阳太守乐进的接应下,曹仁带着他几千倍受煎熬的残兵,灰溜溜的撤出了江陵城。
几天之后,余下的江陵城守军开城投降,这座荆州核心的重镇,现在已经改姓孙了。
视野之中,数骑奔驰而来的人马扰乱了刘备的神思,他手搭凉棚,举目远望,那一袭熟悉的修长身影渐渐闯入眼眸。
是孔明军师!
刘备心中一喜,大步流星的迎出了辕门,脸上涌动一种期盼的兴奋。孔明的每一次久别重逢,都能给刘备带来新的希望,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也不例外。
“军师,一路辛苦了。”刘备仰着头,拱手笑道。
诸葛亮麻利的翻身下马,一脸的旅途尘色,却难掩那浑若天生的淡泊与自信的气度,他手持羽扇,轻轻一拱手:“一路顺风,没什么辛苦的,让主公久等了,我们里边说话吧。”
听孔明的口气,似乎有事要急着与自己商议,刘备心头的期望愈强浓烈,当下便不多言,携起孔明的手便一起回往中军大帐。
“主公,江陵已下,曹操这回是彻底的被赶回了北边,主公应该高兴才是,不过亮方才所见,主公似乎有点小小的惆怅。”诸葛亮一进门就直戳刘备的心思要害。
刘备笑叹一声:“曹操被赶回北方我当然高兴,可是这江陵和大半个南郡却落在了人家手里,就算我手里有南四郡,还有半个江夏,可那又怎样呢,没有南郡,先生的隆中之策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我可不想守在江南坐吃等死呀。”
在诸葛亮面前,刘备毫无掩饰的吐露着心中的惆怅,他知道掩饰也没有用,再逼真的掩饰也一样无法逃脱自己这位卧龙军师的眼睛,与其如此,还不如坦诚一点好。
诸葛亮却一脸的闲逸,摇扇而笑:“主公不必心急,南郡这块大骨头,早晚是主公的,要有耐心啊。”
刘备的预感果然没错,听此一言,他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忙问道:“军师可有什么高明的手段,让我拿到南郡?”
“周郎此人,自信心太盛,身为三军统帅,却亲自上阵搏杀,若不然数月之前也不会中那箭伤。”诸葛亮走到帐门口,羽扇遥指江陵头城,“再看现在,江陵城打下了,满城都树着他的‘周’字大旗,却看不到一面‘孙’字旗,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去,还以为江东之主是他周郎呢。”
刘备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孩童,突然之间被诸葛亮点醒一般,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惊喜与诡秘:“先生的意思,莫非是那周郎对吴侯有不臣之心?”
“呵呵,那倒未必。依我之见,周郎此人只是太过自信,太喜欢张扬自己罢了,咱们只要抓住他这个弱点,将来趁势略施手段,南郡早晚会是主公的。”
诸葛亮信誓旦旦的保证必不能让刘备安心,他微微点头,似有令领悟,却又忧虑道:“那眼下呢,眼下又当如何?就坐视周瑜把南郡全部吞没了吗?”
刘备有些不服气。
“主公莫急,亮此番从夏口而来,正是为了眼下之事。”诸葛亮移步屏风之前,将羽扇又指向地图的南郡所在,“亮以为,主公现在当速去见周郎,请他将南郡的南岸地分给我们。这一段地带虽然狭窄,但到底北依长江,南连四郡,而且毕竟属于南郡,对于吸引荆襄士人来归附有着重要的意义。”
“南岸地……”刘备凝视着地图,心中若有所思,却又道:“那周郎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向他求取南岸地,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诸葛亮淡淡一笑:“这个我早已替主公想好,首先,他周郎能打下南郡,主公从中也出了不少力,这就是讨价还价的筹码。其次,主公可派人去见吴侯,就说刘表的旧部来归附者甚多,却苦无容身之处,主公代表这些人向吴侯求取南岸地以安身立命,吴侯想在荆州立足,必然不敢寒了荆襄士人之心,所以就算周郎不答应,吴侯也一定会同意分南岸地给我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备忽然间有种醍醐灌顶般的觉悟,似乎眼前狭窄的前路,只因孔明的三言两语就又开阔起来。
“好,就依军师所言,我今天就去见周郎。”
诸葛亮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亮这半年来一直在江夏为各条战线筹措粮草,听闻大公子在镇湘东二郡这些时日,已经编练出一支近五千人的兵马,而且还收降了黄忠和魏延两员武将。”
“不错,阿封这孩子确实有些才能。”刘备口气中有几分赞许。
诸葛亮却道:“主公现下的精力,应当转移向南郡一线,亮以为当把大公子和那五千兵马,还有那两员降将一并调往南郡,至于湘东二郡,有翼德独自一人镇守足矣,没必要浪费太多的兵马和将才。”
刘备的心思,此刻已完全的被诸葛亮引向南郡,当下便一口应允。
四天之后,一道调令摆在了刘封的案头。
封闭的密室之中,分立两旁的刘巴和刘琦,默默的注视着沉吟不语的刘封,此刻,他二人的心比那闪烁的烛焰都跳动得厉害。
他们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气,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做决断,在这一刻,他们忽然有一种恍若如梦的错觉,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将前途与命运,义无反顾的交在了这个仅仅十七岁的年轻人手中。
这个人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让人无可抗拒的吸引力,令他们热血沸腾,迫切的想追随着他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紧闭的眼眸猛然间睁开,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前所未有的杀气。
“是时候了。”
第一百零六章老子反了
(感谢看不下去,说说和清墨羽玄两位兄台的打赏,呵呵。)
一句“是时候了”,如同一点星星之火,瞬间把那二人渐已沸腾的鲜血点燃。
隐忍,躲藏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是堂堂正正,挺起胸膛做人的时候了,此刻的刘琦,激动得竟是有些不知所以。
“阿封,真的要现在就起事吗,会不会仓促了些?”兴奋之余的刘琦,心中仍怀有顾虑。
刘巴同样是一脸的兴奋,但他却冷静道:“孔明已由夏口去往江陵,刘备的这道命令,多半是受孔明所影响,咱们在长沙又是屯田又是扩军的,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孔明,他一定是已经起了疑心。”
刘封冷哼一声:“子初先生说得对,那人要一口气把我连同长沙的五千兵马尽数调走,还叫张飞来接管东二郡的防务,都到了这个时候,无论他们有没有起疑心,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封的决意,让刘琦知道他已无路可退,只有逆流而上才有生的希望。
表情渐渐振作起来,深吸过一口气,刘琦慨然道:“阿封,我们唯你之命是从,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刘封心中早有盘算,当即道:“以我的名义,立刻召集诸将和郡中主要官吏去太守府议事,子德,接下来就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刘封安排下去,几人不敢稍有拖延,立刻分头行事。
黄昏时分,自功曹以下,身在临湘城郡中高级官吏,在闻知太守的召集之后,尽皆赶到了太守府聚集。而武将方面,除身在桂阳之外的陈到无法来之外,其余马谡、黄忠及魏延也全部奉命前来。
大多数的官员对于这一次突然召集的紧急会议,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在他们看来,这多半和以往的会议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时间仓促了一点。
然而,马谡却感觉到气氛的不同,要知道,现在长沙郡已平,北面的曹军也已撤出江陵一线,又能有什么大事,使得刘封迫不急待的将文官武将全部召集一堂呢?
马谡隐约有一种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但他却怎么也猜测不出些许端倪,正自揣测之时,却见刘封已全身披挂,手扶着佩剑大步而入。
他的神情冷肃,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当他从马谡的身边经过时,马谡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心中的那个预感,更加的强烈了。
刘封立于阶上,猛一转身,鹰目环视之下,大堂中立刻安静了下来。不仅仅是马谡,似乎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刘封不同往昔的气度。
堂外,彤云密布,寒风渐起,将院中的树枝摇得吱呀呀作响。
刘封就那样冷肃不语的扫视着众人,心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这般沉寂的气氛,让所有人的情绪都跟着紧张起来,狐疑与揣测在众人的悄然相视间流转扩散。
“在场的诸位,都是心怀忠义之士,也是我刘封最信任的人,今日我将你召集起来,就是想依仗你们的忠义,成就一件大事。”
沉默了许久的刘封终于开口,言词慷慨,神情庄重,那“大事”二字,让众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震。
灼灼的目光再一次扫了众人一眼,他深吸一口气道:“在此之前,我要先让你们见一个人,一个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人。”说罢,他抬起手来,轻轻的击了三下掌。
轻轻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渐行渐近,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入口处。
片刻之后,一名年轻的公子掀帘而入。
大堂之中,顿时发出“噫”的一阵惊哗,那些认出来是谁的官吏,一个个仿佛见到鬼似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惊诧。
信步而入的那人,正是刘琦。
当年刘表在时,刘琦曾奉父命数度代巡南四郡,在场的官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半曾经在那时见过刘琦,所以当刘琦出现时,大部分人立刻就认了出来。而那些没见过刘琦的人,在向身边同僚问明之后,立刻也变得惊骇莫名。
江夏郡已被刘备“弄”到手,曾经的大公子刘琦,如今已是刘备任意摆布的傀儡,这都是在场官员们心知肚明的事,他们当然想不通,本应在夏口被软禁的那个傀儡,为何会不可思议的出现在长沙,站在他们面前。
刘封走到刘琦的身边,共同面对着那一张张惊诧不解的面孔,高声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惊奇,你们一定在想,眼前的这个傀儡,为何不好好的在夏口任人摆布,却为何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好,我就让他亲自告诉你们是为什么。”
“兄长,这里都是自己人,告诉他们你的遭遇吧。”向刘琦使了个眼色,刘封退在了一边,将舞台让给了刘琦。
所有的台词早就烂记于心,这一刻,刘琦在梦中都不知已经演练了多少遍。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含着悲愤委屈的泪光,默默的将刘备如何残忍无情的对待自己,怎样不择手段的骗取他的信任,夺走他的权力,夺走他的兵马,又是如何把自己软禁,最后甚至不惜要放火烧死自己的诸般恶行诿诿道来。
痛斥的一言一语,如揭心头的伤疤,到后来,刘琦已不再是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舒发着自己委屈,痛斥着刘备的不仁不义。声泪俱下,只将在场听得震惊失色的官吏们,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或许是先父在天之灵的护佑,刘备放的那把火,非但没有把我烧死,反而让我趁乱逃出了他的魔掌,我隐姓埋名,流落至今,直到今时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投靠阿封和诸位。”
在如黄忠、魏延等辈,闻之是尽皆变色,他们知道刘备是枭雄,他们也知道刘备的仁义中有做秀的成份,但由作为当事人的刘琦,亲口向他们陈述处己所经历的惨痛,如此给他们所心理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