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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颜拱了拱手,当即就要先走。
正在这时,又是一骑飞奔而来,这一回来的却是江州军士卒。
那士卒神色惶然,滚鞍下马,伏在严颜跟前惊叫道:“老将军,大事不好,江州城出事了。”
严颜闻言变色,刘封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诡笑。
半个时辰前,江州东门。
城头上,黄权一身青衫,抬头看了一眼当头的日空,火辣辣的刺得他皮肤滚烫。
大道上,车队正在向着江州城徐徐而来,那是护送钱粮归来的三千江州军卒。
一刻钟前,严颜那里派了人来报平安,言是与刘封的会面相当的融洽。
现在,粮队又顺利的归来,黄权这几日来一直紧绷的心弦,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下来。
收下了钱粮,又和严颜建立了信任,接下来,这位刘镇将就再没有什么理由拒不发兵。
只要刘封的军队能沿涪水北上,直插刘备的后路重镇涪城,雒城之围必解无疑。
黄权现在的心思,已经飞到了许久已后。
那时,刘备已灭,益州重归于和平,那有太多太多的建言想向刘璋提出,只要刘璋肯听从,一定能避免重蹈覆辙。
益州,绝不能像另一个曾经的世外桃源荆州那样,变成战乱灾祸的苦难之州。
神思之间,运粮军兵已抵城下。
城门大开,一辆辆空荡荡的粮车鱼贯而入。
或许是由于天气太闷热,士卒们在太阳底下晒了一整天的缘故,粮队的士卒们都想早一步人城乘凉解乏,入城之时便你争我抢,很快失去了秩序。
威百上千辆的粮车,不用多时便拥挤在城门内外一带,吵吵嚷嚷的乱威了一片,甚至还有人为先一步入城而打了起来。
看到城下的乱哄哄的景象,黄权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能为早一步入城这等小事就吵起来,益州军的军纪之差可见一斑。
黄权一直在想,他们益州军兵多而粮足,亦不乏张任这等良将,却屡屡败于兵少的刘备之手,归根结底,还是治军之道远逊于敌。
“等灭了刘备之后,一定要建议刘季玉好好的整训一下军队不可。”
黄权暗做打算时,自己亲自下了城池。
这乱哄哄的场面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此间应该不乏荆州军人的眼线,若是让他看到这等不堪的场面,只会徒增对他们益州的轻视之心。
“都不要再挤了,逐次而行,谁敢再抢道军法处置。”
黄权骑着高头大马,厉声喝斥道。
他的话淹没有喧嚣之中,似乎无人将他当作一回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名军校依然胡冲乱挤。
黄权怒了,斥退人群,直奔那人面前,厉声道:“你叫什么,哪一营的,报上名来。”
那人将头盔往上一推,深陷于内的面孔露了出来,一张诡笑的面孔盯向黄权,嘿嘿笑道:“公衡兄,好久不见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故人?仇敌?
黄权抬头一看,当他看到那人的面容时,不禁神色大骇。
那伪装成小校之人,竟然正是孟达。
孟达先前为刘璋部属,后来却与法正等人背叛刘璋,引刘备入蜀为祸。
同为f日僚,黄权岂能不认识孟达,又岂会不知他再叛刘备,归降刘封之事。
令黄权震惊的是,孟达竟然会以这样的装扮,不可思议般的出现在自己跟前。
一瞬间,诸般线索涌过心头,黄权陡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布局周密的陷阱之中。
猛然省悟,尚不及有所反应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旁边。
握剑的孟达,冷笑道:“公衡,你我同僚一场,我不想杀你,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话音未落,孟达手高高举手,用力一招。
拥挤在城门一线的三千运粮军卒,轰然而动,突然间举兵向自己的同袍杀去。
三干军卒,臂上备系着一条红色的细绢,挥舞着藏匿于车上的兵器,向着那些尚在惊恐中的江州军砍杀而来。
在这般措手不及打击下,城门一带的江州军立时陷入一片混乱。
汹汹如虎的士卒从身边喊杀而过,狰狞的刀锋无情的砍向那些慌乱四散的敌兵。
黄权神色一片惨白,脸上的神情既有愤怒,又有困惑,胸口因沉重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孟子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权不敢动弹,却怒视着孟达厉声质问。
在黄权看来,孟达虽然先前背叛了益州,但眼下他已归顺刘封,作为盟友的部署,双方的前仇已应抵消。
只是他却不知,孟达为何会带兵出现在这里,突然间对江州军大开杀戒。
又或许,他早已惊悟真相,但内心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孟达冷笑了一声,不急不慢道:”公衡,以你的机谋,应该已经猜到真相,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一语重重的抽打在黄权的心头,他终于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原来,刘封早就有心取江州,所谓答应改约,以及约同严颜出城会面,统统都只不过是为袭取江州,故意设下的圈套而已。
自己这三千运粮军抵达荆州军大营后,定是被刘封扣下,然后,则改由孟达率领三千益州藉的刘封军,伪装成己方运粮队归来,蒙骗过守城军的耳目,大摇大摆的混入到城中。
借着故意制造的拥挤,在城门一带制造混乱,借机突然发难,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若有严颜在,必可镇住慌乱的军心,赶在后队荆州军主力杀到之前,将这三千敌军赶出城外,重新夺回东门的控制权。
但是现在,严颜却在几里外正与刘封会面,即使听闻消息赶了回来,恐怕也已大势去矣。
更何况,刘封既然设下了诸般计谋,又如何能让严颜全身而还?
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阴险的计谋,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而且还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那般卖力的“配合”了刘封,完成了整个布局。
此时此刻,黄权有种恼羞威怒的感觉,心中是何等的愧然难当。
“孟子度,刘益州待你不薄,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恩将仇报,你的良知与道义何在?”黄权面色胀得通红,厉声斥责道。
左右已皆是自己的人,黄权无处可逃,孟达便收起了手中之剑,面对黄权的质问,回应的却是一阵哈哈大笑。
“良知?道义?”
笑声骤然而目,目光如电,直射向黄权,“益州终日辛苦劳作,为刘璋纳赋,刘璋只会享受,却无法保护那些养活他的子民,有多少人是因刘璋的软弱无能而死,我倒要问一句,刘璋的良知与道义又何在?”
肃厉之词,只令黄权心头深深一颤。
明知孟达有强词夺理之嫌,但在这一瞬间,黄权的心中竞有产生一种深深的共鸣。
“正所谓良臣择木而栖,那刘将军有王者之风,我孟达追随于他,不但可以救天下万民于水火,而且能满足我生平之志向。
公衡,我们是聪明人,不要再执迷不悟,死心塌地的为那个无能之主卖命了,归顺刘将军吧,我们追随他并肩而战,共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孟达的诱降之词,慷慨激昂,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感染力。
不经意间,黄权的心竟然动摇了。
“不,黄权,纵然刘季玉有干般不是,但你又岂能背叛于他。”
内心深处,另一个声音却在顽抗的劝阻着他。
沉默不语,耳畔尽是喊杀之声,眼眸中血光四浅,脆弱的江州军卒,如羔羊一般被敌人肆意斩杀。
这就是乱世吗?
弱肉强食,人如草芥。
纵然我黄权有一身的本事,忠于这样一个弱者,却只能眼看着家园父老,在战火中}争扎吗?
或许他说得很对,益州需要一个真正的强者来保护。
黄权沉默了。
江州城东南,石亭。
当严颜听到那个惶恐而来的士卒所说时,一张古松般苍劲的面容,陡然间变得震怖无比。
他猛然回头,双目中喷涌的是恼怒的火焰,燃烧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却是那个年轻人冷笑的表情。
敌人伪装成运粮队,轻入江州,一举夺占东门。
黄权被俘,江州军团一片浑乱,数以万计的荆州军主力,正由城东大营向着江州杀奔而去。
在听到这震惊消息的一瞬间,严颜猛然间省悟:自己中计了。
“刘封,好你个言而无信之徒!”
严颜怒喝之时,手中佩剑愤然而出,一千亲兵纷纷拔,作势便要冲上去厮杀。
刘封手下的亲兵反应也快,也立刻兵器出鞘,一拥而上将保护在刘封周围。
一场短兵相接之战,一触即发。
刘封却分开众军,昂首走至前边,面对着怒气满面的严颜,淡淡道:“严老将军,你别忘了,是你主刘璋背信在先。圣人云:以德报德,以直报直。你没有资格这样质问我。”
严颜一时语塞,正如刘封所说,他确实理亏。
这员老将虽然勇武过人,但终究只是一介武夫,当初他给刘璋建议拒割巴郡,仅仅只是出于益州安全上考虑,却忽视了这样做,会在政治上让刘璋陷入被动。
至于刘璋父子,连请刘备入川这等馊主意都能采纳,其见识有多么的短视由此可见。
一主一臣,一拍即合,却没想到,正中了对手的下怀。
此刻的严颜,懊悔之心油然而生。
“老将军,我的大军此刻想必已经杀人江州,大势已去,你就算赶回去也无法挽回。老将军乃明理之人,既然刘璋庸溃无能,何如归顺于我,既可保境安民,又可助裁成就一番大业。”
刘封见严颜情绪恍惚,果断的便出言诱降。
严颜若是那等轻易可降之辈,当初刘备的大军攻城,江州危在旦昔之时,他就投降了,又何至于今日。
听得刘封的劝降,严颜陡然大怒,怒视着那满脸云淡风轻的敌人,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个狰狞的念头。
祸首就在眼前,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我一举将这小子擒杀,整个荆州军必然全军瓦解,江州之祸不就轻易解决了么?
念头一生,严颜环扫对方,心想那刘封左右不过八名亲兵,自己的部下拖住这些人应该没问题,而以自己的武艺,对付那个毛头小子应该不成问题。
权衡之下,严颜的信心倍增,苍老的眼眸中,杀气陡然间涌动如潮。
严颜心里在想什么,刘封一眼便看穿。
此番取益州,刘封并不想大开杀戒,而严颜又是蜀中名将,在益州甚有名望,若能赢得这老将的归降,对自己自然是有极大的好处。
这也正是刘封为何会选择诱使严颜出城会面的原因。
不仅仅是为夺取江州,更是为心悦城服的让这员老将归顺。
看出严颜有杀机之后,刘封忽然哈哈大笑,不以为然道:“严老将军,我知你武艺高强,不过,你再高又能高得过关云长吗?连关羽都死在我的剑下,严老将军,你想在这里与我动手,可要想清楚呢。”
刘封口气够狂,全然不把严颜放在眼中。
他这是在使激将法。
习武之人就是如此,总有一股不服人的劲,似严颜这般老将,自恃有廉颇之勇,虽然听闻关羽死在了刘封手下,但打心眼里却仍是不服。
眼见刘封如此不屑于己,严颜如被羞辱一般,一腔的怒火喷涌而生。
“刘封,你休要口出狂言,你真以为我蜀中无人不成!”
严颜厉斥之间,锋利的剑锋直指刘封。
这个老将,还真是好激。
见得严颜中计,刘封遂是淡淡一笑,冷视着对方道:“我素问蜀中严希伯有廉颇之勇,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不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