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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阶下一人冷冷道:“当初父亲邀刘备入蜀时,倒是信守承诺,又是资以钱粮,又是增以兵卒,结果呢,刘备却恩将仇报。有此前车之鉴,父亲大人岂能再重蹈覆辙。”
黄权寻声望去,见说话那人,正是刘璋的次子刘阐。
提及刘备之事,刘璋不禁摇头一叹,脸庞间尽是恨色。
“阿阐说得不无道理,那刘封能以养子身份,竞与刘备反目成仇,杀其爱将,夺其基业,可见此人心术狠辣,我们不得不防。”
刘璋赞成次子之词,又或者,他的心中本就有赖帐的意思,只不过需要借助旁人之口说出来而已。
那边黄权却急了,忙道:“二公子所言固然有理,可是眼下的形势是雒城之围未解,我们依然需要刘镇南相助。倘若主公撕毁协议,惹恼了那刘镇南却当如何是好?”
一句反问,让刘璋的神色微微一变。
“那刘镇南若是一气之后撤兵而还也就罢了,倘若他以此为借口,发兵攻打我州,以其锐气正盛之势,只怕比刘备还要难于对付,到时主公两面受敌,大势必将危矣。”
“这个……”
刘璋有点被黄权的假设吓到了,一时间慌了心神。
刘阐却冷笑道:“公衡,你也不要危言悚听。谁说父亲要撕毁协议了,父亲只是要修改一下而已,不就是一个巴郡么,大不了咱们改以巨数钱粮作为替换的条件,这样也算不得违约,那刘封又能有什么借口针对咱们。“听得这番话,刘璋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称是。
阶下的黄权心知刘璋主意早定,劝之无效,只能摇头暗叹。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翻脸
江州城东,荆州军大营。
刘封知道严颜是在敷衍他,此时此刻,严颜的奏报估计已经发往成都,暂时还不好猜测刘璋会有怎样的答复。
在此期间,刘封也并没有闲着。
此番入蜀,他一共带了两万多的荆州军,自得宜都以来,一路收降了诸多兵马,现在麾下的兵马总数已达到近三万。
刘封一面整编新降之军,一面分兵驻守备郡要害,而集结于江州城下的兵马,则有一万七千余众。
严颜送来的劳军之礼,刘封一样不留,全部部赏赐给了三军将士,精神上的鼓舞固然重要,但要想长期的维持将士们高昂的斗志,钱粮这等物质上的奖励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屯兵江州城东七天之后,黄权到了,而且还带来了成都库府近三分之一的钱粮布匹。
听闻黄权到来,刘封亲自出往辕门迎接。
“公衡先生,襄阳一别,我对你可是想念得紧呀。”刘封一脸的欣慰,携着黄权的手一并入营。
“有劳将军惦记,权愧不敢当。”黄权似是勉强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分笑容。
心思细腻的刘封顿时有所察觉,料想黄权此来,这其间必有什么变故,当下他也不动声色,只将黄权请人中军大帐。
宾主坐定,刘封面带歉然道:“当初先生一走,我本来打算即刻发兵,以解刘益州之困,只是无奈曹操大军压境,不敢轻易离州,故而才拖延至今才发兵,让刘益州多受了困苦,还望先生能向刘益州转达我的歉意。”
听得刘封这一番话,黄权心中着实被狠狠的扎了一下,那种暗藏的愧然之情不觉更重。
“将军在荆州初定时就发兵解我州之危,我家主公已经万分的感激,将军的这份恩情,我益州士民上上下下当铭记于心。”
黄权赶忙表达对刘封的感激,说话之间,表情颇不自然,一副心事重得之状。
刘封猜到了八九分,多半是那刘璋想要赖帐了,所以才派了黄权这说客前来。
“刘备未灭,感激什么的,我可万不敢受。不知刘益州何时能交割巴郡,我也好以此为跳板,北上涪城去断刘备的归路,彻底解除雒城之围。”
刘封故作不知,还是把话题扯到了巴郡上。
“这个嘛…..黄权表情越发的尴尬,犹疑了片刻,“是这样的,我家主公是想,能不能将先前的协议,作一下稍稍的修改。”
“修改?怎么个修改法?”
果然不出所料。
刘封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太柔和起来。
黄权干咳了几声,“我家主公是想,能不能把巴郡换为亿数钱粮锦锻。如今这些钱粮已经在江州城中,只要刘将军同意,我马上就可以派严将军送到将军营中。”
上亿的钱粮,看来刘璋还真是下了血本。
可是,相对于巴郡来说,那点钱粮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我据有此郡,攻取成都易如反掌,你刘璋现在拥有的所有财富,都将是我刘封的,我岂又会为你区区上亿钱粮所打动。
迅速的权衡利弊之后,刘封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沉默不语。
陪坐的马谡体会到刘封的用意,便问道:
“公衡先生,当初说得好好的,我主出兵,刘益州就割让蜀东三郡,怎么现在我主履行了承诺,刘益州却出尔反尔呢。”
黄权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能说什么呢,说刘璋害怕刘封怀有“虎狼之心”,所以才不想把巴郡如约让出吗?
“这个……我……”
黄权吞吞吐吐,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心中对刘璋却是充满了怨言:不听我的劝告也就罢了,如此为难之事,为何却偏偏还要我来做。
刘封冷哼了一声,忽然道:“刘益州想要毁约,莫非是对我刘封不放心不成?”
直白犀利的言词,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黄权吃了一惊,忙道:“不是,当然不是了。我家主公对将军感激不尽,又岂会不放心。”
这时,马谡见刘封撕破了脸,便也跟着沉声道:“巴郡一地,乃是益州入楚的门户,四达八通之地,刘益州拒不让出此郡,不是为了提防我家主公还能是为了什么。
面对他们主臣二人直白的质问,黄权是愈发的心中有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幼常你误会了,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再慢慢商议,其实也不用急于一时决定。”
黄权想把这尴尬的场面暂时糊弄过去,眼前这买卖慢是谈不拢了,只能等稍后再说。
刘封向马谡再使个眼色,马谡便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公衡先生在我们营中稍稍歇息几日,待咱们把这事情商量好了,先生再回成都也不迟。”
黄权心头顿时一震,刘封这是打算软禁于他。
他黄权可是作为刘璋的使者前来的,如今刘封这般态度,而且还要软禁于他,翻脸的迹象已经是十分明显。
形势,已乎有急转直下之势。
“刘将军,请听我……”
黄权心惊下,欲待再做解释,刘封却一挥手道:“黄先生也累了,来啊,送黄先生去休息吧,好好招待,休得怠慢。”
说罢,刘封便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不再看他。
马谡伸手指向帐外,皮笑肉不笑道:“公衡先生,请吧。”
如此态度,显然已是没有回转的余地,黄权知刘封现在正是气头上,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叹惜一声后,黄权无奈的走出了帐外。
送走了黄权之后,马谡原本阴沉的表情,立时变得兴奋起来。
“主公,士元先生果然料事如神,这刘璋果真打算毁约,不想把巴郡割给我们,这正好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借口啊。”
先前出兵之时,庞统确曾有过推测,以巴郡一地的重要性,刘璋不到万不得以,断绝不会轻易许诺割让。
刘封的入蜀,目的也并非为刘璋解围,而是借着刘璋的邀请,一方面除去刘备,另一方面趁机将势力伸入蜀地。
刘璋的违约,正好给了刘封翻脸的借口。
一个绝妙的借口。
“嗯,士元说得没错,刘季玉此人,果然是个庸碌之徒。既然他这般巴巴的给我制造了一个借口,我岂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刘封神色冷峻,目光之中,杀气正在燃烧。
马谡的精神立刻跟着澎湃起来,紧握起拳头,似乎心中早有蠢蠢欲动。
“幼常,你可有何妙计?”刘封问道。
马谡思索半晌,冷静道:“益州之重,唯在成都,只要咱们能拿下威都,则整个益州传檄可定。主公若想取蜀,成都就是关键所在。”
马谡的分析,刘封深以为然,不禁连连点头。
“眼下刘璋军的主力尽在成都以北雒城一线,成都以南除了江州严颜的一万兵马外,基本是一片空虚。咱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除掉严颜这块拦路石,然后大军沿江而进,长驱直取,径取成都,益州一战可定也。”
刘封的热血在涌动,他很清楚马谡所说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跨越荆益的蓝图,曾经历史上的刘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的大业,而今,自己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便有可能实现。
只要走完这关键的一步,自己就将从一个四面被人欺负的弱者,一跃成为可以同曹操和孙权叫板的强者。
天既予之,焉能不取。
“严颜……也就是说,严颜是取成都的关键所在。不过就我所知,这位老将可是一块硬骨头,他手中握有一万兵马,若想将之铲除,只怕非是一件易事。”
刘封踱步于帐中,凝眉思索着如何对付严颜。
这时,马谡却诡异一笑,低声道:“主公无需担忧,对付严颜咱们根本不必用强,我自有妙计。”
入夜。
偏帐中,黄权正站在帐门口,望着满天的繁星慨叹。
军帐四周盘踞着十几名荆州军士,个个目光如电的盯着自己,显然是在严密的监视着他,以防他逃脱。
“刘季玉啊刘季主,好好的一个益州,被你弄成了这样,早知如此,我黄权当年就不该受你征辟出仕,整天替你收拾这等烂摊子。”
黄权唉声叹气时,夜色中,一个信步而来,来者正是马谡。
“公衡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马谡笑的很温和,全然没有白日里的那副阴沉之相。
黄权苦笑一声:“烦事困扰,焉能安睡。”
马谡哈哈一笑:“谡此番前来,正是为先生解忧,先生听了我接下来说的话,必然能睡个安稳觉了。”
黄权神色一怔,原本无精打采的那张脸,不禁浮现出几分希望之色。
“幼常快里边请。”
将马谡让进帐中,黄权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清茶,迫不及待的问道:“听幼常方才所说,莫非是改约之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马谡呷了口茶,叹道:“我主对于刘益州的这般不信任,本是大为恼火,原打算撤军回荆州,让刘益州独自去跟刘备死战的。““刘将军误……”
黄权想也没多想,当下就又想辩解,却被马谡摆手打断。
这位年轻的荆襄谋士微微笑道:“公衡先生听我把话说完。我主气消了之后,设身处地替刘益州一想,便想这巴郡一地,对于益州来说实在太重要,刘益州先前受刘备之祸,心有余悸之下,对我主有所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里时,黄权心中大喜,忙道:“刘镇南不愧气度过人,能这般体谅我主的难处,权在此替我主多谢刘将军。”
黄权以为马谡这话的意思是刘封同意改约,欣喜之下当然是连连称谢。
马谡却抬手一笑:“公衡先生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话还没有说完昵。”
“幼常请讲。”黄权一听他这话锋,心头顿时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初我主发兵之时,曾向三军将士言明刘益州给出的谢礼,以来激励士气,但是现在刘益州忽然要反悔,我主若是轻易就答应了,岂非寒了将士们的心。”
黄权一时不摸不透他话中有何深意,便不安道:“我主自然也考虑到刘将军的难处,所以才不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