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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踩了刹车,才不至于将自己的真正心意给泄露出来。
“怎么了?”张谦有些紧张的问,却见秦枫摇摇头笑道:“啊,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我有个朋友曾经因为气胸住院,插这种管子都十几天了,我去看他的时候,护士只是让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叫得惊天动地的,你这才是术后第三天,刀口还没有长好,就能这么的坚持,张哥……我……我真的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坚强,最值得我佩服的男人,我交你这个朋友,真是没有白交。”
“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张谦松了一大口气:“我这算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吗?其实我也疼,只不过一想到有叫的功夫,还不如多咳嗽几声,咳嗽的越多,肺的复张越好,就可以早一点出院,所以也就不叫了。”他说到这里,脸上就有了一丝赧然之色,嗫嚅道:“我……我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了,就在刚刚,我听见你欲言又止,还以为你是经济上出了问题,着急问我要这笔住院费呢,咳咳,你也知道了,我现在拿不出钱来嘛,所以……所以就忍不住害怕了,呵呵,你看,我是不是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凡事都只为自己着想,所以你千万别把我想象的太美好,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张哥……”秦枫情不自禁的握住张谦的手,动情道:“你还不美好吗?有几个人会将心中这种想法宣之于口,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善良最高洁最美好的人了。你放心,别说这么一点钱,只要你能康复,能像过去一样健康平安,就算让我付出再多的钱,我也心甘情愿。”他说完,看见张谦有些疑惑和震惊的眼神,才察觉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老天,几乎等于是赤裸裸的表露爱意了,就差没大声的说出“我爱你,此情天荒地老,至死不渝”之类的情话了。
“呵呵,一时间忍不住把台词搬出来了。”秦枫只能这样的补救,他也不知道张谦会不会相信,但……不管了,自己这么喜欢他,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啊,就算他开始怀疑,也当作是先给他提个醒儿吧,这样未尝不好。他可没有那么高尚,只想和张谦维持这精神上的爱恋,总有一天,他要正大光明的和对方在一起厮守。
“你拍戏魔障了吧?”张谦呵呵的笑,忍不住白了秦枫一眼:“真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这一番话要是对你剧中的美女主角说该多么浪漫啊,可惜我都是一个老头子了。”他捂着胸口又咳嗽了几声,一眼看见秦枫进来时放在桌子上的果汁和牛奶,不由得惊喜道:“咦,你还给我带东西来了,太好了,我都饿死了,不管是牛奶还是果汁什么的,先给我喝几口解解馋吧。”
秦枫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一向稳重的张谦,此时竟然会这么可爱,他先打开保温杯,将搅拌了牛奶的米汤倒出来,一边轻声道:“先把这个喝了,加了很多料熬出的米汤,很有营养的,对了,我记得你喜欢吃肉,等到将来你什么都能吃了,我就每天给你熬半锅牛尾汤,用小火炖,炖的浓浓的烂烂的,连汤带肉一起喝,那滋味才叫好呢,所以张哥,加油康复啊。”
“牛尾汤啊……”张谦喝了一口米汤,然后长长的舒出口气,目中露出向往之色:“啧啧,在我住院之前,我有时也会熬一锅牛尾汤,和小宁两个人喝,喝不了的就放在冷藏里,等到第二天拿出来一看,哇,那汤都成了冻,颤巍巍的别提多诱人了。”他忽然苦笑着摇头道:“唉,受了这一下伤,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好吃的人,要不然以前提起牛尾汤这种平常的东西,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现在却心心念念想着了。”他又喝了一口米汤,然后抬头看向秦枫:“你放心吧,就为了你的牛尾汤,我也会加油康复的。”
“哈哈哈,张哥你太可爱了。”秦枫忍不住又刮了下张谦的鼻子,心里却暗暗叫苦:完蛋了,张哥对自己的吸引力是越来越大了,怎么办?要怎么办?逃脱掉言必行导演的戏,一直在这里陪他到出院?不行啊,言必行导演会拿大砍刀飞过来砍了自己的,而且做人应该讲信用,若是张哥知道,也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的,可是……可是又不想离开张哥,越和他相处下去,就越觉得他又善良又可爱又正直又……反正全身上下都是好处,真是想时时刻刻将他固定在自己身边啊。
第二十四章
“喂,你用可爱这种词来形容我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不觉得肉麻吗?”张谦瞪眼,不过对秦枫却丝毫没有杀伤力,哦,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杀伤力,他的心不就又往下陷落了几分吗?看着那个还浑然不知自己心思的男人专心的喝米汤,秦枫再度陷入苦恼中,他怀疑到时候自己的脚真的会听大脑的命令,在张哥还没有出院的时候就踏上前往飞机场的路吗?
到了第五天,医生向秦枫宣布:张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而言必行导演也终于在五天之后头一次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如果继续请假,就算再赶,也赶不完在年底之前将这部戏终了。这也就意味着,秦枫必须离开秀水回到香港,继续他的年终大戏。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秦枫陷入两难之中,当然,在这个过程里,他没忘将宫风泽那个该死的给问候了好几遍,但不管怎么骂,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眼看着工作人员将张谦用轮椅推出来,然后在他的陪同下将其护送到普通病房,在那里,秦枫要了一个高间,整间大病房里什么东西都齐备,而且只有张谦一个人住,条件非常的优越,张谦本来不同意他这么浪费钱,但秦枫哪会听他的,他是金主,医生护士自然也是唯他命是从,所以张谦也只能住进这间舒适的病房了。
“张哥,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香港住院吧。”坐在张谦的床前,看着半躺在床上盯着引流管看的男人,秦枫随意跨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忽然异想天开的提议,并且他立刻就为自己这个天才想法而兴奋雀跃起来:“对啊,张哥,真是的,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你去了香港的医院,我就可以在下工时间去看你了,小宁也不用放弃学习时间来照顾你,你知道了,护工照顾你我总是不放心嘛,而且香港的医疗条件也比这里好很多,是不是?”
“是什么啊?”张谦看着秦枫笑得得意的脸,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护工照顾我你怎么不放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和老人,他不过就是给我送点饭而已,现在我都能慢慢的下地了,有人扶一把也就能解决基本的生理需求了,根本不用耽误小宁的学习。再说你耽误了这么些天的戏,回香港还不得拼死拼活的赶戏啊,下班后正好休息休息,要是还得往医院里跑,你想累死不成?还有啊,香港的条件是好,但我现在都这样了,连加护病房都不用住了,我还去香港干什么?这医院连我的命都救了回来,还怕什么医疗条件赶不上香港吗?最后的最后,我现在还要做轮椅,去香港还要做飞机,老天,我可不这么折腾,你啊,就给我安心的回去赶戏,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和小宁一起去香港看你好不好?”
“可是张哥……”秦枫还想反驳,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一条两全之计,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可是搜肠刮肚了半天,他却发现,张谦的理由无懈可击,自己根本无从反驳。最后他只得耷拉下脑袋,闷闷的说:“那好吧,就听张哥的吧,呶,你……你要说话算话啊,将来一定要来香港看我,我……我天天的盼天天的盼,要是盼不来你,把我给盼死了,我就变成厉鬼,回来秀水缠着你哦。以前有算命的说过,我这人是很有点灵异体质的。”
张谦忍不住笑,这秦枫说话是真有意思,唉,年轻真好啊。他不胜感叹,然后点头道:“好了好了,你就放心的走吧,我将来一定去看你,哼哼,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想我和小宁,你是想我做的那些东西,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前世莫非是馋死的不成?”其实他心里隐隐觉得秦枫不可能就是为了自己做的饭菜便这样的奋不顾身,毕竟他可是名利双收的太子爷,想吃什么东西吃不到,自己做的东西就算再好吃,也不可能到勾魂摄魄的地步。但他现在只能这么说,那个被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的猜测,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再舍不得分别,也终于要分别了。秦枫安排好张谦住院后的生活,又和张谦要了身份证,去邮局将自己寄给他的茶具茶叶还有摄像机照相机都取了回来,看见对方的眼睛一瞬间放出光彩,然后就是一副惭愧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收这样贵重的东西。他觉得对方的表情真是太美好了,足以支持自己渡过这一段相思成灾的日子,又反复对护工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告诉张小宁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仍然住在酒店,然后要多过来看护张谦,总之,就是在把那些注意事项关心话语重复了无数遍之后,他终于在张谦的逼迫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医院,踏上开往机场的专车。
飞机降落,一出机场大门,司机已经开着车子等在那里,秦枫上车,直接就对张伯说道:“去拍摄现场吧,我再不过去,言必行导演大概会气到脑出血,赶紧去安慰安慰他,免得在香港出现史前暴龙,”他说完,张伯已经忍不住笑了,一边数落道:“这可是少爷你自找的,真是,什么朋友那么重要,前天太太知道了还埋怨呢,说对方是什么大来头,惹得你扔下戏跑过去,你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家了。”
秦枫一笑,也没有多说,只在车上翻看着剧本,这几天除了照顾秦枫的时间外,他都在看剧本,已经背了多半本的台词,而且对这个男主角的理解也上了一个层次,他相信自己再拍摄的时候,对这个角色的把握将更加得心应手。当然,前提是他不会阵亡在言导演的大力金刚掌下。
看见秦枫,言必行导演的表情十分可笑,既像是恨不得一掌劈死了他,又像是舍不得对心爱的明星下手,而且秦枫全身上下,也的确没有他能下手的地方,打伤哪儿都不太好。种种情由,逼得他最后只是说出了一句:“你很威风啊,说都不说一声就放本导演的鸽子,你知不知道敢这样溜我的,你秦枫还是头一号?”
秦枫举手投降,一开始还是笑嘻嘻的,不过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也被勾起了伤心事,恨恨道:“导演你说错了,我似乎并不是头一号吧,如果不是某个混蛋临时辞演,还非要我来顶替他,我至于落魄到连去大陆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吗?最后还是被导演你的无敌夺命催给催了回来,我这一肚子的委屈找谁诉说啊?”话音刚落,眼尖的秦枫便看到前面人群中有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大吼一声,抛下言必行,二话不说的就冲了过去。
“宫风泽你这个死混蛋,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秦枫大叫着扑上前去,一招擒拿手掐住了人群中美的不像话的男子,然后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个祸害,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大陆好好的,也用不着牵肠挂肚的往回赶……”
宫风泽被掐的翻了白眼儿,艰难叫道:“卓扬啊,妖孽啊,你们……你们要看现场版的谋杀吗?救……赶紧救我啊……”这话果然有用,秦枫回头去一看,果然,陈卓扬和方约人就站在旁边,脸上一副暧昧笑容的盯着他瞧,仿佛是看一只大猩猩的眼神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