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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嘴想询问身旁的护卫,只见护卫脸无表情目不斜视,心中追求真相的念头到了嘴边打个转又原地返回。
噤声!违者砍头!宁远铁骑军令如山,令出必行,对边令城同样有效。边令城以为,宁远铁骑身陷绝地,李怀唐可能已经疯了,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胡思乱想间,忽然从前方传来命令,加速前进!
逃跑?!
边令城恍然大悟,紧绷的心情终于松弛,只要不去和回纥人血拼就无所谓,至于向皇帝交差么,有回纥人与李怀唐这两个高个子在,他安全得很。
旭日东升,回纥人的营地里,浓重的疑惑弥漫。上至骨力裴罗,下到卑微马夫,所有人都一宿未眠。
预期中的夜袭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判断有误?
派出的斥候带回了惊人的消息:宁远铁骑已人去营空。
“他们向南去了?”骨力裴罗觉得不可思议,南面是契丹人的领地,也就是说,李怀唐如他所愿去和契丹人作战了。
骨力裴罗还有许多疑惑,李怀唐折腾了半天仅是为了摆脱他的尾随?
、探营 (5)
管他呢,只要他入彀就好!
“拔营,南下!”胜利在望,骨力裴罗意气风发。
一夜的距离不是问题,有经验的牧民可以可以根据蛛丝马迹判断目标的去向,何况人马总数数万的宁远铁骑?
经过一天一夜追赶,在一片沙漠前,回纥人失去了宁远铁骑的踪迹。
沙漠里,风在吹,沙在动,吞噬了所有在它表面上留下的印记,即使是数个时辰前的痕迹也难以留存。
“该死!扩大侦查范围,务必要找到他们!”骨力裴罗暴躁不安,现实运行的轨迹开始偏移,与他的计划出现了意外的夹角。
第537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阴山山脉横跨肥沃富饶的河套草原北端,南北两麓水草丰美之地皆为东突厥人所占据。
得天独厚,阴山南北出产甚多,成为东突厥人再次强盛的基础。东突厥自唐初开始,连续受到大唐的军事打击,一度衰落。十年前,毗伽可汗即为,任用贤臣,致力于内部的发展,又重新崛起,并于次年击败大唐的征讨大军。
毗伽可汗很精明,他深知突厥人最可怕的敌人并非农耕民族,而是来自北面的同样以游牧为生的铁勒胡。大胜之下,他胜不骄,反而向大唐示弱称臣,从此赢得发展的良机,牢牢控制住河套之地。
毗伽可汗的精明还在于培植爪牙,契丹人就是他门下的一条恶狗,屡屡背叛侵扰大唐,分散大唐的精力,每当契丹人处于不利的局面就会躲入突厥人的领地,等唐军退走,他们又返回领地聚众闹事。
东突厥人极力避免与大唐发生正面冲突。大唐为了避免树敌过多,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东突厥人的无耻之举。
这段时间毗伽很是感概,时局的发展可以用风云突变来形容。大唐竟然邀来西域新近崛起的宁远铁骑以及那些讨厌的铁勒人,欲南北夹攻一劳永逸解除契丹人的威胁。契丹人面临生死考验,为此,毗伽可汗还借了一万“志愿军”将士给可突于应付危机。
但是,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一名叫做护输的回纥人进入了他的视线,并给他带来保证:回纥诸部绝不想与契丹人和东突厥为敌,只是希望与他们合作,共同剪除追随大唐的宁远铁骑。
毗伽可汗半信半疑,实情却由不得他选择,如果坐视不理,任由大唐施展拳脚,那么此时正处于与幽州军对峙的契丹人必将陷入腹背守敌的局面,难逃灭族的厄运。
所以,他出兵了,与契丹人的另一个强援、奚族一部在契丹人的境内会师,准备给从北面来袭的宁远铁骑一个教训。
、探营 (6)
至于那些时刻觊觎阴山两侧牧场的铁勒胡,毗伽可汗不敢掉以轻心,留下了两万精锐和一只海冬青应付。
契丹人鹰奴很纳闷,已经大半天了,还未见到早上放飞的“雪花”的身影,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雪花”是他自小饲养的一头海冬青,很有灵性,立功无数。
午时已过,鹰奴的耐心耗尽,正想驱马深入沙漠寻找,天空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
“回来了!”笑容驱散了鹰奴脸上的焦虑愁绪。
陪同他的数名突厥斥候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不用再进入沙漠受罪。
“我就说能有啥事?神鹰之高足以让回纥人的箭手望而兴叹。”突厥斥候的语气满不在乎,似在嘲笑契丹人的大惊小怪。
“不对啊,它怎么老在我们头顶上盘旋?”鹰奴才露出的笑意逐渐凝结在他的脸上。天上的黑点对他的口哨无动于衷。
天空中,又多了一个黑点,两个黑点结伴翱翔。
突厥人对着鹰奴起哄笑道:“你的神鹰被勾引了,有了婆娘不要你了!”
鹰奴释然,不怒反笑,海冬青稀罕,捕抓不易,突然飞来一头海冬青的惊喜有如意外一锄挖到金矿矿脉的效果。
“好,我的雪花,快把它带下来!”鹰奴紧张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言自语。
突厥斥候正觉无聊,难得一遇奇事,纷纷以此为赌。
仰望对于脖子来说很疲累,突厥人干脆躺在地上看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鹰奴忍不住了,低头放松颈脖的肌肉,他惊愕地发现,前方数百步外十数名骑士悠然策马而来。
“快,敌人!”鹰奴转头对突厥人怒吼。
突厥人慌乱跳起爬上战马。
然而,太迟了,他们从静止启动,而对手已经开始加速……
鹰奴终究选择原地不动,敌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可以摧毁他的信心。
那是什么马?感觉像在飞!
鹰奴望着飘逸的健骑从他身边闪过,心里相当震惊,甚至忘记了天上的两头神鹰。
情况与鹰奴的判断完全相符,突厥斥候一个都没跑掉,或中箭落马,或被追上一刀两段。
鹰奴很庆幸,敌人需要活“舌头”和向导。连自己究竟是来自哪个部落都无法说清楚的鹰奴只效忠于他的生命,契丹贵族给他褁腹食物,蔽体衣物,所以在此之前他是契丹人,当沦为俘虏时,他的信念迅速转变,这伙来自沙漠身份神秘的敌人同样也能给予他这些。
“你是说,前方有两万突厥骑兵?”李怀唐望着战战兢兢的俘虏,再次向他确认。这名俘虏告诉他,毗伽可汗率主力西去与契丹人汇合了,据说是要去对付强敌,老巢只留下两万精锐以防万一。
、探营 (7)
鹰奴再次以生命起誓所言确凿,并且透露,毗伽可汗所恃的是他手上的海冬青“雪花”,神鹰半天功夫,即可将信息带给远方的突厥主力,所以,毗伽可汗认为就算有敌来袭他的后方,留守的两万精锐只须缠住敌人数天,等他率主力赶回,敌人插翅难逃。
或许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毗伽可汗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手中的利器——海冬青,并非唯一,宁远铁骑也有,而且有两头!
当天上的两头神鹰落下,鹰奴总算明白了,那不是他的“雪花”,而是宁远铁骑的神物。他的“雪花”负伤了,在对方的手里。
二比一。“雪花”双拳难敌四腿,惨败落地,白白便宜了斥候千骑将军李飞鹰。
“上将军,前方不足三十里处,驻扎有大批的敌人!”李飞鹰汇报敌情,“白玉爪的信息从未出现过错漏。
“很好,准备作战!”
李怀唐果断下令,表情轻松,胜券在握。有神鹰在手,行军作战倍感轻松,数万敌人在沙漠之南布置的陷井逃不过“白玉爪”的法眼,虽然神鹰无法告知李怀唐敌人的身份,却印证了吕大土匪之前的信息:突厥大军与奚族人在契丹境内如临大敌。
狡猾的李怀唐根本就没打算南下穿过沙漠,而是在沙漠中心转向西,西出沙漠再折向南,千里奔袭突厥人的老巢——阴山。他要赠送一份大礼给突厥人和回纥人,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538章屠戮胡
阴山北麓,狼奔豕突,杀戮进行时。
一排排铁骑似乎从天而降横冲直撞,刀光闪过,头颅滚滚,鲜血飞洒;马蹄踏过,凄惨呼叫,血肉模糊。
被屠杀的牧民大部份都是老弱妇孺,青壮者寥寥无几,在强悍的铁骑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微弱得可以忽略不算。不能战,逃也艰难,即使是突厥国里最好的马匹也跑不过杀神们的坐骑,只有一开始选择逃亡的牧民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嗜血的铁骑极其擅长杀人放火,既有专门的列队交错冲杀,又有外围游骑的羽箭猎杀,围剿效率奇高,不出半个时辰,这个上万人规模的部落不复存在。
肥沃的草原上,一顶顶毛毡化作屡屡青烟,飘渺于草原上空,似泣似诉,放眼看去,尸横遍野,如同人间地狱。
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边令城极其不适应,尽管他远离碎肉残肢,但仍阻挡不了恶心引起的连锁反应。
“呃,”边令城艰难吞咽,勉强镇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李怀唐,你可把祸闯大了,皇上令你来对付契丹人,你倒好,跑来屠杀突厥人的部落,如果因此而引起突厥人的反叛,你,你,你该当何罪?”
、探营 (8)
何止语气不善,连称呼都直接改用名讳了。但是,李怀唐仿似无感,呵呵笑道:“大总管应该高兴才是,至少我们在砍突厥人的脑袋,而不是被他们砍。”
李怀唐手指着远处的无首尸体,不无讽刺道:“如果我们顺从回纥人之意越过沙漠南下,恐怕他的下场就是你的镜子。”
“你别危言耸听。什么突厥人设伏?那是你的臆想妄测,没有任何的凭据!”边令城不敢看向李怀唐所指,色厉内荏地指责。
旁边的封常清忍不住了,插口道:“大总管若需要证据,可以再审问这里的俘虏,或许他们当中有人能讲唐言。”
之所以说再,是因为昨天击溃的两万突厥人中已有俘虏证实了突厥大军的去向。昨天一战,两万突厥军措不及防,被人数稍处于劣势的宁远铁骑杀得落花流水,奔溃四逃。突厥人俘虏中,不乏贵族,更有高级将领,多少知道些内情。然而,边令城拒绝相信事实,他听不懂突厥语,认为李怀唐在给他演戏。
“闭嘴!你是什么人?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边令城官威大发,恶狠狠地朝着封常清怒喝。
李怀唐淡淡而言:“他是我的副将,负责策划行军作战,他刚刚说的话代表着我的意思。”
封常清向李怀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示意护卫去将俘虏带来。
被李怀唐扫了脸面,边令城异常恼火,却只得将恶毒的目光撒在封常清身上。
十数名贵族俘虏被带上。
“会唐言者免死。”李怀唐微笑,展示其救世主的一面,却更凸显他的杀神形像。
“我,我会!”一名贵族听到李怀唐用唐言提问,赶紧出列,与被宣判了死刑的同伴分道扬镳。
“很好,告诉我,毗伽可汗去哪了?”李怀唐问道。
贵族仅仅犹豫了一会,马上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相信,即使他不说,弯刀之下,排队做俊杰的一抓一大把,还是保住小命比较重要,于是道:“可汗亲率四万大军进入契丹境内,与奚族人汇合对付从北面来的什么宁远铁骑。”
边令城的脸色突变,气急败坏地跳下马,一手揪住贵族胸前的衣物,一手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你胡说八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宁远铁骑到来?说!快说!”
贵族哭丧着脸,应道:“没,没胡说。是,是回纥人告诉我们的,他们说,说要与我们合作对付宁远铁骑。”
“哈哈哈!”边令城狂笑,手中的唐刀与贵族的脖子贴得更紧了,贵族脖子被割破了,一道血痕显现,“你想讹我?信不信我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