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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的末尼玛勒住了战马,停在一块巨大无比的黄石石面上,转着他满是小辫子的脑袋四处搜寻着可疑迹象。突然,百十步外,巨石的边缘,一大片晃动的草丛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好,有埋伏!”
末尼玛脱口而出,同时勒转马头向着来路就想逃跑。还没来得及夹马腹抖马缰,他就听到了弓弦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声。他本能地伏下身子,贴着马背,希望可以躲过偷袭的箭矢。
可惜已经太迟,一支劲矢破空而来,准确而及时地钉入了末尼玛的大腿,而他的奴兵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两人几乎同时被受惊的战马甩落地下。
坐在地上想挣扎起来的末尼玛看见了数百人同时在四周出现,隐约中还有唐言笑声传过来,他毫无惧色地拔出了战刀,准备困兽犹斗。内心却增添了一丝懊悔,如果不是刚才心神不宁,也许就可以提早发现埋伏。
第196章即将送到嘴边的肉
“上将军的箭法果然青出于蓝,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胡一箭骑在战马上,张弓搭箭,缓缓前行,嘴里在夸奖,心里在赞叹,他实在不明白,李怀唐怎么进步如此之快,箭术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对于师傅的夸奖,李怀唐甘之如饴,哈哈笑道:“彼此彼此,这还是胡师傅的功劳。”
勉强站起来的末尼玛被十数人包围着,他的奴兵早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乖乖在原地上束手就擒。
“你们是唐兵?”末尼玛很疑惑,看样子,来人是军人无疑,军人的气质可不是随便都可以装出来的。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说唐言的军人却穿得很杂,甚至连唐军常配的战甲都没有,难道他们是为了迷惑而故意所为?
、惨了 (32)
“有意思,这辫子头居然会说唐言。”李怀唐没料到眼前这个满脸泥巴的吐蕃人竟然会高级语言。
末尼玛将视线集中到一名嘲笑他的敌人身上,此人身高体壮,浓眉大眼,两眼有神,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武之气。
“上将军,他是吐蕃人,高原特有的肤色,特有的辫发。”
黑子冷眼盯着末尼玛,话语当中带着丝丝恨意。
被注视和嘲笑冷讽了半天,末尼玛很愤怒,他将目标定在了刚刚那名嘲笑他的年少敌将身上,不止是因为此人伤害到他的自尊心,更是因为他听到了刚才那个黑脸称呼此人为上将军。虽然他不懂上将军的官职有多高,可将军两个字已经足以说明了其价值。
拖着受伤的大腿,末尼玛憋出蓄势已久的最后力量,举刀扑向他的眼中目标。此击,完全是哀兵之势,没有任何保留的同归于尽之势。
“找死。”
李怀唐冷冷地蹦出两个字,手中的唐刀毫不含糊,抢在末尼玛稍嫌迟缓的攻势前,劈砍向末尼玛持刀的手腕。
“啊!”
一声痛苦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山谷中。
伴随着点点鲜血,一只还紧紧握着弯刀的手掌掉落在冰凉的石面上。
吐蕃人的四匹战马全部被斥候们拉了回来,燕惊云牵着四匹白鬃白马来到李怀唐面前,兴高采烈道:“上将军,这马不错,腿脚有力,颜色也好看。”
黑子仔细地观察了四匹战马,微微吃惊道:“上将军,这是吐蕃精锐骑兵的战马,他们骑兵习惯上是用颜色分类编队,这纯白色代表着上下伍茹,是吐蕃军精锐中的一支。”
“精锐,双骑四马。嗯,看来是有着急或重要之事了。给我搜!”
李怀唐思虑片刻,挥手下令。
可是,李怀唐失算了,在昏死过去的末尼玛身上,除了找到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不是末洛桑偷懒不传书信,实在是突厥文不好写。末洛桑只好采用传统惯用的方式:信物加口述。
“将军,让我来撬开他的嘴巴吧。”黑子建议道。
曾经常年与吐蕃军交战,眼看着身边袍泽的倒下,生灵涂炭,家园被毁,最后还受伤成了奴隶,种种的遭遇成就了黑子对吐蕃人的刻骨仇恨。今天,两名吐蕃士兵落入他的手中,让他有种莫名的快感,报复的冲动如同埋没已久的种子遇到暖春,在他的内心迅速发芽。
李怀唐似笑非笑地看了黑子一眼,道:“不要耽误太久,商队还要赶路。那个,离远一点,别吓坏那些女兵。”
黑子会意地点点头,让人把两名俘虏提到百余步外,分开审问。
、惨了 (33)
“给我提一袋子凉水过来。”
黑子狞笑着对他的士兵说道,他主动选择了昏死在地的末尼玛作为审问对象,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受到重创的吐蕃人不是善茬,不过骨头越硬,他就越有兴致。
恐怖的嚎叫声震动着附近的山谷,惊起了无数飞鸟。
对于某些将士们的特殊爱好,李怀唐也懒得管,他只要结果。
“四郎,那两个是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
叶姬的声音有点颤抖,刚才那叫声仿佛是地狱里的厉鬼所发,让她的心里直发毛。
“哦,没什么,两个吐蕃人而已,估计他们正在拉拉家常加深认识。他乡遇故知,高兴着呢,嗯,兴奋得连声音都走调了。”
李怀唐抚摸着叶姬的俏脸,轻松说笑。
“幸亏我不是上将军的故知,否则就糟糕了。”
如影随形的安洛儿从叶姬身后冒出来,语气颇有调侃的味道。
“如果是你,我就……”
一个坏坏的念头忽然从李怀唐的脑海里浮现,随之出现的还有那一道优美的曲线和诱人的凝脂白。如果,如果用某种手段让她叫唤的话,一定很刺激。李怀唐内心澎湃,邪恶地打量着眼前娇媚动人的小娘,眼光已经达到了无视天下衣物的境界。
“就,就什么就。”
安洛儿被李怀唐盯得满脸通红,仿佛是看穿了李怀唐的龌龊心思,挪动着脚步躲到了叶姬身后。
“呵呵,没什么,当然是好好款待啦。”
李怀唐不怀好意地笑着。
又是一声凄厉的喊叫,破坏了刚刚营建起的调笑气氛。
叶姬的眼色里露出了一丝不忍,“四郎,”
李怀唐伸左手堵住了叶姬的嘴巴,右手将他轻拥入怀,道:“这是战争年代,敌对之间只有生和死,再也容纳不下其余的。一路上你的心可以软,但是绝对不允许干涉黑子他们,知道吗?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嗯,妾身知道了。四郎请放心。”
叶姬默默地注视着李怀唐,幽幽地说道。
一个惊人的消息很快就由步惊云送上来。那个熬不过痛苦的吐蕃奴仆兵将他所知道的全部都透露了给步惊云。
“吐蕃公主嫁苏禄汗?”
接到消息的李怀唐愣住了,震惊地望着刚刚与他耳语的步惊云。这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无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大唐来讲。
“四郎,发生了什么事?”
叶姬一脸的担忧,紧张地拉着李怀唐的手。
“喜事,吐蕃人给我送公主来了!”
“啊!?”
第197章公主嫁到
、惨了 (34)
阿赖山山谷的北面是阿赖山山脉,南边是外阿赖山山脉,五识匿国就隔着外阿赖山与阿赖山山谷相对。
五识匿是个小国,有九部,一共才不到三万人,散居在外阿赖山与葱岭高原之间的河流和湖泊等水丰草美地域。其地与大唐相接,经山道通往大唐,天然成为大唐的附庸。
五识匿部尚武彪悍,以劫掠屠戮为乐,领地一度成了商旅的禁地。可数年前被路过的吐蕃大军以蝗灾之势横扫过后,损失了大量的青壮和牛羊,至今元气尚未恢复,可战之士严重缺乏。其中,最受伤的一部是与大唐接壤的嘎拉部,该部以所居之地嘎拉湖取名,曾经是五识匿九部中最强大的一个部落,占据着通往阿赖山山谷的通道,因此所受的灾害最为严重,整个部落几乎覆灭。后来国王布遮波资迁了新归的护密和俱密一部到此地,总算才让嘎拉湖有了生气。
嘎拉湖方圆二十里,汇合了周围的雪山融水,沿着湖边,长满了茂密的牧草,数千的牧民世居此地放牧为生,与其他的部落一样兼职着杀人越货的马匪勾当。
又一个平静的早晨到来,阳光,平湖,暖风,一切如同昨天那般美好。湖边,一群妇女正在重复着往日一样的工作,挤牛奶。数十名小孩在附近看管着成群的牛羊,每人的身后还背着一个箩筐,看到有牲畜干燥的排泄物,就用钩子钩起来,甩到身后的箩筐里。
远处,还有十数名骑士,正在围赶着马群。
眼看安静美好的生活就这么延续下去。
不经意间,沉闷的牛角声从北面的山丘里响了起来。所有人都警觉地抬起头,望着声源传来的方向,不安的情绪蔓延在牧民们当中。
一骑从重重的山丘之中狼狈跑出,马背上的骑士弯腰俯身,嘴里不停重复地喊叫着两个字。
其实根本就不用听清楚他在喊什么,牧民们都猜到了危险的来临。山丘里的骑士是嘎拉部最强悍的战士,主要负责护卫部族的安全和平时的狩猎工作。除非是强大的敌人,否则这些骑士不会如此的狼狈,不惜马力地狂奔,还有,其余狩猎的骑士都没有出现,那很可能意味着他们遇到了重要的敌情。
联想到数天前突然出现的不怀好意的两辫发骑士,全族上下如临大敌,纷纷拿起了自以为是的所谓武器,在族长的吆喝下,汇集到了一起,希望凭借着地势将来敌吓退。
现实与预期完全符合。去狩猎的骑士除了刚刚逃回来的一人,其余人直到一支彪悍的白马骑兵从山丘里现身都没再出现过。
“完蛋了!”
这是嘎拉部所有部民的想法。
、惨了 (35)
数百名白马骑兵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甫一出现就气势汹汹地朝着聚集一起的上千嘎拉老弱发动了攻击。他们没有直接冲击,而是停在距离数十步之外,骑在马背上用手中的角弓不停地给嘎拉部放血。
在达布赤穹的看来,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与羊群无疑,他们的命运除了被屠宰以外,不再有其它。就算刚才在一个山丘下遇到的百余名青壮骑兵,面对着精锐的吐蕃骑士也是不堪一击,更遑论这些老弱了。
每次数百的箭矢落下,密集的人群中都有上百人倒下,血腥味,哀嚎声和恐惧绝望的喊叫声把嘎拉部推向了崩溃的深渊。如同炸窝的蚁穴,汇集的人群瞬间四散,留下一地的尸身血海。
“宰羊喽!”
吐蕃骑士兴奋地吆喝着,驱策战马,冲向各自心目中的绵羊,妇女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一场毫无悬念的“狩猎”战斗转眼就结束。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此战,斩首过千。缴获健马五百余匹,牛过千头,羊六万余只,女奴上百名。其余金银财宝和物资无数。”
末洛桑满脸的喜色,向着卓玛类禀报着战果。
“好,全部都归我了,都是我的嫁妆。那些女奴,赏给将士们。今夜就在此驻营,让将士们都大吃一顿,乐一乐。”
卓玛类很兴奋,突然增加的财富让她有暴富的喜悦感,原来打仗就是这个样子,难怪赞普这么喜欢去大唐狩猎了,穷山僻壤都尚且如此,以大唐的富裕,那斩获的财富岂不要堆积成山?
与吐蕃人的休闲相比,李怀唐就心焦多了。与叶姬在葛禄岭分别都快十天了,吐蕃公主一行却仍然没有消息传来。
得知有一千多名骑兵和两千多奴隶组成的吐蕃送亲队伍将要从阿赖山经过,去碎叶镇与突骑施人联姻的时候,久违了的打羊感觉迅速占据了他的欲望,一个胆大妄为的伏击计划在李怀唐的脑海里开始酝酿发酵。
光明三骑全军上下都异常的兴奋,很久没有打羊了,那种滋味都快已经被遗忘。尽管李怀唐严令不准透露作战目标,但是将士们